第96節
駱靜語:“?” 又等了一會兒,駱靜語見占喜眼睛盯著屏幕,手還敲起了鍵盤,不禁撇了撇嘴,只能放下禮物走去她身后,想看看她在干什么。 居然……是在寫文章…… 駱靜語:⊙_⊙ 他拉拉占喜的手臂,占喜抬頭看他,駱靜語神情委屈,打手語問:【你不累嗎?】 占喜“噗”一聲就笑了出來,牽住他的手說:“我想把今天參展的推文寫掉,發到公號上,拍了那么多照片呢,不發很可惜的。” 這個公號的級別一天只能推送一篇文章,占喜不想浪費。 駱靜語搖了搖她的手,像個耍賴的小孩子。 占喜終于站起身:“你好煩啊,都不讓我工作啊?” 駱靜語眉頭都皺了起來,怎么這就嫌他煩了? 趁著占喜不注意,他一把攬住她的背,另一只手伸進她的膝窩,一下子將她打橫抱起來,占喜嚇得哇哇亂叫,兩腳亂顛:“你干什么呀?放我下來!” 駱靜語才不肯放呢,甚至抱著她轉了幾個圈,占喜都被他轉暈了,兩只手臂都圈住了他的脖子,哀求道:“好小魚,放我下來啦!” 駱靜語“嗬嗬嗬”地笑出了聲,還是沒放下她,直接將她抱到沙發邊,眉毛一挑,雙臂往上一顛,作勢要把她丟到沙發上。 禮物正蹲在沙發上看著他們。 “別別別別……別丟!”占喜摟緊了他的脖子不撒手,連連求饒。 駱靜語當然不會真的丟她,只是將她輕輕地放下,禮物“喵”一聲叫,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它的座位被搶走了,很不滿意地圍著駱靜語的腳打轉。 駱靜語哪兒有空去管小貓,占喜還沒來得及起身,他已經跪到沙發上,俯身抱住了她纖瘦的身體。 那么曖昧的姿勢,近在咫尺的臉龐,鼻息間滿是彼此身上熟悉又充滿誘惑的氣息……占喜放棄掙扎了,一雙大眼睛里像是溢滿了水汽,柔柔地看著小魚的臉,還抬手揪揪他濕漉漉的頭發。 “壞蛋。”她說。 駱靜語的眼睛里浮上一抹危險的訊息。 占喜卻不怕,繼續挑釁:“流氓。” 駱靜語:“……” 好吧,那就讓她見識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流氓。 他突然低頭去吻她,不是溫柔的吻,如此熱烈奔放,還帶著鮮有的侵略感。他半閉著眼睛,嘗著她嘴里涼嗖嗖的牙膏味兒,占喜的身子很快就軟下來,漸漸地也開始回應他。 他的唇舌偶爾會離開她的嘴,轉而去探索她的耳垂和下巴,還有白凈纖長的脖子,以及清晰的鎖骨…… 禮物蹲在茶幾旁緊盯著他倆,像是不明白兩腳獸們是在干嗎。 占喜閉上了眼睛,葡萄柚的香味縈繞在呼吸間,還有小魚身上熟悉的氣息,是屬于年輕男人的氣息,干凈清冽,蓬勃有力…… 這樣放松的親昵時光已是很久沒享受,這陣子他倆都太忙了,每天都擰緊了發條數著日子準備各種事項。展覽沒開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如今第一天結束,他們意識到,所有的努力都沒有白費,他們如愿得到了不錯的反饋。 所以,駱靜語都有點迫不及待了,對歡歡的喜歡,對歡歡的感謝,對歡歡的依賴……統統化成了此刻的熱吻。 “唔……”占喜感覺到了他身體上的異樣,輕輕地推了他一下。 駱靜語自己自然是知道,又貼在她身上趴了一會兒,才不舍地松開她的唇坐起身來。 他的呼吸很急促,胸膛明顯地上下起伏著,還扯扯運動褲想遮掩一下。 占喜的小臉紅通通,小魚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她再清楚不過,現在,兩人親昵時已經出現過好幾次這樣的情況,她還是會害羞,但不會太驚慌。 駱靜語對她說過,他不會對她怎么樣,不結婚,就不會。 他很尊重她,占喜也的確沒有做好準備,所以對于這件事兩人都很默契,暫時還不打算涉及,最多也就是打打擦邊球。 情況出現了,總憋著也不是辦法,駱靜語不再瞞著她,會獨自一人去衛生間待一會兒。 占喜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心里想到剛才身體上的感覺,臉又一次燒了起來,覺得小魚也滿辛苦的,真是好會忍一頭魚。 駱靜語從衛生間里出來時,兩只耳朵還紅得嚇人,占喜忍著笑不看他,已經坐在電腦前繼續寫文章。駱靜語拉過椅子在她身邊坐下,兩條長腿都擱上了椅面,大鳥依人般把腦袋擱到占喜肩膀上,看她打字。 哇!歡歡打字可以這么快的!駱靜語好佩服,忍不住看看自己的雙手,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他打字就這么慢呢?唉……果然是沒文化。 占喜整理著這一整天的照片,有她拍的,也有邵姐幫忙拍的,挑選出合適的作為推文配圖。 這篇文章太好寫了,那么多的素材!她沒有放自己和小魚的正面照,挑的幾張人物照里,小魚都是低著頭在做花,她則是側影,能看到仙仙的漢服裙,還有一張邵姐拍攝的發髻特寫,是一支精致的小荷花發簪。 一個多小時后,占喜把文章檢查了一遍,貼到公號上發送,順便看了一眼后臺,指著一串四位數開心地對駱靜語說:“小魚你看,粉絲加了好多哦!” 忙到快零點,禮物都在大床上睡著了,占喜才決定回家。 明后天是周末,參觀人數會更多,她和駱靜語還不能松懈下來。 駱靜語送她回八樓,居然沒在門口分別,脫了鞋就往她的臥室沖。占喜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抱著大鯨魚玩偶跑了出來,還沖她做個鬼臉,踩上拖鞋就溜走了。 “小氣鬼!”占喜從入戶門里探出腦袋,駱靜語抱著大鯨魚站在電梯前回身看她,臉上帶著壞壞的笑。 他打了一句手語:【明天見,晚安。】 占喜也笑著打手語:【晚安,小魚。】 關上門,占喜走到客廳中間,突然原地轉了一個圈,揚起手臂跳了幾個舞步。 她的身體很累很累,站了一整天腳都是麻的,駱靜語如果聽得見,就會知道她的喉嚨也有點啞。 但她的精神一點都不累,還很亢奮,充滿干勁。 原來和喜歡的人一起努力奮斗是這樣的感覺? 占喜覺得滿足極了,恨不得展覽的天數可以再延長一些。 —— 第二天的展覽依舊順利,參觀人數果然比前一天更多,占喜忙得連喝水的工夫都沒有,駱靜語也沒有停下來過,除了上廁所,整個人就粘在了椅子上。 成品燙花飾品幾乎被賣完,駱靜語說家里還有點庫存,第三天可以拿來救急。 占喜屏蔽所有家人后發了朋友圈,推送的是第一天展覽的推文。羅欣然、皮皮蝦、趙晴晴、邱老師、董承、吳太太、周蓮等一堆人都幫她轉發。 駱靜語也發了,所以第二天,他們的展位上來了不少朋友。除了邵姐和小朱姐,羅欣然和皮皮蝦也來捧場,鐘鵬、莫楊和幾個高中同學一塊兒來玩,雕塑生小李帶來了女朋友,還有袁思晨也和男友一起溜溜達達地逛過來。 “天啊小占!你這也太仙了吧!”袁思晨圍著占喜繞圈圈,“咱們年會就不該去跳熱舞,應該去跳古風舞才對,看得我都想穿漢服了,我還沒穿過呢!” 占喜換了一身淺荷綠色宋制夏裙,愈發顯得清爽可愛,頭上梳著兩個小揪揪,也是駱靜語的杰作。 袁思晨想體驗燙花,占喜抱歉地說:“都預約滿啦,三天的名額全滿啦!” “你怎么不早點兒和我說啊?”袁思晨不開心。 占喜說:“以后周末也會開體驗課,你真想玩就來吧,我請客。” “呦!還真有老板娘的派頭了。”袁思晨瞅一眼桌后的駱靜語,他拿著燙鏝在熨燙花瓣,很多人都彎著腰在看,似乎是想看得更仔細些,只能看到一顆顆擠在一起的腦袋。 袁思晨拉拉占喜的胳膊,小聲問:“你以后,就和你男朋友一起干這個了?” 占喜一愣,搖頭道:“不是啊,我就是幫他一起做這次展覽,弄完了再找工作,他平時有合伙人的,合作四年了,輪不著我。” 袁思晨問:“那他的合伙人這次展覽沒參與嗎?” “嗯。”占喜回答,“可能是比較忙吧,那人不懂燙花,也不懂手語,搞展覽不太幫得上忙。” “哎呦,你少說幾句話吧。”袁思晨皺眉,“嗓子都啞了,要不要吃點兒喉片?我去給你買?” 占喜說:“不用,喉片有,我吃著呢。” 這一天還發生了幾個小插曲: 一,當天的一份本地報紙上,有兩大版造物節的專題報道,占喜原本希望記者能用文字介紹他們的展位,結果,她的照片上報了! 這令她有點擔心,雖然印在報紙上的照片只有豆腐干那么大,她又穿著漢服,不太看得清臉,但手機新聞上的照片卻很高清,還能點擊放大。 占喜只能寄希望于家里人都不要看到報道,至少老媽和占杰是不看報的,而老爸……老爸常年有看報的習慣,那只能寄希望于老爸老花眼,認不得自家女兒吧。 二,駱靜語在空閑時間現場做了一款蓮花發簪,樣式很別致,心里的想法是送給歡歡,讓她第三天能換一支發簪佩戴。 沒想到他去了一趟衛生間回來,占喜居然把這支發簪以600塊的價格賣掉了!駱靜語哭笑不得,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臉,也是拿她沒辦法,怪自己沒有提前對她交代一聲。 三,有一個做陶的男生離開展位四處溜達時見到了占喜,停下來和她聊了半個小時。 駱靜語一開始沒發現,以為對方只是個普通客人,可第四次抬頭發現那人還在和占喜說話時,他有點繃不住了。 那個男生挺高挺帥,身上還穿著做陶用的圍裙,對著占喜笑得很燦爛,嘴巴張張合合,還配合著手勢,不知道在說什么。 啊!歡歡也在對他笑! 駱靜語:“……” 男生臨走前邀請占喜去他的展位免費體驗做陶,占喜答應了。男生走后,她回頭看向駱靜語,發現這人正一臉哀怨地看著她。見她望過去,他又低下了頭,占喜彎腰看看他,驚訝地發現她的小魚不高興了! 后來,占喜費了老鼻子勁才搞清楚小魚為什么不高興,又費了老鼻子勁才把他哄開心。 她心里樂得要命,真是沒想到啊!駱靜語同學居然會吃醋的? —— 這晚回家,駱靜語給占喜煮了一鍋梨水,還在沙發上幫她按摩了半小時的腳。 占喜問他為什么要煮梨水,駱靜語用手語回答:【你喉嚨啞了。】 “你怎么知道的?”占喜捧著香甜微燙的梨水小口喝著,笑問。 駱靜語憐惜地摸摸她的臉,指指自己,又在太陽xue邊繞了幾圈,再打手語:【我問了李。】 他自己想到了,又找小李確認了一下,占喜覺得好暖心。 駱靜語又伸手摸摸她的喉嚨,想到白天那個做陶的男生,張了張嘴,發出一串含糊的聲音,都是第一聲。 “吶哦嗎,吶,哦嗎……” 他的音色占喜已經很熟悉了,起先以為只是無意識地發聲,聽過幾遍后才發現他是在重復三個音節。 最后那個“嗎”很清晰,前面兩個音節她真猜不出是什么。 像是在問她一個問題。 占喜耐心地問:“小魚,你說什么?什么‘嗎’?” 駱靜語立刻抿緊了唇,不敢開口了,知道自己說的話歡歡完全聽不懂。 他打手語問:【我說話是不是很難聽?】 占喜搖頭:“不難聽,我和你說過,你的聲音很好聽,我很喜歡聽,就是剛才那句話我真的沒聽懂,你能告訴我你問的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