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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他開口說了這句話的同時,那脹鼓鼓的燈籠就突然炸開了,粘稠的液體和白色凝固物噴射出來,薄薄的皮和上面附著的rou塊讓鐘民整個人都像是從血池里撈出來的,他已經(jīng)徹底被嚇傻了,只呆呆地和那突然從上面墜下來的人頭對視。 毫無疑問,這是個女人,有頭柔順的及肩黑發(fā),臉上細致地畫了妝,描眉掃唇,眉心還點著一顆鮮紅的美人痣,可以說無一處不用心,嘴角微微上揚,笑得很甜,前提是不止一個腦袋的話,她下半截身子這會已經(jīng)徹底空了,腦袋下面的切口十分平整,像是直接拿了虎頭鍘斬斷的,令人看得毛骨悚然。 ☆、第191章 古宅驚魂11 是林慕,人皮燈籠。江惜雯顯然很冷靜,這種時候竟然還有閑心去看那人頭的長相,旁邊的孟中緯早已經(jīng)淡定不起來了,聲音發(fā)顫,怎、怎么會?那旁邊那個 許鶯。說這話時顧安爵也開始仔細地觀察起旁邊那盞仍亮著的燈籠來,跟普通燈籠最大的差別大概就是它不需要用到竹簽來支撐,整張皮都被剝了下來,里面有綠色的搖曳火光,很容易讓人想起聊齋里面那個靠著美人皮誘惑男人的女妖,如果不看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其實還挺有美感。 人皮燈籠顯然并沒有什么攻擊性,只是拿來嚇人用的,或者說因為劇情線亂了,原本該出現(xiàn)在里面的青蠅這會還被好好封在屋子里,燈籠肚子里也只剩下些還沒燃盡的尸油和白色脂肪粒,但出現(xiàn)在陰森古宅里依舊造成了不小的驚嚇。 尤其是那兩個栩栩如生的人頭,一左一右落下來,一邊是林慕,一邊是許鶯,兩個人都畫著類似冥婚新娘的妝,嘴唇涂得血紅,兩腮卻打了厚厚的白/粉,對比明顯,鬢角還扎著朵出殯帶孝時才有的白花,直接把鐘民給嚇得不輕,腿肚子直打顫,等孟中緯去拉他時才發(fā)現(xiàn)男人已經(jīng)尿了褲子,一股子腥sao味。 你們怎么還在這?從身后的那團薄霧里突然傳來景瑤的聲音,只長裙看起來皺了些,臉上倒是干干凈凈的,跟在她旁邊的是本來該和許鶯一起走的江宇。 男人早在之前為了保護許鶯的時候就把外套脫了,這會里面那件白t恤沾著不少綠色粘液和血跡,模特出身讓他身材看起來十分挺拔,手臂上覆著層薄薄的肌rou,腰腹處的襯衫卷起一些,打了個結(jié),隱約能看到蜜色肌膚和結(jié)實的腹肌。 也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別的什么原因,顧安爵始終覺得男人那雙眼睛里含著種奇怪情愫,似乎還有些過分的炙熱,雖然只是一瞬就移開了視線,但還是被他看了個正著。 江宇。孟中緯顯然也覺得奇怪,你們怎么會在一起?你不是跟許后面的話卻被男人冷聲打斷,鬼打墻,等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找不到許鶯了。 路上碰到的而已,兩個人好歹能有個照應(yīng),正好我也要來找你們。景瑤也淡淡解釋了一句,換作其他人說出這種話可能還很有信服力,但她那樣子絲毫不像是需要人照應(yīng)的,但似乎也找不出什么反駁的理由來。 不管怎么說,能活著就好。顧安爵的注意力始終放在江宇身上,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江宇有些不對勁,但系統(tǒng)反饋過來的信息顯示里面的芯子并沒有換,而且對方在看到許鶯人頭時眼底浮現(xiàn)的那種悲慟也不似作假。 人皮燈籠嗎?比起江惜雯來,景瑤的膽子顯然要更大,直接站到了左邊那個人頭,也就是許鶯面前,涂著艷紅丹寇的手毫不猶豫放了上去。 幾乎是在她手指接觸到皮膚的同時,那人頭就像是突然活了一般,眼珠亂轉(zhuǎn),兩顆黑漆漆的看起來十分猙獰的眼球幾乎快從眼眶里掉出來,嘴巴大張,發(fā)出微弱的求救聲,明明很簡單的兩個字被她說出來卻有種下一秒便會斷氣的感覺。 救救我救 果然是這樣。景瑤又看了幾秒,面不改色地把手指插/入那張光是看著都覺得恐怖的嘴里,像是攪拌一樣在里面翻弄,然后像是摸到了什么,動作猛然頓住,孟中緯看得頭皮發(fā)麻,剛張嘴想問她到底是在干嘛,那頭的景瑤就兩指一并,使勁從里面拉出條rou粉色的蠕蟲來。 那東西長得跟不久之前見過的青蠅有些像,都是小眼睛加尖利獠牙,但身材顯然要更加苗條,大概兩根手指相加的長度,表面布滿了綠色的不規(guī)則塊狀疙瘩,有的大,有的小,甚至還沾滿粘液,不知道是它自己本來就有的,還是從許鶯嘴里帶出來的唾液,看起來竟然比之前那胖乎乎的rou蟲還要惡心幾分,尤其是被景瑤捏在手上后便拼命地蠕動掙扎起來,口里也發(fā)出尖利嘯聲,十分刺耳。 安靜點。這話明顯是對著那不知名蠕蟲說的,也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迫于景瑤的yin威,那東西竟然真的安靜下來,任由景瑤把它收進一個黑色的布袋里,見她明顯不打算解釋的模樣,之前被驚嚇過一回慢慢緩過神來的鐘民忍不住開口,景瑤你怎么把那東西裝起來了?你知道是什么嗎?萬一袋子沒系好從里面跑出來了怎么辦? 跟我有關(guān)系嗎?盡管聲音很好聽,卻不能否認其中的涼薄意味,景瑤手腕上之前一直沒動靜的手環(huán)也突然響了起來,那聲音讓鐘民本能地一驚,等反應(yīng)過來對方說什么立刻瞪大了眼,不敢置信道,你、你說什么? 我說跟我有關(guān)系嗎?那張臉突然湊得極近,緋紅的眼尾,瞳孔漆黑,直直注視著他,里面不含一絲感情,冷得讓人感覺整顆心都像是被凍了起來,鐘民也的確開始怕她,卻還嘴硬地反駁,你怎么能說這種話,如果咬到人的話你來承擔(dān)后果嗎?我們這里還好幾個人。一開始還挺有氣勢,說到后面話音卻慢慢低了下去,越來越?jīng)]底氣,顯然自己心里也清楚沒有立場來責(zé)怪景瑤。 咬到人?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黑發(fā)的年輕女孩突然在他面前蹲下,也不去管被灰塵和血跡弄臟的裙擺,嘴角弧度透著濃郁的諷刺,如果剛才我不把那東西弄出來,等下你們經(jīng)過的時候它就會直接鉆進某個人的太陽xue里,然后一點點啃噬干凈血rou,直到把他身體徹底掏空,只留下腦髓慢慢吮吸,不信的話你可以自己過去看,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最后那句話很輕,還沒傳到耳邊就直接在空氣里散了,恐怕除了說話的那個人和有系統(tǒng)作弊器的顧安爵,壓根沒人聽見,無人注意,一直將視線落在許鶯那顆人頭上的江宇眸光也閃了閃,然后又恢復(fù)平靜。 我鐘民頓時說不出話來了,掐著他下巴的手指卻在慢慢收緊,指甲幾乎陷入rou里,甚至能聞到那股濃郁的腥臭味道,腦海里也立刻浮現(xiàn)出景瑤之前徒手捏爆青蠅的樣子,這種情況下自然沒有人會想到去洗手,所以那只手不僅碰過蠕蟲,還沾了許多粘液和血跡,喉頭忍不住一陣翻涌,直接干嘔起來,之前人皮燈籠就已經(jīng)把他惡心到不行,這會幾乎連胃酸都快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