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 【EPISODE 9】 誕生 二 (二合一)
長野縣長野九郎山古代遺跡研究中心東側大樓二樓 7:10 播放著悠揚的樂聲,日常被當做是會議場所的二樓大廳,今日被掛上了斑斕的彩帶,并綁上了大量以蝴蝶結作為裝飾的氣球,現場洋溢著喜悅的氣氛。 生日會開始。 以生日蛋糕為中心,蠟燭的燈火是唯一的光芒。 夏目實加閉上眼睛,許下了不可述說的愿望。 “生日快樂?。嵓樱。 ?/br> 暫居此處的研究員們,此刻都放下了自己原本的工作或是擔憂,以并不美妙但飽含心意的歌聲為眼前的少女送上自己真摯的祝福。 少女亦被大家的熱情所感染,留下了喜悅的眼淚。 “——這樣就好了?!?/br> 荒井是這般自言自語道。 若是能忘記了所有的煩惱,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那該有多好 活著的人,將會承帶著離去的人的思念與哀傷一直活下去,無論是堅強還是脆弱。 離別,就是如此讓人感傷的事情。 這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應該承受的痛楚 不,應該是所有的人 “你說是嗎?卡琳算了你這家伙已經沒救” 有感而發的荒井看著已經被眾人忽略的電視節目所吸引的卡琳,如今眼中正冒出閃閃星光,并模仿著草原的獅子發出嗷嗷吼叫,無奈地搖晃著腦袋。 還記得出發前,卡琳的疑問。 生日,是什么為什么要慶祝? “嘛生日就是你出生的日子,是個值得被記憶和祝福的日子。生日當天,大家會準備美味的食物以及祝福的歌曲,圍在一起就會感覺到喜悅?!?/br> 哦~~原來如此。那里有電視嗎? “有吧大概。” 噢噢噢噢!那就快點啟程吧??! 你這家伙,是個笨蛋吧 “荒井先生,這次真的十分感謝您的到來。沒想到還要讓您費心,大費周章地親自帶上食材以及器皿,真是感激不盡” 與荒井賢二對話的,是夏目教授的遺孀,夏目夫人?;蛟S是被洋溢在空氣中的喜悅感染,今天的夏目夫人比往日來得輕松,緊皺的眉梢也被愉悅的氣氛撫平。 雖說失去至親的痛苦并不會輕易被抹去,但能夠時常感受著愉悅,沉醉悲痛的人也會獲得一絲喘息。 用料理帶給人喜悅,是荒井今天到來的目的。 “這是什么話,夏目夫人,能收到你們的邀請,是我的榮幸。況且,你們也不是不用付出的?!?/br> “是錢嗎,這個沒問題的?!?/br> “不不不,夏目夫人您誤會了。我需要的,是你們的味覺?!?/br> “哦?愿聞其詳” “實話說,除了用料理作為實加小姐的禮物,我也想借此機會,讓在場的人能夠充當我們小店的試吃人員,試試看我在‘司南堂’即將推出套餐定食?!?/br> “新的菜式?好,請務必讓我們品嘗。” “榮幸至極?!?/br> 與其對話的間隙,荒井不慌不忙地準備著最后的擺盤作業,將剛切好的刺身,擺放在散發著寒氣的以冰塊制成的碗中,再將盛載著其他食物的碗全部放入木制的錦盒,以春夏秋冬體現四季的方式擺放。 “這是好漂亮?;木习澹@種擺放的方式,難道是‘懷石料理’嗎?但是似乎和我以前知道的懷石料理不盡相同呢?!?/br> “夏目夫人您見多識廣,這個是我改良版的簡易懷石料理請不要見笑,與其說是改良版,還不如說是廉價般的懷石料理。畢竟是未來要在‘司南堂’販售的料理定食,價格就不能像正常的懷石料理般昂貴。那么,說到這里,就請您來品鑒一下吧。” “要不讓我也提前嘗嘗吧!可以嗎,荒井先生?!?/br> “叫我荒井就行了,五代先生。雖說如今的懷石料理已經沒有了當年的講究,可以按個人喜好隨意調換食物先后的順序品嘗,但我個人還是推薦從作為‘先付’的魚凍或是‘汁物’的清湯開始品嘗,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獲?!?/br> 從荒井開始料理制作時便在一旁頗有興致觀看的五代雄介被其料理的賣相所吸引,忍不住以筷子直接夾起荒井放在一旁裝盤過后料理余下的邊角料,并發出“好吃”的贊嘆。 獲得荒井的首肯,夏目夫人便先開始觀察錦盒中的擺盤,那是懂得懷石料理的人才會做出的反應。通過擺盤以及食物的搭配,來營造出時節的氣氛。 懷石料理,不只是單純的食物,還是一種素雅的體現。根據節氣使用合適的食材,以保留食材原本風味為宗旨,通過火以及廚師的技藝協調食物原本的味道。 夏目夫人微微點頭,臉上揚起認可的笑容,同時開始品嘗起來。 “原來如此,雖然是簡易版的懷石料理,但還保留‘一汁三菜’的基礎設定。難怪荒井先生會將它稱作是簡易版,雖說去掉了昂貴的擺盤和食材,卻依然保留了‘懷石料理’的精髓。顏色恰到好處的炸物、作為主食的三文魚炒飯、擺成櫻花狀的鮮嫩魚rou、尤其是用冰制成的碗承載刺身來體現冬季,這確實讓我很難想到這將會是一家平凡的居酒屋即將推出的定食。 至于味道總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尤其是這份清湯,就像是每年初春之時,我與丈夫以及實加必定去品嘗的‘嵐山’那份清湯的味道真是令人懷念啊如果他還在的話,應該會是與我相同的感受吧?!?/br> 一聲輕嘆,夏目夫人便再無言語,只是靜靜地品嘗著料理,她目光深邃,仿佛看到了往日之景。 “真是奇怪我還以為眼淚早就流干了” 品味著清湯,一口接著一口,離別的眼淚從臉頰滑落,如露珠不斷滴落,平靜的清湯泛起了相思的波紋。 “真是好吃你說對嗎幸吉” 夏目夫人呼喚著丈夫的名字,久久不能釋懷 “有關于要在店鋪里販售這個說法,是假話吧荒井小哥” “真是糟糕,居然看出來了。” “我知道的,那是為了夏目一家而特意制作的料理。記得夏目夫人口中所說,喚作‘嵐山’的店鋪,就是你拜托櫻子從實加那里得到的名字吧。當初我聽到這家店鋪的時候還真是一頭霧水,在東京完全沒有聽過這家店鋪的名字。” “當然,事實上這家店并不是在東京,而是在奈良。夏目教授是京都人,他們每年春季都會全家回京都探望教授的親人。是的,說起來還要感謝你和櫻子小姐,我才能想到制作出讓夏目夫人與實加必定會喜歡的料理?!?/br> 良久,夏目夫人恢復成端莊的模樣,對荒井報以真切的笑容并開始為客人端上作為晚餐的懷石料理。而五代則與荒井待在廚房的角落,細品著荒井從京都買來的梅子酒以及料理。 此前,獲得實加的邀請后,荒井便開始尋思需要制作用于生日宴會的食物,毫無頭緒的他拜托時常于司南堂流連的老海澤刑警,訴說緣由后,老海澤刑警便十分熱心地撥通了一條刑警的電話,并從他手中獲取了澤渡櫻子和五代的電話,唯一的條件就是,讓他免費品嘗一次荒井新制作的料理。 在澤渡櫻子與五代的幫忙下,從實加的口中得到了讓她最懷念的美食以及店鋪后,荒井便前往奈良。由于這家并不是十分有名的店鋪,幾經周折才被荒井尋到。在品嘗了嵐山的師傅所制作的懷石料理,加上荒井自己的感悟,制作出了懷石料理套餐定食。 相對于夏目夫人的端莊姿態,五代則是快速地將定食中的每一份料理快速品嘗,并不斷地點頭稱贊,“這個不錯,這個也可以魚凍不錯,但我還是更喜歡刺身的鮮美以及炸物天婦羅的口感,尤其是搭配上天婦羅的配醬大概是柚子醬和甜醋的混合吧,讓我有一種清新的感覺。真好,看來我也可以之后嘗試調配一下。總而言之,這份料理,真是十分地好吃?!?/br> “恭維的話已經聽得太多了,五代。這都只是僥幸而已,僥幸?!?/br> “荒井,雖然我的料理水平無法給你相比,但為了還原一道讓人吃下去便充滿回憶的料理,四處奔走獲得靈感后,再將精華融入新的料理,光是‘僥幸’可是無法做到這種程度的料理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這不是光靠食材的新鮮和料理的手藝能夠呈現的,那份隱藏在食物內料理者對于食客的關懷,我覺得,這才是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 ——了不起是嗎? 但是,我只能做到這種程度而已 僅此而已 荒井的內心這般說著。 “梅子酒喝過頭了,五代。這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和你現在所做的事情相比?!?/br> “你是在說我嗎?難道是我調配咖哩又失敗的事情導致老板腹瀉的事情曝光了該不會是櫻子告訴你的吧這可真是麻煩了” “原來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啊別扯開話題,我說你啊,難道就沒有一點自覺嗎。我說的是戰斗,和未確認生命體的戰斗!你難道不感覺到恐懼嗎,作為戰士,與那些家伙——未確認生命體戰斗” “原來如此,你說的是有關于‘kuuga’的事情對吧。差點就忘記了,當日你也在場,和十四號戰斗的時候。” “沒錯。戰斗所帶來的恐懼、傷痛甚至是死亡的威脅這些東西都是無法視而不見的吧。” “沒關系的!” “啊、???慢著這不是一句沒關系就能帶過的” “是這樣的嗎?” 五代將最后一塊魚rou送入口中,放下筷子雙手合十擺出我已經吃完的姿態回應道,“其實,還記得一條先生,就是那名刑警先生曾經也問過我相似的問題。當日我參加了夏目教授的告別式,一路思考著一條先生的斥責,如果你認為自己獲得了戰斗的力量就隨便你,但你沒有戰斗的義務,別半調子地牽扯進去!類似這樣的話?!?/br> “確實是一句很有那位刑警先生的風格的警語。” “對吧,我也覺得。有些時候一條先生真是太過的認真了。確實也因為他的這一番話,讓我開始思考。在第一次遇上未確認生命體時,我是懷著什么樣的心態,戴上了仿佛在呼喚我的腰帶那大概只是在危機時的瞬間決斷而已。確實正如一條先生所說的,那是半調子的覺悟。” 原來,眼前這名看似無慮的家伙,卻也曾有著相似的苦惱。 荒井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自己。 “但是,直至目睹實加的眼淚、夏目夫人的眼淚,前來道別的夏目教授的友人們的眼淚。我才意識到,這絕對不是半調子的決心能夠阻止的事情。我在內心告訴我自己,這是最后一次,我要讓大家的臉上洋溢起笑容,因為我不想看到大家的眼淚??赡苷驗槿绱?,我的決心似乎帶給了我力量,讓我變成了紅色!(空我,全能形態)” “紅、紅色?” “是的~~所以,如果你是要問我,是否還會有恐懼的時候,我的回答是,在恐懼來臨之前,或者我的身體已經行動起來了。因為,我想要看到大家的笑容。嗯~這樣說起來,怎么都像是個笨蛋啊” “對,確實是一個無藥可救的笨蛋,雖然我并不討厭這樣的笨蛋?!?/br> “反正就是,沒關系。” 大拇指比出勝利的手勢,五代的臉上展現出自信的微笑,這種笑容似乎有種讓人不自覺地信任他的力量。 “出現了!伸出自信的拇指的經典動作出現了!櫻子小姐跟我說過,每當你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的自信所感染?!?/br> “櫻子她,居然會對你說出這樣的話。那么我不就全部秘密都暴露了嗎?” “嗯,全部都暴露了。五代,喝一杯吧,為笨蛋而干杯” “好好好,干杯!” 昏沉的燈光下,杯影交錯,一次次的碰杯像是拷問著心靈的響聲。 荒井不會醉倒,酒精進入身體后便被迅速分解,酒精內含的乙醇亦因此不會進入人造血液內。 無法喝醉,永遠保持戰斗應有的清醒,是被改造的身體帶來的好處。 但此刻的荒井卻只想要好好地醉上一場。 其實,戰斗的意義荒井早已知曉并深有體會,早已卸下的沉重,如今卻要他再度拾起,對于荒井而言,無論成敗,戰斗都意味著縮短自己所剩無幾的壽命。 無論如何,這都將是艱難的抉擇。 他無法像眼前這一名笑容爽朗的男子這般豁達。 也許,這才是“戰士”應有的覺悟吧。 無所牽掛,亦無所畏懼。 懦弱和膽怯成為了束縛的枷鎖。 與五代雄介相比,同樣擁有力量的自己便像是懦弱的笨蛋。 荒井,討厭著這樣的自己。 “五代、五代!原來你竟然躲在這里。出現了,未確認生命體十二號b型出現了。我們現在要趕緊趕往上野區目擊者所的位置你居然還喝酒了” “沒關系的,一條先生。只是梅子酒,你看我沒問題的?!?/br> “你這家伙,真是的。保險起見,trcs2000今晚就不要開了,我不想增加交警同僚的工作量。到上野的事發路段還有一定的距離,在此之前你給我好好在車上休息!” “哦,還有一件事情,荒井先生,今晚的料理一如既往美味,謝謝。” “感謝,能夠獲得你的贊譽真是太好了!記得以后常來,一條刑警?!?/br> “我會的,再見?!?/br> “喲~~再見了荒井小哥,之后我也會登門拜訪,來向你請教一二的!” “請給我保持安靜,五代!” 伴隨著一條刑警急促的步伐以及責備聲,五代與一條兩人便迅速離開,前往事發的地點?;木男那橐嚯S著兩人的離去而恢復平靜,仿佛剛才的觸動都只是虛幻。 打掃廚房,收拾好廚師賴以生存的道具,是荒井在這幾年間從淺草金半學習到的,職業人的基本素養。 但是,荒井的內心似乎并不能平復。 這是為什么呢。 荒井不愿深究。 “好好好,那些讓人煩心的事情就暫時忽略吧,我可沒那個閑工夫?,F在趕回去應該還來得及開店。要不然這個月的盈利目標就無法完成了,好,加油!” 荒井!未確認生命體出現了! “可惡,別嚇我一跳!” 毫無預警般,卡琳如同恐怖小說中的背后靈般從荒井的背后竄出。 “我知道,我知道。其實以后這種事情就交給五代去解決吧,畢竟他才是戰士。你沒看到嗎,他們已經正在趕往古朗基出沒的地點了不過上野似乎離這里有一段不少的距離就是了。話說回來,你的感應是增強了嗎?” 荒井,我不太明白你說的上野是哪里,但是我能感應到那家伙古朗基就在附近 “你說什么!?” 這算是 夢幻的對談吧。 對于我而言,童年的騎士,除了南光太郎的錄影帶外,就是atv的假面騎士空我了。(當然后來還有agito、tvb開始的龍騎至于龍騎出現后對于tvb的假面騎士譯名的影響也是十分深遠的,月騎、帝騎題外話) 沒有字幕也沒有翻譯的原聲古朗基語,讓我對片子所要闡述的故事不知所以,當然小時候比較期待還是變身和打斗就對了。 ——變身! 這種暢快淋漓的語句。 一條和五代當年在我看來還是很純潔和帥氣的 現在看來第二集末的對話可是相當地腐 這不是重點! 長大回看卻讓我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字幕組感謝?。?/br> 意外延續了改造人命運的五代(被靈石改造也算是改造吧~以及敵我同源的設定)繼承了假面騎士的命運,無可奈何的悲涼,同時也有新生代的希望,溫暖人心的笑容。 ——沒關系的! 那真是一句充滿魔力的話。 對于荒井來說,同樣如此,不解決迷茫,是不可能繼續戰斗的。 荒井十分了解。 但他大多選擇了回避。 命運仿佛為他開了一個玩笑,在他生命快速消失時,讓他遇到了卡琳,古代靈魂。 卡琳的提醒就像是拳頭,沖擊著荒井的閃躲,拷問著他脆弱的內心。 無處可躲。 荒井不是一個強大的家伙。 在bck世界無可奈何接受了戰斗的命運,因為他除了戰斗便一無所有,因此在飛機墜毀后,失去力量后他才會如此沮喪。 對于戰斗,他的潛意識是抗拒的。 直到看到被改造的人們,回想起自身,才下定決定將他們消滅。 那不是殺戮,那是救贖。 荒井從來都是孤獨的。 南光太郎那時只是迷茫的少年,還不到rx的成熟,麻生勝是沉睡了幾年的怪人,耕司則相似引路人的角色,他們與荒井是戰友,但并不是能夠相互了解的人。 就算是小夜,也不曾了解荒井,那是她單方面的青春情愫。 荒井是孤獨的。 他需要擁有同理心的朋友。 他們談論的是有關戰斗和生命的話題。 他們的對話中,繞開了“死亡”。 但他們,無比接近“死亡”。 ——沒關系的! 這是五代雄介給荒井的答案。 那,荒井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