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話 【EPISODE 36】 夜 中
深夜,涉谷的街頭退去了白天的繁華,游蕩的街頭音樂人亦收拾著行囊踏上歸家的路途。 柵欄緩緩落下,經(jīng)過的電車發(fā)出“叮叮”聲響,像是召喚著歸家的旅人。 來自深夜的喧囂。 通過行人稀少的大街,經(jīng)過地下行人通道,才會到達jr山手線的原宿車站。 不過,今夜的地下行人通道,顯得十分詭異。 原本該是空無一人的通道,游蕩著數(shù)名著裝各異的家伙,且隱約分成了兩邊相互對峙。 夜不歸家的不良少年? 無處可去的暴走族? 那是比不良少年與暴走族更加麻煩的族群。 ——古朗基,被解除封印而出現(xiàn)于現(xiàn)世的遠古生命。 披著人形外衣的怪物種群,警視廳被稱為“未確認生命體”的兇險之物,以游戲的方式,肆意奪去人類生命的惡魔。 無人知曉它們存在的意義,只知道它們所有活動,都是為了完成“ru(游戲)”,取得進入下一層游戲的資格。 但顯然,并不是所有的古朗基,都愿意參與其中。 “——baruba,什么意思?” 說話之人,身著筆挺西服,如同東京市區(qū)中的社會精英,他身上獨特的氣質(zhì),讓他看來如此的引人注目。 他優(yōu)雅地推著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喚出了對方的名字。 baruba,與之相對的神秘女性的名字。 半透明的鏡片,反射著人行通道中閃爍不定的燈光,掩蓋著他無法猜透的眼眸。 以中間的西服男子為中心,左側(cè)的高中制服少女臉上閃現(xiàn)著意味不明的微笑,右側(cè)原宿風(fēng)男子則是齜牙咧嘴,三人形成微妙的隊形,抗拒著眼前對峙的另一幫奇怪家伙。 “這可不符合‘ru(游戲)’的規(guī)矩。還是,你們想要迫不及待地進入‘rizagibasuru(半決賽)’的階段,將你身后的垃圾全身收拾干凈呢?” 男子以如沐清風(fēng)般的嗓音,如同自話自說般,以威脅的語氣提出了疑問,說出常人無法理解的詞匯。 唯有古朗基一族才能知曉的詞匯。 “——raioda。” 被西服男“raio”喚作“baruba”的女性只身向前輕踏,利落而高貴。 寒風(fēng)不時吹動著她如同夜黑般深邃的長裙以及微卷的發(fā)梢,帶著玫瑰的誘人異香。前額的玫瑰印記,映襯著縫隙透出的月光,鬼魅異常。 ——未確認生命體b1號,baruba被警視廳所登記的編號。 她發(fā)出一絲莫名的笑意,只是笑意中蘊藏著的,是如同寒冬般的冷意,“你們,是要放棄作為古朗基一族的儀式,放棄參加ru(游戲)嗎?別忘記,你可是集團的一員。” 話語時,她揮動著修長的手指,讓人不得不留意她佩戴在食指上的奇怪指輪,作為開啟游戲之用的指輪。只有被指輪所開啟腰帶的古朗基族人,代表著獲取被選召的資格,才有資格參加ru(游戲)。 “如果我的答案是‘肯定’呢?你們能夠如何?將連同我在內(nèi)的所有不想再次被封印的族人們?nèi)繗⑺绬幔縝aruba,請不要再說出這種不符合現(xiàn)實的話可以嗎。” 并不是無的放矢,冷笑幾聲的西服男放下了笑容,一股令人戰(zhàn)栗的氣息彌漫于空氣中,如同隱匿于密林中等待捕獵的雄獅般。 作為集團的一員,西服男可是擁有參加最終戰(zhàn)“暗白之游戲”的力量。 西服男“raio”說出“肯定”的瞬間,雙方的氣氛達到最壞的時刻,連同空氣也即將凝結(jié)。 最先忍受不了氣氛的,是西服男“raio”一方的隨從人員原宿風(fēng)男子。他發(fā)出野獸般的吼叫,變?yōu)槊麨閕的水母型古朗基,抬起變作半透明狀的觸手向神秘女性“baruba”擊去。 西服男“raio”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似乎亦在等待著什么。 神秘女性“baruba”身旁的身著軍服的兇暴男子亦蠢蠢欲動,但因“baruba”的示意而停下。 ——gadoru,這是我的游戲。 ——好的。 以古代語溝通的兩人,水母型古朗基i看在眼里,被無視的他怒氣更甚。 不要無視我! ——但是,能夠令與西服男“raio”同屬集團的“gadoru”受命于她的,又豈是毫無戰(zhàn)斗的能力呢? 水母型古朗基的觸手即將貫穿“baruba”身體的瞬間,“baruba”臉上失去了笑意,眼神變得鋒利,隨即而來的是一股強力的氣息從她身上散發(fā),如同無形的劍芒射向迎面而來的水母型古朗基。 ——名為殺意的氣息。 被殺意擊中的水母型怪人一聲悲鳴,他承受著無形的巨壓,身體向后傾倒,直至撞入墻壁才停下,強烈的疼痛讓他一時無法直立。 但作為擁有強悍體能的古朗基一族,盡管只是i竟然沒有昏死過去,吐出鮮血的它怒視著以不可置信的手段將他擊倒的“baruba”。 要不是我需要履行觀察者的職責(zé),不能賜予你死亡,你連憎恨我的機會都沒有。 至始至終,“baruba”從沒注意過如同螻蟻般的uragi奇襲的失敗,西服男似乎早已預(yù)料,并無任何慌張的神色,反倒是他身旁的高中制服少女ragu不,應(yīng)該被稱作“凜”的古朗基,以遺憾且鄙視的目光看著倒地的i,似乎以與他為伍感到殘念。 但接到了西服男的指示,凜亦只好發(fā)出無可奈何的抱怨,用完全不符合體型的怪力扛起半死不活的水母型古朗基,與似乎達到了目的的西服男一同消失于黑夜之中。 “對于你們的游戲,我無意理會,因為我有更加好玩的游戲,請你們不要妨礙我。另外,下次見面時,請叫我如今在臨多社會所使用的名字,忠幸鄉(xiāng)原忠幸。” 這是西服男raioda最后所留下的話語。 baruba,不需要阻止他們離開嗎,這幾名背叛者 沒關(guān)系。 玫瑰女baruba笑道。 到了最后的階段那家伙就會出現(xiàn),親自判斷它們是否還有存在的價值。 似乎知曉了玫瑰女的意思,回想到那家伙的笑容,仍是具有級別力量的軍服男g(shù)adoru,亦不禁顯露出凝重的神色。 daguva(零號),那家伙如今究竟身在何處呢。 “吶,我說忠幸啊。難道你就不懼怕我們曾經(jīng)的王—daguva的報復(fù)嗎?畢竟這可是它最為推崇的游戲呢。” “沒關(guān)系的。”對于凜的疑惑,西服男鄉(xiāng)原忠幸以毫不在乎的語氣回應(yīng)道。 “我會找到,對付daguva的方法,拭目以待吧。” “是是是,姑且就這么相信吧對了對了,你要嘗嘗冰激凌嗎?那是我最近吃過最好吃的臨多的食物了。” “有趣,作為融入臨多社會來說,食物可是了解他們生活的途徑那么就吃吃看吧。” “希望你吃完不會產(chǎn)生腹痛。” “你說什么?我似乎感受到了細微的惡意。” “肯定是你的直覺有誤,我們快走吧不過這家伙怎么辦,我能扔了它么?” “確實這可是我品嘗臨多食物的累贅扔了吧。”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