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明帝在上面聽著刑部尚書的話,手指在奏折上點了點,平靜的雙眸里沒有任何的情緒,讓人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是在想什么,略微沉吟了一會,明帝將手中奏折丟在面前的案桌上,目光掃過在大殿而立的臣子們,“眾卿對此事的看法,有沒有其他的意見?” 見此狀況,站在下列的眾臣們,余光皆在其他人身上轉上一圈,沉默寡言,而御鳳檀含著笑意的雙眸則在在場的人身上都掃了一眼,看著站在對面的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眼底的笑容越發的深重。 三皇子一直低頭在想著什么,最后抬起頭來,轉而望著刑部尚書問道:“若是這群黑衣人是為了引開我們的注意力,那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沒有目的的事情,誰會去做,而且還讓這么多的黑衣人出現,又不導致實質性的威脅。 “三皇子,此事刑部還在調查中,具體的……” “調查,調查些什么,不說你們刑部如何了,便是京城的巡邏也實在是令人覺得不安,幸虧本皇子已經是有了妻室之人,否則昨日到東大街上,豈不是也要被那些黑衣人襲擊。”三皇子臉上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表情,打斷了刑部尚書的話,言辭里的指責非常犀利。 說實話,雖然昨日沒有人受傷,但是上街的無不是閨中的千金,嬌養的公子,被嚇的腿軟暈過去的,被扎上幾刀的,也不是沒有,回來之后哭的滿臉糊涂,發高燒的都有不少,大臣們心里都是有害怕的,不管黑衣人究竟殺沒殺人,在他們心里都是覺得十分危險,就如同三皇子所說,這樣的治安,誰能放的下心來,隨時上街可能就有人拿刀竄了出來。 但是這話,也有人不喜歡聽,禁衛軍統領便第一個站了出來,一雙銅鈴大眼緊緊的盯住三皇子,呼道:“殿下此話可是對京衛兵的能力不信任了?” 三皇子哼了一聲,“統領大人,不是本皇子對京城治安不信任,而是你要知道,這天子腳下,來的都是世家貴胄,且不說個個都是重臣,是大雍的社稷之臣,萬一哪日父皇上街游巡,又發生這樣的事,那父皇的安危又誰來負責?” 這可是將明帝的安危弄了出來,氣的禁衛軍統領振聲道:“微臣任禁衛軍統領一職也有五年,其間可有出現什么大事,昨夜黑衣人之事,微臣的確有失職之處,但絕不會像殿下你所說,京衛兵一直都勤勤懇懇。” “平日里無事自然沒事,一發生事情你們便控制不了了!昨夜事情發生多久你們才出現,受傷的豈是幾人?若不是有四弟,五弟他們在,如今傷者肯定更重!”三皇子冷聲斥道,“到時候真的發生了什么,你們便是一死都不能謝罪了!” 禁衛軍統領是名武官,口齒本來就不伶俐,平日里一句話不說的人,從剛才起就有些語無倫次,此時再被三皇子如此指責,只是吭哧吭哧的出著氣。 而三皇子將他的表情收在眼底,轉頭對著明帝道:“父皇,且不論刑部未查出那批黑衣人的來歷,如今還有部分黑衣人逃脫,若是他們再卷土重來,那又會發生,難以預料,兒臣懇請父皇更換禁衛軍統領一職,以保京城平安。” 三皇子說完后,安順侯也同樣附議,“昨夜之事的確對百姓天越的治安有質疑,還請陛下深思。” 陸續又有官員站出來附議,支持三皇子所言。 御鳳檀望著這朝上的一幕幕,朱唇淺笑,眸中光芒暗暗閃爍。 禁衛軍統領是個背景空白的武官,他油鹽不進,在京中是有名的鐵面閻王,歷來夜晚都有宵禁,但是京城高府里都知道,宵禁不過是針對普通百姓,真正的世家子弟哪里會當作一回事,只要是不鬧的過分,連明帝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是他不同,有時自己還會帶兵去查,查到官家子嗣,也不會輕易饒過,必定要按照律法來上這么一出,所以讓很多人都頭疼不已。所以在職幾年,不管哪派的官員他都得罪了,而且因為他性格過于堅硬,導致禁衛軍這幾年來,里里外外都討不了好,各色上訴的折子也不少,但是明帝卻一直壓而不發。 而昨晚的這一出,經過此時這么一番熱議,倒顯出眉目來了,有人上演一出黑衣人暗襲,表面上是看是襲擊,其實真正的目的,是想要找尋借口,將禁衛軍統領換下來。 做官其實是個技術活,皇帝喜歡是必須的,但是與臣子的關系,有時候也很重要,明帝即便覺得他還不錯,但是此時也不得不考慮一下。 而各派的人支持這個舉動的原因是,禁衛軍統領掌握著天越城的安危,若是能將現任的禁衛軍統領拉下去,放進自己的人,絕對是再好不過。 明帝當然也會思忖這等事情,不過此時他的面上什么都沒表現出來,而是極為冷靜的將每個大臣臉上的表情都看在眼底,目光里的光芒帶著意味深長,眸底卻有著點點陰沉,“此昨夜之事,禁衛軍確實有失職之處,禁衛軍統領做為統帥,自當有過,就降為東門衛衛長吧。”他說完,轉頭看著吏部尚書,“吏部將合適此職人員的名單三日內列出,遞交朕一份。” 本來聽到明帝說前面一句的時候,不少人都蠢蠢欲動,打算直接上前推薦人員,而在明帝說出后一句的時候,心底卻有了別的想法,看來明帝今日并不想聽誰適合此職了,在朝堂混了這么久,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于是閉口不談此事。 接著有其他官員說了各省報上來的大事之后,明帝商議完后,魏寧便問是否還有事情上報。 御鳳檀身穿紫色的世子服,走出隊列,對著明帝道:“臣有事要奏。” 他一開口說話,便迎來了眾人的目光,御鳳檀雖然帶著官職每日上朝,但是極少開口,除非明帝偶爾去問他的意見,或者他自己特別有興趣的事,才會說上那么幾句,難得看到他還主動有事要上奏的,所以大殿之內的眾臣都紛紛的聽著他究竟要說什么。 而明帝也和眾臣一樣的好奇起來,自己這個侄兒,基本是不來參與這些事情的,他這次要奏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有寫奏折嗎?”看來從不發表言論,明帝還特意問御鳳檀是否有奏折呈上。 “有。”御鳳檀從袖口抽出一封奏折,遞給內侍,呈交給明帝。 明帝將奏折接過,打開,視線在上面的內容上瀏覽了一遍,隨著視線停住的時間越長,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差,而站在明帝身后的魏寧,余光瞟了幾眼奏折上的內容,臉色也略微的變了變,將自己的視線趕緊收回。 “鳳檀,將你在折子上的東西,再口述一遍。”明帝將折子往桌上一丟,啪的一下,聲音并不算大,在大殿里卻又格外的清晰,在眾位臣子的心上敲了一響。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奏折里面寫了什么東西,明帝看完后,不讓內侍念,卻要讓御鳳檀再口述一遍,這奏折里面到底寫的是什么? ------題外話------ 因為醉天天上班坐電腦前,下班也是在電腦前奮力碼字,醉肩周這里很疼,今天休息下,碼少點,明天大虐壞人。 希望親們能繼續支持醉,有月票的親可以投了啦! 逍遙自在的農家女,一朝被逼作沖喜新娘,小羊入虎口,看她怎么奮起反抗,掙出一片好前程! ☆、106 美夢破滅 大臣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奏折里面究竟寫了什么東西,明帝看完后,不讓內侍念,卻要讓御鳳檀再口述一遍,這奏折里面到底寫的是什么? 御鳳檀淺淺一笑,華貴的狹長雙眸在金碧輝煌的大殿里有一種格外的生動,他先是低頭一應,然后挺直腰背,身子如松,將奏折里面的內容口述出來,簡單的來說,主要內容是這樣: 從今以后,尚了公主的駙馬不許納妾,不許上青樓酒館狎妓,但凡有違反的,公主可以以君臣之禮,嚴懲不貸。而公主若死,駙馬不許再娶,要替公主守節一輩子。 再者,一旦娶了公主之后,駙馬便要一心一意的伺奉公主,不再參與朝政,在朝堂上擔任任何職位。 而在這等條例出現之前,納妾的也就罷了,從此以后再也不許有同樣的情況出現,而在朝堂上任有官職的,在條例正式被允許之后,必須馬上辭官,安心做駙馬。 大雍的駙馬雖說是尚了皇家的公主,但是公主一旦嫁人,就和普通女子沒有任何區別,這在當初大雍建國之時,坤帝提倡君民同等,公主雖為天家子嗣,嫁人后卻也與一般女子一般,沒有特權。這是為了避免公主嫁人后,仗勢欺人,讓夫君和夫家人都要每日行禮跪拜,減退了一家的親情和和睦感。 未曾想到,正是這個出于民主的條例,慢慢到最后,君民同等的初衷卻由于朝代的變更而改變,演變成帝王之女飽受欺辱而沒有半點保障,而且帝王在不太過分,不會危及到皇位和朝政大事的情況下,總是給與駙馬有實權的肥差,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為了讓女兒過的好,若是駙馬有心,那么公主肯定日子很舒暢。 御鳳檀剛說完這話之后,朝堂里面的人便有各種想法的,如今朝中駙馬不算多,但是也有幾位,每個都是手握實權,但是真正有才華干事的的確是少。 但是他們首先考慮到的,倒不是御鳳檀是在為公主說話,而是在想,六公主愛慕瑾王世子,是朝中誰都明白的事情,而西太后的意思,似乎也是很想瑾王世子能娶了六公主。 若是這個駙馬條例一旦出來,那么六公主如今的身份,是怎么也不能嫁給瑾王世子了,瑾王世子那可是實實在在的實權職位,難道娶了六公主以后,就只打算做個被架空的王爺嗎? 他們都還記得御鳳檀在去年擊退西戎兵馬時,得封鎮西大將軍的情景,雖然陛下防著瑾王世子,可人家的軍事才能就在那里,說不定那天就要用上,就為了個女兒,你能讓一名隨時可用的才將就這么丟了嗎? 就算明帝舍得,那還要看瑾王舍得不舍得啊。 于是不少官員望著瑾王世子,暗里心中發虛,若真是沖著這一點去的,那這位世子可謂心計深沉,這等條例一現,可謂是棋高一招,任誰也難以想到啊。 但是也有人的想法不同的,耿佑臣如今冷汗涔涔,只覺得一股涼意從心頭蔓延出來,他昨日才和二公主發生了那等事情,為的就是能當上駙馬,然后謀求好前途,若是讓御鳳檀說呈的成為現實,那可怎么辦? 二公主和他已經發生了關系,是肯定要娶的,若是娶了二公主,反而讓自己的前途沒了,他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砸得變成殘廢了嗎? 他忍著這股涼意,嘴唇緊緊的扣死,沒有將脫口而出的反對說出來。 畢竟這個條例看起來是為公主好,但是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如果娶公主又不能納妾,等公主死后還要守節,那么以后大雍的公主必然會愁嫁。 明帝在聽完御鳳檀所說的話后,雙眸如星,冷笑了一聲,不知是在冷笑什么,“這等條例,你是怎么想到的?” 眾臣聽明帝的口氣,似乎有些不悅,實在不知道這位陛下究竟是對條例滿意,還是不滿意,只好低頭再等。 御鳳檀似已早有準備,冷靜回答,不徐不緩的陳述道:“臣聽聞七公主懷有身孕,便去七公主駙馬府中,探望七公主,豈料進府之后,有家奴給與攔阻,理由是七公主要歇息,臣到駙馬府提前遞了帖子,得了七公主回復,才上府探望,如此,臣既生疑,便要求見七公主身邊的侍女,可駙馬府里的人借口百樣,依舊不讓臣去見七公主。臣覺事情有異,便強闖進去,方才得知,七公主已懷身孕,昨夜卻被一個妾室推搡到地,直至臣到之時,七公主卻被黎駙馬強制關在屋中,不給大夫查病。” “臣早聞黎駙馬跋扈張揚,卻不知已然到了如此地步,思慮再三之后,臣才寫下這封奏折,雖說公主與百姓一樣,但根骨里究竟是皇家血脈,便是肚中的孩子,也是陛下的外孫,臣不論是作為大雍的臣子,還是七公主堂兄,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他這么一說完,黎駙馬便跳了出來,臉色難看道:“你胡說什么,七公主在府上有人伺候,誰會短著她什么不成,那個婦人又到你面前告了什么狀,整日里就曉得哭哭啼啼的,一點風情都沒有!” 黎駙馬話一出來,眾臣都下意識的去看明帝的臉色,果不其然,看到明帝的臉冷冷的一沉。 到了明帝面前,還稱七公主為‘那個婦人’,剛才御鳳檀說七公主懷孕被推搡,還沒有大夫去看的時候,明帝的臉色已然是有些發冷了,再加上御鳳檀說是皇家的外孫,就算皇帝不在乎,可為了這句話,也要在乎了。 “黎駙馬,若是說短著七公主什么,你沒短她穿,沒短她吃,可你就是不請人去給她看病,你不讓她挨餓,不讓她挨冷,你只不過是想要她直接死了!她一個正室夫人,一個皇家公主,難道要去學那青樓女子,逢迎男人,刻意風情嗎?你說出這樣的話,就可以看出你平日里對七公主究竟是怎樣!”御鳳檀語氣咄咄逼人,狹長的雙眸里含著一股徹骨的涼意,一步步的逼問黎駙馬。 “我怎么知道,她病了不知道讓人請大夫啊!”黎駙馬被御鳳檀逼的后退了一步,想著這位笑嘻嘻的世子,說起話來卻是冷冷的,讓人覺得害怕,可是口中依舊是不服輸。 御鳳檀看他跳腳的樣子,只覺得和小丑一般丑陋,如玉的面上如同蒙上了一層冰霜,雙眸里閃爍中寒兵光澤,冷笑諷刺道:“若不是我恰好要去府上,只怕現在七公主已經沒了命!一個小小的妾室,竟然可以將一個公主欺負到這種地步,不說她身份如何尊貴,單單她是你的妻子,是正室,她難道不想請大夫,想要活活痛死自己嗎?一個妾室能cao縱府中的人,攔著七公主身邊的宮人,這就看得出,你平日里是怎么對待七公主的,這就是寵妾滅妻,絕不可容!” 黎駙馬是個不識時務,愚笨不堪的,可是黎侍郎不是,他一看到兒子跳出來,便知道不好,還來不及拉住他,便聽到他說了這樣的話,立即氣的手腳發顫,幾步走過去,一腳踢在黎駙馬的膝蓋上,然后手抓住他的頭,自己一并跪了下來,“請陛下恕罪!臣覺得世子此策,對公主是大福。” 其實在黎侍郎的心底,對這個條例實在是贊成,他能力不錯,資歷也到了,本來升職是有機會的,可是就是由于黎駙馬鬧的太過,所以在侍郎這個位置一坐就是數年,眼看著其他人升上去,自己原地踏步,哪能不氣。 若是能讓黎駙馬變得老實,他巴不得,自己這個兒子橫豎是根爛草了,再想別的也沒用。 再者七公主懷孕的事情,他是真的不知,黎駙馬尚了七公主后,就搬出了黎府,住進了駙馬府,他的消息并不得的十分準確。 雖然七公主嫁給了黎駙馬為妻,可肚子里的到底是皇上的外孫,自己這個蠢兒子,怎么這么一點自覺也沒有! 黎駙馬被自己老爹一腳踢得直接跪在地上,還要說話,卻被手死死的按住,他那酒色掏空的身子,如何比得過黎侍郎的手,只被按在地上,聽到耳邊警告聲——“你若不想死,就給我閉嘴!”,這才安靜了下來,心里依舊憤憤。 黎侍郎第一個發話,接著已經升任左都御史曹昌盛也站了出來,“臣覺得此條例十分合理,駙馬不參與朝政,乃我大雍之福,臣附議。” 他雖然娶了張閣老的庶女,但張閣老從不伸手去管各家女婿官途上的事情,曹昌盛是寒門學子一步步靠自己的能力升上來的,最討厭的便是這些占著位置從不干實事的人,特別是這些駙馬,平日里御史就沒少參他們,可是駙馬牽涉的人員和利益關系頗多,并不是一時可以參倒的。 若是駙馬條例可以批準的話,以后這些沒有實權的駙馬,再也不會有那么多人去巴結,去和他們背后的家府結交關系,如此一來,可以杜絕部分因為姻親關系而占據要職的現象。 曹昌盛說完后,工部尚書也立即出來附議,“此策確為良策。” 工部為六部之一,主要是負責各項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事項,在興建屋舍和工程之時,免不得被這些駙馬的親戚插手,提供次等材料,偷工減料的問題屢有出現,這讓工部十分困擾,因為一旦出事,要負責的又是他們,而那些人只顧著怎么中飽私囊,責任卻沒有一點。 眼看有人在前面開了頭,那些之前被駙馬壓制過的,欺負過的,立即也站了出來附議,一時朝堂上的氣氛十分之火熱。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他們身為皇子,當然是不可能站出來,去反對這種明顯對公主婚后生活有絕對保障條例的,公主是他們的姐妹,雖然可能沒什么感情,但是站在親這一字上,就算心里反對,也不能說,否則就顯得很涼薄。 四皇子望了一眼御鳳檀,看到他眼眸清麗,雙眸帶笑,始終覺得今日御鳳檀所遞的折子,絕不是那般的簡單。如今朝中適齡未嫁的,實則不多,一個就是自己的胞姐,二公主,一個就是六公主,而這兩個,怎么看,都和這封奏折有著關系。 二公主的婚事一直是他和皇后的計劃之中,想要選擇個合適的駙馬,嫁出去,以作拉攏,而六公主,則一直都喜歡御鳳檀。 而五皇子也望著御鳳檀,眼底帶著深深的探究,考慮這封奏折的實際含義。 當然,除了贊同,也有人反對的,便是納了與明帝同期的公主的駙馬,“駙馬雖然尚了公主,但是也想為國出力,如此一來,不是生生讓人沒了前途,此條例實在不妥!” 曹昌盛站在前面,聽到那駙馬站出來反對,十分不客氣道:“你們莫說為國出力,若是真心為國,那便好好的在位為官,敢問你們多少又是靠自己的實力做上去的,多少人又是經過科舉進了仕途,你們借了皇家的光,卻對公主極為苛刻,從未想到公主也是皇家之子,說來說去,你們其實不過是想借著娶公主來鋪平自己的官途大道!” 這話一出,讓一直在旁邊看著這一切的耿佑臣基本是全身發抖,他抖的不是害怕,是驚訝,是驚懼! 眼看一個個出來反對的人,都被曹昌盛的口齒辯駁了回去,大殿中的人開始分為兩派,但是宗正也站到了支持條例的那邊,漸漸的支持駙馬的人聲勢越來越弱。 因為支持駙馬的大都是和駙馬,以及駙馬府有著關系的人,他們反對是因為這樣做會拉下他們的利益,所以首先站出來的論點,就有些不足。 若是真心為了公主好,讓你和公主一起只要負責過好日子就行了,這難道是對公主不好啊,若是說對你不好,其實你就是有私心,想要借著公主進入仕途,從而享受榮華富貴。 而且條例想的極為齊全,即便已經娶了公主的,反對條例,你回去之后要對公主做出什么事情來,那好,若是公主死了,那你就一輩子不娶妻,也不許納妾,就這么過一輩子吧。簡直將他們的后路都堵死了,那些陰毒的想法根本就沒有辦法實現。 耿佑臣看這形勢,思慮了一番,才站出來道:“微臣覺得此條例也不對,若是條例一旦可行,從此以后,娶公主就代表了仕途被斷,那日后,誰又會愿意娶公主了,那么公主們是不是就成為了難以嫁出去的女子,這對于天之嬌女來說,實為不妥。” 他是五品官員,在朝堂上比他品級高的數不勝數,站的也算是極為靠后了,但是此時他一說,所有的人就將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因為耿佑臣,不論是從永毅侯府來看,還是從縱橫的關系來看,似乎都和反對扯不上關系。 一般來說,明哲保身,才是官場上最多人做的事情,所以很多品級小,位置不重的官員是不會發話的,而耿佑臣發話了。 眾臣不免想到,難道耿佑臣和四皇子之間暗地里其實還是有關系的,今日發言,其實是替四皇子說話,畢竟二公主如果嫁給權貴高官,對于四皇子來說,算得上一個拉攏的棋子。 ** 儲秀宮。 夏日的陽光照在儲秀宮琉璃瓦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飛檐怪獸蹲在檐頂,眺望著遠方的皇城,其下是各色牡丹擺放得賞心悅目,如此和美的景色之下,越發顯得宮內的情狀嚇人。 一竿zigong女內侍個個小心翼翼的低著頭,望著自己的腳尖,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不小心就被震怒的皇后給拿著做了出氣筒。 “你昨晚去做了什么!你說!” 皇后美眸里蘊著怒焰,保養的光潔的額頭上有青藍色的血管隱隱跳動,右手指著跪在下方的二公主,低聲吼道。 昨晚二公主廝混了一夜,才回到宮中,皇后一大早便聽到有宮人回報,連早膳都沒用,直接將二公主拉到了儲秀宮,可見雷霆之怒,無法忍得下了。 “母后,昨夜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那還請母后給兒臣和耿大人賜婚。”二公主察覺到皇后有些不開心,但是她以前不是沒少惹事,還不是每次讓皇后罵了一下,罰一下就作罷,這次她也這么覺得,橫豎她如今都是耿佑臣的人了,皇后能拿她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