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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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識的人都在忙碌,就連沈爍都被沈煥送回延綏老家翻新舊宅。程荀整日待在家中,除了不斷增多的家兵護衛(wèi),昨日與今日、今日與明日,似乎再無區(qū)別了。 她自然知道如今局勢兇險,敵在暗我在明,待在最安全的地方,是對所有人的負責。可她除了將那白玉令牌日夜放在身上,又能做什么呢? 這種熟悉的、漫無結(jié)局的等待令她焦灼又無力。 除了等待,她還能做什么呢? 四年前的她不甘于靜坐原地、待人拯救,四年后的她,亦是如此。 成日被關(guān)在宅中,她干脆找上了賀川。 “你能教我兩招么?” 那日,她特意換上一身短打,起了個大早,堵住了去前院練功的賀川。 賀川難得收起了始終恭敬的下屬模樣,上下打量她一番,問道:“姑娘想學什么?” 放在身側(cè)的手握拳又松開,程荀咬咬唇,直言道:“危急時,能逃命、能自保的兩招就足夠了。” 賀川緊緊盯著她的眼睛,似乎在尋找什么、確認什么。 “即便要付出殺人的代價?” 她挺起脊背,直視回去。 “即便要付出殺人的代價。” 那日后,白日似乎越來越短了。賀川為她制定了可謂苛刻的日程,除了訓練體力,更重要的是對可能遇到的真實險境的模擬。 好幾次,賀川將她壓在泥地上,狠狠鉗制住咽喉。眼前逐漸恍惚的窒息感,讓程荀幾乎分不清生與死的界線。 只有賀川驟然松開雙手后,那來之不易的呼吸才讓程荀恍然,如今自己多么孱弱、多么渺小。 可訓練了將近十日,無論多么狼狽,就算大汗淋漓地躺在泥地、就算渾身各處磕得青腫,她也從未喊過苦與累。 她只后悔一切明白得太晚,如今就算如何用功,也只能學些致勝反殺的皮毛與捷徑。 她讓賀川將功課填滿整個白日。可白日越短,寂然無眠的夜越長。 又是一個連風都寂靜的夜,她躺在黑暗中,一如往常側(cè)身盯著那扇窗。 今夜似乎無風,燈籠碩大的影子蓋在窗紙上,一動不動。 她盯著孤零零的燈影,時間一點點流逝,酸脹疲憊的rou|身叫囂著困倦與疼痛,大腦卻無比清明。 晏決明已經(jīng)近半月沒有出現(xiàn)了。 酒樓之亂的風波未過,蔣毅方仍舊心懷提防,行事詭異的范春霖、虎視眈眈的呼其圖…… 還有那僅一面之緣就消失的岱欽、死去多年的羅季平、二十年前謎團重重的舊事…… 她深深嘆了口氣。 周遭太多隱患、身上太多負擔,她不該如此不知輕重、兒女情態(tài)。 可是念與怨,像是春雨后破土而出的新芽,轉(zhuǎn)瞬就抽條長大,藤蔓一般,密密麻麻爬滿了她的心房。 陌生的躁動不斷在身體中激蕩,她煩悶地狠狠一踢被子,卻不小心踢到床腳,忍不住悶哼一聲。 在某個瞬間,她心中甚至浮起些恨意。不知是恨他,還是恨自己。 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 無數(shù)情緒涌入腦中,混亂得像是冰火兩重天。她緊緊盯著那燈影,像是要透過它望見某人。 可倏忽之間,那靜止的倒影驀然一動。 萬千思緒瞬間消失,她當即坐起身,手伸向了枕頭下的匕首。 寂靜的黑暗中,她聽見房門被人悄悄推開,門樞發(fā)出輕微的聲響。那人行走間并無聲響,程荀只能透過朦朧的紗帳,推測那人的身影。 那黑影逐漸靠近,悄然走到她的床前。程荀似乎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可她來不及思索,求生的本能令她猛然抬起匕首,狠狠刺向那人面中! 森寒的刃光一閃,映在那人俊朗的眉宇間,程荀心中一怔。下一秒,一只溫熱的大手隔著紗帳緊緊握住她的手腕,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幔帳。 她聽見一道柔和平靜的聲音,如同沉靜的流水,輕輕安撫她緊繃的神經(jīng)。 “阿荀,是我,別怕。” 匕首應(yīng)聲而落。 第100章 羅季平 “阿荀, 是我,別怕。” 他的聲音流淌在靜謐的夜里,程荀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定。幾乎不假思索,她扔下匕首就撲進了他懷中。 晏決明忙伸出雙臂, 猝不及防將她接了個滿懷。程荀緊緊摟住他的脖頸, 整個人掛在他胸前, 是純?nèi)恍刨嚺c親昵的模樣。 溫香軟玉在懷, 晏決明卻來不及多想,下意識抬手輕輕拍撫她的后背。 他眉頭緊蹙,口吻卻放得輕柔:“怎么了?受傷了嗎?” 程荀埋在他的肩頸中, 鼻尖盈滿他的氣息。恐懼與緊張消退, 她驀然感到了幾分委屈。 她久久不語, 晏決明卻慌了神,扶住她的雙肩,借著月光,低頭仔細觀察她的神情。 “是不是這幾日練得太辛苦了?”他撥開她額前的凌亂的發(fā), 低聲道, “賀川一向認真,可身體是你的,疼了、累了, 不要憋在心里。” 黑暗中,程荀望著他不甚明晰的影子,輕聲問:“你都知道?” 晏決明終于聽出幾分異樣。遲疑一瞬, 他將擾人的紗帳撥到一邊, 坐到床沿, 湊過去試探問道:“阿荀,你不開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