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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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低頭羞澀的笑著,坐到了梳妝臺前,全福夫人拿著象牙梳子一邊梳一邊道:“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發(fā)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四梳姑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各銀筍百樣齊:六梳親朋來助慶,香閨對鏡染胭紅;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鵲橋高架互輕平;八梳八仙來賀壽,寶鴨穿蓮道外游;九梳九子連環(huán)樣樣有;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她的聲音很溫和,帶著滿滿的祝福,讓云卿的心情漸漸的平緩了下來。梳好了頭發(fā)之后,全福夫人將一頂赤金鑲嵌珊瑚寶石的鳳冠戴到了云卿的頭上,鳳冠上面由七百八十顆小珍珠嵌在了冠上,環(huán)著一圈飛鳳銜珠,長長的金縷步搖垂下,宛如風(fēng)中的柳枝,又如一抹珠簾,纓絡(luò)垂旒,將云卿明麗的容顏映得愈發(fā)的絕麗。全福夫人梳好頭后,又將一朵絨花拿起,插到了后腦的發(fā)髻之上,絨花意同榮華,是每個出嫁的女子都要戴的。 鏡子里的女子雙頰生紅,不妝而艷,眉眼里含著點點的甜蜜的笑意,任由人在臉上涂抹上一層細(xì)白的粉,嘴角始終漾著一抹愉悅的弧度。 全福夫人一邊抹一邊道:“按照規(guī)矩是要抹三層粉的,我看郡主的膚光如雪,抹粉反而掩了原本的好臉色,就打了一層罷。”她這是在對站在一旁的謝氏詢問著,云卿的皮膚本來又白又細(xì)膩,凃了粉反而不好,她舍不得糟蹋這樣的好皮膚,畫蛇添足了。 謝氏滿臉慈愛的笑意,眼圈微微發(fā)紅的望著女兒,點頭道:“好的,好的。” 待一切都準(zhǔn)備完畢,外面?zhèn)鱽砹诉诉说那瞄T聲音,全福夫人笑道:“世子爺可真是等不及,這么早就來了。” 關(guān)于云卿和御鳳檀的婚事,京中是無人不曉的,所以全福夫人也知道到了這個時辰,來敲門的人是誰。 林真在一旁望著云卿美艷不可方物的樣子,嘴巴都張著,暗道自己當(dāng)新娘的時候,也要這樣美麗才行。忽然聽到說是新郎接親的來了,立即拉著雪瑩就往外走,“走走,咱們商量一下等會怎么堵人去。” 話說御鳳檀帶著迎親的隊伍朝著撫安伯府門口,看著禁閉的大門,一群人是嘻嘻哈哈的涌了上來,為首的方寶玉今日沒有穿他那一身花花綠綠的袍子,換了一襲稍素些的,將亦男亦女的樣貌襯得也有幾分英氣,朝著門口走去,使勁的捶門,高聲道:“賊來賊來須打,客來須看,報道姑嫂,出來相看。” 就聽得里頭一陣脆笑,有清脆的嗓音帶著笑意,揚聲問道:“本是何方君子?何處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來?” 方寶玉也笑著道:“本是京中君子,王府出身,選得將軍,故至高門。” 接著又聽到:“既是高門君子,貴勝英流,不審來意,有何所求?” 御鳳檀騎在馬上,著了一身大紅色的新郎服,狹眸流離中閃著喜氣洋洋的笑意,平日里慵懶的聲音變得格外的響亮,“聞君高語,故來相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只聽一聲咔嚓聲,大門嘩啦一聲的就開了,幾十名孩童涌了出來,對著穿著喜袍的御鳳檀就拜了下來,“拜見新婿,討要喜錢!” 方寶玉早就有了準(zhǔn)備,一見小孩子出來,就將準(zhǔn)備的簸箕里面的金錢撒給了小孩子。一般人家撒的是銅錢,大戶人家撒銀錢,而豪門權(quán)貴的話則是撒金錢。一看御鳳檀撒的是金錢,那些小孩子歡天喜地的大叫著搶著地上的錢,一片嘻嘻笑笑的聲音之中,御鳳檀和方寶玉,以及新郎這邊的好友們已經(jīng)擠進了門內(nèi)去。 進了女方的大門,新郎必須是移步必詠,秦氏擋在了前頭,對著他們道:“要想過這道門,就先詠來。” 方寶玉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底氣十足道:“怕相思,怕相思,紅豆拋來是哪枝?心腸冷避詩。再來時,再來時,一笑休將故笛吹。坐看月上眉。” 這一關(guān)是過了,秦氏淺笑著讓開,然后又到了中門處,依舊是有人攔著,方寶玉又接著道:“翩翩影久駐心庵,秋水十移春水藍(lán)。今日佳期親筆寫,藕花紅已透江南。” 接下來從外入內(nèi),只要是有門處,必然是有一人守著等著催妝詩。 方寶玉今日來,就是為了這接親的通關(guān),早就請人做好了催妝詩,一首接一首的,倒也順暢無阻。 一直沿著簇新的紅毯從大門到了正堂前,外面又放起了震天響的催妝爆竹,門也被敲的震天響,還塞了雙數(shù)開門的紅包,里面裝著小額的銀票,安雪瑩,林真,和后來進來的梅妤他們都笑成了一片,就是不肯開門。 “沒有催妝詩,如何能開門,且做上一首給我們品一品!”林真脆聲的笑道,一臉促狹的望著外頭,然后轉(zhuǎn)頭小聲道:“云卿,你可不能著急啊,今日可要好好的考考他們。” 云卿抿唇一笑,知道今日是閨中小姐難得可以鬧一鬧的日子,自己當(dāng)然也不會掃興,只笑不語。只聽到門外一個聲音十分為難道:“鳳檀,這還得做啊,剛才一路進來我都做了五首了,如今是寶玉才盡了!” 然后就聽到徐硯奇的聲音在中間,“快點快點想啊,鳳檀的新娘子能不能接到,就看咱們兄弟們的了!” “唉喲,這催妝詩不好做啊!”就聽外面一個人抱怨之后,就有一下安靜了下來,后來就聽的方寶玉大喊了一聲,“鳳檀,你這家伙好有急得都自己上……” 像是被人掐了一下,方寶玉中斷了聲音,然后笑著道:“欣然一笑棟花風(fēng),鬢影依人月影重。如此紅塵如此愿,才知無物似情濃。” 梅妤素來喜歡詩詞,聽后立即道:“好詩。” 眾人在里頭聽得也知道這詩定是御鳳檀提醒了方寶玉做出來的,心里對云卿未來的要嫁之人又多了一層羨慕,能文能武的男子,還能這樣出色的實在是不多啊。 緊接著就聽到里頭人將正堂的門一開,未婚的女子紛紛躲到了另外一邊,避免和男子接觸。外面的人紛涌的擠了進來,喊道:“來了!” 御鳳檀被人擠著就走到了里頭,一看到屋中屏風(fēng),想到云卿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嫁衣正在等著他,激動的站在那兒都不曉得動了。徐硯奇在后頭推了他一把,“還不去啊。” “打雁的時候看你比誰都積極。現(xiàn)在還不快去扔雁啊。”方寶玉看他的樣子,呵呵一樂,將一對頸部系著紅絲的大雁交到了御鳳檀手里,催促他趕緊的去。 御鳳檀接過那一對大雁,透著屏風(fēng)后瞧見那大紅色的身影,對著里頭一扔。 云卿聽到外面那熙熙攘攘的聲音,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卻看外面一響,一雙大雁剛好掉到了她的懷里,謝氏一看那一對大雁,心里對御鳳檀越發(fā)的滿意了。要知道,很多人家里成親都不會去打大雁,將雕一對木的作數(shù)了,從這一點看,御鳳檀對云卿是十分重視的。 到了此時總算是可以接了女方去了,秦氏拿著大紅真絲頭巾,準(zhǔn)備扶著云卿出去。謝氏站在云卿的面前,眼淚水終于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墨哥兒軒哥兒今日也換上了一身紅色的如意云紋小衣裳,睜大眼睛好奇望著其他的人,只覺得今天家里特別的熱鬧,來了好多好多人。 此時一看娘哭起來,大約是知道了什么,兩人掙扎著從奶娘的手中下來,邁著小短腿到云卿的面前,抱著她的腿兒用那軟綿綿的童音喊道:“jiejie,不要走,不要走。” 被墨哥兒和軒哥兒兩人抱著一邊的腿,云卿本來有一點悲傷的,看著他們胖乎乎的圓臉,一下又覺得有點好笑。謝氏一見兒子拉著女兒的腿,哪里還顧得上悲傷,連忙去哄了兩人松開手,“jiejie過幾天還會回來的,快松開手,不然jiejie要遲到了。” 墨哥兒和軒哥兒這才松開白胖的手指,大眼睛滴溜溜的朝著左右看,他們還沒明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但是進過兩個小孩子這么一鬧,氣氛就變得活躍多了,秦氏替云卿蓋好了紅巾,扶著她出門上了車。 御鳳檀望著那一身紅衣上了自己的婚車,滿面喜洋洋的騎馬繞著車廂三圈,其他一眾結(jié)親的人也翻身上馬,準(zhǔn)備送親。 從撫安伯府到瑾王府平日里走的一條路要近許多,但是娶親的歸途是必須走另外一條路的,俗稱“不走回頭路”,一路上遇見不少障車,是攔截新娘的花轎,俗稱是惜女,也是為了給婚禮增加喜慶,對于這樣的障車,御鳳檀這方自然是也有準(zhǔn)備,拋了數(shù)百匹絹絲和銀錢。 一路上聽到人群里不斷的有人贊嘆,嘖嘖做聲。 那長長的二百八十抬嫁妝,跟在花轎的后面,將一條街道堵的是水泄不通,看熱鬧的老百姓眼底都生出羨慕的光彩,未婚的女子望著那長長的嫁妝,看著駿馬上身材飛揚,俊美流麗的新郎,心中生出的羨慕無法用言語形容了。 只聽不斷有人感嘆道:“新郎好相貌啊!” “是啊,還是王爺?shù)氖雷樱@真是難得一見的俊俏啊。就是不知道里頭的新娘子究竟是什么模樣啊?”大部分的人是看不到高門女子的外貌的,就算知道的也都是參加宴會的那些小姐夫人,平民百姓只能暗自揣測。 “聽說韻寧郡主生的也十分貌美,是絕色的美人……” 這些議論聲不斷的傳入到坐在轎中的云卿耳中,她的視線被遮住,能看到的只有自己膝蓋上繡著的牡丹花瓣。不知道穿了紅色的御鳳檀是什么樣子,她似乎還未曾見過他穿紅色的樣子,但是定然也是同樣清逸俊美的。 突然轎子晃了一晃,大紅真絲綴珠繡鳳的蓋頭下鳳冠晃動的垂珠簌簌作響,云卿所乘的轎子突然停了下來,她微微一愣,擰眉聽著外頭的動靜,問道:“流翠,外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流翠心中也有些好奇,要知道一般的障車沿路撒了金銀絹絲,定然是緩緩?fù)ㄟ^,不會堵在路中間的,此時停下來,說不定就有了什么事情,便悄悄的掀開花轎的一角, 只見一群身材魁梧的漢子堵在了花轎之前,前面的侍衛(wèi)正將他們攔在外面,防止他們沖撞了花轎。 這群漢子一個個面上帶著十分兇狠的表情,為首的一人聲如洪鐘,大喊道:“這可是韻寧郡主的花轎?” 云卿聽這人直接就點了自己的名,不由有些奇怪,但見那些漢子個個面目猙獰,肌rou塊結(jié),不是好相與之輩,不知道他們攔在這里是什么意思。但是今日她是新娘,肯定不會掀開花轎拋頭露面去處理,這種事情交給御鳳檀就好了。 方寶玉望著那壯漢,揚聲道:“這正是瑾王世子妃,韻寧郡主的花轎,你們前來障車,我在這里代新郎新娘謝謝各位了。”他樣子生的本來就漂亮,說話又客氣,話里話外都點明了今日大婚之人的身份地位,一般人聽了都要給上三分面子的。 但是那群漢子絲毫不為所動,為首黃衣漢子哈哈一笑,面容更顯猙獰,“是嗎?既然是障車,那就請按照規(guī)矩給足財物及酒食,否則我們兄弟可是不打算放行了!” 這話說的就差沒有直接說——如果你們想要婚禮順利,就留下買路錢了。 陪著御鳳檀來的世家公子,哪一個不是在京城有頭有臉的,聽到這漢子的話,不由的生怒,徐硯奇冷笑道:“財物咱們不缺,只看你們是要多少了?”絹絲銀錢都是圖個喜慶,多少就是個意思,這樣猖狂的他還真是少見。 黃衣漢子似乎完全沒看到這群公子身上的錦衣華服不同反響,也不在乎他們的表情隱隱生怒,只說著自己的要求,抬起橫rou重疊的下巴,伸出大掌來,“五千兩黃金,我就放你們過去!” 五千兩黃金? 人群里一片嘩然,要知道如今的市場里,一兩黃金可以換一百兩銀子,五千兩黃金就是五十萬兩白銀,哪個障車是這樣獅子大開口的,別說是普通人家,就是王侯之家也不可能說給人五十萬兩白銀就能給的出的,五十萬兩這可以說是一個超級大的數(shù)目了! 這根本就不是來障車的,這純碎是來破壞大婚的!云卿在心頭閃過一絲不悅,繼續(xù)看下去。 御鳳檀狹眸的黑眸中閃過一縷寒芒,目光落到那一群漢子,看他們步伐沉穩(wěn),身子魁梧,身上像是有武藝的,人數(shù)也有十來人,朱紅的唇冷然的道:“這五百兩是我請各位喝酒的錢,還請各位讓路,莫要誤了本人婚禮吉時。”說罷,就從袖子里掏出一張一百的銀票,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臄S到了黃衣漢子的衣襟處。 “好!” “好身手!”旁邊的百姓里有幾人忍不住的出手贊美道,御鳳檀淡淡的揚唇一笑,又露出他那副邪魅慵懶的模樣,俊美的面容更添了一層無與倫比的魅力。 那黃衣漢子抬手將銀票扯了下來,暗自生惱,他什么都沒看到,這銀票就到了自己的身上,可見這位生的絕麗的新郎官身手并不是和外表這樣只是好看不實用了,他拿著銀票狠狠的一扯,丟在背后,狠聲道:“五百兩?你當(dāng)打發(fā)叫花子嗎?不是王府和郡主結(jié)親嗎?連個五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我聽說新娘家可是皇商,五十萬兩對你們來說不算是什么吧!” 他說話時斜著腦袋,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那一臉的橫rou讓人知道他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御鳳檀淡淡的望了自己身側(cè)的花轎,狹眸里瞳眸幽閃,唇角的笑容卻是越揚越高,坐在高頭大馬上,紅色的新郎袍被風(fēng)吹的揚起,隨即將目光轉(zhuǎn)到了那一群漢子身上,“叫花子我可不會打發(fā)五百兩給他的,今日是爺我的大喜之日,我不想跟你們計較。” 大婚之日,一切都是講究個喜慶,說話做事都是圖吉利,若是平常有人這般的故意挑釁,御鳳檀早就不客氣了,但是今日,他還是頗有耐心的。 可是黃衣漢子顯然不將他的耐心放在眼底,不過揚手一揮,“不是喜事咱們也不會來設(shè)障車了,想世子爺你還要去趕著時辰拜堂的吧,你就把銀子給了我們兄弟,這條大道我保證是干干凈凈,再也沒有人敢到這里來阻攔你們?nèi)グ萏昧耍 ?/br> 王府的侍衛(wèi)一聽這話,更是來氣,手中用力的一推,他們都是習(xí)武之人,卻推不動這些腰圓膀粗的漢子,可見這些漢子真的不是普通地痞流氓來鬧事的。 “反了啊!”方寶玉看著那些漢子一臉不拿錢絕不讓路的樣子,秀麗的面容氣的漲紅,大喊道:“你們以后還想不想到京城混了!”他是侯爺,御鳳檀是王府世子,敢在他們面前叫囂的人實在是不多。 “哈哈,公子,你是什么意思啊,我們只是設(shè)個障車而已,你們不能這么仗勢欺人啊,難道這周圍的人你們都要抓去嗎?!”那黃衣漢子顯然是抓準(zhǔn)了大婚之人的心理,得意非凡的仰頭一笑。 雖然他說話是將旁邊的百姓牽扯進去,意在引起民憤。但是百姓們沒有一個人覺得他是對的,只是看他們那一臉兇蠻的樣子,怕惹禍上身,不敢開口否認(rèn),哪里有這樣攔障車的人啊。 方寶玉是又氣又怒,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對著御鳳檀道:“再耽誤下去,只怕要誤了吉時了,這可要怎么處理?”這些人死皮賴臉的,看來是不拿到錢就不打算走。 可是又會有誰拿五十萬兩白銀做障車費,就算是明帝的公主出嫁,也不可能有這樣的闊氣! 徐硯奇擰眉道:“這不知道是誰買通的人來的,明顯就是來搗亂的!這樣缺德的人真是不得好死!” 御鳳檀瞳眸里帶著淡淡的冷鋒,望著那群大漢,又朝著轎子看了兩眼,冷然道:“確實是不得好死!” 就在一群漢子發(fā)出得意的笑聲之時,只聽御鳳檀發(fā)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笑聲磁性悅耳,比起他們渾濁的聲音悅耳的多,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玉面似神,風(fēng)度翩翩的新郎嘴角依舊是含笑,然而眼底卻是含著一抹嗜血的光芒,“新婚之期,本世子的確是不喜歡有人血濺當(dāng)場,但是若是有人故意來給我和新娘子找不痛快,來耽誤我們的良辰吉時,對于我來說,這是比見血還要令人不開心的事了!” 他的聲音雖然好聽,但是此時已經(jīng)含著淡淡的殺意,已經(jīng)nongnong的威嚴(yán),使得所有人一震。 那群漢子乍一聽到他的話,齊齊停下了笑聲,目光里帶著懷疑的望著御鳳檀,似乎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 只看新郎揚起玉一般的修長手指,對著王府的侍衛(wèi)道:“來人,把他們?nèi)磕孟拢粋€都不許逃,若不能生擒,便以侮辱皇族罪,就地行刑!” 早就憋著一股子氣的瑾王府侍衛(wèi)聽到世子發(fā)話,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劍,對著那些大漢沖了過去。 那群大漢本就是看著大婚之日,新婚的人家都不愿意刀劍相向,見血見傷,才故意來這里攔路的,誰知道這個新郎和別人家的不一樣,不會急的滿頭是汗,措手無策,而是直接就喊人上來了。 他們是幫人做事,可不是來賣命的,看到侍衛(wèi)們拔出銳利的長劍,滿身煞氣的上來,立即嚇得面無血色,一群人嘩的就散在了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之中。 兩旁的百姓太多,侍衛(wèi)們不方便追行,紛紛頓足,御鳳檀見此,揚起一邊的唇角,不屑道:“不過是烏合之眾,眾侍衛(wèi)歸隊,繼續(xù)接親!” 圍觀的眾人本以為今日這一對新人得被這些漢子為難好一陣才行,誰知道就這么容易解決了,雖然覺得見了刀劍不吉利,可是不得不說,新郎官這種果斷又雷厲風(fēng)行的做法,才真正是最恰當(dāng)?shù)模駝t的話,難道抬著新娘子就一直在這路中央被人堵著嗎?! 將一切收在眼底,流翠放下車簾,道:“小姐,那些堵路的人已經(jīng)散了。” 云卿在頭蓋之下,雖然看不到,卻也聽到方才的動靜,十六人的花轎又被抬了起來,裝飾的豪華精致的花轎內(nèi),云卿淡淡的道:“當(dāng)然會散了,他們也知道命比錢重要。” “那倒是,雖然退了,可是到底是見到刀劍了。”流翠有些擔(dān)憂道。 云卿長長的睫毛慢慢的垂下,緩緩的道:“見到刀劍又有什么關(guān)系,總比被人愚弄一直停留到了此地好。”她剛才就覺得像那樣的地痞無賴,根本就不需要和他們說那么多,能開口要出五十萬兩白銀的,就是故意找茬,想要耽誤他們婚禮吉時的人。御鳳檀所為和她心中所想一般。什么樣的事情就要用干什么樣的手段,一味死守陳規(guī)是不行的。 若是什么都要講究吉利,被攔在路上一直不走,誤了拜堂的時間,讓所有賓客和長輩都在正堂中干等著,難道就吉利了嗎?她淡淡的一笑,不覺有些諷刺。 流翠想了想的確如此,再說又沒見血,便也不放在心上,只是心中存了疑慮道:“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出的主意,喊了這么些粗人來攔咱們的轎子?” 云卿雙手在寬大的紅色鸞紋袖袍下交握著,這些人是誰派來的?皇后她們是不會用這樣拙劣的手法,這樣的攔路對她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傷害性的作用,只是會給人的婚禮,添加許多的不痛快就是的。她搖了搖頭,“不管他是誰,既然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以后總會知道的。” 流翠點點頭,伸手將云卿的喜服和方巾整理了一下。 大概四分之一個時辰后,轎子終于停下了,這次不是有人攔路,是到了瑾王府的大門前。流翠作為陪嫁丫鬟,首先下了花轎,留云卿一個人坐在花轎內(nèi),靜靜的候著。 片刻之后,有人踢了一下轎子,接著有一只修長漂亮的手從轎門伸了進來,悄無聲息的聽到了云卿的面前。 這樣漂亮的手,似玉石一般有著精致的弧度,握上去的時候,卻能感覺到指腹有著薄繭,溫暖而干燥。她緩緩的將自己的小手放到了他的掌心,指尖傳來溫?zé)岬挠|感,讓云卿心房有些顫抖。 御鳳檀覺得這放上來的手,就是云卿鄭重其事的將自己的一生都放到了他的手中,他緊緊的握住了云卿的手,牽著她出了轎門,從大開的大門走了進去。 瑾王和瑾王妃皆是一身莊重的華服,已經(jīng)在府中正堂與賓客交談,待到御鳳檀和云卿走了進來的時候,瑾王眉眼里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關(guān)于突然出現(xiàn)的攔路賊之事,他已經(jīng)知曉了,他的兒子也將這件事處理的很漂亮。 而瑾王妃唇角也掛著合宜的笑容,在看到御鳳檀和云卿準(zhǔn)時到了正堂的時候,眸中瞬間閃過一抹淡淡的詫異,轉(zhuǎn)瞬之后,依舊是帶著笑意的淺淡眼眸,端莊華貴的與瑾王一同坐到了父母所坐的主位上,等待著婚禮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