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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你真是冰雪聰明。” 這一本正經(jīng)的夸贊讓陳年年有點不好意思,明明一眼就能看出來的事情,和聰明有什么關系。 既然周子渠說他會騎,那這自行車就借給了她們。 整整一箱子的雪花膏,一次肯定是拿不完的,陳年年把每種護膚品撿了幾盒放到竹籃里,再用一塊藍色的布蓋上,這樣就誰也不知道她帶的是什么。 自行車的款式很簡單,幸好還有個后座,若是讓陳年年坐在周子渠前面,那跟坐在他懷里有什么區(qū)別,到時候兩人就尷尬了。 陳年年坐上去后,一手拎著竹籃,一手抓住周子渠的衣角:“我坐好了,走吧。” 陳年年走了這么久的路,老早就想有個車能給她坐坐。 這會兒,真坐上了,她才覺得坐車除了速度快一點兒,其他的還不如走路呢。 現(xiàn)在的馬路不像以后全是平整的泊油路,坑坑洼洼的,開快了還會帶起路上的泥土。 時不時的還會顛簸幾下,弄得陳年年最后只能伸手抱住周子渠的腰。 這讓陳年年很不好意思,別說她和周子渠現(xiàn)在不是男女朋友關系,就算真的是,在這個年代,這樣的舉動也太奔放了一些。 她也不想這樣的,誰叫周子渠跟踩了兩個風火輪似的,蹬得特別快,不想被摔下去,可不得用力抱住他的腰嗎? 呼哧呼哧的風從耳邊吹過,陳年年忍不住開口道:“你開慢點,我們不趕時間。” “好!” 聽到周子渠的回答,陳年年也放心了不少。 可是她等啊等,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周子渠把速度給緩下來。 陳年年很想問問,蹬這么快,他腳不酸,腿不疼嗎? “周子渠!”陳年年仰著頭又喊了他一聲。 在看見周子渠通紅的耳朵以及脖頸后,陳年年一下子卡了殼,雖然看不見周子渠的正面,但她敢肯定,這人的臉怕是已經(jīng)紅得沒法看了。 嗬喲,有些人表面上純情得不得了,背地里竟然是個心機婊。 “年年,還有什么事嗎?” 裝得還挺像那么回事,陳年年頓了頓道:“我想了想,到中午之前咱們得到縣城,你還是開快點吧。” 從鎮(zhèn)上到縣城的路上行人不多,也沒人認識他們,只要她和周子渠不拿著的個喇叭大吼,誰知道她倆是什么關系。 陳年年干脆伸手環(huán)著周子渠的腰,腦袋也輕輕放在了他的背上。 周子渠的背一下子就變得特別僵硬,自行車都跟著拐了一個彎,幸好他反應快,不然兩人說不定還要摔跤。 “周子渠,你怎么這么笨啊。”陳年年調笑道,手上的力道卻一點兒也沒松。 周子渠沒說話,緊張的臉龐慢慢浮上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心里像是吃了蜜似的甜滋滋的。 天上的云很多,耳邊的風也不小,太陽透過云層慢慢照耀到了大地上,陳年年勾起嘴角,輕輕閉上了眼。 心里默默感嘆,他倆現(xiàn)在什么都好,就是太窮了點。 雪花膏的消費群體基本都是女性,而縣城里女性最多的地方就是工廠家屬區(qū)和學校。 周子渠估摸了一下時間道:“這會兒縣城高中的學生應該快要放學了,我們去學校那邊看看。” 陳年年有點顧慮:“我們就這樣大大咧咧到門口叫賣,會不會立馬就被人抓起來?” 在周子渠心中,陳年年一直都表現(xiàn)得非常聰明獨立,好像什么事情都難不倒她。 這會兒乍一聽陳年年問到這個問題,他微微笑了笑。 “我有辦法,你到那邊去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周子渠沒有和陳年年解釋什么辦法,他從竹籃里拿出了一盒雪花膏走到了校門口。 放學的學生都奇怪的看了他幾眼,猜測他是哪個同學的哥哥。 周子渠年紀不大,長得好看,有幾個女同學看了他一眼就有些臉紅,低著頭迅速走開了。 李文麗跟著同學一起走出來的時候,也和其他人一樣盯著周子渠瞧。 這時候思想沒有那么開放,但人總會對美好的東西產(chǎn)生向往。 李文麗膽子大,盯著周子渠看了幾眼不僅沒臉紅,反而還主動上前去攀談。 “這位男同志,你站在我們學校門口干嘛,怎么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你?” 聽到這姑娘落落大方的開口,周子渠心道:就她了。 “其實我是來找你。”他故作神秘的說道。 這話讓李文麗十分驚訝,“我又不認識你,你來找我干嘛。” 周子渠把雪花膏拿給李文麗瞧了瞧,“我想請你幫個忙,作為報酬我會把這盒雪花膏送給你。” 李文麗好奇的問道:“你要我?guī)湍闶裁疵Γ俊?/br> 陳年年離得遠,聽不見周子渠在說些什么,不過從周子渠的動作來看,她倒是猜到了周子渠在打什么主意。 看著那位女同學跟著周子渠一起朝她走來的時候,陳年年不得不感嘆一句這年頭的孩子可真是太單純了,一看就是沒有見識過社會的險惡。 像周子渠這種莫名其妙的怪蜀黍,擱在現(xiàn)代怕是早就會當成壞人給抓起來盤問了,哪能還能讓他在校門口鬼鬼祟祟的站這么久。 李文麗跟著周子渠走過來,看著陳年年道:“你對象說要是我能給你們介紹顧客,就免費把這盒雪花膏送給我,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