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
“地府血煞,好狠毒的賊子!”寧散客冷冷一笑,對于這些專門能夠污染修道人的元神,敗壞修道人道體的血煞團他卻是純然不在意。只見他右手天刑錘上一團電光閃動,滿天里數以萬計水缸粗細靛青色的猛雷轟然劈下,這些帶著九天正氣的雷霆最是能克制這等血煞邪魔的力量,一通亂震轟得那些血塊盡數化為輕煙飄散,數百個魔怪被轟得灰飛煙滅,那些雷霆依然是氣焰洶洶的朝青華當頭落下。正在揮動雙手施展魔功禁制的青華一個威力極大的魔咒還沒來得及放出,那天雷已經轟到了頭頂,砸得她剛剛修復**成的rou身上又是一陣骨rou焦裂,黑色的血水泉水一樣從她身上噴了出來。青華疼得一聲慘叫,那魔咒卻又恰好反噬,眾人清楚的看到一個剛剛在她身后成形的魔神虛像狠狠的張開大嘴咬在了她的脖子上,青華一通瘋狂的詛咒謾罵,身體一閃,想要脫離那雷電的覆蓋范圍。 ‘颼’,一道疾風掠過,青華的身上突然破開了一個透明的小窟窿,手持木弓的江魚好整以暇的懸浮在十幾里外一處云團上,笑吟吟的看著被雷電打得不成人形的青華。他大聲笑道:“青華魔帥留步,寧大盟主親自和您交手了,您不留下幾手得意的魔功異訣,豈不是讓寧大盟主失望么?可不要逃,我神弓在手,您逃得絕對沒有我的箭光快。您如今身上沒有魔甲,手上沒有魔兵,依你的rou身,如何受得起我的箭光?” 江魚很無賴的笑著,青華氣得渾身發抖,她剛剛運轉魔功將那一處透明的窟窿修補好,頭頂一陣惡風傳來,寧散客已經自那道冠上放出一片朦朧的藍色電光,團身朝她一錘轟了下來。那電光環繞寧散客周身,下方數千阿修羅魔怪用盡了力氣砸出無數的污穢血塊和惡毒魔咒,卻一碰到那電光就化為烏有,寧散客大可以肆無忌憚的追殺青華。青華氣極敗壞的施展身形在空中繞了幾圈,可是她驚駭的發現,寧散客飛行的速度比她快了何止十倍?不管她飛去哪里,寧散客總能輕而易舉的攔在她面前,將那天刑錘轟向她的腦門,青華氣極敗壞的一通亂吼,目光盯著那寧散客腳下閃動著刺目電光的云靴,眼睛里嫉妒得差點沒流出血來。 “呵呵呵呵!”寧散客打得興起,他手上天刑錘放出了十幾團有百丈方圓的半透明紫色雷光滿天里亂轉,不斷的轟向青華。這些雷光體積極大,飛行的速度更是就連江魚的箭光都比不上,青華被那電光連連轟在身上,身上皮rou一陣兒‘噼噼啪啪’的響處,一塊塊肌rou就此被電成焦炭,化為飛灰。青華疼得‘嗷嗷’慘叫,她歇斯底里的嚎叫起來:“你們這群蠢貨,還不快來救助本尊?只要給本尊一盞茶時間,本尊施展阿修羅血殺魔功,就能將這一干廢物統統殺死!”青華身上的魔元瘋狂鼓蕩,身體外一圈圈黑色的波紋震得四周的空間一陣兒顫抖,聲勢好不駭人。以她的修為,天下誰能制她?奈何她硬是碰上了這一套兒四件的天刑雷具,卻正好是她的對頭克星,打得她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若是原本的魔帥青華,若是她本人的rou身在此,若是她的那幾件運用純熟的魔器在身邊,她哪里會畏懼寧散客?寧散客也最多能發揮出這套天刑雷具的半成威力,根本對青華造成不了任何威脅。可是如今她的rou身是強奪來的,幾件魔器還在阿修羅魔域她的元體身邊,甚至就連她真靈降臨人間的時候帶來的魔元也不過是她本體修為的千百分之一罷了。故而她只能無比惱怒的忍受寧散客對她的欺凌。她張開大嘴對那寧散客就是一通詛咒,惡毒的詛咒從寧散客的十八代祖先一直詛咒到了他三十六代子孫晚輩。寧散客只是充耳不聞,手上天刑錘更是放出了一道道數千丈長匹練一般飄逸的弧形電光,將那方圓數里的天空覆蓋的結結實實,青華的身體不斷被那雷光撞擊,更是將她打得遍體鱗傷。 ‘哧啦’一聲,一道銳利無比的雷霆箭氣混在那滿天的電光中突然射到了青華面前。青華一時不查,被那箭氣射穿了她的喉嚨,將她大半個脖子炸成粉碎。這一下可好,青華就連罵人都罵不出了,她只能氣極敗壞的暗暗拈動魔咒,在空中徒勞的躲避那一道道電光的侵襲。寧散客大喜,他奮起全部力量連續揮動三十六次天刑錘,從那天刑錘上射出了一百零八道電光將青華直轟得墜入那血池,同時大聲吼道:“江宗主神射!正是如此處理,萬萬不能讓這魔修逃出生天去,否則日后定成大患!”他長喝一聲,那大錘上突然一道強光閃過,方圓百里內的一應天地靈氣都被那天刑錘強行轉化為雷霆之力,這百里內的空間已經形成一雷霆領域,寧散客雙手握住天刑錘狠狠的朝下方一揮,一團里許方圓大小的藍色電光‘嗚’的一聲筆直的朝青華被打落的方向墜了下去。 于此同時,江魚也是奮起全部力量,木弓上金光流轉,氣勢一點兒不弱于那天刑錘。一道長有近千丈的箭氣被江魚一聲怒斥筆直的轟向了青華墜入的血海方位,那箭光的速度甚至比那雷光還要快了幾分。那覆蓋了數十里方圓的血池突然一陣血浪翻滾,數千個阿修羅魔怪同時慘叫一聲化為滾滾血泉注入那血池中。一道血浪沖天而起,rou身恢復完全的青華背后生出了一對血色rou翼,雙手上長出了尺許長鋒利無比的黑色指甲,眼眸中射出一縷縷血紅色火焰,好似那真正的天魔降臨一般傲然沖天而起。施展秘法暫時性借助那血池的威能提升了自己十倍力量的青華剛剛得意無比的沖天飛起,那箭氣和電光就突然轟在了她的身上。 “啊呀!”一聲憤怒欲狂的慘叫,那箭氣命中青華的腰身,將她下體轟成了粉碎,一應身體碎片瞬間氣化,那道箭氣不散,筆直的掠過青華的身軀,還射穿了數十名正在那里苦苦支撐的魔修,這才慢慢消散。而那雷光也是‘嗤啦啦~~~砰’的一聲轟鳴,將青華的上半身炸成了粉碎,一團團殘碎的rou體碎片帶著滾滾黑煙飛散,青華的身軀就恰好留下了一個頭顱還算完整。憤怒同時也畏懼到了極點的青華怒聲呵斥道:“寧散客!江魚!我以我之rou軀詛咒爾等,魂飛魄散!” 借助崩解的rou身,青華發出了最為惡毒的魔咒。江魚的身體一抖,好似有無窮的巨力要將他的身體撕裂一般。幸好他的rou身極度結實,這等錯覺只是一剎那的功夫就恢復了正常,卻也讓江魚眼前一陣頭昏眼花,差點沒栽倒在地。寧散客也是悶哼一聲,被青華這詛咒轟得七竅中噴出了急促的黑血,好歹沒暈過去。幸好那電光隱隱的道袍上一圈明亮的雷光閃了出來,從寧散客的身上震碎了一道黑氣,寧散客這才在空中站穩了云步。青華那唯一保留完好的頭顱氣呼呼的看著自己以rou身發動的魔咒居然沒有傷害到二人,不由得氣惱的仰天嚎叫了一聲。她狠下心來一口咬碎了自己的舌頭噴出,那一團血光中突然冒出了一個滿臉茫然的魔修,她的那頭顱卻已經在同樣一團血光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剛剛顯出身形的魔修還弄不清怎么回事,一道箭氣、一團雷光同時落下,將他攪成了粉碎。寧散客、江魚同時跺足惱怒道:“好詭秘莫測的魔功,又是這李代桃僵的換形之術!”眼見青華逃脫已經不可能追她回來,兩人相視而笑,同時將目光投向了那兩千多魔修和秉天盟散修的對站中去。此時,散修們已經占據了絕對的上風,魔修們只是依仗著暴漲的修為在那里苦苦支撐,卻哪里還有剛才的兇悍模樣? 江魚、寧散客搏殺青華之時,秉天盟的近萬道修,從最強的地仙、散仙級的修士一直到最弱的不過金丹期的修士,已經團團圍上了那兩千多魔修。這些散修動作極快的布成了古怪的陣形,自下而上足足擺成了三十三道渾圓的圓形大陣,將那魔修的顛倒九宮陣圈在了正中間。這三十三道圓形大陣組成一個巨大的圓錐形狀,圓錐最下方的人最多,足足有千多人組成了那一圓圈,而最上方的那一個圓圈人最少,只有三名地仙、七名散仙級別的修士組成了一個圓形。而每一個圓形的正中,都以一枚閃爍著電光的玉符懸浮在那里,這些玉符正好成一條直線,懸浮在那一干魔修的正上方。 魔修們知曉道門各種奇形陣法的厲害,他們正要沖突出去和這干散修近身一搏,最下方的那一千多名金丹期的散修已經同時叫嚷道:“天雷動,太皇黃曾天清雷,劫雷動!”他們身上同時卷起一道細細的雷光,這些雷光速度極快的一層層翻卷著朝上方一道道范圍越來越小的圓形陣勢蔓延,整個由近萬散修組成的圓錐體上一陣陣的雷光大盛,最終這些雷光都在萬分之一個彈指的極短時間內匯聚在了最上方的那一枚玉符上。‘轟隆隆’,晴天里一道霹靂響起,那玉符上射下了一道極細的藍色電光,準確的注入了下方的那一道玉符。下面那一道玉符同時一震,一聲更加響亮的雷霆聲突然炸起,一道粗了大概十倍足有的雷光向下注入了一道玉符,這樣一道道的玉符注入下去,等得最后第三十三聲雷霆響起,那剛開始不過頭發絲粗細的雷霆已經變得有數里方圓,好似一座大山重重的轟在了這些魔修的頭上。 沉重如山的壓力,加上那猛烈的電流以及和一干魔修正好相克的破魔正氣,這一道電光就轟得那些實力最弱的,招來天魔附體后都只有破虛境界的魔修身體一陣搖晃,身上靈器級別的魔甲紛紛碎裂,rou體上被電流撕開了一道道可怕的焦糊的傷口,十幾個修為最差的魔修直接在那電光中被化為烏有,原地只有他們突然閃亮的身形在眾人眼里留下了一個模糊不清的殘影。那些修為暴漲到地仙、天仙水準的魔修一聲怒斥,正要沖上去破壞這古怪的陣法,那第二層的散修已經同時掐訣喝道:“天雷震,太明玉完天清雷,劫雷震!” 和剛才規模相當,但是威力起碼增大了三倍的一道雷霆自天而落,一干剛剛沖起來數百丈高的魔修只能勉強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已經在那極強烈的電光中被炸回了原位,甚至還更加向下落了十幾丈,這一擊,讓近百名魔修失去了生命。一干魔修還沒有調整好體內紊亂的氣血,第三道清明何童天雷已經悄然落下。這一擊,讓四百多名魔修化為烏有。隨后是第四道玄胎平育天雷、第五道元明文舉天雷。。。一道道威力宏大的天雷不斷落下,四周的空氣都已經被化為烏有,魔修們所在的那一片兒虛空已經化為一片紫藍接近漆黑的破損空間,天雷,依然在落下。 等得青華逃遁,江魚、寧散客聯手斬殺了那倒霉的替死鬼時,這個圓錐形的大陣已經變得是藍汪汪的一片透明,所有散修體內都積蓄了份額可怕的雷霆之力,每個人都從毛孔內朝外面冒出熠熠的藍光,看起來好生詭異。大陣,也已經運轉到了第十九重天的威力,同時似乎也是這些散修所能承受的最強力量。包括那最上方做陣眼的幾個地仙和散仙,都已經是渾身顫抖,只能是勉強拈動印訣,指揮著眾人在那里維持陣法,發出這第十九道天雷。而下方的魔修,只有三名塊頭最大的魔修依仗著剛才爆出殺手吞噬了十幾名同門功力瞬息間暴漲了一大截的緣故,還在那里死死的支撐著,只是他們身上極品仙器級的鎧甲已經化為烏有,身上厚厚的肌rou已經變成焦炭勉強貼在了發黑的骨骼上,三個人就是三具形狀怪異的骷髏架子,帶著nongnong的黑煙在那一道接一道電光中掙命。 第十九道天雷終于極其緩慢的落下,最上方的那名魔修發出一聲哀嚎,他在瞬間化為灰燼飄散。他身體上急匆匆的逃出一道黑氣,那黑氣劃出一道虛空中的水波,想要逃回他本體所在的阿修羅魔域,可是那紫色的雷光死死的吸住了他,將他慢慢的卷入那厚重的雷霆中,慢慢的化為烏有。那天魔化身發出的鬼哭狼嚎般難聽的聲音傳出了數百里外,也不知道嚇壞了多少平民百姓。剩下兩名魔修絕望的抬起手來,勉力在手上聚集了兩個黑黝黝的光球,想要做那絕命一擊。就在這時,魔頭們自私自利的本性被揭示得淋漓盡致,兩名正在努力催動的魔修突然很詭異的炸成了滿天的血水,兩人自爆所產生的氣浪將那雷光微微的托住了一剎那的功夫,兩道黑光急促的從那兩團血水中飛出,鉆進身邊裂開的空間紋路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哈哈哈,大善,此番殲滅魔門妖人兩千,這也是我等之功德。”寧散客將那天刑錘夾在腋下,猛的拊掌大笑起來。那些布陣的散修同時大笑,一名地仙收起那三十三枚玉符恭敬的遞給了寧散客,那大陣最下方幾層的散修卻已經累得雙股戰栗,只能勉強架著劍光落在地上,好似一攤爛泥般軟在那里動彈不得了。就連那幾個地仙、散仙以及數十名破虛期的高手,一個個也都是汗水打濕了衣衫,臉上疲憊的神情再也掩飾不住。寧散客不由得嘆息了一聲:“畢竟是天庭雷電司用來執行天刑的仙陣,威力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控制。這三十三枚陰雷仙苻還是仿造的劣等品,那威力和反震的力量已經是如此之大,真不知道那正品又是何等景象。” 江魚站在一旁連連搖頭,他心中驚駭不定的看著寧散客,苦笑道:“如此大陣的威力,居然連天仙境界的魔修都能煉化成烏有,呵呵!”他心中實在是震驚到了極點,想必這布陣的法門連同那三十三枚玉符都是寧散客于那崆峒山的仙府中得到的,凡間哪里可能有這樣強橫的陣法?一氣仙宗的陣法之道冠絕天下,甚至上古殺陣都能布置出來,可是他們拿來布陣的法器,比起這些玉符的威力,卻是差得太遠了。 寧散客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和憧憬,他搖頭嘆息道:“不足,不足呀,這等威力已經降低了一個層次的‘三三天引雷天刑大陣’,我秉天盟居然最多只能發出十九雷,后面還有威力更大的十四雷根本無法承受哩。”他看著江魚笑道:“這陣法的威力如此之大,卻也是不奇怪的事情。這大陣按照貧道在那崆峒仙府中得到的秘笈記載,乃是天庭用來處置觸犯天條的仙人的天刑之陣,就算是上古金仙被困入陣中,都能轟碎了頂上三花將其打入輪回,何況是凡間這些借助外力勉強提升到天仙境界的魔修?” 江魚連連點頭,認可了寧散客的說法。他抬頭朝長安城那邊眺望了一陣,催促寧散客道:“寧盟主,我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休息罷。這里距離長安路途卻也不遠,若是那青華去而復返,又或者是道門之人過啦參合一手,怕是。。。”他看了一眼那些疲累得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秉天盟散修,言下之意很明顯了。他秉天盟上次在華山千兵洞橫插了一手,差點沒被道門、魔門聯手給趕出去,如今他秉天盟的散修們戰斗力削弱了起碼七成,不管魔門也好、道門也罷,對秉天盟都會造成極大的威脅。 寧散客點頭稱是,招呼一下盟下諸多散修,要他們趕緊調息了駕遁光離開此處。可是一干散修實在是已經精力枯涸,哪怕是補充氣力的靈丹好似炒豆子一樣吞進肚子里,卻也起碼要半個時辰才能恢復元氣,一時半會的哪里動彈得了?寧散客不由的面色有點難看了,他回頭看了看江魚,苦笑道:“江宗主,不如,貧道著本盟長老三黃仙人領宗主去他五臺山金獅崖奉茶,我安置好了盟中諸位道友,再去和宗主詳談,如何?” 看到心情急促的寧散客,江魚微微一笑,他雙手揮出,方圓百里內的樹林放出了nongnong的乙木靈氣。一團團rou眼可見的青色靈氣漂浮在散修們身周,順著他們的毛孔滲入了他們的身體,只是一盞茶不到的功夫,所有散修體內枯耗的元氣變得充盈無比,一個個精神抖擻的站起身來。這一手卻不是什么神通法術,而是江魚的天賦本能引發的奇跡。自然之心調動這些天地間的靈氣,卻不用什么咒語法術之類的手法,只要憑借本心而動,就足以生出無窮的妙用。 寧散客朝江魚贊嘆了幾句,命令盟下的散修盡快的返回各自的洞府,各處洞府的負責人一定要嚴密監視天下的動靜,嚴防任何異常境況或者魔門的報復行徑。一處處秉天盟洞府的散修頭目躬身領諾,分別領了各自洞府中或者附近洞府的散修,架起劍光朝四周飛散。秉天盟這一散修門派,組織得卻是如此的嚴密嚴格,讓江魚看了都不由得連連點頭稱贊,對于寧散客這名明顯也是仗著丹藥的力量強行沖到天仙修為的散修,提起了不小的興趣。 寧散客處置好了盟內的事情,這才微微一笑,朝江魚拱手道:“江宗主,承你神通襄助,不如前往貧道潛修的丹霞山飛云洞一行?貧道正有一些事情,想要和宗主仔細的商量商量。”寧散客的態度恭敬,言語客氣,同時神情中也是無比的誠摯,江魚感受到他是真真正正的和自己達成盟友關系,并沒有其他的什么歹毒用意在里面,不由得欣然允諾。當下兩人連同其他幾個地仙、散仙架起遁光,飛速往東南方向飛去。一路上眾人都是施展出自己全部的身法,寧散客更是將那一雙電光纏繞的靴子發揮到了他所能激發的極限,可是遁光的速度比起江魚還是隱隱慢了一等不止。等得眾人在丹霞山上空停下遁光,一干落后了數百里的秉天盟高層都對江魚這望月宗宗主是心服口服,寧散客更是心知江魚沒有放開他真正的速度,否則自己早就被丟在了老后面。 丹霞山,以其山體色如渥丹,燦如明霞故而得名。山體雄奇險峻,到處是茂密叢林,小溪流水隨處可見。而那紅彤彤好似胭脂的山體時時于那清脆的山林和碧綠的溪水中凸顯,由顯得這一方山林綺麗異常。丹霞山中最為著名的地方乃是陽元山和陰元山,天生成就了男女外陰之像,乃是這方圓千里的一方水土靈脈所聚而成。飛云洞就在那陽元山、陰元山之間的一座青峰中,被寧散客用那仙家遁法掩蓋,凡夫俗子于那山林中只能見到白云片片、霧氣升騰,卻哪里能找到那飛云洞的蹤跡? 第一百一十八章 器靈(10241字)7.23 這飛云洞內的陳設也簡單至極,只有四五間石室以及四個做雜務的童子。寧散客不無得意的說道:“貧道有徒三人,如今分別在太白山、太姥山、麥積山我秉天盟幾處分壇坐鎮,故而這飛云洞實在是冷清了些。” 江魚只是點頭:“清靜幽辟,原本我道家洞府的正理。寧盟主這處飛云洞,好啊。”這飛云洞得天獨厚,左近處就是陰元山、陽元山這兩處靈脈匯聚點,他飛云洞正好處于陰陽交合龍虎匯兌的所在,洞內靈氣深邃純凈,洞后更有一股奇異的靈氣不斷涌出,那一股靈氣中夾帶著一點兒沁人心脾的幽香,顯然洞后有靈物生長,只是寧散客不說,江魚作為客人,自然不好提起。一時間眾人在那洞府最大的一間石室內盤膝坐下,寧散客招呼童子端上了茶水待客。 顯然,這寧散客能成為秉天盟的盟主,自然他獨特之處。他也沒和江魚做那禮節性的寒暄,而是開門見山的直接說道:“江宗主,貧道敢問宗主可明白,當日望月宗捕風營被三教聯手殲滅的緣故么?還有,宗主可否知道,今日一戰,那道門中人為何沒有出現?而青華魔頭卻領了這么多魔修高手突然登場?這些緣故,想必宗主都是心中有數的罷?” 呆了一下,江魚皺起眉頭有點惱怒的說道:“捕風營受襲的緣故,我自然清楚。我望月宗的功法殊異于各派,一旦出現在修道界,自然是。。。” 寧散客打斷了江魚的話,他微笑道:“此言差矣,江宗主,你望月宗就算功法怪異,神識對你望月宗弟子無用,你門下箭氣殺傷力可謂是修道界第一。但是那道門諸多門派、魔門兩大分支、佛門諸多高人,他們盡有無數的神功異寶保護,難不成會因為害怕你望月宗的暗箭,而不顧他正邪、道魔的界限,群起而攻你望月宗么?”寧散客微笑著,接過童子遞上來的松子清茶敬給了江魚,等江魚抿了一口茶水,他才繼續說道:“望月宗最大之錯,就錯在貴宗在朝廷中的根系太深,而且越來越深,潛勢力大到那三教都容不下望月宗啦!” 一句話點醒了江魚,他氣得猛的跳了起來,極為惱怒的在地上轉了幾個圈子,這才一屁股坐回蒲團上,怒道:“原來如此,哼哼,想我大哥李林甫當時乃是朝廷宰相,又是李家的宗親,我江魚和朝廷官員交好,更受皇上信任,哼哼,他道門、佛門、魔門都只能依仗那暗自里挑選的護法或者黨羽在朝中牟利,哪像我望月宗。” 寧散客輕輕點頭,他也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清茶,輕笑道:“故而江宗主被封印于那昆侖山下,望月宗被三教聯手圍攻于那長安城中。望月宗太弱,使得他們不樂意讓江宗主加入到他們的棋局里去。再者,江宗主的望月宗卻沒有任何陣營傾向,江宗主可能隨時倒向任何一方,與其如此不如聯手將望月宗覆滅,反而是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冷笑了幾聲,江魚冷漠的說道:“他們也想不到,我江魚還能從那昆侖山下掙扎出來罷?” 用力的點點頭,寧散客微笑道:“不僅是他們沒想到,貧道都近乎絕望,以為我等散修,再也沒有出頭之日哩。誰能料到江宗主不僅從那那等惡毒封印中逃生,反而修為直線暴漲突破超過了天仙的境界,逼得道門三位身份最高的元老和江宗主握手和談。呵呵呵,說道這里,江宗主也應該明白今日戰場上的事情是怎樣發生的罷?道門中人派出聯絡之人敷衍宗主,卻根本沒有插手的意思。那青華也是因為道門泄漏的消息,特意呆了人來誅殺宗主的。不過,他們都忽略了我秉天盟的存在,更是沒想到那群佛門的禿驢突然向宗主賣好,否則宗主的一干屬下不免全軍覆沒,宗主自身想要逃走,卻也免不得帶上一點兒小傷了。” 這話說得客氣,可是江魚心中清楚,若非寧散客帶著散修人馬突然出現,怕是他不僅僅是受傷這么簡單。那青華的魔功詭秘莫測,雖然仗著神器之威將她rou身打散,卻也沒傷到她的本體。若是給青華足夠的時間讓她施展威力最強的魔法詛咒,怕是自己都不一定消受得了。兩千多名魔修,足夠他們纏住自己讓青華騰出手來施展各種魔法。雖然青華只是一道真靈降臨人間,可是以她的修為,真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施展法咒,怕是天下還沒有人敢夸口自己能承受得起的。 故而,江魚很認真的朝寧散客拱手道:“原來如此,盟主所言,算是解了本宗心頭一大疑問。”冷笑了幾聲,江魚面色陰沉的說道:“沒想到,本宗原本好意和他道門和解,想不到他們今日又來計算本宗。此事,本宗和他們討要一個說法。哼哼!”江魚站起身來,朝寧散客拱手道:“盟主高意,本宗心領,日后秉天盟若有用得著本宗之處,本宗連同門下弟子,定然全力以赴。”江魚心頭苦笑,望月宗的名頭說起來嚇人,可是這門下弟子,如今靠得住的就郭子儀、刑天倻二人連同龍赤火、白猛等一干妖怪,那些巫衛嘛,還真難派上用場。 寧散客面露喜色的連聲請江魚坐下,他拈須沉思了片刻,隨后正容道:“貧道也不慢江宗主,這如今天下大亂的源頭,就在于天庭、佛界、魔域各自向下界門徒傳達了令諭,要他們想方設法破開當年封神一戰后的一道封印,讓他們重返人間。而那封印的穩固,卻和天下民心的動蕩或者安穩有著極大的關系,故而三教不管不顧,也執意要挑起戰火。其一,他們要讓天下民心動蕩,那封印的力量進一步削弱,到時也許就有他們分屬的各界高手下界,比如那青華,就是這等情形。其二,他們正好趁著戰亂,所謂大破而大立,破而后立,他們要一統中原的信仰,讓天下人都變成他們的信徒,從而以信仰之力將他們所屬各界從那虛空中拉回人間。其三,正是戰亂之時,他們好鏟除異己,消滅其他教派之人。魔門是巴不得天下大亂,天下亂得越厲害,他們得到的生魂血魄越多,他們占據的優勢就越大。而道門佛門則是希望戰亂一起,他們以救世主的面目出現人間,從而獲得天下百姓的支持。” 滔滔不絕的說了好一通言語,寧散客將他對三教之人的意圖判斷盡數說出。一段漫長的沉默,石室內只能聽到眾人飲茶發出的細碎聲響,江魚皺眉問寧散客道:“如此說來,不知盟主的意下如何?盟主又是站在何處立場上?” 寧散客緊緊的盯著江魚,他沉聲說道:“寧可讓天庭重返人間,卻也不能讓佛界、魔域降臨,畢竟我等乃修道之人,若是佛門、魔門成功,日后天下哪里有我等立足之地?可是,我中原散修向來受三教歧視,勢力更是不如他們,上次昆侖山一役,我秉天盟死傷慘重,才從中得到了二成收獲,由此可見一斑。若是天庭下降,我等散修沒有立下任何功勞,日后定然受那道門歧視,生不如死。” “所以?”江魚輕輕的點點頭,看著寧散客。 “所以,要么他們都不成功,要么讓天庭道家諸神回到人間,可是卻也要是我們秉天盟立下的這功勞。”寧散客斬釘截鐵的說道:“故而,我秉天盟有意于這紊亂的天下大局中參上一手,而江宗主就是我們最好的盟友人選。如今江宗主在朝廷中擁有高位,深受皇帝信任,更是百姓心中天下正統的代表,有利于我秉天盟日后取代道門,成為天下百姓心目中的救星。而望月宗功法玄異,威力強大,正是我秉天盟天生的盟友。” 寧散客朝江魚伸出手,他誠懇的說道:“雖然不知望月宗如今實力如何,但是以貧道看來,每一次都是江宗主親自拋頭露面,怕是望月宗的實力大損,故而,江宗主也需要貧道這個盟友罷?”寧散客這句話說得就更加客氣了。江魚的望月宗何止是實力大損,根本就是原本就沒有什么實力。寧散客卻嫌價碼不夠,他又加上了沉甸甸的籌碼:“秉天盟可以向江宗主提供數萬精壯男子以及足夠的‘龍虎大劫丹’!” “數萬精壯男子?”江魚差點沒樂瘋了!他眼里精光閃爍,死死的盯著寧散客笑道:“寧盟主不會是去人間抓那普通百姓罷?” 寧散客微微一笑,他輕松的說道:“如今天地規則紊亂,這天罰一事,呵呵,似乎也變得不甚嚴謹了。再者,這數萬精壯男子都來自于海外荒島以及諸多蠻夷小國。貧道自從得知江宗主從那昆侖山下脫困,就立刻布置人手去辦此事,如今一共擒拿了精壯男丁七萬三千余人,煉制了‘龍虎大劫丹’八萬五千多粒。只要江宗主一句話,你捕風營立刻可以平添數萬高手。” 得意的笑了幾聲,寧散客手一揮,一大堆光芒閃爍的長弓出現在石室的地上。他淡淡的笑道:“一氣仙宗破開貴門山門,劫走了里面大量的長弓重新煉制成各色法寶。本盟實力雖弱,卻也劫得貴門法寶三萬七千多柄,這原本就是貴門的物事,還請江宗主收下。”寧散客手一揮,一個沉甸甸的百寶囊落入江魚手中。 這個人情,可就太大了,這些長弓可是望月宗的歷代祖師一件件煉制后一代代留下來的啊。每一張長弓上面都蘊含了望月祖師們的心血,而寧散客毫不猶豫的將那三萬多柄長弓同時還給江魚,已經得到了江魚的衷心感謝。這些長弓不說它們自身的品級如何――望月宗煉器的手法那是一塌糊涂――但是很多長弓的材料都是很不錯的東西,因為望月宗每一代祖師都是強橫得可以秒殺神龍的貨色,將這些長弓回爐煉制,起碼可以煉制出比如今的長弓高出一個品級的法寶來。寧散客能夠不貪圖這些長弓,就已經得到了江魚的好感。 將那百寶囊放進手鐲,同時將那地上數十柄長弓一一收起,江魚伸出自己的右手,和寧散客重重的握在一起。江魚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如此,我望月宗和秉天盟日后共同進退。一旦這數萬巫衛煉制成功。。。”說道這里,江魚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七萬三千多名精壯的男子,就算是服下‘龍虎大劫丹’后三個才能活一個,也能有兩萬多名巫衛煉制成功。兩萬多名石身巔峰乃至到達鐵身境界的巫衛,同時射出兩萬多道望月宗特有的穿透力驚人的箭氣,再加上秉天盟這些散修的潛勢力,江魚覺得,也許他想要干的事情真的能干成。 寧散客重重的和江魚將手握在一起。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放聲大笑起來。寧散客大聲說道:“童兒,擺下香案,為師要和江宗主結為兄弟。”他看著江魚,微笑道:“江宗主,不知貧道可有那個福氣,高攀一等?” 江魚‘呵呵呵呵’大笑起來,他點頭道:“是我高攀才是,秉天盟,可比我望月宗強了不少。”他很是興奮的說道:“秉天、望月聯手,就有足夠的實力和那道門、魔門、佛門抗衡。卻不知道盟主。。。哦,大哥你是想要讓天庭降臨呢?還是想要徹底的破壞他們的美夢?”江魚心里高興啊,有這么強的一股助力,自己向道門、魔門、佛門報復起來,那就更加有把握了。不管他們做什么,自己只要破壞掉就是。同時,天庭重新降臨人間,卻也不是什么太壞的事情,畢竟嘛,自己師門的那些祖先飛升的也是天庭,以望月宗功法的強橫,他們在天庭也應該擁有極大的勢力,自己卻是不怕到時候吃虧。 寧散客顯然和江魚抱著相同的心思。他眸中深邃的光芒閃動,沉沉笑道:“若是能破壞他們的計劃,那就破壞掉罷。做一介散修,于這天地間逍遙,豈不是比在天庭做一個小小的差役來得快活?若是我等散修都是那等想要追求仙官仙祿的,我們早就投靠道門啦。。。如果實在破壞不了他們的計劃,那就。。。讓我們取而代之,代替道門引得天庭下臨,豈不是好?” 好,不管事情如何發展,總是要追求利益的最大化,這讓江魚很是贊同寧散客的說法。四個童子已經在飛云洞外擺下了香案,以及祭祀天地的福禮等物,江魚和寧散客叩拜了四方天地,燒了香紙獻了福利,正式結拜成了兄弟。兩個人的結拜雖然倉促,可是兩人都堅信他們之間的關系是密不可分的,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利益共同的目標以及共同的敵人,他們之間又沒有太多的利益糾紛,這樣的結拜冠以,無疑是非常穩固的。而且,在修道界賭咒發誓有時候都能當飯吃,可是在修道界一旦正式結拜,那性質卻比紅塵中嚴肅了不知道多少,很少有人敢于冒著天下大不韙,破壞自己和別人的結拜之情。 是年十月,唐肅宗駕幸彭原,一心一意等待著房涫能夠給他帶來好消息的李亨,得到的卻是房涫大敗虧輸,麾下兵馬死傷四萬余人的不利戰報。暴怒的李亨差點將那傳信的士兵打死,好容易才在眾人的勸說下暫且收斂了火氣。眼珠都快變成赤紅色的李亨在房間內急速的往來行走,他一邊走動一邊大聲吼道:“將近五萬大軍迎戰敵軍三萬,居然被斬首四萬有余,房涫誤國,他誤了朕的大事,朕要狠狠的懲治他。誰能告訴朕,五萬大軍,還有威武公江魚率領三千捕風營精銳在后策應,為何會敗?” 李輔國幽幽的轉了一下眼珠,偷偷的瞥了一眼站在旁邊不做聲的郭子儀、刑天倻等人,輕聲說道:“陛下,房相乃一介文官,這軍陣之事,的確是不太里手。”看到李亨怒視自己,想到是自己當日強力建議讓房涫帶兵出征的,李輔國不由得咬咬牙,硬著頭皮繼續說道:“要說奇怪的就是,江大將軍他怎么不見動靜?若是江大將軍勝了,房相不會輸;若是江大將軍也敗了,那,責任也就不歸房相了。”李輔國很熱烈的朝李亨打著眼色,唯恐李亨忘記了他李輔國所提出的要考驗江魚的事情。 在李輔國看來,這次大戰就是考驗江魚的最好時機。若是江魚對李亨忠心耿耿的話,他就應該舍命力戰,無論如何也要保住那幾萬大軍。如果這幾萬大軍損失掉了,那江魚就是對李亨有二心,他那三千多名強得好像怪物一樣的捕風營軍士,怎可能對付不了幾萬兵馬?在李輔國看來,這一次房涫失敗,已經足夠證明江魚在忠誠方面出了大問題。他很陰險的對李亨提醒道:“陛下,那房相都派人來通報戰情了,能夠飛天遁地的江大將軍反而不見音訊,這其中,怕是有大的玄虛罷?” 郭子儀怒了,他猛的上前一步,大聲咆哮道:“閹人,你胡說八道什么?江大將軍忠心為國,豈是你這等廢物能夠妄加評議的?”郭子儀雙目一瞪,身上殺機大盛,嚇得李輔國連連倒退了好幾步,差點沒一跟頭栽倒在地。他畏縮的看著李亨,巴不得李亨能給他一點兒力量和勇氣,讓他能夠面對郭子儀的威懾。 奈何李亨對于郭子儀也有一點兒本能的畏懼,這是望月宗心法天生相克的緣故。郭子儀的屬性是土,李亨的屬性是雷電,五行之中,戊土之力是雷電唯一不能應付的力量。相反戊土之氣旺盛的所在,雷霆之力甚至會被抵消乃至破滅,故而修煉了望月宗各種不同屬性法門的人中,李亨對郭子儀最為畏懼,對刑天倻最為無視――水性箭氣在他雷霆箭氣之下,只是一個笑話,反而會成為雷霆最好的傳導介質。這等先天的相生相克極其的微妙,李亨自己都還弄不清其中的玄虛,只是知道自己身為皇帝,卻暗自害怕自己的臣子,這是讓他的面上很難看的事情。 皺了下眉頭,李亨朝李輔國踢了一腳,怒斥道:“朕和諸位愛卿商議國事,你給朕滾開一邊去。”李輔國低下頭,目光極其怨毒的退后了幾步,李亨這才朝郭子儀笑道:“朕自然不會懷疑大將軍的忠誠,只是,朕替他擔心呀?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江大將軍為什么一點音訊都沒有傳回來呢?”李亨轉向了身邊那幾個道門派來保護他的道人,長嘆道:“不知幾位仙長可否知曉江國公的下落?” 郭子儀、刑天倻狐疑的看向了那幾個道人。幾個道人相互看了看,一名中年道人沉聲道:“陛下,貧道師兄弟并不知道江國公的下落。只是師門飛劍傳書說,我道門援兵按照事先約定的計劃進攻時,不幸受到魔門主力的攔截,一番血戰后,我道門損失了兩千多名同門,這才擊退了魔門妖人。等得我們趕去陳濤斜一帶,卻發現戰事已經結束,只有叛軍大隊在打掃戰場,我道門中人不能出手對付凡人,故而只能打道回嶗山上清宮。”頓了頓,這道人面露欣喜的說道:“只是,我道門對長安的突襲極其順利,長安城中千多妖人被屠戮一空,就連妖人的頭目自稱魔帥青華的也被三位祖師聯手以神器擊碎了rou身逃遁,陛下若要收復長安,正是時候。” “這,這,有這等好消息?諸位仙長為何不早說出來?”李亨詫異的看著幾個老道,不由得問他們。 幾個老道無奈的看著李亨,那中年道人苦笑道:“陛下可有給貧道師兄弟說話的機會?”嘆息了一聲,這道人扭頭看了一眼郭子儀,嘆息道:“以本門長輩的看法,怕是望月宗江宗主已經是。。。誒,若非他被魔門妖人擊殺,房相的數萬兵馬,又怎會敗得如此之快?” 一聲悶響,郭子儀腳下的方磚已經變成粉碎,整個房間都下陷了一尺多深。李亨面色微微一變,急忙說道:“郭卿家暫且不要焦急,江大將軍,他可不是福薄命薄之人,一切都等江大將軍返回就知道詳細端倪。如今最為緊要的事情就是,我們從何處再調集兵馬,趁勢收復長安。如此大好機會,若是一旦放過,等得那些魔門妖人反應過來,豈不是又憑空增加了變數?” 那中年道人插話道:“陛下盡管放心調兵遣將,貧道師長有法旨,說那魔門已經虧耗了元氣,再也無法興風作浪。有我道門鎮壓魔門,陛下盡管發動大軍收復兩京,沒有了魔門妖人支持,那大燕國的叛逆不成氣候,自然不是煌煌王師的對手。” 兵馬,現在重要的就是調集兵馬。房涫大敗,使得李亨手下剛剛成氣候的軍隊大傷元氣,如今就算是固守幾個關卡都有心無力,何論去收復兩京?李亨一時間變得愁眉苦臉的,犯愁到底從哪里才能調集兵馬。一旁郭子儀、刑天倻惱怒李亨他們對江魚若有若無的偏見和懷疑,兩人根本不發一言,不肯為李亨出主意。李亨低頭思忖了半天,這才突然欣喜的抬頭笑道:“朕有主意了,聽聞最近那突厥王庭壓迫得附近的部族幾乎活不下去,只有回鶻部還有余力和突厥王庭對抗。那回鶻和我大唐關系一向不差,不如,郭卿家,你去回鶻借兵罷!” 向外族借兵平定國內叛亂?郭子儀、刑天倻同時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李輔國卻已經在旁邊大聲笑道:“陛下圣明,這果然是好主意。那回鶻蠻子一輩子也沒見過什么東西,陛下隨便許諾他們一點好處,他們就會為陛下賣命。陛下要的只是土地和百姓,那些身外的浮財,就許給了這些蠻夷之人,又怎么樣呢?”幾個道人可有可無的點點頭,他們可不知道其中的厲害關系,郭子儀、刑天倻雖然覺得事情大有不妥,但是李亨已經作出了決定,他們又能怎樣?只能是躬身領旨。 久久不見回去面見李亨的江魚,卻是陪同寧散客一行秉天盟的高手到了昆侖山中。 數月不見,這被三教一盟的爭斗打得到處坑坑洼洼滿目瘡痍的昆侖山,已經自愈了不少。那些隨處可見的大窟窿不見了,山體又恢復了那肅穆莊嚴的完整氣概,山上山下都有一片片矮矮的綠色出現,卻是不知道從哪里跑出的樹種,在那山體內散發出的濃郁靈氣滋潤下,已經開始發芽生長。長勢最好的一片山林,已經變得有丈許高下,樹下除了瑤草盈盈,竟然還能看到一塊塊靈芝等珍奇藥物,也不知道這些種子是從何處飄來。山下大湖中那些水怪的尸體已經消失無蹤,一條條小巧的游魚取代了當日水怪的地盤,正在水中輕盈的游動。而那湖泊下面,一塊塊靈石、仙石又因為極度濃郁的靈氣而凝聚出來,密密麻麻的靈石仙石那湖底鋪了一層,只是時日尚短,這些靈石仙石的品質都還很差。 眾人正在欣賞這不可思議的奇景時,一群紅頭翠羽的鳥兒好似一片閃耀的云彩,‘噗啦啦’的從眾人身邊飛過。江魚的老熟人三黃仙人呆呆的指著那群飛鳥,驚呼道:“這,這,當日一戰,被那魔門血煞一撲,鳥雀都死了個精光,這些鳥卻是從那里生出來的?難不成當日還有鳥蛋殘留?可就算鳥巢中有鳥蛋,那樹都被我們拔了個精光,哪里還可能有鳥巢?” 咳嗽一聲,制止了三黃仙人的大驚小怪,寧散客微笑道:“這里是昆侖山,乃是上古神人的居所,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有什么不能解釋的?昆侖乃是傳說中的大地靈根,我們凡間修道之人的手段,怎能讓它這么輕松的滅絕生機?” 玄八龜的聲音在江魚心頭響起:“這小道人卻也有點見識,昆侖山,怎可能真正被他們掠奪干凈?如今的昆侖山自成一界,哪怕是被打得支離破碎了,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也能恢復成原樣。哼哼,少見多怪,沒見過大場面的蠢才!”嘆息了一聲,玄八龜這才向江魚訴苦道:“你可算是從那該死的封印中出來啦,這二十幾年來,為了維持你的rou身不被徹底的煉化,我老龜辛辛苦苦給你提供了多少本命元氣?幸好你我如今一體,否則老龜我可就真的虧大啦。唔,你們來昆侖做什么?莫非你們還想進去娘娘的寢宮劫掠一番么?那是找死哩~~~” 江魚不慌不忙的跟著寧散客一行人走向西王母的寢宮,同時將事情的詳細經過告知了玄八龜。卻是當日三教一盟在昆侖山打斗,道門想要將天地爐都搬走,哪知道他們剛剛動手,天工殿中禁制發作,施展禁制搬運天地爐的道人死傷了數百人,那天地爐也在一片火光中消失不見。事后任憑他們如何尋找,都找不到天地爐這座神奇之爐的蛛絲馬跡。而寧散客此時必須用到這天地爐,他知道江魚是第一個進入天工殿的人,并且還用它煉制過法寶,若是說誰還能重新將天地爐找出來,也只有江魚才有那個可能。故而寧散客這才找到了江魚! 站在天工殿寬敞的殿堂內,寧散客指著身上的天刑雷具苦笑道:“二弟,你可不要笑話為兄,這一套神器威力極大,卻不聽為兄的使喚。一套神器分成四件封印在崆峒山下的地xue中,結果神器有靈,四件神器分別產生了自己的器靈,以致于一套神器成了四件單獨的物事,威力和靈性起碼削弱了一半。”仰天嘆息一聲,寧散客搖頭道:“這一套神器足以嚇死不諳實情的外人,卻只有為兄自己知道其中的苦楚,以為兄的實力,也只能全力揮出十八擊就全身乏力,更是只能發揮出他半成的威力呀!” 在殿內游走了一陣,江魚掃視著地上的火xue,點頭道:“大哥說得極是,以天地爐將這四件神器的器靈重新凝練成一個,這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唔,上次我破封而出,見這天工殿中空蕩蕩的,以為一切物事都被搬走了,原來天地爐卻沒被搶走。”他很坦白的承認道:“大哥,我在這里的確得到了一段神訣的傳承,卻是用來破開各種禁制的,也不知道,這靈訣是否有用啊。” 雙手挽定靈訣,江魚長吸了一口氣,朝滿臉緊張的寧散客點頭微笑了笑,將一記記靈訣漫無目的的朝天工殿四處打了出去。一道道靈光打著轉兒在天工殿內飛舞盤旋,漸漸的匯聚成了一道明亮的由無數靈文組成的光柱。江魚知道寧散客對這次的事情無比的看重,因為秉天盟的實力有限,秉天盟只有憑借他手上的這一套兒神器去和別的三教爭斗。如今一套神器分出了四個器靈,以致于神器的靈效大減,他只能發揮出半成的威力,根本無力和其他三教對抗;但是一旦天地爐真的能夠讓一套四件神器中四個分別生出的器靈匯聚為一,寧散客起碼能發揮出這件神器兩成的威力,比起如今的殺傷力就是提高了足足四倍! 可憐秉天盟和望月宗一樣,空得了無數的天材地寶,卻沒有煉器高手能夠將這些天材地寶的作用完全發揮出來。一氣仙宗起碼還煉制出了三件神器級別的法寶,而秉天盟呢?煉制出的仙器都少得可憐。想到這里,江魚更加不愿這次昆侖之行空手回轉,他一邊掐動靈訣,一邊向潛伏在他身上玄八龜提問,如何才能將那天地爐重新招出來。 睡意朦朧的玄八龜不耐煩的回答道:“將那靈訣打入每一處火眼中,就能讓天地爐重現。誒,還以為你們返回昆侖做什么,還當你們膽子大到去劫掠娘娘的寢宮哩。沒有大事,不要叫我,再過一個月,我就能。。。就能補足元氣重新出來了。。。呼,呼!” 得到玄八龜的指點,江魚一聲清叱,手指頭一點,那一根由無數靈文組成的光柱突然碎裂,化為一道道靈光注入了地上的火眼中。天工殿突然一陣顫抖,一道通紅的火柱自那地下冒了出來,一絲絲精光從那火柱核心處射出,天地爐那碩大的身軀漸漸顯形,最終將那地面砸得微微一個顫抖,出現在眾人面前。江魚得意的笑起來,他朝寧散客拱手道:“大哥,幸不辱命。趕快將天刑雷具放入爐中祭煉,我等卻沒那么多時間拖延哩。”江魚猛的一拍腦袋,大叫自己疏忽大意了,應該先給郭子儀他們傳個平安無事的消息才是,可是怎么就興沖沖的只顧著陪寧散客來昆侖了呢?大意啊大意,不過,幸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過得幾天自己及早趕回去就是。 寧散客則是站在天地爐前,很是凝重的撫摸了一下身上的四件神器,他沉聲道:“這將器靈熔煉為一的法門,貧道也只有三成的把握。呵呵呵,賭一手罷,與其穿在身上不能隨心所欲的使用它,不如毀掉它來得痛快。” 寧散客的確是一個果斷果毅的人,他也不多做猶豫,印訣一指,四件神器立刻化為四道電光沖進了天地爐。天地爐好似得到了某些感應,爐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迸射出萬丈光芒。寧散客同時呵斥道:“犧牲八百盟友,方才奪來的三粒‘凝神石’,去罷!”他手指一彈,三粒通體透明近乎虛影的神石被他投入天地爐中,天地爐發出一聲長吟,無邊火光升起,那三粒rou眼幾乎不可見的凝神石在一瞬間就被融為一縷清亮無比的液體,均勻的涂抹在四件神器的外表。 四件神器同時震動起來,四條朦朧的人影自那道袍、云靴、道官、天刑錘上冒出,四條人影同時發出一聲含糊的好似小孩子學成人說話的模糊聲音,隨后拳**錯的拼在了一起。就在四條人影堪堪接觸的時候,天地爐中突然一陣響亮,一道道金光自那爐內‘嗖嗖’的飛出,繞著那四條人影一陣急速的盤旋,將那四條人影強行壓縮成了一條金光燦爛的身影。 那金色的身影身上釋放出比寧散客更加磅礴百倍的法力氣息,他那沒有五官的金色面門上應該是眸子的地方突然射出兩道冰冷的金光,死死的盯住了寧散客。寧散客好似被毒蛇盯住的蛤蟆一樣猛的哆嗦了一下,江魚在旁邊焦急的吼叫道:“心血啟靈,大哥,你在等什么?”看到寧散客那呆呆愣愣的模樣,江魚不由得一狠心,一道箭氣射出,‘哧啦’一聲在寧散客的臀部上劃出了深深的一道血痕。 寧散客疼得一聲悶哼,他突然醒悟過來,一口咬碎舌尖,一點心血噴出,準確的濺在了那金色身影的眉心位置。那金色身影身上雷光大盛,突然化為一道流光注入那四件神器。天地爐一陣轟鳴,爐口處吐出一道七彩云霞,四件神器噴薄而出,化為一道電光投在寧散客的身上。寧散客‘哈哈’一笑,已經穿戴上那天刑雷具一套四件神器。和江魚剛開始所見時這套神器放出四種不同色澤的電光不一樣的是,如今這四件神器上一水兒翻滾著淡淡的紫色雷光,那雷光不斷的從這一件神器涌入另外一件神器,渾然一體,確確實實恢復了他一套神器的本來面目。 江魚同樣放聲大笑,他朝寧散客拱手道:“恭喜大哥,神器大成,日后秉天盟在這中原,定有一席之地了。” 寧散客‘呵呵’大笑,用力的點頭,朝江魚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他身體一抖,那金色的身影再次出現,好似生人一樣在天工殿內游走不定。寧散客得意道:“這才是真正的器靈所應有的面目,神器成靈,器靈修煉成真人一般,這器靈就擁有相當于上界金仙的修為!哈哈哈哈!有了這一套神器,天下大可去得。” 話音剛落,天工殿外突然傳來尖銳的嘯聲:“哪個不知道死活的小輩在這里胡說八道?給本尊滾出來受死!” 江魚、寧散客同時一愣,這不是青華的聲音么? 第一百一十九章 禁宮(10295字)7.24 天工殿前那極其廣大的廣場。原本廣場上鋪著的那一層白玉板在三教一盟的掠奪大戰中都被挖得干干凈凈,行宮的禁制限制了修道人無法自如出入西王母的寢宮和其他幾處重要宮殿,卻忽略了對某些附屬設施的保護。只是那失去了玉板的泥土地,因為昆侖山的自愈功能以及行宮里的某些禁制,青色的泥土已經因為過于濃郁的靈氣滋潤,化為一整塊青色的玉石,這一大塊玉石的正中位置已經有一點兒雪白的斑點顯出,顯然不用多久,這塊地面將會化為一整塊極品美玉。偌大一塊青玉平坦沒有一絲兒瑕疵,光潔得好似一面明鏡,讓站在它身上的江魚都舍不得用力踐踏,唯恐破壞了它的完整。 可是對于站在廣場另一端的青華而言,什么美玉之類的美好物事于她都是沒有絲毫觸動的。被江魚和寧散客聯手擊碎了身體,只剩下一顆頭顱逃跑的她不知道從哪里又強占了一具rou身。奈何因為大吡顱魔咒的關系,她的真靈還是無法從那顆丑陋的頭上脫離,故而她如今的嬌軀是一具美麗妖嬈的女人身子,可是頸子上的腦袋卻是大如笆斗其丑無比的男人頭顱,這等古怪的容顏配上她那扭捏作態偶爾嬌滴滴的拋媚眼、偶爾氣呼呼的指著人大聲喝罵的做派,實在讓人吃不消。她得意洋洋的在那廣場上來回走了幾遭,時不時‘嬌嗔’的狠狠一跺腳,這塊巨大的青色玉板上就多了幾個大窟窿,看起來無比的刺眼。 過萬名阿修羅宗、乾達婆道的魔修以及數千名依附于他們的山精水怪團團兒將天工殿圍了個結結實實,魔器騰天、妖氣直沖云霄,那慘厲妖異的氣息順著人的毛孔直透內腑,讓寧散客他們這一干修煉玄門正宗心法的散修說不出的難受。那些山精水怪的身上更有著刺鼻難聞的體味,他們催發妖氣威逼江魚一行人,使得體味蒸發出來,匯聚成一團臭氣沖天的云彩飄蕩在天工殿外,熏得江魚緊緊的關閉了鼻腔,再也不敢吸一口氣。旁邊的寧散客卻是無奈,作為秉天盟的盟主,他只能是上前幾步,在那臭云中開口喝問到:“魔頭,你來這昆侖山神仙境地作甚?此乃仙府,可是你等魔頭能褻瀆的么?” “啊~~~呸!”青華腰肢一扭,芊芊素指指著寧散客的鼻子大聲罵道:“什么狗屁神仙境地?本尊根本不在乎!西王母怎么?西王母的名頭很能嚇唬人么?哼,本尊厲害的魔神見得多了,魔尊他老人家坐下的戰將,好幾個都是本尊的入幕之賓,哼哼!本尊會害怕西王母么?”那笆斗大小的腦袋噴灑著一片片的吐沫星子,青華嬌笑道:“本尊倒是沒想到,到了這昆侖山,還能碰到你們幾個小家伙。嘻嘻,你們這次可是沒辦法逃了,本尊帶了魔門數千年來積蓄的全部精銳在此,你們區區一行十幾人,還能跑到哪里去?” 江魚低聲朝寧散客傳音道:“大哥,準備好,等下一有異變,立刻全力逃走。我試試能否引發這寢宮的禁制。” 寧散客微微點頭,將天刑錘朝青華一指,他厲聲喝道:“魔頭大膽妄言,真正不知道死活。西王母乃上古神人,豈是容你隨意評說的?爾等一干妖魔鬼怪不成氣候,于我天刑雷具之下一擊盡成齏粉,還敢妄言拿下吾等?” “啊~~~呸!”一口濃痰吐在那光潔的青石板上,青華尖叫道:“少給本尊放屁!若是當著西王母的面本尊不敢說什么,背著她,本尊還不能罵她幾句么?哼哼,我今兒來,就是來破解她寢宮的禁制,尋找幾柄厲害的神器使使的。那群破牛鼻子,他們居然敢三人聯手仗著神器之威將我從那長安城中驅逐出來,本尊萬萬饒不了他們。青陽小牛鼻子,給本尊滾出來,看看你能否破了這禁制。” 江魚的眼珠一下就瞪大了:一身綠色錦袍,眉心飄著幾縷黑氣,眼泡子有點虛浮,眼神游離不定分明是酒色過度元神都被淘空了的青陽公子手揮一柄美人扇,帶著幾分‘妖嬈’的姿態緩步行了出來。皮膚比起以前細膩白嫩了十倍不止的青陽公子用那美人扇遮住了半邊臉龐,還沒開口說話,就首先‘嘻嘻’笑了幾聲。江魚、寧散客、三黃仙人同時嚇得倒退了幾步,這廝怎么了?卻只見青陽公子無比怨毒的朝江魚拋了個媚眼,嬌滴滴的說道:“魔帥大人放心,青陽那一干無能狠心的師長對著昆侖行宮的禁制苦心鉆研了二十年,一應的破解避退的法門都在青陽腦子里。嘻嘻,若非里面有幾道強力的禁制非要是依靠自身修為強行破解,而我中原道盟又找不出那樣的能耐人,這寢宮早就被我們拿下了。不過,有魔帥大人在這里,那幾道禁制卻也不在話下了。” “哈哈哈哈~”青華很得意的狂笑數聲,猛的伸手摟住了青華,重重的和他親了一個嘴兒。那大頭將一嘴巴的口水涂抹在青陽的小嘴上,青華擦著嘴角得意的說道:“好個知心知暖的人兒,嘻嘻,不愧本尊給你的那點兒好處。若是今日你能幫本尊攻入到那寢宮中,本尊給你的好處定然更多。嘻嘻,本尊的甜頭,你也是嘗到了的。”青華臉上露出yin褻的笑容,那粉嫩粉嫩近乎透明的手指輕輕的掐了一把青陽的臀部,隨后發出了‘嘿嘿嘿嘿’的笑聲。青陽臉上肌rou一陣抽搐,強行的擠出了幾絲笑容,嬌羞無限的靠在了青華的懷里。 江魚一行人差點沒吐了出來,寧散客尖叫道:“青陽,你父親堂堂一代道門高人,怎會養出你這么一個不知道羞恥的賤人?你,你,你背叛道門投身魔道也就罷了,你,你,你居然還,還和,還和這個魔頭攪在一起?”寧散客心中一陣發寒,青陽公子怎么說也是一英俊不凡的道門俊彥,可是這青華呢?就她如今的這個小模樣啊,可絕對配不上青陽的容貌和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