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方奕佳急得滿臉漲紅,囁囁的說不出話來。 張登峰見她一臉赤紅,還以為是害羞的神情,便嘆道:“早戀固然不對,但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有敢于承認(rèn)的勇氣。” 方奕佳終于忍不住了,她大聲怒道:“張老師,天底下男生死光了,我都不會喜歡這個臭流氓的!” 張登峰極少見到方奕佳情緒這么激動,他嚇了一跳,身子往后一仰,張大了嘴巴看著方奕佳。 方奕佳揮動著胳膊,大聲怒道:“這個家伙就知道欺負(fù)人,就知道耍流氓,他哪里好了?上次跟葉霜霜去他家,他居然帶著我們?nèi)パ亟仲I菜,還害得我丟了好大的臉不說,連累得我單車都壞了,我還被爸爸mama訓(xùn)了一頓!平時就更不用說了,有事沒事就跟我頂嘴,就跟我過不去,別人也許把他當(dāng)個寶,可我就是不喜歡他,就是討厭他!你要是覺得我跟他早戀,那為什么還安排我跟他做學(xué)習(xí)搭檔!你把我跟他拆開,座位也調(diào)開不就是了嗎!” 張登峰看著方奕佳情緒激動的樣子,臉色禁不住有些古怪,他心中暗道:這些事情記這么清楚,還說心里面沒他?方奕佳啊方奕佳,你可知道很多的時候,愛情都是因為這些吵吵鬧鬧而開始的? 當(dāng)你心里面已經(jīng)深深的記住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他就離走進(jìn)你內(nèi)心已經(jīng)不遠(yuǎn)啦! 但是,張登峰知道這些話他是不能說的,否則肯定會祭起方奕佳的逆反心理,說不定反而幫了倒忙。 張登峰苦笑著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雙手按在方奕佳的肩膀上,將她按在了一把椅子上,說道:“方奕佳,你別激動,來來,坐下好好說話。” 方奕佳喘著氣,胸脯急劇起伏著,她扭過了頭,一臉孩子氣的執(zhí)拗之色。 張登峰笑了笑,走到飲水機(jī)旁邊倒了一杯水,說道:“來,喝口水再說吧。”說著,將一次性水杯遞到她跟前。 方奕佳猶豫了一下,接過了水杯,泄憤似的一飲而盡,可又喝得太急,咳嗽了一聲,嘴角都溢出了水來,她抬手抹了抹,臉色這才緩和許多。 張登峰為了不再刺激她,便放緩了聲音,說道:“方奕佳,我相信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之所以把你和郝帥安排坐在一起,是因為班上你學(xué)習(xí)成績最好,應(yīng)該多幫幫后進(jìn)。郝帥同學(xué)雖然學(xué)習(xí)成績不怎么好,但是他是一個極有天賦,非常聰明的學(xué)生,如果多努努力,他的學(xué)習(xí)成績是會上來的,你作為班長,有責(zé)任有義務(wù)要幫助他。” 方奕佳哼哼了一聲,別著臉,一臉的倔強(qiáng),但也沒說什么反駁的話。 張登峰笑了笑,接著說道:“好,我們不談你和郝帥的事情。我今天找你,是有其他的事情。” 方奕佳繃著臉說道:“什么事情?” 張登峰說道:“學(xué)校里面已經(jīng)商量過了,今年我們學(xué)校春游會去黃山游玩,不過由于要出省,所以來回會要兩天一夜的時間,校委會特意叮囑我們班主任要聯(lián)系好班干部,要讓班干部負(fù)責(zé)把同學(xué)們的紀(jì)律問題和組織問題抓起來。你是我們班的班長,也是我最信得過的學(xué)生,所以這件事情的登記、收費和組織工作,都要交由你來負(fù)責(zé)。” 盡管剛才還跟張登峰鬧紅臉,但方奕佳畢竟是小女生習(xí)氣,此時聽到春游的事情,頓時眼睛一亮,驚喜的問道:“張老師,我們春游去黃山啊?什么時候去啊?要交多少錢啊?” 張登峰說道:“每個人基本上要交340元,如果有多余的剩錢,回來會退還給你們的。” 方奕佳想了想,說道:“倒也不算很貴。” 張登峰笑了笑,說道:“到時候你負(fù)責(zé)登記一下,看班上有哪些學(xué)生愿意去,如果有不愿意去的,你詢問一下看看是有什么困難,需要幫助。這種集體活動,盡量讓每個學(xué)生都參與,畢竟整天呆在校園里面也不行,要多出去走走,多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嘛,讀死書是不行的。” 方奕佳性子好動好玩,聽到這里不禁笑了起來,之前的不快一下就拋到了九霄云外,她說道:“好,我去問問。” 說完便要扭頭出門。 張登峰連忙喊住,說道:“哎,現(xiàn)在都放學(xué)了,你問誰啊?明天早自習(xí)的時候記得跟大家說一下就好了,時間就訂在十天后。大家最好三天后能夠把錢都交上來,名字都報上來。” 方奕佳應(yīng)了一聲:“哎!”說完便轉(zhuǎn)身出了門。 張登峰看著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背影,直搖腦袋,笑了笑,說道:“這個丫頭,真是個急性子。” 方奕佳興高采烈的回到教室,卻瞧見郝帥正在和姚夢枕說說笑笑的從教室里面出來,她頓時臉色一垮,哼了一聲,扭過了臉去。 郝帥瞧見方奕佳,訝然道:“喲,這不是我們?nèi)f民愛戴的班長大人嗎?” 方奕佳哼哼了一聲,冷笑道:“不敢不敢!” 郝帥笑嘻嘻的說道:“怎么,刑滿釋放,給放出來了?” 方奕佳怒道:“郝帥!你……”她忽然想到什么,哼的一扭頭,說道:“我不跟你一般計較!” 郝帥是個驢脾氣,他有事沒事喜歡撩撥一下對方,但如果對方?jīng)]反應(yīng),他便也消停了,可如果對方跟他來勁,那可就鄭重他下懷了,他會比對方更加的來勁。 郝帥以往只要一兩句話,就能把方奕佳撩撥得像個炮仗一樣,一跳三丈高,可今天居然偃旗息鼓了! 郝帥頓時覺得意興闌珊,葉霜霜也不在了,撩撥方奕佳又沒有反應(yīng)了,這日子過得還有什么勁啊?這還有啥樂子啊? 他撇了撇嘴,轉(zhuǎn)頭離開,眼角卻瞅到了姚夢枕身上,心里面開始憋著壞要跟這個小妞兒鬧騰點什么才好。 郝帥正琢磨著,忽然間聽見身后一聲呼喊:“對了,郝帥!明天記得帶340塊錢來!” 郝帥一愣,回頭一看,卻見是方奕佳朝著自己說話,他奇道:“干嘛?你要非法集資,準(zhǔn)備逃往國外了嗎?” 方奕佳只覺得一股氣直沖頭頂,這個家伙,真是狗嘴里面吐不出象牙來,三句話,有兩句話都是招人厭的! 方奕佳嗔道:“呸呸呸,你才非法集資!學(xué)校十天后準(zhǔn)備去春游,要去黃山,你要是想去的話就帶錢來,不去的話,就別帶了,省得話多嘴臭!” 郝帥驚訝的說道:“啊?原來是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準(zhǔn)備非法集資,逃往國外啊?方奕佳,你是準(zhǔn)備跟他們一起跑嗎?” 方奕佳怒了,柳眉倒豎:“郝帥,你嘴巴里面能說點好話出來嗎?” 郝帥哈哈一笑,朝著方奕佳招了招手,說道:“開玩笑的啦,我走啦!不用送哈!” 方奕佳朝著郝帥扮了個鬼臉:“你去死吧,誰要送你!自作多情!!” 郝帥絲毫不介意,嬉皮笑臉的與姚夢枕便下了樓。 剛出方奕佳的視線,姚夢枕便一臉興奮的拉著郝帥的胳膊,說道:“喂喂,你要出去玩啊?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郝帥翻了一個白眼,說道:“拉倒吧,我自己都不一定能去,還帶你去?” 姚夢枕急了,她是個閑不住的性子,這些日子呆得都快膩了,有機(jī)會出去走走,自然便歡欣雀躍,滿懷期盼,可聽郝帥這樣一說,心中一下沉到了底,她道:“為什么不去啊?行萬里路,讀萬卷書,多出去走走,對你修行也有好處啊!再說了,這是去黃山也!你沒聽說過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嗎?這可是修行靈地,你都不去嗎?” 郝帥心里面自然也是想去的,他一臉悻悻的將自己口袋掏了出來,里面就幾個硬幣,他臉色糗糗的說道:“你有錢去嗎?我們的錢早就花光了好不好!” 姚夢枕一愣,她與郝帥坑蒙拐騙弄來的錢,早就被零零碎碎的花了個精光,這些日子他們又沒有做什么偷搶摸拿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有什么進(jìn)賬的,鄒靜秋一個人養(yǎng)家,勉強(qiáng)支撐家庭開銷溫飽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想讓她一下掏出六百八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甚至三百四她一時半會都不一定掏得出來! 姚夢枕哭喪著臉,說道:“不是吧?我們怎么這么窮啊?” 郝帥打了個哈哈,說道:“沒辦法,誰讓你運氣不好,不挑個有錢的法主,誰讓我運氣不好,投胎的時候不挑個有錢的老爹?” 姚夢枕不說話了,悶著腦袋氣鼓鼓的一言不發(fā),她低著頭,眼珠子卻不住的打轉(zhuǎn),像是在想著什么。 郝帥一本正經(jīng)的勸道:“好啦,你別急,我再慢慢想想辦法就是了。” 姚夢枕聞言一喜,拉著他的胳膊說道:“對對對,你鬼點子最多了,眼睛一轉(zhuǎn)就有一萬個壞主意,快點想快點想!” 郝帥不悅道:“喂,有你這樣說話的嗎?” 姚夢枕陪笑撒嬌道:“說嘛,快說嘛!” 郝帥想了想,一臉正色道:“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把你給賣了,想必我們就有錢花了!” 姚夢枕大怒,一拳朝著郝帥打去:“你找死呀!” 郝帥哈哈大笑,向前奔去,大聲喊道:“插標(biāo)賣首嘍,有人要賣身嘍!” 姚夢枕氣鼓鼓的在后面追著,兩人一路打打鬧鬧,沖回了家中。 還沒進(jìn)門,郝帥便聽見鄒靜秋的聲音憤怒的從家中傳了出來:“出去,你們給我滾出去!以后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眼前,你聽見沒有!” ======================================== 這兩天忙,今天和明天就一更了,后天恢復(fù)兩更~~~ 見諒~ 第65章 暗流涌動 郝帥聽見這聲音頓時一急,一下沖進(jìn)了家中,他眼睛一掃,卻見之前兩次拜訪的西裝男正站在鄒靜秋的對面,而鄒靜秋神情激動,雙目泛紅。 郝帥怒目瞪著西裝男,緊張的走到鄒靜秋身邊,用自己并不算高大的身子擋在了自己母親跟前,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三番兩次的來sao擾我們?” 西裝男前兩次都只是與郝帥擦肩而過,也沒能好好的觀察郝帥,此時郝帥站在他眼前,他正好借機(jī)仔細(xì)看了看。 這一看,西裝男頓時便看得有些出神,半天沒有反應(yīng),等到郝帥不耐的再次怒問了一遍,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啊的一聲,朝著鄒靜秋欠了欠身,恭敬的說道:“夫人,真是冒犯了,請原諒我的冒昧,我先告辭了。”說著,他轉(zhuǎn)身朝著郝帥欠了欠身,又朝著門口好奇而警惕打量自己的姚夢枕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后,這才矜持而禮貌的出了房間。 郝帥看著他離去,不禁皺著眉頭,問道:“老媽,這到底是誰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沒告訴我啊?” 鄒靜秋雙手捂著臉,聲音說不出的疲憊和痛苦,她顫聲道:“別問了,都別問了,讓我安靜一下!” “哦……”郝帥很難得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朝著姚夢枕打了個眼色,兩人來到臥室之中。 郝帥瞅了一眼鄒靜秋的方向,壓低了聲音說道:“喂,郝帥,鄒阿姨肯定瞞著你有事!” 郝帥撇了撇嘴:“廢話!沒事的話,這個穿西裝的家伙干嘛三番兩次的跑到我們家來,態(tài)度還這么恭敬,還喊老媽叫夫人。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哼!” 姚夢枕在郝帥家住的時間不算長,但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她知道郝帥是單親家庭,從小就沒見過父親,他也從來不在自己面前提起自己的父親,諱莫如深,平日里姚夢枕也不好意思主動掃聽,此時有機(jī)會,便趁機(jī)問了起來。 姚夢枕問道:“郝帥,你說……這個人會不會跟你父親有關(guān)系啊?我怎么覺得,這個人跟你母親好像關(guān)系一般?” 郝帥哼了一聲,一臉的冷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從記事起,老媽就告訴我,我父親已經(jīng)死了,我從小跟老媽相依為命,也從來不知道父親是什么生物,如果他真的跟我父親有關(guān)系,最好不要讓我知道我那丟下我們不管的老爸是誰,否則,哼哼……” 郝帥咬牙切齒的捏著拳頭,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咔吧直響,一臉極為罕見的憎怒:“否則讓我見了他,我一拳打爛他的臉!” 姚夢枕奇道:“你這么恨他啊?是因為他從小就拋棄你了嗎?” 郝帥冷笑道:“我倒不恨他拋棄我,我是很他拋棄了我老媽!你知道這么多年,我老媽帶著我多不容易嗎,她掙錢養(yǎng)家,還要供我讀書,多不容易嗎?你上次也看見了,就這么一個小破屋子,都有人來搶,都有人來奪,你能想象這日子有多艱難嗎?” 姚夢枕頓時心中沉甸甸的,沉默不語,她下凡前是衣食無憂,眾星拱月的九天仙子,從來不知道人世間的疾苦,此時來到郝帥身邊,這才知道饑寒困苦為何物,這才知道世態(tài)炎涼,人間冷暖是何等的滋味。 她輕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你也不能原諒他?” 郝帥怒道:“狗屁的苦衷,如果你真愛一個人,這個世界上會有什么事情能夠分開你們嗎?” 這一番話說得姚夢枕愣住了。 如果自己真愛一個人,這個世界上會有什么事情能夠分開我們嗎? 也許……沒有吧? 但是,什么是愛呢? 姚夢枕幽幽想得出神,這時候鄒靜秋已經(jīng)走進(jìn)了房間,她已經(jīng)擦干了眼淚,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情緒收藏了起來,臉上依舊掛著慈祥和藹的笑容,她笑道:“囡囡,小帥,你們晚上吃什么,我去給你們買。” 郝帥看著自己的老媽,張了張嘴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將話說出來,他說道:“隨便吧,老媽。” 姚夢枕看著鄒靜秋出門后,好奇的問道:“你不問問你老媽嗎?” 郝帥身子往后一倒,倒在了床上,他目光看著天花板,一臉滿是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氣息:“有什么好問的,她想告訴我,自然會說的,不想說,我問了也沒用。” 姚夢枕瞥了瞥嘴,說道:“你倒想得開,要是我,我肯定忍不住。” 郝帥翻了一個身,哼了一聲:“幼稚!” 姚夢枕氣鼓鼓道:“你才幼稚呢!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的!” 郝帥嗤笑了一聲,懶洋洋的說道:“如果你拿這個來評價一個人幼稚不幼稚,那才是最大的幼稚!” 姚夢枕氣不過,拿起一個枕頭拍他:“喂,那你解釋清楚,什么是幼稚!” 郝帥心情不好,哪里有心思跟她打鬧,他用手蒙著頭,一副躺倒挨捶的模樣:“別鬧了,煩死了!” 姚夢枕卻不依不饒,跟他糾纏著,他們兩個人正在房間里面鬧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