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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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一個巴掌再賞一顆糖的把戲,對她沒有任何用。 這次竟然又故意散播流言,想讓她被休憩,做個被人唾棄的女人,如此自私的男人,就算她知道他那一點虛情假意,他心中最愛的始終是他自己,在名利前途之前,女人只會是犧牲品。 謝氏本還未覺得事情重大,見云卿如此慎重,倒有幾分上了心,“這事要不要跟你父親說一說,剛才娘聽你說,這件事影響不小。” 想到沈茂,云卿垂眸想了想,“也好,你跟父親提一提,讓他多注意些,指不定人家找不到,就對著沈家下手,多多警惕些總是好的。” 在京城,比起揚州來要艱險百倍,謝氏心中是有數(shù)的,她又看著云卿日趨成熟,淡艷的容顏似水中花兒,霧中美月漸漸撤去了簾幕,越發(fā)顯得絕艷傾城的面容,想起京中最近流傳的流言,“外面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看世子對你是真心好的,該解釋的時候就解釋,該軟一點兒的時候便軟一些,別要讓它們影響你們。” 至于那發(fā)生關(guān)系的事,謝氏根本就不屑一問,她自己的女兒是什么性子,她是清楚的很的。絕不是那水性楊花,隨意與人亂來的性子。 云卿站到她旁邊,笑道:“若是怕流言的話,如今我也不會在這里了。娘好好將弟弟們帶大,日后將我們沈家發(fā)揚光大才是,我看墨哥兒那性子,日后接爹的班是沒問題的。” 聽她轉(zhuǎn)移話題,謝氏曉得流言的事,云卿不想多說,而且看御鳳檀剛才的樣子,多半對于兩人是沒啥影響的,謝氏也寬了心,說到兒子,就跟天下所有母親一般,有說不完的話題,眉眼彎起來,眼角細碎的皺紋讓她更加的和藹慈祥,“可不是,當(dāng)初周歲的時候他就抓了個小算盤,現(xiàn)在你爹一抱著他,他就在那賬本上摸來摸去,賬本上的字教過他一回,下次就認識……” 云卿在一旁聽著謝氏,想起當(dāng)初母親是不是也曾這樣興奮開心的跟其他人提起自己幼時的事,心內(nèi)多了一層感動。 又坐了一會,眼看天色不早了,于是云卿便吩咐了人準(zhǔn)備車馬,與御鳳檀一同送謝氏和墨哥兒,軒哥兒到家。謝氏又讓兩人在撫安伯府吃了一些東西,眼見天色已然灰黑,兩人才上了回瑾王府的馬車。 “這么冷的天,我?guī)湍闼驮滥富貋砭涂梢粤耍氵€出來跑什么。”一上馬車,御鳳檀看著云卿抱緊手爐,不由責(zé)問道。 云卿瞧了他一眼,她來送謝氏的時候,是沒有跟御鳳檀說到底是為了什么,眼下她懷中裝著謝氏拿出來的紙,但是不曉得要怎么跟御鳳檀說。 她清楚這一切的原因,是因為重生的緣故,這張紙所涉及的東西,也是她前世經(jīng)歷推算出來的,若是現(xiàn)在茂然拿出來給御鳳檀看,會不會讓他覺得奇怪呢? 雖然兩人感情十分好,可是對心愛的人說自己是上輩子的鬼魂投胎再生一世,這樣的話,也不是隨便能說出來的吧。 就像她看過一出白蛇傳,白蛇修煉成人后為報答書生許仙前世救命之恩,嫁與他為妻子,開始兩人是夫妻和睦,恩愛似海,是鎮(zhèn)江市人人夸羨的美滿夫婦,可是當(dāng)金山寺的和尚法海知道白蛇的真相,告知于許仙,許仙卻都相信了,還在端午節(jié)給白蛇喝下帶雄黃的酒,逼得白蛇顯了原形,許仙也被活活嚇?biāo)馈?/br> 白蛇和許仙本也是恩愛夫妻,可再恩愛的夫妻,遇到鬼怪之事,也會發(fā)生變化。許仙那書生還躲在了雷峰塔,再也不肯與白蛇相見,逼得癡情的白蛇水漫金山,犯下彌天大錯。(《白蛇傳》各種版本都有流傳,許仙是好是壞,各位讀者見仁見智,作者不予評論他。此處只是表達女主的想法。) 御鳳檀對她的情,她不懷疑,可這份感情是否能承認鬼人之別,她不想,也不敢去試探。御鳳檀現(xiàn)在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她不想去涉險。像這樣的秘密,她還是爛在心底一輩子吧。 但是剛才她也看了那張紙,確實是毫無規(guī)律可言,但又隱隱透著一種古怪,不像是隨手亂畫的,若她一個人鉆研,也許花費時間很長,御鳳檀見多識廣,又心思頗深,說不定她能知曉。 想到這里,云卿當(dāng)下做了一個決定,“是這樣的,娘剛才來府里,說是在清理外祖父的遺物時,發(fā)現(xiàn)一樣奇怪的東西。我素來知道外祖父為人嚴(yán)謹,定然不會隨意處理珍貴孤本,更不會在其中夾雜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所以便跟著娘來取那東西。”說著,她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遞到御鳳檀的面前,“便是這個。” 御鳳檀看了她一眼,接過來。這是一張微微泛黃的紙,看得出是有一定年月了,質(zhì)地很好,是上等宣紙,這淡黃的色澤不是變色,而是它本來便是這種色澤,這等宣紙大都是用來做毛筆畫用,謝書盛是名儒,用這樣的紙倒是正常。 只是…… 他的視線落在紙上的線條,就有些疑惑了,如同云卿所說,這線條毫無規(guī)律,或橫或縱,或平或起伏不定,就像是剛學(xué)拿筆的人兒在紙上胡亂涂抹一般。 “這是在你外祖父的遺物中找到的?”如此凌亂的作品,實在是難以想象會特意保留在遺物之中。 “嗯。”云卿坐在馬車內(nèi),車頂?shù)牧魈K輕輕的晃動著,車內(nèi)夜明珠照亮整個廂內(nèi),她看著御鳳檀將紙張舉高,對著光線琢磨線條變化。 狹長的眸子映在夜明珠下,光線柔和之中,瞳眸更多一層靡麗光華,修長的手指捏著紙張,御鳳檀輕蹙了修眉,慢慢的放下來,轉(zhuǎn)頭望著云卿,目光落在她的面容上,像是有一種玻璃般輕透又璀璨的光芒,“這張紙有什么秘密,不能告訴我嗎?” 云卿是個行動派,很少去做無用的事,更別說會對外祖父的遺物里的一張多出來的紙張感興趣,還特意拿出來研究。 云卿知道瞞他不過,她早就想好了對策,此時便輕聲道:“不是有什么秘密不可能告訴你,而是說出來怕你敢相信。” “噢?”御鳳檀挑起長眉,聲音慵懶中加多了一層疑慮,伸臂將云卿摟在懷中,在她有點冰冷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笑道:“娘子還有什么嚇人的事情,快說給為夫聽一聽。” 大冷天的,窩在御鳳檀溫暖的懷抱里很舒服,云卿也不推就,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才慢慢地道:“你相信夢能預(yù)告現(xiàn)實嗎?” 鬼神之說,御鳳檀一直都抱著旁而觀之的態(tài)度,但是看云卿面上認真的表情,唇角一勾,“你且說說,看我信不信。” 云卿知道他這就是愿意聽了,便接著將開始想好的說法說了出來,“我幼時曾經(jīng)做過一個夢,夢到我家在揚州,生意興隆,全家和睦,一片和樂融融的,然而有一天,突然就有人到了我家中,說是要尋找一個很的東西,那樣?xùn)|西的性決定了府中的生死,可是找啊找啊,始終都沒有找出那樣?xùn)|西來,那個人就發(fā)怒,說我家礙了他的事,下令一把火燒了全家,熊熊的烈火把整個沈府都燒了……” 說著說著,云卿又想起前生那一幕,她匍匐在雪地里,懇求耿佑臣的救援,卻換來全府被斬的消息,剛重生的那些日夜里,她經(jīng)常夢到刑場上一片片紅色血液濺在雪地上插著的高高幡旗上,時時都會驚醒。 御鳳檀敏感的察覺到懷中的人兒隨著敘述,身子也一點點的發(fā)硬,聲音也漸漸的發(fā)顫,那夢里面人們慘叫,驚惶的樣子,仿若就在面前一般,他抱緊了她,下巴在散發(fā)著暖香氣息的青絲上蹭了蹭,“別怕,這是夢,夢都是反的,有我在,不會讓人傷害你父母,你弟弟的,相信我。” 其實事情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此時的云卿早不是剛重生時的那一個,那股淡淡的檀香是她心神俱安的源泉,她靠在堅實厚實的臂膀上,瞳眸深邃,而嘴角卻揚起,“你也覺得是個夢吧,我也這么想的,可是你知道嗎?韋凝紫和謝姨媽在沒來我家之前,我就夢到她們了,結(jié)果她們就真的來了,還有陛下他們到揚州來,我也曾經(jīng)夢到過,這些都發(fā)生了,那是不是意味著上天在給我警示,沈家確實藏有某種至關(guān)的東西?” “聽你這么說,倒真是有預(yù)兆了……”修長手指在云卿的背上輕輕的撫摸著,御鳳檀的語氣柔和無變化,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一斂。 他在尋找的那塊玉片,在沈家沒有找到,父王說過,那東西一定是在玉片之中,絕沒有錯,但是沈家又確實沒有。 他曾認為也許沒有在沈家了,轉(zhuǎn)而移向其他幾個目標(biāo),可是聽云卿這么一說,難道她曾夢到造成沈家全亡的東西,就是他要找的玉片嗎?那這張紙,是不是就是標(biāo)示玉片所藏之地? 玉片之事,實在是太過危險,如今東西尚且未曾尋到,若是告訴卿卿,或許會給她添加不安定的因素,還是待他找到之后,再告訴她。 一瞬間,御鳳檀做好了決定。在他心中,云卿的安全始終都是最的。 像是感覺到御鳳檀一瞬間不穩(wěn)的氣息,云卿抬起眼來,正好對上那一雙似星海璀璨,廣袤無邊的長眸,在她沒看到的時候,御鳳檀已經(jīng)飛快的斂去那一抹詫異,留下的只有璀璨華麗,“所以,你懷疑這張紙,便是留下的線索?” “嗯。”云卿目光落在紙上,“這線條說亂,但是我卻覺得它是按照某種規(guī)律走的,只是我們一時沒發(fā)現(xiàn),才覺得混亂。” 御鳳檀也有此感,“待回去之后,我們再仔細看看。” 就在這時,前面?zhèn)鱽眙[聲,而馬車也停了下來,易勁蒼渾厚的聲音從車簾外傳來,“世子,前邊好似有人出了事。” 御鳳檀掀開簾子一看,朝著前方望去,見一大堆人正圍著一個婦人抱著個孩子在哭,那孩子大概三歲左右,臉色發(fā)紫,像是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 他放下簾子,吩咐道:“改道。” 易勁蒼剛想答是,卻聽里頭云卿清脆濃軟的聲音喚道:“等等。” “怎么?”御鳳檀開口問道。 云卿卻沒回答他,而是開口喊道:“易勁蒼,你去將那小孩手中攥著東西拿過來給我一看。” 易勁蒼依言走了過去,那邊人員都急的如上了鍋的螞蟻,看他過去將小孩子手中的東西拿出,想要訓(xùn)斥,看只是不值錢的東西,又見他衣著氣勢不凡,眼巴巴希望他是能治好小孩的人。 “世子妃,是兩根草。”易勁蒼遞了過來,御鳳檀自己接過來,遞在云卿的面前。 一般這樣的事,勛貴高門是不會管的,有同情心的也最多是請大夫去看看,不是心狠,有些時候不得不防著,御鳳檀便是這個心思,又怕草有不妥,干脆自己拿著。 云卿對他一笑,仔細看了那草藥,見草徑細而直,葉子大約人的指甲大小,卻是葉緣肥厚,綠色的葉面上有著點點淺紫色的斑,好似蝴蝶的翅膀一般,每一根枝葉上,都是兩片葉子,聞起來有淡淡的香味,還有一點刺鼻的味道。 “這是紫草。只怕那小孩子拿著玩,不小心把紫草的汁液弄進了嘴里。他是不是呼吸困難,臉色發(fā)紫?” 易勁蒼恭謹?shù)卮鸬溃骸笆堑摹!彼牡撞挥傻呐宸魄洌鈶{認藥便能猜出癥狀,這樣的本事,是在朝廷登記了的坐堂大夫才能坐到的。 那便對了,云卿看那小孩臉色越來越紫,對著易勁蒼道:“你讓他母親趕緊給他灌水,灌到肚子凸起來以后,再用筷子壓舌根催吐,如此反復(fù)三次而后,再趕緊抱去醫(yī)館讓大夫開幾副藥清毒,連喝七天后,毒性方可全解。” 易勁蒼轉(zhuǎn)告給了婦人,那邊母親看到華麗的馬車旁邊站著的是一個容貌美麗,穿著華貴的夫人,瞧著她面色和婉,笑容可親,一身雖然打扮的素凈,然而全身的氣質(zhì)高華,雍容大方,不似普通人。想著人家一個貴人也不必要害她的孩子,連忙喊了孩子的父親去取了水來喂,連續(xù)弄了三次之后,那小孩子吐的東西從開始的深紫色,到后來淺紫,再到清水,臉色也慢慢褪去了紫色,呼吸也平穩(wěn)了起來。 御鳳檀望著云卿柔軟而清澈的眼神,柔聲問道,“是不是想起你弟弟了?” “嗯。”云卿軟聲應(yīng)了,她本來是可以不管的,可是看到那小孩子手中拿著的藥草,還有那難受的模樣,總是有心于心不忍。生命的寶貴,就在于它的脆弱,和一去不復(fù)返。何況是還只剛來人間沒多久的小孩子呢。這也算是她在為弟弟們積德吧。 “謝謝,謝謝夫人!”那兩夫妻看著兒子悠悠的轉(zhuǎn)醒,喜極而泣,對著馬車就跪拜了起來。 看到孩子沒事了,云卿心中也放心些,提聲喊道:“不必謝了,日后多注意點,這種草的汁液可是有劇毒的,別讓小孩子碰。” 她說完,便準(zhǔn)備上馬車,然而眼角掠過街邊一道身影,鳳眸一深,迅速的轉(zhuǎn)過頭去。 被雪覆蓋的街上行人寥寥無幾,樹木孤單光零的站在街道兩旁,路過的行人紛紛縮著頭,系著披風(fēng),圍巾,匆匆的趕著路,一切都很正常。 御鳳檀伸手拉云卿,卻看她轉(zhuǎn)頭朝著右側(cè)望去,“看到什么了?” “剛才好像看到個熟悉的影子。”云卿伸手借力上了馬車,將披風(fēng)脫下,朝著那邊又看了一眼,剛才她明明感覺到那邊有兩道強烈的視線朝著這邊射來,可當(dāng)她望過去的時候,只有一個迅速掠過的背影。 但是…… 那背影給她的感覺有些熟悉,像是某個人,但是那個人,應(yīng)該不可能再出現(xiàn)了才對…… ------題外話------ 你們猜,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誰出來了…… 稍晚會有第二更,求個月票,看我跌得多慘,大家給點動力哇,好讓醉醉去碼字…… ☆、237 第二更 237第二更 時間過的飛快,進宮后八日便是十二月二十八,宮中年宴。 云卿到了宮中之時,離開宴會的時間還很早,宮里讓人在天籟閣設(shè)了戲臺子,讓賓客在此處先行休憩。 外邊的一切都是冷颼颼的,天籟閣四面都使人圍住,又放了上百個烤爐,進來后便覺得是兩重天,那銀裝素裹的世界一下子就換做了眼前的紅妝綠裹,富麗堂皇。 云卿和安雪瑩挑了個較為偏僻的位置坐下來,兩人都不是愛湊熱鬧的性格,只盼能在一起好好說說話兒。 數(shù)日不見,安雪瑩還是以前那冰般純潔的人兒,只是今日天冷,渾身裹得厚厚的,穿著夾棉銀絲繡綠蓮的短褙子,外面系著加厚的披風(fēng),越發(fā)顯得小臉尖尖,惹人憐愛。 “你哥哥如今身體怎樣,好些了嗎?”自能行走之后,她就過去看了安初陽,那時候他還臥在床上,也不知道現(xiàn)在如何。 安雪瑩淳透的面容上兩道眉毛輕蹙,瞧了云卿,看她臉色紅潤,眉眼柔和,眸如星光燦爛,行走也沒有任何不便,曉得她也已經(jīng)好全了,才嘆了口氣道:“現(xiàn)在傷口已經(jīng)好多了,要等完全愈合,那還要兩個月的時間,御醫(yī)說如今又是冬日,傷疤本就比平日里要復(fù)原的慢,好在哥哥身子骨結(jié)實,不然的話,就難說了。” 安初陽當(dāng)時不僅是被熊抓傷,還大量失血,不僅要養(yǎng)傷,也需要調(diào)理身體。云卿瞧了她一眼,眸中有不忍道:“沒事就好,不要多想了,也許是因禍得福也說不定呢。” 這話只是說來安慰的,但是也不得不說,安尚書自上回“重病”之后就頗受明帝看重,此事安初陽受傷,似乎明帝將獎賞都放在他身上了,對安尚書越發(fā)的看重,也因為如此,如今寧國公府比起以前來,要熱鬧的多了。 沒過多久,便聽到前頭有人唱著,東太后,魏貴妃等人相繼入座,過了半晌后,章瀅才到來,然而她到了之后,沒過多久,就聽到臺上傳出了爭吵聲,混在一片咿咿呀呀的戲子聲中,聽的不甚清晰。 章瀅身材高挑,今日穿著一身華麗的煙云色長裙,外披著火紅的披風(fēng),額頭前一串點睛之筆的金色額飾,愈發(fā)顯得舉手投足之間高貴典雅,只是此時她正對著坐在前排的碧貴嬪說著什么,臉上一副氣怒的樣子。 碧貴嬪,是以前的碧嬪,上個月回宮之后,她便被診斷出來懷了龍?zhí)ィ凑諏m中的慣例,妃位以下的妃嬪們有身孕,可以晉升一級,碧貴嬪在章瀅進宮之前,本就是受寵之人,明帝毫不猶豫就給她升為了貴嬪。 碧貴嬪作為舊日最受寵的后妃,看著比她后進宮,卻一下竄到妃位的章瀅,心里哪里肯服氣的,她本來就不是忍氣吞聲的性子,趁著章瀅沒來,把她的位置給坐了。 妃和貴嬪之間雖然只差了一級,可許多人終其一生也跳不上去,所以看起來距離很近,其實相差的很遠,就連位置也是有區(qū)別的。 當(dāng)然,一個稍微靠前一點的座位,章瀅可以不在乎,可是這公然的挑釁,章瀅就不能不在乎了,當(dāng)即就讓碧貴嬪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去。 “碧貴嬪,你似乎坐了本宮的位置,還請你坐到你該坐的地方去。”章瀅表情矜貴,眼眸含著一股威嚴(yán)。寵妃做得久了,那種不怒而威的氣息,多少也從明帝的身上感染了一些。 可是碧貴嬪一手摸著肚子,一手炫耀式的撫了撫頭上明帝新賞的芙蓉色東珠簪子,因養(yǎng)胎略微圓潤了一點的下巴翹起,嘴角挑著恭謹?shù)男θ荩鄣讌s掛著任誰都看得出的蔑視,緩緩地道: “珍妃jiejie來的遲,我看這位置沒人坐,就先坐下來,在這里欣賞會戲。現(xiàn)在也不是我不想站起來,只是肚子有些不舒服,一時半會站不起來。御醫(yī)可是說了,頭三個月的肚子是最要注意的了,若是有一點兒閃失,很可能就會動了胎氣,要是發(fā)生了什么危險,還請jiejie莫要見怪啊。” 這意思,若是章瀅要讓她站起來,換個位置,這以后她要是沒保住胎兒,那都跟章瀅脫不了關(guān)系。 章瀅看著她冷笑道:“碧貴嬪既然身子如此不舒適,站坐之間就會動胎氣,那便在宮里好好休息,還到這熱鬧的地方做什么。” 瞧著章瀅眼底隱隱的怒意,碧貴嬪越發(fā)笑的得意,眉頭微蹙,很是憂愁的樣子,“我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可御醫(yī)也說了,多走走對身體好,對胎兒的成長更好,以后龍?zhí)ド鰜頃r,身子骨都要強健些。” 她句句都是拿著御醫(yī)作數(shù),章瀅也知道明帝對這種老來子是格外的看重,大概男人都覺得是自己能力超人的表現(xiàn),以前瑩妃也是,如今對碧貴嬪也是,若是到時候真掉了,指不定會遷怒于她。 皇室子嗣一事,非同小可,可以讓女子飛上枝頭做鳳凰,也可以讓人一瞬間掉下無盡的冰窟,再無翻身之地。 微微抿了抿涂著紅脂的嘴唇,章瀅欲要忍下,又覺得很不舒服,開口道:“那若碧貴嬪身子不舒服,不如請御醫(yī)過來給碧貴嬪看看如何?” 碧貴嬪還沒開口,魏貴妃卻笑著道:“還是珍妃體貼啊,聽到碧貴嬪說不舒服,就要使人請御醫(yī)來,難怪陛下這么疼愛珍妃。如此大方善解人意,連我都疼愛呢,來,珍妃,你就先坐這兒吧。” 她指的位置,是她身后一個四方的小錦凳,這種位置,雖然靠前,可都是給小位分的,嬪以下的妃嬪過來討好前邊的妃子們,聊天坐的。以章瀅如今的位置,還需要坐在那兒討好魏貴妃嗎?這明顯就是諷刺章瀅。 魏貴妃這種看不得人家好,一看別人不好就忍不住落井下石的性格可是一點兒都沒改。 安嬪呆在另外一旁,看到旁邊這些宮嬪都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知道章瀅這一年來太過受寵,即便是她為人并不如何驕橫,女人的妒忌心還是忍不住想要看她倒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