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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嫡女無雙在線閱讀 - 第27節

第27節

    這一細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棘陽州連帶著附近的州縣,原本就是宇泓哲的勢力所在,上下一體,盤根錯節,而玉之彥從做七品縣令開始,就是在這附近,他所行賄的對象,全部都是這道關系網中的對象,連他自己也是這道網中的一員。不然當初棘陽州刺史怎么敢明目張膽地下令,命玉之彥削減軍資?沒想到玉之彥居然會反噬,導致棘陽州的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無法收拾。

    宇泓哲怎么能咽下這口氣,于是指使葉德忠等人,咬死玉之彥行賄受賄一事,想要置他于死地。

    然而,現在認真仔細想想,他只想著借行賄受賄一事報復玉之彥,卻忘記了哪本賬簿上所有受賄的官員,全部都是他的羽翼,這件事如果真的鬧大了,只怕他在棘陽州一帶的實力要毀損得七七八八!好在刑部燒了那場火,讓這一切都消弭于無形之中。

    想到這里,宇泓哲立刻出列,道:“父皇,兒臣以為,既然賬簿已經焚毀,就無法定罪。而且玉之彥之前政績卓越,百姓們上萬民書為其求情,也許這場火就是天意,天要恕他!所以,兒臣附議裴尚書,應該將玉之彥無罪釋放!”卻故意沒提宇泓墨。

    皇帝深深地看著宇泓哲,靜靜問道:“哦?眾卿的意見呢?”

    雖然還有少部分的人抗議,但宇泓哲改口,那些死咬著玉之彥的人當然見風轉舵,再加上本來就贊賞玉之彥的人,寡不敵眾,最后皇帝只有“順從民意”,下旨將玉之彥無罪開釋。

    下了朝,回到御書房。恢弘莊嚴的房間內,皇帝靜靜地坐著,手中拿著一份奏折,卻并未將目光放在上面,而是有些怔怔地出神,好一會兒才失笑,將奏折扔到桌子上:“這個裴諸城!”

    見他情緒好,李德海湊趣道:“皇上何出此言?”

    他從小就跟隨皇帝,幾十年的情意,隨是主仆,卻比任何人都得皇帝的信任。因此,皇帝微微一笑,也不隱瞞,徑自道:“裴諸城這個人實在有些時運不濟,連著三次封爵的機會,都被御史臺攪和了,不然現在國公恐怕都做了。調回來做刑部尚書吧,才上任就遇到這么個棘手的案子!朕這個啞謎,已經打了三道圣旨,卻沒人看出來痕跡。原本還擔心這次要對不住裴諸城,沒想到他倒是機靈,不但看出來了朕的意思,也想到了應對的辦法,干脆把賬簿一把火燒了,這下真是不留后患了!”

    “那是皇上看人看得準,偏叫裴大人做了刑部尚書!”李德海逢迎道。

    “李德海你是越來越滑溜了,只知道逢迎朕!”皇帝有些不滿,隨即臉上又浮現出些許感傷,嘆道,“不怪你,朕身邊的人哪個不滑溜?又有幾個敢跟朕說真話呢?要不怎么說皇帝是孤家寡人呢?”正感慨著,忽然神色一變,緊皺著眉頭喃喃道:“不對!這件事不對!”

    李德海忙問道:“皇上,哪里不對?”

    “裴諸城這個人的性子,朕是知道的,他偏向玉之彥不奇怪,但你要說他私下偷偷把玉之彥放走,朕能信七分,但像今天朝堂上這種咬文嚼字,又推諉責任的做法,實在不像是他的作風!他要是有這機靈勁兒,就不會接連三次被御史彈劾,丟了封爵了!”皇帝思索著,雙眉一軒,有些蒼老的眸里頓時射出懾人的精光,“看來,裴諸城請了個不得了的幕僚啊!李德海,你去安排下,朕要悄悄地去裴府一趟,不要讓別人知道。”

    他倒是有些好奇,想要見見裴諸城的這位新幕僚了。

    下了朝,裴諸城先回刑部,吩咐將玉之彥無罪開釋,然后便告了假回府,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悅,步伐生風地來到蒹葭院,一轉眼,看到裴元歌坐在當中,正偎依著舒雪玉撒嬌,頓時直沖過去,也不管裴元歌已經十三歲了,抱著她的雙肋,轉了個圈,嚇得裴元歌失聲尖叫,這才住了,笑道:“成了!成了!”

    裴元歌下意識地護住頭,大聲喊道:“不許揉我頭發,不許點我額頭!”

    “小歌兒,你的主意成了!這回你可是幫了父親的大忙,也幫了大夏王朝大忙啊!”裴諸城實在難以克制心中的喜悅,神采飛揚地道,以玉之彥的心性才干,將來必定能夠成為大夏王朝的中流砥柱,歌兒這是為大夏保住了一位能臣啊!“你說,要父親怎么獎賞你?盡管說,只要父親能辦到的,全應!”

    “真的?”裴元歌雖然有著七八成把握,但事關重大,還是有些忐忑,這時候也笑逐顏開。

    舒雪玉很久都沒見裴諸城這樣高興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雪玉,你不知道,歌兒她有多聰明,連皇上的心思都猜到了,各種設想的局面都應驗了,照她說的,我救了一位能臣啊!”裴諸城實在太過喜悅,以至于脫口就叫出了舒雪玉的名字,事后才反應過來,頓時有些尷尬,微微轉過頭去,笑著點了點裴元歌的鼻子,道,“小歌兒很了不起啊!”

    舒雪玉則神色一動,也轉過臉去。

    裴元歌無奈極了,哭喪著臉道:“父親,我要做個大籠子,大概這個大!”

    說著比出比腦袋大一圈的模樣。

    裴諸城不解:“為什么要做個大籠子?”

    “我要戴在頭上,遮住頭發,遮住額頭,遮住鼻子,這樣父親就沒辦法欺負我了!”裴元歌撅著嘴道,憤憤地看著他。

    裴諸城爽朗地大笑起來,好一會兒才忽然一拍腦袋,牽著裴元歌的手就往外跑,邊跑邊道:“歌兒,你以后別管什么府務了,交給夫人打理。你以后啊,專心到書房來給父親幫忙。你是不知道,那一樁一樁的案子多讓父親頭疼!還有那些公文,我惱起來,恨不得撕碎了事。你別偷懶,快來幫父親出出主意……。”

    充滿喜悅歡心的抱怨聲漸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到。

    裴元華坐在一邊,盛裝華服,光彩照人。但從頭到尾,裴諸城甚至沒察覺到她的存在,眼里只有一個裴元歌,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在父親心里,她一直都是最優秀,最讓他驕傲的大女兒,是他的掌上明珠,而現在……這顆明珠要變成裴元歌了嗎?

    不!她不允許!

    裴元歌不過是一時湊巧,撞對了這件事而已,她一定會向父親證明,她裴元華才是裴府最優秀,最出類拔萃的大小姐,比任何人都優秀,尤其是裴元歌!雖然心中有著百般念頭,臉上卻依然維持著完美無缺的笑容,溫聲道:“母親,您剛才說到,溫夫人給您下帖子,說是溫太夫人七十歲大壽設宴,請您帶著女兒們去赴宴。母親放心,到時候女兒一定會照顧好二meimei和三meimei,不讓她們丟了裴府的顏面的!”

    那場壽宴,她一定會是最光彩奪目的人!

    來到書房,裴諸城正忙著找公文給裴元歌看,讓她幫忙出主意。石硯忽然稟告,說玉之彥前來拜謝,因為是外男,裴元歌起身避到了內間。不一會兒,石硯將人引了進來,進門先行大禮,跪拜道:“玉之彥多謝裴大人的恩德,此次若非裴大人,下官只怕從此與官場無緣了!”

    玉之彥容貌清秀,身著青衫,身形有些清癯,看上去就像個普通的讀書人。

    然而,誰能想到這樣柔弱的書生身骨下,卻有著那樣一副堅韌的心性?裴諸城難免感嘆,搖頭道:“玉大人不必謝我,要謝就謝你自己吧!是你的行事,讓我覺得你是個值得救的人,所以我才會救你!如果你一定要謝,第一應該謝皇上,若非皇上有意放你一馬,此刻你絕不可能安然站在這里;第二你該謝謝我的女兒元歌,這次的主意都是她出的。”

    玉之彥一怔,沒想到這次救他的,原來是一介弱女?

    “無論如何,裴大人終究是救了下官的前途,也請裴大人代下官向裴小姐轉達謝意。至于皇上,”玉之彥頓了頓,聲音低沉卻堅定,“下官做好自己,為百姓謀得福利,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便是對皇上的報答了。”

    “好一句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說得好!”門外傳來一聲擊掌聲,緊接著,身著紫金華服的老者步入書房,周身帶著懾人的威儀,令人不敢逼視。裴諸城頓時嚇了一跳,忙跪地道:“臣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還請皇上恕罪!”

    玉之彥是第一次窺得龍顏,有些怔怔地跪倒在地。

    “無罪無罪!你也別怪你的小廝,是朕說讓他不要驚動你的!”皇帝的心情顯然很好,揮揮手命裴諸城起來,就勢坐了主位,轉過頭來看著玉之彥,好一會兒才道:“你就是玉之彥?其實你跟棘陽州刺史是一伙的,不然他怎么敢讓你幫他做克扣軍資這種掉腦袋的事情?”聲音沉沉的,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這是個很容易就能想到的結論,玉之彥無法反駁:“是。”

    在那種地方,如果不與那些人同流,他根本做不成任何事!

    “你應該知道,棘陽州刺史手里有你的把柄,為什么還要跟他翻臉呢?”皇帝沉沉地問道,看著玉之彥滿面欲言又止,無從說起的表情,忽然輕輕一嘆,道,“你不必說,朕也知道,因為你有良心。朕查過你,你做過的每個官職,政績都很突出,當然,也許這中間還不包括推給上司的功勞!告訴朕,你為什么要用這種手段爬上高位呢!”

    “臣想要為國為民多做些事,位置越高,能做的就越多。”玉之彥輕聲道。

    皇帝吁了口氣,深深地看著他,點點頭:“朕明白了!文人重名,而你為國為民,卻連名聲都污了,也黑了手,可是心是白的,你那本賬簿說明了一切,天底下沒幾個官員能記這么一本賬!玉之彥,你不是個清官,但你是個好官!棘陽州你是回不去了,京城暫時也不能呆,南方里漳州今年大旱,哀鴻遍野,你可愿意到那里做個刺史,安排賑災事務,讓里漳州盡快回復元氣?”

    玉之彥心頭一陣哽咽,叩頭道:“固所愿也,不敢請耳!”

    “這可是個得罪人的活兒,你應該知道,賑災事務,中間有多少黑幕手腳,你這樣過去,是斷人財路,是要招人恨的!”皇帝望著他,輕輕道,“玉之彥,你不害怕嗎?”

    玉之彥堅決地道:“臣只怕,臣不能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

    皇帝忍不住感慨道:“大夏王朝能有你這樣的官員,是百姓之福!去吧,吏部的任命很快就會下來。”望著玉之彥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微微嘆了口氣,道,“裴愛卿,要是有多余的親兵護衛,撥兩個悄悄跟著保護玉之彥吧!他滯留京城這幾日,說不好會有什么事情發生呢!”

    裴諸城吃了一驚:“皇上的意思是……”

    “別忘了,他這樣做,等于是跟棘陽州那伙人翻了臉,現在明面上不能整治他,私底下動些手腳,不是很尋常嗎?”皇帝冷哼道,本就威嚴的臉上罩上一層淡淡的寒意,沉默了半晌,連帶著房間的溫度也降了許多,好一會兒才淡淡一笑,回頭上下打量著裴諸城,道,“算了,不提那些了。你準備什么時候給朕引薦呢?”

    裴諸城莫名其妙:“引薦什么?”

    “別裝傻了!”皇帝微微板起臉,“別告訴朕,今兒朝堂上那些主意都是你自個想的!你要是有這應變之道,現在國公爺都封了吧!說吧,誰給你出的主意?是誰看破了朕圣旨上的啞謎的?”

    提到這個,裴諸城又眉飛色舞起來,驕傲地道:“是臣的女兒!”

    “哦?這么說,是裴府的大小姐?”皇帝頗有些興趣地道,他倒是聽后宮的嬪妃們提起過這位裴大小姐,據說容貌明艷,才華橫溢,是京城女子中的翹楚,素來有京城第一才女之稱!原本以為只是虛傳,但能猜透他圣旨中的啞謎,那可就真的稱得上聰慧絕頂,世所罕及了,傳言倒是沒有虛夸。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位裴大小姐,似乎在待選的名單上……。

    裴諸城搖搖頭,笑道:“不是,是臣的幺女元歌!”

    “不是你的大女兒,是你的小女兒啊!這么說裴諸城你很有福氣啊,有這樣兩個聰慧的女兒。能讓朕見見你的小女兒嗎?朕很想知道,是什么樣的人,能夠解開朕的啞謎!”皇帝微笑著道,帶著帝王所特有的威嚴,正巧石硯送茶上來,取過白底青花瓷的茶杯,輕輕地啜了一口。

    皇上已經這樣說了,裴諸城哪能拒絕,朝里間道:“歌兒,還不出來?”轉頭解釋道,“皇上恕罪,方才小女正在書房,玉大人前來拜會,只好先讓她避讓在內間。”

    說話間,裴元歌已經垂頭出來,跪拜在地:“小女元歌,拜見皇上!”

    “就是你解開了朕圣旨上的啞謎嗎?”皇帝一手端著茶,一手拿著茶蓋漫不經心地刮著茶葉,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她低垂著頭,看不清容顏,只看到一頭烏鴉鴉的青絲,發束雙鬟,簪著兩朵玉刻的蓮花,底下墜著星星流蘇,微微得搖晃著,分外輕盈。一身湖水綠的衣裳,靜靜地跪在那里,無形中便透著一股水晶般的靈秀清澈,讓人不能不為之矚目。“抬起頭來!”

    裴元歌沒想到皇帝會突然駕臨裴府,更沒想到會要見她,忐忑不安地抬起頭來。

    先映入眼簾的一雙細細的眉,籠煙罩霧,下面是澄若秋波的眼眸,烏黑烏黑的,似乎有著黑玉般的光澤,引人注目,然后又慢慢露出口鼻,每一樣都精致無瑕,宛如上天最精心的杰作。雖然神情有些忐忑,卻還是透漏出本身沉靜聰慧的氣質……。皇帝突然覺得心神一陣恍惚,手中的茶盅“砰”的一聲掉落地上,砸個粉碎。

    看到裴元歌的容貌,身后的李德海也張口結舌,神色失常。

    這……這怎么可能?

    只是,所有人都被皇帝失手掉落的茶盅引去了注意力,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神色異樣。

    皇帝雖然心神恍惚,以至于砸了茶盅,但慣性卻讓他還是保持了平靜的神態,將心中的震撼深深隱藏了起來,似乎只是一瞬間,又似乎有著幾十年的光陰,長久以來的冷靜強硬地喚回了神智。皇帝勉強露出笑意,掩飾性地解釋道:“不小心碰到了杯壁,被燙了下,砸了裴愛卿的好杯子,裴愛卿不會心疼吧?”

    裴諸城倒沒起疑心:“皇上說笑了!”

    “既然你這樣大方,那朕可就不賠了!”皇帝說著,只覺得手微微顫抖,難以自制,遂起身道,“令愛的確好人才,看著就是聰慧的人,難怪能夠解開朕的啞謎。朕還有些事情,就不多耽擱,先回去了!”說著,不再看裴元歌,徑自離開,步伐卻比平時快了些許,李德海忙忙跟上去。

    出了書房,見四周無人,皇帝忽然頓止腳步,神色沉凝。

    綠竹幽幽,隨風搖曳著,使得空氣中帶著淡淡的竹葉清香,沁人心扉。然而,這一切似乎都沒能感染到那道紫金色的身影,反而他周圍的氣場越來越凝滯,幾乎令人窒息。

    李德海試探地喚道:“皇上?”

    “你也看到了吧?”皇帝沉默了會兒,聲音中慢慢染上了猜疑,一瞬間的狠厲觸目驚心,連語調都帶了令人心寒的冰冷,一字一句都像是來自極北之地的冰川,冷得透徹骨髓,“李德海,去查!給朕查這個裴元歌的身份來歷,一丁點兒可疑都不許漏掉!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的輕重,也知道泄露出去的后果,朕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掂量著辦吧!”

    說完,大踏步地走出裴府,只是周身的威嚴中,慢慢地浸入了淡淡的戾氣,殺機四伏。

    063章 斗畫,四小姐技驚四座(手打vip)

    大夏王朝設有內閣,但凡遞給皇上的奏折,除了密折外,都要先由內閣學士過目,從中選出急切要緊的,以小紙片寫上自己的處置意見,夾在奏折中,然后才轉交皇帝。雖然說最后仍然是由皇帝決斷,但內閣大學士的參考意見,仍然會影響皇帝的決斷,因此,內閣大學士在大夏王朝極有權勢。

    溫璟閣任內閣大學士十余年,威望甚隆。

    尤其,如今的首輔張閣老馬上就要告老還鄉,他一退,空出的首輔位置,就落在了溫閣老和另一位李閣老身上。兩人相比較,論資歷,論處事,論皇上的寵信程度,都是溫閣老更勝一籌,如果他接任首輔一職,身價地位更加的炙手可熱。只可惜,溫閣老性格高潔耿介,極少有機會拉攏討好,難得這次他的夫人七十大壽,前來賀壽逢迎的權貴官員絡繹不絕,一時間,溫府門前車水馬龍,將門口堵得水泄不通。

    當裴府的馬車到了溫府附近,掀簾看著外面的情形,舒雪玉只能苦笑。

    以前裴府收到帖子時,大多都是由章蕓帶著裴元華和裴元容前去,如今她被軟禁,舒雪玉掌府,這次又是溫夫人親自下的帖子,自然由舒雪玉帶著眾人前來,不愿意被人說她苛待庶女,因此,除了裴元歌,裴元華、裴元巧以及剛剛解禁的裴元容都乘著馬車來到了溫府。

    因為馬車太多,將道路堵了,眾人只能下車。

    裴元歌和舒雪玉同車,才掀了車簾,踩著車階走下來,不遠處的前方就傳來了一聲女子的叱罵聲,驕縱蠻橫:“裴元歌,你還有臉出來丟人現眼?我要是你,早就乖乖躲在裴府里,免得丟了裴尚書的顏面!”

    隨著她的聲音,眾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裴元歌皺眉,抬頭望去,只見和她們隔了一個馬車的位置,葉問筠一身紫金色碎花妝花長襖,下著紫羅蘭色長裙,金光閃閃地站在那里,面色不善,看向裴元歌的目光盡是鄙視、痛恨和惱怒。

    在她身后不遠處則是鎮國候府的馬車,安卓然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這邊,看到裴元歌的身影時,眼睛里閃過一抹恚怒,面色頓時變得鐵青。

    沒想到跟這兩個人撞個正著,裴元歌暗叫倒霉,斂容沉靜地道:“葉小姐何出此言?”

    在皇宮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葉問筠為何針對她;后來遇到宇泓哲和葉問卿,從她們的話里隱約猜出葉問筠暗戀安卓然;而在不久前,皇后賜婚葉問筠和安卓然的懿旨也傳來出來,更讓一切分明起來。現在她跟安卓然已經沒有婚約,葉問筠也如愿成了他的未婚妻,真不明白她為什么還咄咄逼人?

    任裴元歌再好的性子,面對葉問筠的無理挑釁,也有些惱了。

    “被退了婚,還敢出來招搖,你臉皮到底有多厚啊?為了一千貫斤斤計較,讓堂堂鎮國候府世子當街點算銅錢,你們裴府已經窮到這個地步了嗎?難怪連馬車也這樣窮酸!虧你還好意思出來露臉!”葉問筠厲聲責問道,本是心疼情郎,想要幫安卓然找回場子,但顯然,她用錯了辦法。

    隨著她的話,周圍頓時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隱隱夾雜著“安千貫”的聲音,和低低的笑聲。

    安卓然本就鐵青的臉,頓時又陰沉了三分。

    “葉姑娘這話奇怪,如果說被人退婚就該躲起來不再見人,那么私戀已經訂婚的男子,千方百計羞辱人家的未婚妻,訂婚后又在大庭廣眾之下相見的女子又該如何?要不要去跳河?千貫之事,是安世子說信不過我,必須要一一點清,我不過是依言而行而已。”裴元歌冷笑一聲,反唇相譏,“至于葉姑娘說我裴府的馬車寒酸…。的確,裴府不能跟葉姑娘府邸的富可敵國相比,不過,如果以葉姑娘的標準,在場十成人中,至少有八成都要被歸入窮酸的行列,試問,他們是不是也該一起躲起來不要露臉?”

    裴元歌這一手,卻是將多數人都拉下了水,眾人紛紛指責葉問筠太過分。

    “你——”沒想到在皇宮里看起來嬌憨天真的裴元歌,伶牙俐齒起來竟然這樣氣人?葉問筠頓時積了滿腹的怒氣,尤其聽到她那句“私戀已訂婚的男子,千方百計羞辱人家的未婚妻”,更是被戳到痛處。她本就是驕縱慣的,所到之處,眾人因她是葉府的小姐,都禮讓三分,倒是從來沒被頂得這樣啞口無言。

    惱怒之下,想也不想,揮手就朝裴元歌打去。

    見她竟然當眾想要打她,裴元歌心中惱怒更甚,伸手架住她的手,冷冷道:“葉問筠,你不要太過分!”

    葉問筠挑眉道:“我就是過分,你能怎樣?”

    “這樣!”裴元歌冷聲道,還沒等葉問筠反應過來,另一只手已經揮出,結結實實地打在葉問筠的臉上。她不喜多生事,如果謙和能夠換來寧靜,她不介意謙和;但現在葉問筠已經稱心如意,卻還來找她的茬,顯然無論她怎么退讓,她都不可能善了,于是反而強硬起來。

    “啪”的一聲,葉問筠白皙的臉上慢慢浮現出鮮紅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