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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無雙在線閱讀 - 第28節

第28節

    完全沒想到裴元歌會動手,葉問筠怔住了,愣愣地看著裴元歌。

    “你是哪家的姑娘?這樣不懂禮數,居然當眾打人!”見女兒被欺負,葉夫人立刻從馬車中下來,怒聲呵斥道,伸手就想打回過來。

    舒雪玉將裴元歌拉到身后,冷笑道:“剛才你女兒罵人打人的時候,你在哪里?這會兒出來充什么好漢?這么大的人了,居然好意思跟小女孩動手,難怪教出這樣蠻橫不講理的女兒!你若想要打,我奉陪,要不要再找個演武場,咱們好好比劃比劃?”

    葉夫人也是第一次遇上這么橫的官家夫人,一時也不知所措起來。

    就在這時,接到報訊的溫夫人急忙趕出來,看著這對峙的局面,聽著舒雪玉的話,心中止不住好笑。這位葉夫人是色厲內荏,仗著夫婿是吏部尚書,又是皇后一族的人,因此蠻橫慣了,卻不知道舒雪玉從前的性子比她還橫,眼睛里不揉半點沙子,現在還算收斂了,要是換了從前,早一個耳光甩過去了。

    忙上前圓場道:“兩人夫人且停停手,不過是小女兒家們鬧脾氣,咱們都是大人了,哪能跟孩子一般計較?今兒在溫府跟前,給我個面子,兩下罷手吧!”說著,忙推搡著,將葉夫人迎進府去,背地里點了點舒雪玉,一副“待會兒再找你算賬”的模樣。

    裴元歌沒想到舒雪玉會護著她,有些怔住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母親。”

    “元歌別擔心,沒事的,照我說,打得輕了!就算你父親知道,也只有說打得好的份兒!”鎮國候府的事情,舒雪玉當然有所了解,也知道這位葉夫人是吏部尚書的夫人,卻也不在意。裴諸城也是刑部尚書,誰也沒比誰低,憑什么別人欺負到頭上了還要忍讓?

    進了溫府,乘小轎到后宅。才剛下轎,便見溫夫人站在門邊相迎,顯然已經安撫好了那位葉夫人。只見她一身的水紅錦綢纏枝花紋長襖,下著深紫繡和合如意花紋的羅裙,頭挽百花髻,簪著亮閃閃的赤金吐珠大鳳簪,紅寶石的垂珠在額頭微微晃動著,越發顯得她艷光照人,富貴難言。

    “喲,裴夫人好大的威風,難得出來走走,就把葉夫人給教訓了!”溫夫人似笑非笑地斜乜著道。

    舒雪玉瞪了她一眼,道:“知道你口舌伶俐,就不能饒我一回?怪不得要在這里等我,不知道的說你我情誼深厚,知道的就曉得,必定是你在葉夫人那里受了氣,巴巴地等著我來撒火!是不是?”

    “喲,真了不得,如今是裴府理事的人了,這腰桿子也挺起來了,說話也有底氣了是不是?”葉夫人十足欺軟怕硬,更不敢來招惹溫閣老的兒媳。因此溫夫人只笑著一甩帕子,便將此事揭過,拉著元歌的手,笑道,“我先前也勸她出院子,她死活不理我,倒叫我白跑一趟。說起來,還是元歌你面子大,能把這座菩薩給請出來!”說著又白了舒雪玉一眼,拉著手邊的溫逸蘭,道,“蘭兒,見過雪姨!”

    溫逸蘭一身鵝黃色妝花錦緞襖裙,嬌嫩得宛如風中一只迎春花,福身道:“雪姨好!”

    “蘭兒你跟你娘十足的像!”舒雪玉打量著她,忍不住想起少年時光,從手腕上褪下一只玻璃種翡翠玉鐲遞給她做見面禮,“區區微物,不要嫌棄,戴著玩吧!”

    那只翡翠玉色通透,碧翠如水,異常好看,溫逸蘭欣喜地正要接過。

    溫夫人卻突然攔住她:“蘭兒別接,你雪姨搗鬼呢!”說著瞪了她一眼,笑道,“別打量我不知道你心里的主意,你送蘭兒這么貴重的東西,我回送元歌的也不能輕了。偏我只有蘭兒一個女兒,你卻把四位小姐都帶來了,這不成心敲詐我嗎?舒雪玉啊舒雪玉,你是越來越壞了!”

    “你才越來越破落戶了!這樣斤斤計較,也不怕傳出去丟人!”舒雪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將鐲子塞進溫逸蘭手里,道,“你越這樣說,我還真要敲詐你一番!元歌上前見禮,她給的見面禮要是不如我這個鐲子,都不許接,咱們就在這耗著,讓待會兒來的賓客評評理,看嫻雅你臊不臊!”

    裴元歌笑著福身:“嫻姨安好!”

    “元歌你倒是乖巧,連姨都叫了,說不得,只好拿出壓箱底的東西了!”溫夫人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只描金紫檀盒,分明是早就準備好的,打開后,一只烏沉沉的簪子躍然入目,不知是用什么材料打成的,鏤花刻紋,看似不起眼,但一拿到陽光下,便折射出萬千光華,耀人眼目,“這是木變石打造的簪子,是我陪嫁的嫁妝,年輕的時候也替我掙了不少風頭,今兒就給你吧!”

    說著,不容裴元歌拒絕,便將簪子替她簪在頭上,贊道:“你這戴著比我年輕時候還好看!”

    溫逸蘭在旁邊笑道:“元歌你好大的面子,這簪子我跟娘要了好幾回,她都不舍得給我呢!”

    “不是我不舍得給你,你戴著這簪子,往陽光下一站,只見這簪子,都看不見你了。你要記住,不管什么東西,不是越貴重越難得就越好,還要看跟你合不合適!”溫夫人笑著道,“你再看看元歌,她戴著這簪子,簪子縱然光華流轉,可也壓不住她的風華,相得益彰,這才是好的!”

    “娘不給就不給了,還要說一堆話來訓女兒!”溫逸蘭拉著她的衣袖,不住地撒嬌。

    裴元歌先看了看舒雪玉,見她點點頭,這才收下,卻重新將簪子取下來,放入紫檀盒,慎重地收好,這才道:“謝謝嫻姨,這簪子很好看,我很喜歡。”這簪子好歸好,但在陽光下太耀眼,溫老夫人的壽宴,必定權貴云集,若因為這簪子引來嫉恨,未免不美,反而辜負了溫夫人的好意。

    見她明明喜歡,卻將簪子拔下,溫夫人一怔,隨即恍悟,贊賞地點點頭,這孩子很沉得住氣,不像蘭兒毛毛躁躁的!心中暗暗嘆了口氣,但轉眼看見溫逸蘭燦爛的笑臉,卻又覺得心頭一軟,眉宇舒展開來。見裴元華等人也上來見禮,又取出三份見面禮送給裴元華等人,貴重自然不能與裴元歌的木變石簪子相提并論,卻也算得上是厚禮了。

    裴元華依然笑容靜好,溫和端莊地道謝。

    裴元巧素來木訥,極少見客,偶爾隨著章蕓外出,卻也都是些尋常宴會,收到這樣一只赤金鳳釵,卻是意外之喜,雖然竭力按捺,卻還是露出些喜色來。

    裴元容卻沒將這根鳳釵放在眼里,只是見裴元巧和她竟然得的一樣,不免有些憤憤。

    看著三人的神色,溫夫人對這三人的性格境遇也大概有些所了解,忍不住多看了眼裴元華。裴府大小姐的名聲她也有所耳聞,但因為憎惡章蕓,所有她在的宴會,溫夫人都推辭不去,倒是沒見過裴元華。如今見她艷色照人,神態又落落大方,心中便有些驚訝。

    裴府和溫府并無太多交集,按規矩,裴府小姐應該叫她溫夫人,若是叫“嫻姨”便有攀附套交情的嫌疑。只是她與舒雪玉以及明錦素有交情,又十分喜愛元歌,所以元歌這樣叫她,她十分歡喜。但若換了裴元華等人,卻有些不情愿。方才,她分明看到裴元巧和裴元容都是準備叫“嫻姨”的,卻是這位裴大小姐搶先叫了聲“溫夫人”,她是長女,這樣叫了,裴元巧和裴元容也只好隨著叫“溫夫人”,倒叫她松了口氣。

    若不是巧合,那這份體貼心思,揣摩人心的本事,就實在有些讓人心驚了。

    而拿到個裴元歌不同的赤金鳳釵后,也是這個裴元華神態最為得體,既沒有因為像裴元容憤憤不平,也沒有像裴元巧那樣目露喜色,倒有些不卑不亢的感覺,雖然是庶女,氣度言行卻很有大家風范,連好些尊貴人家的嫡女也未必能比得了她。

    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氣度,再加上傳言中的才情……

    難怪這位裴大小姐雖是庶女,卻譽滿京城!

    想到裴府壽宴時,章蕓壓抑卻掩飾不住的情緒,再看看此刻裴元華端莊矜持,看不出絲毫破綻的模樣,溫夫人暗暗覺得,這位裴大小姐,要么就真是個氣度從容,心懷磊落的好女子,要么就是個比章蕓更難對付的陰險小人!想著,臉上帶笑地將眾人迎入內院,按規矩先去拜見了今日的壽星溫老夫人,拜了壽,奉上壽禮,溫夫人拉了舒雪玉陪她迎客,卻叫溫逸蘭帶著四位裴小姐去花園里玩。

    抓住迎客的空隙,溫夫人終于問出了心頭的疑問。

    “我之前隱約聽說,你出了院子,章蕓卻觸怒裴諸城,被關了起來。還以為是謠言,今兒見你帶著四位小姐來賀壽,才知道竟是真是。怎么回事?是你關了十年關聰明了,還是她囂張了十年囂張得笨了?你沒被她算計,我已經很驚訝了,居然還能反算她?都不像我認識的舒雪玉了!”

    “不是我!”提到此事,舒雪玉心頭卻有些陰霾。

    那日的情形,她后來冷靜下來有仔細地想過,隱約覺得,章蕓可能是被元歌算計了,尤其是最后元歌解衣驗證的事情,恐怕不止是元歌的一時激憤,更多是有心算計。章蕓遭殃,她固然覺得快意,可想到元歌為了扳倒章蕓,居然連自己的清譽都不顧及,當眾那般做,又覺得一陣陣的心疼。

    這個孩子,到底經歷了什么,為什么那樣痛恨章蕓,甚至不惜用這樣的手段,讓章蕓倒臺呢?

    章蕓到底對她做了什么?

    “不是你,那難道是……元歌?”溫夫人有些猶疑地猜想道,見舒雪玉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神色驚訝中又帶著些快意,“哈,真是太好了!元歌這孩子倒是厲害,居然能把章蕓那個狡詐的女人拉下馬,厲害!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呢?”

    “可我寧愿元歌不要這么厲害,我更希望她能像蘭兒一樣嬌憨活潑,不解世事!”

    “話也不能這么說!”溫夫人拉著她,坐在美人靠上,人前的凌厲精干頓時卸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憂慮,“我也就跟你說句實話,看著蘭兒這樣大咧咧的,天天笑個不停,我做母親的心里自然開懷。可是,女兒始終是要嫁到別人家的,到時候,夫君妾室,庶子庶女,公婆妯娌一堆,哪里能像在家里一樣,爹娘長輩都寵著,疼著,什么事都不用她cao心。好幾次我都想狠下心來好好教導她,可看著她那嬌憨的模樣,又舍不得把這笑給磨沒了!唉……我真怕,我現在越疼她,將來越害了她!”

    幽幽一聲長嘆,充滿了憂慮,飽含著母親對女兒的深沉愛意。

    舒雪玉安慰地拍拍她的手:“你這還好些,你知道該教蘭兒什么,而我,卻是心頭一片迷茫。元歌這個孩子,聰明,有心機,有手段,行事處世有她的一套原則,雖然說處處都占上風,可是,一個人若是一輩子都在斗來斗去,就算最后斗贏了,難道會開心嗎?這個孩子心底好像沒有留戀,冷靜理智得甚至有些冷血,我甚至覺得,她好像連她自身都不在乎!看著這樣的元歌,我真的覺得很內疚,明錦當初生下元歌時,就說過,她的女兒就是我的女兒,她臨死前又鄭重其事地將元歌托付給我,可是,我根本沒有照顧好元歌!”

    “我看元歌不是挺好的嗎?”溫夫人不解地道。

    “那是她人前的模樣,私底下我看到的元歌,好像周身都是陰霾,一點兒都看不到光亮!”舒雪玉低聲道,聲音里充滿了擔憂和心疼,“我很想教教她,把她這種性子扭轉過來,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么教她!”

    溫夫人聽得驚訝不已,想了想,安慰她道:“別擔心,我看元歌是個聰明的孩子,一定能明白過來的!”

    “很難!前幾年,諸城把元歌交給章蕓照顧,這件事他做得太錯了,章蕓嫉恨我,更嫉恨明錦,她對元歌一定不會有好心思。而我卻又在跟諸城賭氣,對元歌不聞不問,她一個人對抗章蕓,一定過得很難很難,甚至經過什么慘痛的事情,才會變成現在這樣,不相信任何人,只靠自己,為了報復章蕓不擇手段得甚至連自己都能夠犧牲!我原本想著出院,也許能做她的依靠,把她這種性子慢慢地扭轉過來,但我幫不了她,很多時候甚至需要她來幫我!”舒雪玉也越說越覺得心痛,如水的眼眸里有淚光涌出,“我覺得,也許諸城才是真正能幫元歌的人,他才真正能夠成為元歌的依靠,我真的很想跟諸城談談元歌的事情,可我又怕會弄巧成拙。嫻雅你說,我該不該跟他說?”

    她們曾經是最相信彼此的夫妻,而現在,就像他不再信任她一樣,她也不敢再輕信他了。

    想到曾經恩愛甚篤的夫妻,如今竟到了這種地步,溫夫人百般感慨,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想了會兒道:“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你也知道裴諸城那人的性子,愛恨都很極端,很難預料他會有什么反應。你們裴府的事情又復雜,雖然說現在章蕓被軟禁了,可未必不能翻騰,還是小心為妙!”

    “不止章蕓,還有裴元華,她比章蕓更可怕。”舒雪玉憂心忡忡地道,“本來,章蕓倒臺算是個時機,即使我跟諸城說了,他一時半會兒不會相信,也有時間慢慢地觀察,慢慢地發現,跟元歌慢慢融合。但現在有裴元華在,我怕我這一番話讓諸城和元歌之間有些嫌隙,反而讓裴元華趁虛而入,離間了他們父女的感情,那我真的就罪孽深重了!”

    溫夫人皺眉:“裴元華才十六歲而已,有這么厲害嗎?”

    在她看來,當初章蕓對付舒雪玉,分化離間裴諸城和舒雪玉之間感情的手段已經是足夠高明了,難道她的女兒也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舒雪玉正要說話,外面丫鬟又匆匆來報,說有貴客到了,兩人慌忙起身,整理下妝容,出去迎接賀壽的賓客。

    這邊溫逸蘭帶著裴元歌等人往后花園走去,一路上幾次拉著裴元歌想說話,卻又礙于裴元華等人在此,自己又是主人,不能丟下客人不管,只能耐著性子招呼眾人。看出她的心思,裴元華微微一笑,溫和笑道:“溫小姐,你跟四meimei是好朋友,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就不用招呼我們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兩位meimei的!”

    溫逸蘭一聲歡呼,道:“謝謝你啦!”

    又叫了個丫鬟給她們領路,讓她們四下游玩。等到三人離開,親親熱熱地拉起裴元歌的手,道:“你大jiejie人真好,你有這樣的jiejie真好!不像我家里那幾個姐妹,跟她們說話,要么曲意逢迎,要么畏畏縮縮,好像我整天都在欺負她們似的,害得我老挨父親的罵!”

    她是溫睦斂唯一的嫡女,其余的姐妹都是庶女,跟她并不親近。

    裴元歌微微一笑,裴元華還是這樣,不放過任何一個給人好感的機會,不過溫逸蘭雖然性子直爽,跟裴元華卻不會有太多交集,更沒有利益沖突,所以暫時沒必要警告她,只道:“既然說不到一起,就少見面,免得兩邊都不開心!”溫逸蘭性子直,沒心眼,與其教她怎么耍手段,還不如避開那些庶女來得好些。

    “我娘也這樣說。”溫逸蘭有些郁悶地道,很快又開朗起來,“那你就該知道,我在家里有多無聊了吧?偶爾出去,也找不到合心的人說話。好不容易覺得跟你投契些,偏你天天悶在家里,也不出來,也不找我玩兒,我都想沖到你家里找你算賬去!”說著,又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她,欣慰道,“你那府里姨娘厲害又壞,我就去了一次,她就一直欺負你,你又沒娘照看,人又傻乎乎地任人欺負,我真怕你在裴府被人欺壓,不過現在我放心了,你大jiejie人這么好,就算有人欺負你,她也一定會照應你!”

    傻乎乎地任人欺負?

    裴元歌有些哭笑不得,這話來說溫逸蘭自己更合適吧?不過,她知道溫逸蘭是一片好心,心中微覺溫暖,微笑道:“放心,我在府里很好!”

    “你氣色也好得很,看來不是安慰我的!”溫逸蘭忽然有些促狹地一笑,附耳道,“我聽說了,今天五殿下和九殿下都要來,待會兒肯定又在桃源仙境那邊作詩作畫,要不要我偷偷領你過去看看?憑你的人才相貌,說不定能撈個皇子妃作作,到時候別忘了我的功勞啊!”

    “溫jiejie!”裴元歌故意臉一沉,“我把這話告訴嫻姨去!”

    溫逸蘭忙拉住她,討好地道:“好元歌,你別去,我逗你玩兒的而已!你要去告訴娘,娘又要罵我一頓,你舍得嗎?別去啦,快抓緊時間陪我聊聊天,待會兒人一多,小姐們肯定又要在落英園斗詩斗畫比才藝,我對這些最沒轍了,要是別的時候還能拉著你跑人,可這次我是主人,跑都跑不掉!待會兒一定要幫忙,幫我張羅張羅,要是有人找我下場,你可千萬得攔住!”

    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雙手合十,眼巴巴地看著她:“拜托拜托啦!”

    裴元歌失笑,點點頭道:“好吧!”

    正如溫逸蘭所料,來賀壽的小姐們多了起來后,就三三兩兩,或在庭中,或在溪邊,或在花叢,擺石桌石椅,幾碟點心,一壺香茗,便彼此斗起才藝來。這邊黑白對弈,那邊吟詩作對,這邊丹青妙手,那邊顏筋柳骨。看著溫逸蘭手忙腳亂的模樣,之前的懇求的確不是謙虛,遂上前幫忙,指揮丫鬟奔走,各處打點,等到所有人都滿意后,兩人已經滿頭大汗。

    “好元歌,這次真多謝你了!”溫逸蘭拉著她的手不住道謝,“趁這會兒不忙,你隨我到我屋里去,看上什么都送你,就當謝禮!往后府里再設宴,你可一定要來幫我啊!”

    裴元歌笑著瞪了她一眼:“敢情是要我來做苦力啊?”

    “你不是能干嗎?咱們是朋友,朋友之間相互幫忙是應該的,趕明兒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你盡管開口,我保證不推脫!”溫逸蘭再自然不過地道,忽然眼睛一亮,指著遠處道,“咦,那不是你大jiejie嗎?好像在那邊亭子里斗畫,我們過去瞧瞧,好不好?”

    說著“好不好”,卻已經拉著她的手跑了過去。

    對她說風就是雨的個性有所了解,裴元歌無奈地搖搖頭,只得跟著她跑了過去。

    飛檐勾角的八角重樓亭內,十幾個衣著華麗的少女站在里面,四周早拉起魚絲,將眾人的繪畫作品懸掛起來,隨風微微搖曳著,淡淡墨香伴隨著顏料的味道,靜靜地飄散在空氣中。裴元華一身粉紫圓領通身長襖,眉目如畫,在這群鶯鶯燕燕中極為醒目。她正微微俯首,將最后一筆勾勒好,周圍頓時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聲。

    “好畫!真是好畫!”

    “不愧是被譽為京城第一才女的裴大小姐!”

    “這次斗畫應該她是第一名吧!”

    ……。

    或羨或妒的議論聲中,最中央一位氣度雍容的少女取過裴元華的畫作,光潔的宣紙上,百花盛放,姹紫嫣紅遍地盛開,紫金色衣衫的少年縱馬飛奔,雄峻的駿馬踏起花瓣無數,在空中漫漫飛舞,栩栩如生。“整幅畫運筆細膩流暢,顏色鮮明卻很和諧,又緊扣畫題,實在是難得的佳作。京城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虛傳!”少女點評道,贊賞地點點頭。

    聞言,四周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裴元華身上。

    而在中所矚目之下,裴元華淺笑謙和,不露絲毫驕縱神色,更顯得大度從容,光彩照人。

    在成就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的過程中,裴元華已經無數次經歷過這樣的場景,每一次都讓她感到由衷的滿足,而這次意義尤其重要,因為……正想著,一抬頭,看到裴元歌和溫逸蘭盈盈立在不遠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向兩人招手道:“溫小姐,四meimei,不如過來試試畫技?”

    溫逸蘭不懂繪畫,急忙推辭道:“不用了,我不會。”

    “有大jiejie珠玉在前,meimei就不獻丑了!”裴元歌倒是有些能夠猜出裴元華的心思,婉言謝絕。

    裴元華卻不肯輕易放過她,帶著溫和的笑容,柔聲道:“四meimei何必太謙?四meimei所做的梅壽圖,連父親都贊好,當即撤下廳內皇上所繪的春梅圖,換上meimei的佳作,可見meimei畫技之高。又何必吝嗇?我以jiejie的身份命令你,不許推諉,快過來讓人見識見識你的才藝!”

    說著,不容她拒絕,已經鋪好畫紙,備好顏料,上前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到畫臺前。

    這樣的行為無疑帶著點強迫的意味,但有了她前面的玩笑,配合嬌嗔頑皮的表情,卻讓人以為這是她們姐妹在嬉鬧,而絲毫沒有想到裴元華別有用心。

    裴元華的這幅畫無論運筆、用色還是扣題都已經到了極致,連裴元華自己都覺得,這是她所做的最好的一幅畫,周圍人尤其是那位宮裝少女的贊嘆更證明了這一切。她有絕對的信心,裴元歌絕對無法超越她的畫作!

    倒未必一定要裴元歌出丑,只是,要證明究竟誰才是裴府最出色,最優秀的女兒!

    “你也會繪畫啊?快畫給我瞧!”溫逸蘭本就對裴元華有好感,還以為她是想為裴元歌揚名聲,跟著過來,推著裴元歌道。對于鎮國候府退婚的內情,她聽溫夫人說過兩句,但退婚對女子聲譽損害極大,如果能借這個機會,讓裴元歌贏得多才的名聲,也有所彌補。

    宮裝少女亦含笑道:“姑娘不妨一試!”

    周圍的少女則不忿裴元華屢出風頭,聽裴元華說裴元歌畫技了得,都巴不得她砸了裴元華的場子,個個高聲附和叫好,紛紛慫恿裴元歌下場。

    眾情涌動之下,裴元歌再無法拒絕,只能道:“以何為題?”

    “就是這七個字,踏花歸去馬蹄香!”裴元華指著亭子正中央懸著的一幅白練道,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這七個字。而四周的畫作也的確都是以馬和花為主題所做,大多都是如裴元華所畫的,馬蹄翻飛,花瓣飄舞,環顧四周,的確是以裴元華所畫最為出色,難怪眾人即使嫉妒,也不得不承認。

    以裴元歌的眼光來看,裴元華的這幅畫的確已經到了極致。

    若她也是這般作畫,最多也只能與裴元華持平,想要超越她,就必須別出心裁,尋找跟她不同的切入點。踏花歸去馬蹄香……。踏花歸去馬蹄香……裴元歌突然眼前一亮,有了構思,提筆開始龍走蛇舞。

    隨著她的畫筆,一副別樣的圖畫慢慢展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