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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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明帝,也不想成為后宮中妃嬪中的一人,和那么多女子去爭奪一個男人。自從看到她父親潁川侯為了側(cè)夫人為難她娘的那時候起,她就一心一意想要嫁一個能一輩子只娶她一個的男人。再到后來,她就想找一個人男人,像舅舅對舅媽那樣,兩個人恩恩愛愛的過著小日子也可以。 可是如今她……她到底要怎么做…… 章瀅的心中有兩股不同的思想在狂熱的交戰(zhàn),一邊喊著,你快去,快去跟陛下說,你就是當(dāng)日的那個宮女,到時候借機(jī)求陛下放過舅舅……另外一邊則道:你去了就完了,陪著一個五十歲可以做你爹的男人,和那么多女人去搶一個男人,不愿意嗎? 一邊又道:你不去就是你自私了,為了你自己的幸福,就要讓舅舅去死,舅媽和表弟變成寡婦和沒有父親的孩子。給明帝做妃子有什么不好,他是天下之主,是九五之尊,你不是想要幫助舅舅做出一番成績來的嗎?如果你受寵了,舅舅的官途也就更順利了啊…… 另外一邊道:那安初陽呢,你不是喜歡他嗎?你不是準(zhǔn)備跟他說要嫁給他,讓他去提親嗎?以后你做了妃子就再也不能和他有牽掛了…… 你自私,自私…… “啊……” 章瀅終于大叫了一聲,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嚇得那兩名還在碎嘴的小宮女連忙回過頭一看,相互對視一眼,眼底劃過一道詭譎的神色,立即拎著裙子跑掉了。她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 慈寧宮中。 東太后正坐在正殿之中,臉色淡淡,雙眼如古井一般無波,沉淀著歲月和滄桑,望著坐在對面,一臉陰郁的明帝道:“哀家聽說汶老御醫(yī)已經(jīng)回京了,過來看看西太后如何了。” 明帝點(diǎn)頭,他下朝后到養(yǎng)心殿坐了一陣子,就直接到了西太后,心里也是惦記著母親的病情。到了這里之后,剛巧遇見了東太后也過來探望。 雖然對東太后沒有多少感情,然而當(dāng)年東太后的孔家對他的登基坐穩(wěn)皇位,也幫了忙。而現(xiàn)在自東太后出宮插手后宮事務(wù),宮中也確實(shí)安靜了一些,所以明帝面上還是有著尊敬,道:“難得東太后有心。汶老御醫(yī)替母后檢查了一番,好好的調(diào)理靜養(yǎng)一段時間,方有機(jī)會復(fù)原。” 明帝稱西太后為母后,卻直接喊東太后,兩者的親疏一聽便能明白。 但見東太后絲毫都沒聽出來的樣子,面色不變,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聲音深沉緩慢道:“那就讓她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如今春暖花開,溫度適宜,天氣好了,人更舒服些,對病情的恢復(fù)會更好。” 明帝抬眸望了她一眼,深邃的眸子里情緒不明,口中道:“東太后也多注意身子。” “哀家知道的,多謝皇帝關(guān)心。”東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帶著輕輕的笑容,手中的佛珠一顆顆的撥動著,碧珠發(fā)出輕輕的撥動聲。 一個內(nèi)侍從外面走進(jìn)來,對著明帝道:“陛下,外面有一公主陪讀求見。” 明帝此時心情正不好,聽到公主陪讀,不悅的皺了皺眉。魏寧見狀喝道:“沒看到陛下在探望西太后嗎?公主陪讀的事兒也要稟報(bào)到陛下這兒來嗎?”真是沒一點(diǎn)眼力勁,今兒個陛下的心情可一直沒好過呢。 那內(nèi)侍被魏寧訓(xùn)的頭低了下來,等他說完后,又道:“奴才也不敢冒然而來。只是那公主陪讀自稱是陛下所尋之人,奴才才進(jìn)來稟報(bào)的。” 陛下所尋之人?魏寧眼睛一轉(zhuǎn),心中一驚,難道是當(dāng)日在弄風(fēng)閣時陛下遇見的女子?不由的轉(zhuǎn)頭望著明帝。 而明帝顯然眸中也露出了一絲思慮,轉(zhuǎn)頭望向東太后。 東太后淡笑著望著那名內(nèi)侍,道:“陛下在弄風(fēng)閣遇見一喜歡的女子,遍尋不到,今兒個卻有一個自稱伴讀的來了。若不是有十足把握,陛下尋的是宮女,她一個伴讀如何會前來?不如喚她進(jìn)來且問一問。” 內(nèi)侍抬眸望了一眼明帝,見他沒有反對,應(yīng)道:“是。”便下去了,片刻之后,便領(lǐng)了一名女子進(jìn)來。 “臣女見過東太后,陛下。”章瀅走進(jìn)來之后,便看到了一襲明黃龍袍未曾換下的明帝,心底止不住的顫抖,那一夜的事情她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然而那種感覺還是留在身體里的。看著明帝的臉龐,她心中又有些退縮,最后還是堅(jiān)持,她不能這么自私。 明帝望著她明艷的面容,看著章瀅微濕的發(fā)髻和未施粉黛的面容,顯然剛才她特意洗臉了才進(jìn)來的。那皮膚濕潤潤的像是沾了水的雞蛋一樣,丹鳳眼半垂,帶著一點(diǎn)微微的顫抖,讓人忍不住生了憐意,他面色慢慢的放柔,眼底帶著一份審視的問道:“你說你就是在弄風(fēng)閣內(nèi)出現(xiàn)的宮女?” 章瀅在明帝的目光下,只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像是被人看透了一般,只低著頭,雙手握緊道:“是的,陛下。”她雖然能應(yīng)對章洛的刁難,然而在明帝這等天子面前,依然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明帝腦海中對那晚的女子有一些模糊的跡象,雖然夜色朦朧,然而觸感和輪廓能感覺到是身材玲瓏,臉容貌美的女子,他在掃視章瀅的時候,便可以在心中暗暗與那晚女子的形象相對應(yīng),再看章瀅的容貌,便多了幾分滿意。 “你說你是那晚的女子,你可能說出那晚你與朕說了什么?”明帝將他一貫的問題說了出來,深邃的雙眸緊緊的盯著章瀅。 章瀅開始還有些緊張,然而進(jìn)來對話了幾句之后,雖然覺得明帝威嚴(yán)逼人,可到底有一種已經(jīng)逼上梁山,無路可退的感覺。人也慢慢的放松了下來,不似開始只敢低著頭。她在宮中呆了一段時間,也知道后宮的妃嬪得到明帝的寵愛是最重要的。此時,聽到明帝的話后,慢慢的抬起頭來,望著明帝含羞一笑,緩緩道:“陛下,臣女不敢逾越……” 丹鳳眼本來就是極其嫵媚的,此時章瀅半抬半合的這么一笑,眸如秋水,徐徐生波,再加上她的聲音,讓人聽了以后,渾然愉悅。 只見明帝的眉宇間露出了三分喜色,唇邊也掛上了笑容,道:“朕讓你說,你便說就是,何來逾越?” 東太后含笑的望著明帝的神色,手中的佛珠撥的慢條斯理,一粒粒的珠子在指尖上下,就像是cao控著一個個人的人生。 章瀅行了個福禮,雪白的面容上帶著兩抹紅云,輕合目光道:“陛下,臣女可以寫出來,單單呈給陛下一個人看嗎?” “魏寧,備紙墨。”不高的聲音傳過來,魏寧已經(jīng)猜出,這個面前的公主伴讀,十有就是明帝當(dāng)日所遇見的女子了。 他吩咐了小內(nèi)侍準(zhǔn)備了執(zhí)筆端上來,只見章瀅盈盈而立,左手拉袖,右手執(zhí)筆,在紙上寫下了字后,吹了吹后,讓小內(nèi)侍呈給了明帝。 明帝接過之后,臉上的笑容終于在今天明顯的展露了出來,點(diǎn)頭道:“果然是你。”他一面看著紙上的字,望著雖然素顏,然后顏色依舊美麗,像是一朵文靜的海棠綻放著明艷光芒的女子,和聲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章瀅。” “是哪個瑩?”明帝顯然記得宮中還有一個瑩妃,不由的問道。 章瀅低聲道:“‘玉山前卻不復(fù)來,曲江汀瀅誰平杯’的瀅。”她的眼神黯然,這首詩也是娘教她的,說是她名字的由來。以前娘說要讓她嫁個好人家,如今她嫁給了皇帝,娘覺得是好,還是不好呢? 然,明帝卻笑道:“不錯,是個好字。” 聽到明帝這么贊美,章瀅心中稍許舒服了一些,抬起頭正好望見明帝的雙眸之中,卻覺得那雙眼眸里看自己的眼神有著不一般的凝望,里面包含的東西實(shí)在是讓章瀅覺得受寵若驚,那眼神迷蒙中好像是透過她,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東太后含笑的望著章瀅,古井般的眸中有一種淡淡的慈色,問道:“章瀅,聽你口音并不像是京城人士?” 章瀅道:“回東太后的話,臣女乃揚(yáng)州潁川侯之女。” “難怪,哀家一瞧便覺得舉止不凡,聽剛才說話,也是精通詩書的,原是侯府出身的女子,果然不俗。”東太后轉(zhuǎn)過頭對著明帝笑道。 明帝淡淡的點(diǎn)頭,然而眼角一直帶著一點(diǎn)皺紋,看起來確實(shí)是很高興。 章瀅動了動嘴,想要直接說舅舅的事,然而此時說出來,她又覺得有些突兀了,顯得她突然來承認(rèn)便是因?yàn)榫司酥拢闼尖庖趺撮_口才好,才能顯得直接自然,又能讓舅舅脫罪。 東太后卻接著開口了,“你家中在揚(yáng)州,為何到了京城來做公主伴讀呢?” 這句話讓一直找不到機(jī)會說話的章瀅心里一陣激動,望著東太后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感激,手指緊緊的握在一起,控制自己急切替舅舅求情的心情,依舊恭謹(jǐn)?shù)溃骸盎貣|太后,臣女母親去世后,舅舅為免臣女在揚(yáng)州睹物思情,便帶臣女到京城散心。”家中的事兒,自然是不能拿到明帝和東太后的面前來說,只稍稍帶過。 東太后點(diǎn)點(diǎn)頭,緩聲道:“你舅舅倒是不錯的。”她轉(zhuǎn)頭道:“陛下,說起來,章瀅的舅舅倒是給你帶來了一個好嬪妃呢。” 明帝微微一笑,目光望著章瀅道:“你舅舅是朝中何人?” “吏部侍郎孟祈佑。”章瀅一字一字的從口中說道,生怕說的太過急切了,引得明帝的反感,她的表情盡量顯得平靜,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為了避免眼眸中的情緒被人窺視,章瀅假裝垂下頭,樣子顯得十分恭謹(jǐn)。 然而,明帝聞言,眉梢依舊是一皺,望著章瀅的目光里帶著一抹探尋,即便是沒有抬頭,章瀅也能感受到那目光在探視著自己。 畢竟她出現(xiàn)的時間真的是太巧合了,若是有目的的出現(xiàn),會讓明帝將這份欣喜降低一大半。 “孟祈佑?哀家今日似乎聽過這個名字。”東太后慢慢道。 郭公公在一旁立即道:“今兒個在殿上穿白服的就是這位大人。”便將今日殿上發(fā)生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東太后像是有所思忖的看了明帝一眼,隨后道:“皇帝,哀家雖然剛到后宮不久,卻也聽說那孟祈佑是三品的吏部侍郎,他在朝中素來也有清名。怎么會犯這樣淺顯的錯誤?” “別人如何不會犯,偏偏是他?”明帝抬起眼,目光望著章瀅,慢慢的說道。 章瀅知道此時自己若是還不開口,便有些顯得太刻意了,她抬起頭來,雙眸里帶著一絲濡慕,還有一絲哀痛,跪下來道:“陛下,臣女瞻仰陛下的風(fēng)范,那一日恰好在弄風(fēng)閣看到了陛下,望見心儀之人一時沖動之下,做出了逾越的行為。然而心內(nèi)卻覺得羞恥,無法再見陛下。左思右想,卻敵不過對陛下的思念之情,今日前來相認(rèn),卻在半途中得知了舅舅在殿中發(fā)生之事。臣女不敢在陛下面前說假話,孟大人是臣女的舅舅,自幼照顧臣女,許多關(guān)于陛下的事跡,便是舅舅說給臣女聽的。他這等忠心之人,不可能會做出如此大不敬的事情。陛下英明神武,治國有方,臣子百姓無不臣服,臣女才有此膽量,希望陛下明察,給臣女舅舅一個清白。” 她眼中的淚水要落不落,十分脆弱的樣子,然而面上卻顯出一抹剛強(qiáng),而剛強(qiáng)之中又有著一絲哀傷,使得面如秋風(fēng)刮過后的芙蓉,又堅(jiān)毅,又柔弱。 章瀅已經(jīng)將當(dāng)年側(cè)夫人經(jīng)常在潁川侯面前展現(xiàn)的那種哭態(tài)出來,偏偏她容顏美艷,更多了一份其他女子柔弱起來沒有的堅(jiān)毅,反而效果更好。 見明帝眼中流露出了的隱隱約約的思緒,東太后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趁熱打鐵道:“皇帝,如今西太后身體抱恙,正是需祈福之時,若是冒然見血,倒不妥了。孟大人雖然自己有疏忽,然而智者千慮也有一失。陛下不如緩一緩,也給時間查清楚,這背后究竟有沒有人是故意陷害的。” 明帝緩緩道:“既然東太后如此說了,那便緩三天。也算是給母后積德。朕使刑部去查,究竟是何人,竟敢在官服上動手腳!” 雖然不冷不淡的一句話,然而章瀅卻聽出來了,明帝這是松口了,他的意思已經(jīng)不再將罪名直接安置在孟祈佑的身上,而是查幕后之人。 章瀅喜上眉梢,連忙道:“臣女謝謝陛下,謝謝東太后。” 她的目光看向東太后的時候,正望見東太后慈愛的對她一笑,頓時心中更是感激,今日若不是東太后在這里,也許事情會變得很難。 明帝見章瀅還跪在地上,眉頭微微的舒展,抬手道:“起來吧,地上潮氣重。”一旁有宮女聽到了,識顏色的上去將章瀅扶起來。 東太后自然是看到了她眼神里透露出來的神色,緩緩的一笑,常年吃齋念佛的面容帶著一種佛一般的高深莫測,“陛下,如今章瀅也找到了,你看要給她一個什么封位好呢?” 明帝聞言后,稍微想了想,“賜珍字,擇日封妃吧。” 明帝的話一出,連魏寧都是一怔,雖然知道陛下對這個在弄風(fēng)閣里遇見的女子格外的看重,可是一進(jìn)宮,就直接封為妃位的,在明帝繼位以來,是從來沒有過的。 明帝寵愛的妃嬪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像以前的瑩妃,現(xiàn)在的碧修容,那也沒有一個是直接封了高等級的位置,瑩妃也是入宮好幾年后,才得了明帝的封賜,如今這個章瀅,難道是格外得陛下的眼?魏寧不由的多看了章瀅幾眼,目光最終停在了那張紙上。 而場中唯獨(dú)只有東太后一個人,不管是心內(nèi),還是眼底,都沒有多少吃驚的神色,望著有點(diǎn)呆愣的章瀅道:“珍妃,還不趕緊謝恩。” 另一邊,汶老太爺接到流翠送來的信后,便到宮中去找章瀅。 當(dāng)他到公主館去尋的時候,其他的人說章瀅到了安嬪的宮中。當(dāng)汶老太爺?shù)搅税矉宓膶m中,章瀅又去了御花園,最后待汶老太爺知道了章瀅到慈寧宮時,走來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明帝牽著章瀅的手,從慈安宮走出來,正巧見汶老太爺站在門前,不由揚(yáng)眉道:“汶老御醫(yī),過來替母后看診的嗎?” 汶老太爺在揚(yáng)州的時候見過章瀅,此時看到她站在明帝的身側(cè),事情肯定已經(jīng)發(fā)生了。當(dāng)時云卿身邊的丫頭流翠就說過,要在章瀅沒見明帝之前給她,若是見了,也就不必要了。 “老臣特意來看看西太后服藥的情況。”汶老太爺不動聲色的說著。 “勞汶老御醫(yī)費(fèi)心了。你在宮里,母后的病朕才放心。”明帝一笑,臉色看起來比白日里好了許多,雙眉里的刻痕都比往日淺上些許。 東太后站在一旁,望著汶老太爺,緩緩道:“如今有了汶老御醫(yī),過幾日又有喜事出現(xiàn),想必西太后的病一定會好起來的。” “喜事?”汶老太爺抬起頭,望著明帝身邊的章瀅,忽而一笑,“恭喜,陛下又添新佳人了!” “對,佳人,珍妃正是珍的佳人啊。”明帝哈哈笑道,旁邊的人也陪同著一起笑著,只有章瀅的笑容淺淡的若一抹云絲,隨時可能消散在春風(fēng)中。 云卿在家中等待著,她拿著一本書靠在美人榻上看著,不時的抬頭看著外面的天色。 有了汶老太爺和御鳳檀兩人的合力,將孟祈佑行刑時間延遲自然是不難的。她只需要在家中等待事情的結(jié)果就好了。但是,在胸有成竹之間,她又有些擔(dān)心。章瀅的性格雖然是變了不少,但是骨子里一些東西不可能一下子就改變。就像上次,她要進(jìn)來找云卿的時候,還是帶著急迫和沖動的成分在里頭,不顧流翠的攔截就往里面沖。 章瀅對她舅舅和舅媽的感情,云卿是知道的。在心情急迫之下,章瀅也許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為。但是她那日和章瀅說話,聽章瀅對安初陽的感情確實(shí)是真的,對于一輩子的事情,章瀅再怎么沖動,也應(yīng)該會躊躇才對。 然而,云卿一手策劃都成了空,等到的卻是章瀅被封為了珍妃的消息。欽天監(jiān)選了一個黃道吉日,本月十四對進(jìn)行珍妃的封位大典。 因?yàn)槊鞯蹖φ聻]的寵愛,怕她一個人剛進(jìn)宮不熟悉,在得知云卿與她是好友之時,傳召云卿進(jìn)宮陪伴章瀅,直至封妃典禮完成的那一天。 當(dāng)消息傳遍了宮中,不少妃嬪都?xì)獾陌底砸а馈F渲凶顨獾谋闶蔷膶m的瑩妃。 “好個賤蹄子!竟然到弄風(fēng)閣去勾搭了陛下,還讓陛下念念不忘!”瑩妃站在屋里,一手將桌上的物品全部掃落,咬牙切齒道:“不知道使了什么妖術(shù),竟然直接一躍成了‘珍’妃!” 瑩妃氣的不僅僅是章瀅一躍成為妃子,還有章瀅的這個封號,進(jìn)宮這么多年,明帝可從來沒給哪個妃嬪用過“珍貴”的“珍”字。 “珍字?!她配嗎?”瑩妃越說越氣,拿起背后的靠枕對著前面砸去。 旁邊的心腹婢女見此,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娘娘,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你費(fèi)不著為了她生氣。小心隔墻有耳啊!” 瑩妃看了她一眼,咬牙切齒道:“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就做上了妃位,和本宮平起平坐!若是有了倚靠,那還不把本宮踩在腳底下嗎!陛下還怕她什么在宮中不熟悉,派了沈云卿那個賤人來陪她!這宮里那個妃嬪有這樣的待遇!” 當(dāng)說到‘云卿’的名字時,瑩妃更覺得氣憤!一雙美眸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又是沈云卿,只要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會和沈云卿扯得上關(guān)系!這章瀅進(jìn)宮的事情,只怕也是她一手策劃,故意讓一個人進(jìn)宮與自己爭寵的! 她冷冷一笑,眸中掠過一絲寒光,戴著銀色鑲嵌珍珠護(hù)甲的手指在桌上劃出兩道白痕,暗道:沈云卿,你想讓那小蹄子做珍妃,可沒那么容易! ☆、162 紫禁城,未央宮中,浮云漫卷。 兩名女子正站在宮中的一處杏花樹下,裊裊婷婷的身姿如同浮光奪目,比起背后的杏花更要多上一份動人的光彩。然而兩人的神色,卻是不似春光那般燦爛,帶著一種若有若無的悲傷氣息,在她們之間縈繞著。 一名侍女捧著一朱紅玉盤走了過來,站在其中一人面前,低下頭恭謹(jǐn)?shù)膯柕溃骸罢溴锬铮菹伦屌緛韱枺@些簪子的樣式中,你喜歡哪一款?” 女子在聽到‘珍妃娘娘’四個字的時候,眼睛里流露出來的有一絲陌生,還有一絲淡淡的厭惡。章瀅還是有些不習(xí)慣這個稱呼,盡管這個稱呼給她帶來的是榮華富貴,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