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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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卿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里帶著炭爐一般的溫暖的笑意,嘴角帶著一彎淺淺的笑紋道:“也許吧。他對那個丫鬟真心不真心不干我的事,我只擔(dān)心你,站在我的角度來看,他讓你不好受了,我自然是不喜歡他的。” 見云卿說話時認(rèn)真的神色,那眼眸里閃爍的光芒讓人無比安心,心中因?yàn)樵魄鋵ψ约旱年P(guān)心而暖和,拉著云卿的手道:“我也就是隨感而發(fā)。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只是覺得他剛才挺可憐的,并沒有其他意思。” 瞧著安雪瑩安慰自己的話,云卿臉上的笑意如同春風(fēng)吹過水面,淡而瀲滟,“自然是好。如今外面都說你是個極好的,能容能忍,就是薇兒對你挑釁,你也好脾氣的應(yīng)對。”雖然安雪瑩剛退婚不久,然而上門提親的人卻沒有比以前減少,可見這件事對她并沒有造成大的影響。這一點(diǎn),讓安夫人和安老太君覺得十分安慰。 “我如今倒是不想這事了。”安雪瑩的眉頭帶著一抹淡淡的輕愁,剛剛因?yàn)檫@樣的事情退婚,她實(shí)在是沒有心在談婚論嫁,她抬起水眸,望著云卿,“倒是那日救我的青衣公子,不知道是誰。我問了那日的車夫,他說那公子當(dāng)日是戴著斗篷的,樣子看不清楚。” 見安雪瑩將話題從婚事上移開,云卿知道此時的她是不想談這個,畢竟心中還是有點(diǎn)小小傷痕的,自己若是一再纏繞這個問題,豈不是讓安雪瑩難受。隨著時間的流逝,她心里的傷也會好的。于是隨著安雪瑩的話題道:“我也使了人去問,當(dāng)日有誰看到一位青衣公子?但是極少人有印象,他救了你后,卻匆匆的放下你,并不與你說話。只怕他行事低調(diào),故意不想讓人發(fā)現(xiàn)他的。” 安雪瑩點(diǎn)頭,“嗯,若找不到,我也只有在心底感謝他了。不然的話,如今我可沒好的這樣快,現(xiàn)在只怕還是只能在床上躺著呢。” “你呀,那天怎么膽子就大的嚇壞人了。”云卿用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語氣里帶著抱怨道,“你不知道,我當(dāng)時看到你掉下去的時候,心都要嚇得跳出來了。” 安雪瑩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那日也是氣的狠了,她欺負(fù)人太過分了。我想,若是我掉下去,威脅一下她,看她是什么感覺。心一橫,就跳了。” “你呀!”云卿無奈道,想起那日的事,還心有余悸。 “好云卿,我以后再不會了。不要你說,我自己想起來也后怕了,下回鐵定沒這膽子了。”安雪瑩抱著云卿的胳膊撒嬌,云卿又說了她一頓,這才分別上了各家的馬車分道揚(yáng)鑣。 車廂內(nèi)淡淡的茉莉香片散發(fā)著雅致的清香,云卿半閉著眼靠在軟靠上。 安雪瑩的退婚如今是解決了,從此事來看,女子的婚姻真正是變幻莫測的,看起來好的,其實(shí)敗絮其中,不細(xì)細(xì)剝開,不知里頭的酸甜苦辣。 她想到自己和御鳳檀的婚事,瑾王府的人一到后,就會開始準(zhǔn)備婚事了,到時候她的婚事是一帆風(fēng)順,還是會一波三折呢? 不管怎樣,好在她和御鳳檀兩人心意想通,相互之間珍惜對方,有困難,一定可以一起解決的。 在京城的第一朵桃花迎著料峭春風(fēng)在枝頭顫顫綻放的時候,瑾王妃到京了。 ------題外話------ 昨天出差,路遇大雪,導(dǎo)致沒有回來,今天用一大更補(bǔ)償大家,風(fēng)雪飄飄,我心冷冷喲。 ☆、150 怪異王妃 在京城的第一朵桃花迎著料峭春風(fēng)在枝頭顫顫綻放的時候,瑾王妃到京了。 瑾王本來和瑾王妃一同前來,無奈與瑾王所封區(qū)域相連的落日國卻正好因?yàn)橥跷桓鼡Q而發(fā)生了變動,瑾王授命防止落日國變動,殃及大雍邊境的百姓,于是延遲行程。由瑾王妃先行到京城準(zhǔn)備御鳳檀的婚事。 由于瑾王妃幾乎沒有來過京城,她這次居住,只怕是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也不為奇,于是明帝讓皇后舉辦一場宴會,作為瑾王妃的洗塵接風(fēng)宴,二來也是讓京城的女眷們認(rèn)識這位王妃。 據(jù)說這一次瑾王妃不是單獨(dú)而來,她還攜了嫡次子御鳳松,另外還有瑾王的一名愛妾以及其庶子一同到京。 這是新年后皇后主持舉行的第一場宴會,雖然如今皇后缺了薛家這個最有力的臂膀,然而其坐在鳳位,還有四皇子這個兒子,也沒有人敢隨意的輕視她。而瑾王妃的到來,讓各府的夫人們心里都有著各種各樣的打算在心頭轉(zhuǎn)悠,懷著各種目的到了皇宮的宴會場所。 云卿作為瑾王妃的未來兒媳,這次宴會等于是第一次和瑾王妃見面,自然是慎重之極。由于要參加宮中的宴會,不能打扮的過于隨意,然而如果一味注重隆重,又會顯得過于浮夸,只怕瑾王妃會不喜這樣的打扮。 流翠一共挑了三套衣裙,都被云卿搖頭否了,最后想起在柜中有一套新作的流紗翠羽裙,拿出來給云卿看了后,這才讓她首肯,又盤了一個流云髻,點(diǎn)了碧玉珍珠,如同星辰散落在發(fā)間,最后簪了一只荷花藍(lán)玉鑲嵌點(diǎn)翠長簪,略施薄粉,這才與謝氏一同上了早就準(zhǔn)備好了的馬車,往宮中而去。 皇宮里面的宴會,云卿參加的不算多,也不算少了。只是這一次設(shè)宴的地方是在專門招待女眷的殿內(nèi),除卻規(guī)模和裝飾略有不同外,和皇宮里其他的大殿一般,都是金碧輝煌又透著皇家至高無上的威嚴(yán)。 謝氏和云卿在領(lǐng)路宮女的帶領(lǐng)下到了殿中,便頓覺香風(fēng)習(xí)習(xí),千嬌百媚的女子們都在里面交談?wù)f笑。其中人最密集的一團(tuán),云卿想,應(yīng)該就是這次設(shè)宴主要接待的人,瑾王妃了。 雖然云卿對瑾王妃有著一絲緊張期待的心里,然而此時她也不可能毫無禮儀的上前,分開那些上前搭話的夫人小姐們?nèi)屩丸蹂f話,如此反而會顯得她失禮。 “你來了。”林真清脆的嗓音從后方傳來,惹得云卿轉(zhuǎn)過頭來,看到她面上一臉的笑容,也被感染道,笑道:“是你啊,從后面來差點(diǎn)嚇到我了呢。” 林真一笑,看了一眼場中的人,大眼睛無聊的眨了眨,“你總算是來了,都沒人陪著我玩,她們都去那里了呢。” 林真所指的便是瑾王妃旁邊那一圈人,不少夫人小姐都在那你一句我一句,氣氛顯得十分熱絡(luò)。林真不喜歡這樣的應(yīng)酬,自然是覺得無趣的很。 “宴會上就是如此了。”云卿舉目望了一圈,“沒看到雪瑩嗎?” “只怕比你來的還要遲呢。”林真一直無聊的盯著入口處,好不容易等來了云卿,就是沒有看到安雪瑩。 兩人正聊著,便看到耿心如和一個夫人走了過來,耿心如與云卿不對頭已經(jīng)不是一日兩日,只是那位臉生的夫人,長方的臉上也帶著同樣恨意的目光,讓人有些費(fèi)解。 林真似乎看出云卿的疑惑,附在耳邊低聲道:“她是耿家七少奶奶賀氏,耿繼峰在永毅侯府官位僅僅在耿佑臣之下。” 短短兩句話就將所有的關(guān)系都表達(dá)了出來,云卿心中暗道,其實(shí)林真天真倒也不愚笨的。永毅侯當(dāng)年以庶子之身過繼到李老太君的名下,其他的庶子當(dāng)然心里是又嫉又妒,這位耿繼峰便是當(dāng)時名列第三位庶子的嫡子,如今在朝中任著從五品的官職。 之前一直有耿佑臣壓迫著,所以耿繼峰一直覺得沒有出頭之日,后來耿沉淵的出現(xiàn),讓他幸災(zāi)樂禍的許久,想著耿佑臣這次可也要被人打壓了,暗暗叫好。誰知道不久后就出了駙馬條例,耿佑臣因?yàn)槿⒘硕鞫贌o任官職的可能。 耿繼峰眼看這個最大的對手就這樣被突然出來的駙馬條例干掉,卻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耿沉淵在前面擋著,自然心里是極度的不平衡。原本覺得耿沉淵出現(xiàn)的時機(jī)是天下最好的,如今看來,耿沉淵是擋著他繼承爵位的最大絆腳石。 而云卿和耿沉淵兩人是結(jié)義兄妹,云卿的步步高升,當(dāng)然也代表了耿沉淵身后的勢力在高升,云卿嫁給了御鳳檀后,耿沉淵又多了瑾王府這樣的巨力支持。 而耿心如本來想著哥哥能承爵的,結(jié)果被耿沉淵破壞,想著自己能進(jìn)宮為妃的,又被云卿破壞,又加上那日及笄被沐嵐郡主當(dāng)著眾人數(shù)落,心頭的惱怒在看到云卿的時候,不可遏制的沖上了頭,拉著與她一個戰(zhàn)線的賀氏就一起走了過來。 “不管到哪里,都可以看到韻寧郡主的身影啊。”賀氏過來后,先是行了一個禮,她與耿沉淵是同輩,眼下云卿又是郡主,就算她心里多不福氣,卻也不得不先對著云卿行禮,才能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 “羅織,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韻寧郡主家中是做生意而起的,據(jù)說當(dāng)初在揚(yáng)州的時候,還在外奔波處理生意,贏得了各處商人的贊譽(yù),自然是活潑了一些了。”耿心如雖然年歲和賀氏相差不大,然而她輩分上卻比謝氏要大,所以直接喚賀氏的名字賀羅織。 眼下她和謝氏一唱一和,表面上看起來是夸云卿,其實(shí)就是故意大聲在這里說出云卿的出生,什么贏得各處商人的贊譽(yù),隱喻云卿到處拋頭露面,和行商之人接觸過密,意圖往云卿身上潑臟水。 林真皺了皺眉,鼓著雙頰要反駁,卻被一只微涼的手拉住了動作,轉(zhuǎn)頭一看,安雪瑩正對著她微笑搖頭,讓她不要開腔。這樣的道行,完全不是云卿的對手。 云卿對著安雪瑩輕輕一點(diǎn)頭,回過頭來嫣然一笑,并未因?yàn)橘R氏和耿心如的話而有所不忿,她先是望著賀氏道:“夫人處處都能看到云卿,可見夫人和云卿的緣分不淺,不論去何處,你也會一同而去,用耿小姐的話來說,沒想到夫人嫁人之后,依舊這么活潑。” 一個嫁為人婦的女子,應(yīng)該在家中相夫教子,賀氏說每次都能看到云卿,這說明了她自己也是喜歡到處亂跑,比起云卿未嫁女子,喜歡逛街賞景的情況來,這樣松懈懶惰的婦人才真正被人不恥。 感覺到周圍夫人投射過來的目光,賀氏臉面通紅,不自在的縮了縮肩膀,一下子變得小家子的很,而云卿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過是淡淡的一笑,轉(zhuǎn)眸望著瞪著賀氏,讓她不要害怕的耿心如,聲音不急不緩道:“耿小姐對我家中的情況了如指掌,想必對于各家各戶的情況也都是十分關(guān)心的,每日恐怕要花費(fèi)不少時間和精力在打探上面。難怪耿小姐如今十八了,依舊還是待嫁閨中,只怕平日里太過于關(guān)注此事,而無暇顧及婚事了。其實(shí)有時候,還是將注意力多放在自己身上比較好。” 只聽云卿的話一結(jié)束,林真是笑出了聲音,望著耿心如燒得和猴子屁股的臉,實(shí)在忍不住的趴在安雪瑩懷里抖著肩膀笑,而安雪瑩也是抿著唇,垂首暗笑,云卿也實(shí)在是太毒了,一針見血,戳得耿心如連說話還擊的能力都沒有了。 云卿望著林真和安雪瑩兩人,暗里搖了搖頭,她也只是說了真話而已,這兩家伙笑成這樣子做什么。 而此時,云卿的到來,也讓眾人注意到了,今日來的是瑾王妃,接受矚目的自然會有云卿。所有人的眼底都帶著一種復(fù)雜,特別是小姐們在看到這一幕后,停下了相互說笑的動作,手里的絲帕捏的緊緊的,想看這位從商賈做到郡主的沈云卿,能不能讓瑾王妃看了滿意。 人群就這樣慢慢的分開,特意給瑾王妃留出了路來看向云卿。 感受到這種突然安靜的氣氛,云卿緩緩轉(zhuǎn)身,便看到在人群之中,一位身著極其隆重的華麗裝束女子在一群人的花團(tuán)錦簇的簇?fù)硐伦吡诉^來,站到了距離云卿的一丈之處,便停了下來。 殿中十分安靜,而云卿則望著眼前的華服女子,大方自然的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禮,“沈云卿見過瑾王妃。” 瑾王妃看起來三十歲有余,和謝氏的年紀(jì)差不多大,鵝蛋臉上一雙長方形的眼眸極其有神,顧盼之間有一種女人的嫵媚和夫人的威嚴(yán),頭上梳著高髻,簪著王妃品級的七寶樹簪,各色寶石在殿中的光輝下閃爍,然卻不覺得過分艷麗,臉上施了粉,不笑的時候,臉色看起來有點(diǎn)冷,然而身上鐵銹紅的宮裝卻將她的面色襯得多了一種豐潤的紅,十分符合她此時的年紀(jì)和出席的場合。 她在打量瑾王妃的時候,瑾王妃也同樣在打量云卿,她來京之時,就聽到御鳳檀將娶的未婚妻出身商賈,本以為是一名粗俗不堪而運(yùn)氣頗佳的女子,然而此時看她,身上的衣服華而不艷,裝束簡單而不簡陋,舉止儀態(tài)無不是進(jìn)退有度。方才面對別人的挑釁時,也是自信沉著的應(yīng)對,雙眸始終帶著一股冷靜的色彩,讓她不得不對這位韻寧郡主在心中有了新的估量。 云卿知道瑾王妃在打量自己,而這樣的打量是避免不了的。因?yàn)殍蹂怯P檀的母親,所以她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xiàn)在這位將來的婆婆面前,嘴角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不卑不亢,從容應(yīng)對。 她知道能在花心風(fēng)流的瑾王府一直牢牢坐穩(wěn)瑾王妃一坐的未來婆婆,必然不是膚淺之輩,而方才只看了瑾王妃一眼,便知道這位婆婆是一個在宅門里的高手。 瑾王妃至始至終都未曾在面上,眼底流露出一絲其他的情緒,在打量完云卿之后,嘴角彎起了一絲弧度,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聲音緩緩如同溫暖的玉石交擊在一起,開口道:“起來吧。” “謝瑾王妃。”云卿這才從從容容的站起來,至始至終,沒有因?yàn)閺澢锰枚鴮?dǎo)致身子歪了搖了,這樣的好禮儀,也使得旁邊的夫人暗暗咬牙,人家一個商人之女的禮儀都能做的這樣好,自己的女兒禮儀一定也得好好抓一抓,也許也可以像沈云卿一樣,釣到瑾王世子這樣的金龜婿。 “你是檀哥哥的未婚妻嗎?”站在瑾王妃旁邊的一位女子,此時笑盈盈的開口了。 因?yàn)樗捴械摹锤绺纭齻€字,讓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間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但見那女子大約十八歲的樣子,一張臉蛋生的十分的清雅,秋水為眸,柳葉為眉,淡淡的櫻唇小而形狀好看,鼻尖翹起,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俏皮的角度,肌膚白膩似凝脂,挽著牡丹髻,上面點(diǎn)綴了幾顆金剛石的發(fā)簪。 從瑾王妃進(jìn)來之后,她便一直跟在身后,并未開口說話,而瑾王妃也未曾介紹過她的身份。眾人紛紛在心里猜測她的身份,看她身上的錦衣麗裙,全身的釵飾并不像是丫鬟宮女,然她一直沉默的樣子,卻讓人又覺得她的身份不是那么重要。如今一開口,卻顯出別樣的不同來了。 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叫瑾王世子為‘檀哥哥’的,這里頭的尊卑區(qū)別,身份講究可大了。 可看這女子喊出來如此順溜,就像是喊了千百遍一般的順口,而瑾王妃也沒有因她出聲而露出其他的表情,顯然是默認(rèn)了這個稱呼。 云卿看著這個女子,她秋水眸中帶著點(diǎn)點(diǎn)笑意,目光里帶著好奇和歡喜,眸底深處涌現(xiàn)一絲莫名的情緒,在云卿還來不及看清楚的時候,已消失不見。云卿微微一勾唇,也含笑回道:“不知姑娘是?” 這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是什么,她也無需再證明,不過眼前這個女子,看樣子不像是御鳳檀的meimei呢。 “韻寧郡主,我是韓雅之。”少女從對著云卿福了一福身子,云卿從她的姿勢看,自是下過一番苦功的。而觀察這個韓雅之說話的時候,云卿發(fā)現(xiàn),她雖然說話嬌俏了一點(diǎn),然而表情和舉止,和瑾王妃有著幾分相似的地方。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韓雅之,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呆在瑾王妃身邊的,而且在瑾王府也有一定的地位,否則的話,瑾王妃是不會在今日這樣的場合將她帶出來。 而瑾王妃的娘家并不姓韓,這位韓姑娘具體是什么身份,為何隨著瑾王妃到京城而來,其中的意味就值得人好好的推敲推敲了。 韓雅之目光落到云卿不動如山的眼眸上,看到那張牡丹一般艷麗的面容,頓時覺得心里有些別扭了起來。美女總是有一種天性,看到與自己一樣是美人的女子,就會不由自主的去對比,看看自己有沒有哪處能比對方好一些,如此才能平衡。 然,韓雅之對比下來:云卿的皮膚是奶白色的,不同于平常的那種透白,更有一種外域的那種隨時可以滴出奶的那種白色,充滿了誘惑。而眼睛,是最美麗的鳳眸,又貴氣又嫵媚,顧盼之間如神女回眸,再看身材,全身體態(tài)纖細(xì),腰如蜜蜂,盈盈一握,似乎風(fēng)吹便會折斷一般,而偏偏胸部卻高高聳起,雖然衣裙寬松,然而卻能看到那側(cè)峰起伏,一看便知豐滿如山…… 普普通通的商人之女,怎么會生的這樣漂亮,這樣的完美,且瘦且豐滿。就算她是女子,也覺得云卿的美太過奪目了一些。不是她覺得自己的容貌比不上云卿,她自己也是雅致如煙的美女。只是同樣的美麗在一起,云卿的容貌總是有一種耀眼的感覺,讓人會不由自主的忽視其他的一切,關(guān)注她的繁麗妍美。 韓雅之對比之下,眸子里便露出了些微的羨慕,云卿自然敏感的把握了這一點(diǎn),然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位韓雅之的出現(xiàn)是為何,她眼眸注視著韓雅之的秋水瞳眸,含笑的望著她,淡然的開口道:“原來是韓姑娘,云卿到京中久未見過姑娘,想必你是第一次到京城吧。” 瑾王妃一直默默的觀察著云卿的舉止,見她落落大方,絲毫不輸于韓雅之,美目里閃過一絲瞳芒,緩緩開口道:“雅之從小在我身邊長大,未曾來過京城。云卿你當(dāng)然未曾見過。” 云卿聽到瑾王妃的話,此時瑾王妃稱呼她的名字,這是一種親昵的叫法,這代表瑾王妃心內(nèi)對她是滿意的嗎?只是從表情上,卻看不出太多來,瑾王妃一直是含著得體的笑容的。 不過初次見面,她也不求瑾王妃能覺得自己格外入眼。由于是宴會,瑾王妃還有其他人要應(yīng)付,那些夫人小姐見沒有什么好戲看,此時也忙著繼續(xù)交際去了,不過剛才一直被人忽略的韓雅之,此時也有不少的夫人小姐去旁敲側(cè)擊,想要知道她的身份。 畢竟能從小養(yǎng)在瑾王妃身邊的,又是當(dāng)作女兒一般的樣子,還帶著出席今日這樣的接風(fēng)宴,必定不會是尋常的女子。 不過沒想到,韓雅之卻像是十分會應(yīng)酬的,巧笑倩兮的應(yīng)對著所有人,任那些夫人小姐如何與她交談,她都能將話語非常好的圓了過去。問了半天,夫人小姐們還都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更顯得韓雅之的身份神秘了。 半晌之后,皇后也由人扶著上了殿中,于是眾人都坐到了位置上,開始了這一場接風(fēng)宴。 而章瀅此時才從殿門前急急的趕了過來,撿了安雪瑩旁邊的位置坐下。安雪瑩望著章瀅急急的樣子,聽她呼吸微喘,面帶微紅,肯定是疾步跑來的。不由的低聲問道:“怎么才過來?”宴會的時間章瀅應(yīng)該早就知道了,這般急沖沖的,萬一遲到了,可是對皇后和瑾王妃的大不敬。 “十公主拖著我陪她去摘花。”章瀅飛快的回答了,然后坐了下來,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又一口,眼見她定然是十分渴了。 “別喝那么急,看你這樣子,還以為做公主陪讀的都沒水喝呢。”安雪瑩讓宮女給章瀅添茶水,章瀅將白玉飛燕杯放在桌上,卻露出遮蓋在袖子下的半截手臂。安雪瑩目光微凝,眉頭一皺,抬手握了她的手過來,問道:“你手上這是什么?” 云卿正拿了一塊點(diǎn)心,聽到安雪瑩的話后,便也看了過去。只見章瀅雪白的手臂上,有一條條的紅色青色的淤痕,還帶著腫起的痕跡,很顯然是剛剛被打的。 章瀅飛快的將手抽回來,把袖子拉下掩飾了手上的淤痕,余光往左邊看了一眼后,見舅母沒有看到這邊,才放下心來,微微垂首,美眸中帶著一抹黯然,低聲道:“沒事,習(xí)慣了就好了。” 云卿看她的手臂,想到方才章瀅說的話,心里猜測到了是何原因。而安雪瑩卻一把拿了她的手臂過來,眼底帶著一絲嚴(yán)肅的問道:“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公主身邊做陪讀的,還有人會打你?” 安雪瑩的眼眸里既是擔(dān)心又是微怒,讓章瀅看了頗為心暖,也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澀意在心口,若是娘還活著,她一定和安雪瑩一樣也被保護(hù)的極好的。 章瀅拉著袖子把傷口遮下來,眸子里帶著淡淡的麻木,輕聲道:“十公主有些調(diào)皮,不愛讀書女紅,夫子自然是要罰她的。” 做皇子公主的陪讀,除了可以與這些皇家子結(jié)交關(guān)系外,另外也有弊處的,否則的話,豈不是人人都削尖了腦袋往里面擠。這弊處最明顯的一條,就是當(dāng)皇子公主犯錯的時候,由于她們是天家貴胄,龍孫鳳女,夫子不能親自打她們,那么所出的懲罰就是由這些陪讀受了。 章瀅所跟的這位十公主,能在宴會前還拖著章瀅去爬樹,可見有多么的調(diào)皮。從章瀅手臂上的傷痕來看,還有今日剛剛被折打的痕跡。 安雪瑩從前也曾聽過這事,然而剛才一時半會沒有想到這里,現(xiàn)在再看章瀅手臂上的傷,心里微痛。以前的章瀅在揚(yáng)州哪里會受這樣的罪,那時候只有她欺負(fù)別人的,雖然安雪瑩并不是支持章瀅去欺辱別人。然而現(xiàn)在,看章瀅的模樣,受傷的傷痕是新舊交加,還生怕別人知道,掩蓋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若不是今日她碰巧看到,只怕一直都不會知道章瀅過的如此苦。 “既然如此,你別在皇宮里做陪讀了。打成這樣,手臂得多疼。”安雪瑩蹙著細(xì)致的眉尖,眼底帶著一抹淡淡的怒意,只是這樣的怒意也只能在這里發(fā)泄一下,畢竟這是天家的規(guī)矩,不可能因?yàn)樗痪湓挾兴淖儭?/br> 章瀅又喝了一口水,望著正與夫人周旋的舅母,搖頭道:“舅舅是從五品的官員,俸祿也不高。雖然他們不介意我在家中,可我到宮中來做陪讀,日后能嫁個好些的人家,總不愧對舅舅的一片心意。”還可以幫襯舅舅家。 “你放心,我和雪瑩不會將這件事告訴你舅母的。”云卿知道章瀅的心思,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入宮陪讀,對此時的章瀅并非不是件好事,她母親已死,父親薄情,章瀅靠不到家里,就只有自己去爭取更多的靠山,這樣以后不管是嫁人,還是做事,都會有更多的路途可以選擇。 章瀅點(diǎn)頭,目光在殿上皇后與瑾王妃之間掃了過去,問著云卿道:“今日瑾王妃對你印象如何?” 云卿想了想,“如同平常人一般。”她的確是看不出瑾王妃的態(tài)度,始終都是不咸不淡,輕輕緩緩的。不過這樣也算得正常。 “不壞就成了。”章瀅咬了一口點(diǎn)心,這里人多耳雜,她也不能和云卿多聊瑾王妃的事,讓人聽了,口傳口,傳出亂七八糟的話對云卿就不利了。 安雪瑩,章瀅,云卿三人心里都有共識,于是輕巧的轉(zhuǎn)了話題,聊一些被人聽到也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就在宴會快要散場之時,一位宮人到了云卿的面前,恭謹(jǐn)?shù)溃骸皷|太后宣郡主到慈安宮一見。” ☆、151 攔路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