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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年的這番話,直接將陳天弘這二十多年來的理念顛覆了,他們的命運真的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嗎? 第9章 進山 這個時候并不是農忙時節,地里要干的活也不算很多,陳年年剛好可以休息幾天去干自己的事。 隔天早上她起床后,對著孫慧芳說了自己早已想好的借口。 “媽,我昨天在廚房幫忙的時候,發現家里的柴火不夠了,我準備上山去弄點回來,就不去上工了。” 孫慧芳還沒開口,陳天祿就開始嚷嚷:“咱爹不在家,你就想著法的偷懶,等他回來后,我一定讓他好好收拾你。” 不愧是個豬腦子,就沒見過告黑狀告得這么理直氣壯的。 這便宜弟弟雖然不太聰明,但時不時跟個蒼蠅似的跳出來咬她兩口,也是挺煩人的。 陳年年不想搭理他,就只是看著孫慧芳,等她說句話。 孫慧芳一臉不贊同的看著他道:“天祿,你咋能這么說你姐呢,集體的活要干,咱家的活也不能落下,沒柴火,到時我拿什么給你們做飯。” 陳天祿找不到話來反駁,只得扛著鋤頭去上工,嘴里還碎碎念著:“吃飯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積極,干活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會偷懶,偷懶就算了,有些人還在家里享福,真是可憐我和我爹了。” 這話算是把陳天弘這個因傷閑在家里的大哥也罵進去了。 陳年年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陳天弘,只見他的臉黑沉沉的,很不高興。 “這臭小子真是越來越不會說話了,年年,天弘,你們弟弟不太懂事,你們不要把他的話放進心里。”三個孩子都是孫慧芳親生的,她肯定希望他們能手足相親。 只不過這小兒子被陳貴財寵壞了,別說陳年年和陳天弘,就連她這個媽陳天祿都不會放在眼里。 一想到這,孫慧芳就難受得不行,家里這三個孩子,沒有一個不讓她cao心的。 陳年年一臉自嘲地說道:“天祿還小,我們當哥哥jiejie的自然得多讓著他,嗨,反正這么多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我們計較不計較又有什么關系呢,唉,不說了,不說了,說多了就傷感情,媽,你快去上工吧,不然等會遲到了。” 說完,她就轉身背對著孫慧芳抹了抹自己的眼。 “年年啊……”孫慧芳聽出了陳年年話里的埋怨,卻什么話也說不出口。 說到底,這家里確實也是虧欠了她和陳天弘兄妹倆,可她們家條件只有這樣,她又沒有話語權,哪能哪個孩子都照顧到。 等到孫慧芳走后,陳年年才停止了自己做作的表演,她又不是原主,哪能有這么深的代入感,眼淚說來就來。 說這樣一番話,一來是為了提醒孫慧芳記住她和陳貴財對他們的虧欠,二來,也是想往陳天弘心上再添一把火。 或許這時候高興不太對,但陳年年心里倒是笑得挺開心的,現在的她是巴不得陳天祿再多說幾句話來戳戳陳天弘的心窩子。 陳年年知道,不僅陳天祿和陳貴財嫌棄陳天弘腿腳不好,就連陳天弘本人,也把自己當做這個家里的拖油瓶。 其實陳天弘在有些方面真的和他的meimei挺像,得不到陳貴財的喜歡和重視,這兩人一個是上工的時候去干男人的活,另一個則是把自家地里的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雖然干得慢,可好歹也是做完了的。 只是這爹和這弟弟都是黑心肝,永遠只會覺得他們做得不夠,又哪會站在他們的角度想想他們有多不容易。 陳年年倒是無所謂,可陳天弘這樣一個大男人,被人這樣嫌棄,自尊心肯定是受不了,只不過是他一直隱忍不發罷了。 就看這陳天弘能忍到幾時了。 陳年年猜得不錯,陳天弘的想法正如她猜想那般,身體的殘疾,家人的嫌棄,都像是一座座的大山壓在他身上,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如果說陳年年昨天的那番話在他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那么今天陳天祿的諷刺,以及陳年年的委屈則成了一記重錘敲在了他的心上。 他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厭惡自己的無能。 明明前幾年的他也是意氣風發,是村里姑娘爭先想要說親的對象,是陳貴財走到哪提到哪的兒子,不過才短短幾年光景,他卻落魄成了這副模樣。 他恨著自己的無能,又恨著陳貴財的絕情,自己當初這腳是為了救陳貴財傷的,可陳貴財卻嫌棄他成了殘廢。 陳天弘心中血氣翻滾,萬分不甘。 陳年年背著背簍往外走的時候,他突然站起身道:“年年,你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陳年年挑了挑眉:“你方便嗎?” 陳天祿苦澀道:“你是不是和天祿一樣也覺得我這個哥哥是拖累?” “大哥,你別誤會,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我從小到大一直都覺得大哥會有出息,你雖然腳受傷不能干重活,但你上了好幾年學,比他們都要有文化,長得也比那些人更俊一些,以后一定會比他們都要厲害。” 陳年年這番話語讓陳天弘心情緩和了不少。 “既然不嫌棄,那就讓我陪你一起去。” 陳年年點頭:“好。” 陳年年這次上山的主要目的就是去找田七之類的藥材,也不知道她昨天對陳天弘的洗/腦有沒有成功,要是能得到陳天弘的幫忙,她就要省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