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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十塊,要是靠種地和掙工分,她們得掙多少年才能掙到這些錢啊。 她把手指放進嘴里咬了咬,感受到疼痛時,才喃喃道:“原來不是在做夢。” 其實,從那個“倒爺”將手電筒送給陳年年時,她就感覺很不真實了,這么貴的東西說送就送了,這人可真舍得。 孫慧芳做出這樣的舉動陳年年是一點兒也不意外,畢竟這個年代的農民一下子掙到這么多錢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這是陳年年在這個地方賺到的第一桶金,不管掙多掙少,這筆錢都給了她很大的鼓舞。 陳天弘時不時會走到家門口望兩眼,來回七八次,終于等到了陳年年她們回來。 將人接進來后,他左右看了看,隨后又立馬關上門插上了門栓。 陳年年原本沒多緊張,可陳天弘和孫慧芳那謹小慎微的模樣,讓她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陳天祿的感冒還沒有好,白天的時候,孫慧芳去公社的衛生所那里弄了點藥,那藥帶著點安眠的成分,陳天祿吃完就睡了過去,就這會兒,陳年年他們都能聽到陳天祿打呼嚕的聲音。 三人進了屋里后,陳天弘問道:“怎么樣,賣了多少錢。” 陳年年從他的話里聽出了抑制不住的激動。 她伸出三根手指比劃道:“整好三十塊。” 這價格和陳天弘的估算差不多,陳年年給他說了單價后,他早就做好了心里準備,所以他不像孫慧芳那般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陳天弘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燦爛的笑容,高興地說道:“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 雖然賺錢的法子是陳年年想出來的,但是陳天弘和孫慧芳都出了不少力,這錢她必須得給他倆分點。 陳年年每人給了五塊錢,剛把錢遞到孫慧芳手里,孫慧芳就連連擺手:“這錢是你掙的,我咋個能要,留著吧,有這三十塊錢當嫁妝,你的婚事就不用擔心了。” 陳天弘也是這樣想的,他這樣子沒給陳年年拖后腿就已經很不錯,哪能再要她的錢。 陳年年看他們兩人臉上的神情沒有一絲勉強,心里十分受用。 五塊錢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因為她知道自己一定能夠掙回來,但在陳天弘和孫慧芳眼里這五塊錢算是巨款了。 兩人都能直截了當的拒絕,那就證明,在她們眼中,陳年年比這五塊錢更重要。 陳年年強硬地把錢放進了他們手里。 “活都是我們一起干的,哪有我一個人收錢的道理,本來是應該大家平分的,但是這錢我留著還有用,等以后我掙大錢了,一定再多給你們分一點。” 孫慧芳聽她那意思,就是知道陳年年還得干這事了,她欲言又止,勸慰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賺了錢大家都很開心,她還是不要在這種時候說喪氣話了。 忙碌了一晚上,陳年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前世的時候,和朋友聚集在一起,大家開玩笑說過一句話,他們最理想的生活狀態就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 上輩子沒能實現的一切,陳年年決定在這輩子來一一完成,只要好好努力,她相信自己一定能過上那種日子。 在家休息一天后,隔天早晨,陳年年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又去了鎮上。 這次她手里有錢有票,想買啥就能買啥,簡直是不要太爽。 剛到鎮里,陳年年就去了上次去過的供銷社,她準備買瓶雪花膏來擦擦臉。 她前世不愛化妝,但護膚品是必須擦的,每晚睡覺前還得貼一張面膜,不然,皮膚哪能這么好。 沒踏進供銷社的時候,她還有點忐忑,畢竟上次才把這供銷員給得罪了,今天又去買東西,還不知道人家賣不賣呢。 她手里有票,要是去黑市買就太不劃算了。 只不過她一踏進供銷社,心里就偷偷樂了,這供銷社里的銷售員居然換了人。 作者:惹到我陳年年的,通通沒有好下場![手動狗頭] 第14章 買rou 既然里面的人不再是陳年年上次得罪的那個售貨員,那她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這個售貨員依然是坐在那里織毛衣,看見陳年年進了供銷社里,她站起來問道:“買點什么?” 雖然和前世笑臉相迎的售貨員不能相比,但對比上一個人,這個售貨員的態度已經非常不錯了。 “有雪花膏嗎?” 售貨員指了指柜臺道:“有,你要哪種?” 陳年年順著她手指的地方望過去,終于在一個不太明顯的角落里找到了看到了擺放著雪花膏。 這時候的護膚品十分簡單,不像后世那樣種類繁多,各種各樣。 女人愛美是天性,但是在這樣連飯都吃不飽的年代,除了能掙錢的工人,一般人是舍不得買雪花膏的,像孫慧芳那樣的農村婦女更是想都不敢想。 能生出陳年年這么好看的閨女,孫慧芳年輕時候自然也是個美人,只可惜現在的她飽經風霜,被生活的重擔壓垮,皮膚黃蠟蠟得還有不少斑。 想了想,陳年年決定給她也買一盒。 柜臺里的雪花膏不多,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陳年年買了一盒雅霜和一盒百雀羚,想了想,她又買了兩盒蛤蜊油。 農活干多了,她的手也跟著粗糙了不少,要是不抹點手油,恐怕很快就會起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