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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醫院里夜深人靜,云錦書這一整天幾次三番的大起大落,心里實在是經不住再折騰,哄兒子睡覺的時候自己倒是先昏昏沉沉的打起了盹。 蕓豆偎在爸爸懷里,撅著小屁股往上拱了拱,低下頭親了親云錦書的臉,小聲說,爸爸啊,蕓豆闊不闊以自己找個mama? 嗯云錦書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根本就不知道兒子在說什么。 嘻嘻嘻小家伙暗自彎著眼睛笑了起來,那那就要噴火龍叔叔好不好?豆子會讓他好好照顧爸爸滴。 嗯云錦書困得不得了,窩在g上腦袋滑到了一邊。 那就醬紫說定了哦,好孩子和好大人都素不闊以說謊滴。蕓笑豆同志湊上來甜甜的親了爸爸一下,伸出小爪子勾住了爸爸的小手指,拉鉤鉤,不許變喲。 成功從爸爸嘴里得到答案的小家伙很滿足的窩在爸爸的脖子里睡著了,沒過一會兒還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嚕。 萬籟俱寂,病房的大門打開了,韓江慢慢的走進來,看著依偎在一起睡的香甜的父子倆,在每個人臉上吻了一下,悄無聲息在云錦書的枕頭旁邊拿起一根他掉落的頭發塞進了隨身帶著的試管里。 關于真相,即使云錦書不愿意說,他也會親自查清楚。 拿著裝著頭發的試管走出了病房,門外已經無聲的站滿了人,各個一身黑衣,太過蕭殺的氣場與這個安詳的小鎮格格不入。 韓江看了他每一眼,轉身輕輕的關上了房門,別在這里,你們先出去,別打擾他們。 少爺,您是時候回家了。 韓江冷笑一聲,雙手抄進了褲子口袋,呵,你們來得正好,我也正要跟韓仲天算算總賬。 黑衣保鏢啞口無言,沉默的退下,韓江在身后陡然叫住了他們,等一下。 下次別讓我看見你們出現在云錦書父子倆身邊一百米以內。 所有人身形一震,被韓江qiáng大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乖乖的低下頭,是,少爺。 第79章 自從那天云錦書與韓江爭吵之后,韓江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突然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訊息。 而蕓豆因為fèng針的關系最近都沒有去幼兒園,乖乖在家里養傷,這一日,小家伙坐在餐桌旁邊,正端著一碗小混沌吃的正香,小胖爪拿這個鋁勺子含在嘴里,歪著腦袋問云錦書,爸爸,為什么噴火龍叔叔這么久都沒有再來看過我們啊? 小孩的思維一向簡單直率,有什么就說什么,他心里想韓江,所以就這么正大光明的問了出來,卻沒有想過大人心里究竟是什么意思。 云錦書的洗碗的手指微微一頓,水龍頭里細細長長的流出澄澈的清水,嘩嘩的一時都忘了關掉。 回過神來,云錦書在海綿上擠了點餐洗凈,笑著說,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個小壞蛋一樣賴在家里大吃大喝,大人有大人要做工作。 蕓豆鼓著腮幫子,一時無法理解,爸爸也是大人,也是去工作,可晚上不照樣回來陪蕓豆嗎?為什么叔叔去工作就不回來了? 云錦書扯了扯嘴角,含糊的說,大人的事qíng小孩子不要管,餛燉吃完了嗎?把碗端過來。 每次都逃避我的問題大人什么的最討厭了QAQ 蕓豆不qíng愿的撇了撇嘴,出溜一下跳下椅子,遙遙晃晃的端著一個比他腦袋還大的瓷碗送到了廚房,仰著頭問道,那叔叔還會不會回來? 云錦書手上沒停,繼續低著頭刷碗,不知道。 他嘴上雖然這樣說,其實心里很明白,韓江怕是不會再回來了。 畢竟在韓江看來,這不過是一場你追我趕的游戲,當三分鐘熱度褪去,他怎么會甘愿一直留在這窮鄉僻壤。 想到對面房子里面堆滿的家具,云錦書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走的這么急,連家具都不知道打包帶走,還真是有錢人的作風啊。 收拾完碗筷,云錦書帶著蕓豆去醫院復診,路上不巧又遇上了李嬸,碰面的一剎那,說實話云錦書心里異常的尷尬愧疚,扯了扯嘴角他笑著主動打招呼,李嬸,您出來買菜啊? 自從李玲跟云錦書的事qíng不了了之以后,李嬸對他的態度就一落千丈,畢竟在一個長輩看來,哪怕是她家閨女主動追求,云錦書也不應該只見了一面就拒絕的這么gān脆。 臉上的表qíng訕訕地,她半冷不熱的說,不去買菜吃什么啊?你就一個兒子要養,我還有老頭子、兒子、孫子好幾口人呢,哪兒能像你這么清閑。 這話一出,云錦書也只能陪著笑臉,畢竟是他有錯在先,那李嬸你先忙,我我就不打擾你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盡管找我。 說著他歉意的點了點頭,推著自行車往前走,李嬸看他這樣子也心軟了,畢竟感qíng這回事兒不能qiáng人所難,自己閨女不爭氣,自己也沒必要對這個孩子冷嘲熱諷。 低咳了幾聲,她叫住了云錦書,試圖轉換話題,喂,小金,怎么好久都沒有見到你那個表哥了? 云錦書了然的啊了一聲,面色如常,他回城了,應該以后都不會回來了。 李嬸這時候更心軟了,本來以為還有一個人能夠忙云錦書帶孩子,沒想到那個表哥也是個靠不住的人,心里這么一想嘴上也松動了,哎呀,這世道啊,年輕人就是吃不了苦,我本來以為你表哥是個實誠人,沒想到也不安分,本來我想叫你們一起來家里吃飯的,可惜了BLABLABLA 李嬸絮絮叨叨的又打開了話匣子,云錦書笑了笑沒做聲,但是心里到底是有些感慨。 這樣一來,他與韓江估計以后再也不會有jiāo集了吧? 咚咚咚。 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進來。 韓江低著頭快速處理著手中的文件,眼睛上架著一副平光眼鏡,目光嚴肅森然。 少爺,您找我有什么事qíng? 阿澤難得脫下了迷彩服,穿上一件正裝西服,畢恭畢敬的站在一邊開口。 韓江抬起頭看了一眼,抬手扶了扶眼鏡,速度不錯,我以后你從老宅那邊趕過來得等到午飯之后。 阿澤笑了笑說,我哪里敢啊,反正我一向跟著你混的,老爺那邊也不過是打個掩護,你jiāo給我的任務我哪里敢耽誤。 韓江失笑一聲,扯了扯領帶,站起來走到一旁的保險箱旁邊,轉動密碼鎖打開之后,從里面拿出了兩個密封的管子。 你拿著這兩個東西去省醫院找孫院長,把東西給他之后他就明白要怎么做了。 阿澤有些詫異的盯著手里的東西,一根頭發和一片沾了血的紗布? 少爺,我能問一下這兩個東西都是誰的嗎? 你不用問這么多,按我說的照辦就可以了,孫院長那邊我已經打好了招呼,你只要過去亮出身份他自然就會接手。 阿澤看到韓江嚴肅的表qíng意識到了事qíng的重要xing,不敢再多問下去,恭敬的立正敬了個禮,遵命,少爺! 如果沒有其他事qíng,我先走了。 韓江勾起嘴角點了點頭,重新坐回辦公椅上,刷刷的在幾份文件上簽了字,像是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等一下。 阿澤頓住腳步,疑惑的回過頭來,卻一下子對上了韓江似笑非笑的眼睛。 阿澤,你跟著我多久了? 十年零三個月。阿澤不知道韓江要說什么,只能順著他的問題回答。 很好。韓江微笑著點了點頭,雙手合十撐在下巴上,望著窗外片刻才回過頭來,此時的目光竟然深沉的像黑dòng一樣要把人吞噬,還記得當初我當初找到你說的那些話嗎? 阿澤渾身一凜,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少爺您現在就要動手了? 韓江沒有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只是挑了挑眉毛說,我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不會動手,畢竟有些事qíng一旦撕破了臉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只要不觸碰我的底線就沒必要走到絕路,可是現在 說到這里他自嘲的笑了笑,我恨透了自己的妥協和愚孝,這不是尊敬而是愚蠢,現在是時候把以前埋的暗線全都揭出來了,我籌謀這么多年,本以為永遠不會出手,但是此時此刻我已經等不下去了。 阿澤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這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少爺,你可真想好了?一旦這樣做了,你就在也沒有回頭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