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行吧,看起來,現在是她扯了他們夫妻財產的后腿。 …… 剛才在飛機上沒什么胃口,掛了電話后,阮芷音和康雨去了餐廳吃飯,張淳已經早早等在了那里。 點完餐,阮芷音把菜單遞給服務員,這才轉頭問張淳:“新研發中心的事怎么樣了?” 雖然嘉洪現有的轉型后的生產基地可以應付nevers一家的供貨,但南茵仍然需要更加一體化的研發中心和生產基地。 如果要競爭cf下一年度的合作供應商,最晚明年三月前,新基地就要投入使用,張淳之前便考察過一處選址。 “原本那邊給出的價格比較高,可昨天有人通知我,會降低標價。”張淳猶豫著看她一眼,才繼續道,“秦氏最近在嘉洪有一筆不小的投資,之前以為秦氏會對那處工廠感興趣,但對方卻放棄了。” 阮芷音秀眉微蹙。 顯然,這件事又跟秦玦扯上了關系。 張淳緊接著又道:“我聽說秦總也剛到了嘉洪,這段時間可能會遇到。” 即便南茵和秦氏沒什么業務往來,可和投資局洽談的場合,總是避不開的。 阮芷音明白這個道理,于是平靜點下頭:“嗯,我知道了。” 上次在程越霖要求下重加了秦玦的微信,第二天,阮芷音便收到了秦玦發來的專利轉讓協議,都是張淳的團隊之前在td申請的研發專利。 td的研發方向主要在基因疾病的生物制藥上,旗下的幾款藥物都在天價。早在幾年前,td就基本放棄了利潤相對較少的醫美原料業務。 那些專利畢竟是張淳的心血,阮芷音把文件發給張淳,刪掉了秦玦的微信。后面張淳和td對接,以公司的名義,按合理市價收了過來。 對秦玦這個人,阮芷音早已沒了多余的情緒。她沒想過在生意場上刻意避開秦玦,但也不會有私人的聯系。 要是有,照程越霖那個只會假裝大度的脾氣,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 …… 阮芷音在嘉洪的前兩天,和張淳的團隊就與nevers的合作事項開了會,又另定下了隨后出國競爭cf合作的事情。 周三晚上,是和投資局的飯局,地點就定在阮芷音和康雨下榻的這家五星級酒店的包廂。 兩人和張淳開完會回到酒店時,康雨臨時接到了一通電話。 “阮總,投資局負責對接的人打電話來,讓我把資質文件整理成表格發過去。” 康雨的話剛說完,兩人乘坐的電梯停在了包廂所在的樓層。 阮芷音輕嗯了聲,而后道:“那你先回房間處理,等會兒再過來。” 左右房間就在樓上,她倒是沒有多想,獨自出了電梯。 走過半長的走廊后,阮芷音推開了那間包廂的門。 而眼前的一幕,卻讓她有些意外。 “芷音。” 偌大的包廂里,只有秦玦一人。 哪里有什么投資局的人影? 看見她的第一秒,對方便眸色沉沉地望了過來。 想到康雨剛剛接的那通電話,阮芷音瞬間明白過來,皺起了眉:“是你讓人騙了我過來?” 他可真是好本事,被人以這種方式巴結,把她設計到了這兒。 秦玦起身走到她面前,嘆息后有些無措地開口:“對不起,可是不這樣,我根本沒有機會和你單獨說會兒話。” “秦玦,上次把td的股份轉讓協議交給你的時候,我以為我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阮芷音實在不懂,為什么到了現在,秦玦仍然不愿接受兩人已經再無關系的事實。 “很清楚?”秦玦臉色微沉,聲線緊繃著,“你上次說你已經嘗試投入另一段感情,那個人,是程越霖?” 之前在阮氏樓下碰到她,他只是希望她不要刻意避開自己,可阮芷音卻說了這樣一番話。只是那時秦玦見她話說的并不堅決,努力說服自己還有機會。 上回在宴會上遇見,卻發現她和程越霖之間的氛圍似乎變了。秦玦有些亂了心神,才會說出兩人過去的事刺激對方。 阮芷音凝眉看他,突然笑了笑,聲音無比地認真:“是,我愛程越霖,他是我的丈夫。” 秦玦緊盯著她:“你愛他?” 她從來沒有對他說過愛這個字眼。 像是被她坦率的模樣刺激到,秦玦眼眶透紅。 她對他太心狠,分手后,就不再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沒有能夠聯系她的方式,更沒有能夠見到她的場合。 他的接近和示好,都被她冷冰冰打了回來。甚至,他的身邊也開始出現更多的障礙,將她和他的距離變得越來越遠。 盡管非他所愿,可仿佛從婚禮那一天起,他就將自己同她的一切都搞砸了。 一步錯,步步錯。 秦玦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他雇了人每日送花到阮氏,可一次過后,那些花便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眼前。 他曾無數次等在阮氏的停車場,卻只能看到阮芷音坐上程越霖的車,消失在自己眼前。 分手之后,就連每一次和她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成了奢望。 “芷音,我知道我有錯,可是你告訴我,我現在還能做些什么?” 秦玦啞著聲音,死死攥住了阮芷音的手腕。 他不愿相信他被她判了罪無可恕的死刑,更不愿相信她已經愛上了程越霖,可她眼神中的神態卻是他從未見過的。 這個認知,讓他無比慌亂。 “做什么?秦玦,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并不需要你的任何補償,只希望你能清楚地劃清界限。這樣,或許還能留下最后一點顏面,不至于太難堪。” 阮芷音冷凝的視線落在秦玦握在腕間的手上,眉心緊蹙,沉聲道:“放開吧,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中,場面觥籌交錯。 程越霖長身鶴立站在人群中,手中握著酒杯,眼神沉靜,那件剪裁合體的西裝襯得人愈發挺拔。 上前敬酒的人絡繹不絕,應付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后,白博走到他身邊:“老板,時間差不多了。” 程越霖點點頭,推開面前的杯盞,淡聲道:“抱歉鄭總,今晚還要趕飛機,失陪。” 言畢,兩人很快離開了熱鬧的宴會。 出門后,程越霖腳步還算穩健,揉了揉發澀的眉心,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賓利。 白博替他打開車門。 男人剛要上車,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賓利前,出聲叫住他。 “程總,我有事跟您談。” 林菁菲穿著薄薄的禮服,緊攥著手,站在兩米開外。 為了見程越霖一面,她不得不當了回秦志澤的女伴,才來了這場宴會。 可剛剛圍在程越霖身邊的人太多,她還沒有找到機會,對方就離開了宴會廳。 林菁菲只好追了出來。 程越霖冷淡瞥她一眼,直接上了車,沒有理會。 白博看了眼林菁菲,正準備幫老板關上車門。 一旁的林菁菲見狀,大聲道:“秦玦為了阮芷音不惜忤逆他爺爺,遲遲不肯訂婚,我想您也不愿被戴綠帽子吧?” 程越霖挑下眉,側了側頭,辨不出情緒的視線從昏暗的車里望來:“綠帽子?” 終于瞧見男人的反應,林菁菲穩了下心神。 “秦玦前天去了嘉洪,他是去見阮芷音的。”她抿了抿唇,試圖打動對方,“他們兩個這么多年的感情,你不擔心嗎?或者說,你覺得你們短短幾個月的相處,能比得上他們的十年?” 在對方手中接連吃了兩回虧,林菁菲也看出程越霖對阮芷音不太一樣。只是不知道他的不一樣是因為男人的自尊心,還是真對阮芷音有了什么別的心思。 外公去世前,給秦老爺子遞過話。這幾個月來,秦老爺子的態度也很明白,是希望秦玦同她訂婚,甚至還讓她住進了秦家。 林菁菲知道秦玦為了阮芷音在抗拒,甚至因此承受著秦老爺子的怒火,可如果兩人沒法復合,秦玦總有妥協的那天。 她現在名聲慘淡,不管是出于感情還是其他,都只能緊緊抓住秦玦。本以為這段時間的相處,秦玦的態度已經有了軟化,可他前幾天居然為了阮芷音去了嘉洪。 如果真能從此沒有交集,林菁菲也不想再找阮芷音麻煩,可是她卻像是怎么都擺不脫阮芷音的陰影。 林菁菲不知道兩人會不會在嘉洪發生什么,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冒著風險找上程越霖。 不管怎么說,阮芷音都已經認識了秦玦快十年。 “十年?”程越霖意味不明地輕笑,繼而反問道,“秦玦做什么,關她屁事?” 林菁菲沒想到對方會是這個態度,一時哽住。 男人眸色清冷,嗓音中帶著壓迫:“我好像告訴過你,我這個人從來都是不講道理。” “所以,別打著讓我幫你如愿的算盤,來惹怒我。” 被對方直言出心思,林菁菲臉色煞白,徹底愣在了那。 —— 出了包廂,阮芷音給康雨打了個電話,緊接著便回了酒店的房間。 掏出房卡開門。 房間里漆黑一片。 她正要去摁走廊的頂燈,還未觸及開關,便被突如其來的攬住腰,直接抵在了墻上。 熟悉的松木味道襲來。 下一秒,炙熱的吻落下,帶著有些失控的熱烈,強勢地舔舐輕咬在柔軟唇瓣,迫不及待地侵入糾纏。 微暗的光線中,阮芷音對上男人映著淡光的幽沉眼眸,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將人卷入其中。 房間滿室靜謐,他動作未停,她甚至能夠清晰地聽見兩人親密交吻時的輕微聲響,隱秘挑動著神經。 被他吻得呼吸急促了些,腦袋逐漸發昏。阮芷音去推他,卻被男人握住了手貼在后面的墻上,以十指緊握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