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我記下了周圍幾個路人的方位和穿著,然后按步驟關閉了靈眼。再抬頭看去,果然,那些穿短衣短褲的都不見了! “什么情況?”張山關切地問道。其實我倆吵歸吵,都只是鬧著玩。拿命換來的交情,豈是幾句話就能破壞的? “靈眼的確開了,那個女人身邊確實沒有夢魘。”我這時可以肯定地說了。 “沒有……那她自在關的黑斑,又如何解釋?”張山也知道我真的打開了靈眼。 “也許今天咱們去的時候,那個魘并沒有跟著她。”我接著推論道。 “那會……跟著誰?”張山依然不解。 “……她老公!”我倆異口同聲地說道。 反正說好了周末再來,我們也不想再拐回去。這會兒回去,豈不是明顯告訴人家:剛才慫了? 這種笑話還是不要鬧得好,影響今后業績啊! “阿彌陀佛,就先讓菩薩再保佑你們兩天吧!”張山如是說道。 我本打算回家,張山卻執意要請客吃飯。說什么既然我不要錢,飯是一定要吃的,不然就跟我沒完。 沒辦法,在武力的威脅下,我屈服了。 正好路口就有一家挺大的拉面館,便宜實惠還不貴。我倆就走了進去,先點了幾個涼菜,一瓶白酒,吃了起來。 倆人喝酒沒意思,我又打電話把劉云龍召喚了出來。 劉這家伙一聽有免費的晚餐,那是竄得比誰都快,打著的就來了。 給倆人相互介紹后坐下,我又開始了和劉云龍的新一輪戰斗。 “我說劉,你也太奢侈了吧?大老遠還打的來吃飯,你瞅瞅這頓飯值你的的費不?” “這頓飯多少錢?”劉云龍嘴里塞了個雞腿,含糊不清地問道。 “還沒要面,五十九。”張山如實匯報。 “那不得了,咱仨人平均下來一人二十還要多。我打的過來才十五,至少賺了五塊呢!” “那你吃完呢?可沒公交車了,總不能走回去吧?” “靠,這不是有你嘛!咱兩家那么近,我跟著你!” “我兜里就十塊,剛才來的時候已經花了。我叫你來就是為了讓你把我捎回去。”我騙他道。 “……我艸,虧了!住手!這盤茄子你倆誰也不準動!我包了!不行,得吃回來! 第七章 醫院命案 張山和劉云龍果然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天翻地覆。連劉這個平時不怎么愛喝酒的人,也跟著吹了兩瓶啤酒。 最后倆人相互拉著非要拜把子。直到劉云龍聽說我是張山的師叔,這才作罷。因為他倆一拜把子,這家伙雖不用叫我師叔,但自然要跟著張山矮了一輩。 讓我騎到他頭上,除非等他沒了頭才行。 吃完飯后,張山反復叮囑我一定要在周末聯系他,再去那個女人家里一趟。 我答應了他至少十遍后,這家伙才確定我應該不會忘,步行離去。 對劉云龍來說,兩瓶啤酒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這家伙借酒裝瘋,死活要跟著我蹭回去。沒辦法,我攔了輛車,先把他送回家后,才回家睡覺。 第二天一早,我剛蹬著自行車走到家屬院門口。老遠就看見劉云龍和旁邊市醫院的兩個保安交頭接耳說著什么。 “唉,你難不成昨晚喝多被拉來洗胃了?”我推車走到這家伙后面,扳著他肩膀說道。 “對不起先生,我正在執行公務,請您說話注意措辭!”這孩子看見是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滾!快說!干嘛呢!”我要聽他的,那才叫出鬼了。 “還能干嗎?辦案唄!”這家伙一臉的睡意,明顯還沒醒。 “什么案子?都敢驚了您的駕?”我才不信他能辦案子,這回來剛幾天?有案子也沒他的份兒。 “一個小護士,前幾天下夜班,從電梯間掉下去摔死了,今兒個才發現。”劉云龍打發走兩個保安,扭臉對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都行?騙小孩吧?”我還是有點不信。從他嘴里出來的話,我都得三思。 特別是他越正經,嘴里就越沒譜。 “我這里有卷宗,領導你要不要看啊?”劉云龍說著,舉起了手里的一個文件夾。一副“小樣你敢看嗎?”的神色。 我趁他不防備,一把就將文件夾抄了過來。小樣,這可是你讓我看的。 “哎!拿過來!結案前外部人員不得翻閱!”劉云龍急了,說話間就要搶回來。我哪會給他機會?抄過來先往后退了一步,就翻開了文件夾第一頁。 “……我靠!大早上你就看這個,難怪心理有陰影!”我只看了一眼,就合上扔給了他。 第一頁就是張大照片,在一個貌似電梯間的地方,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人,以極不自然的姿勢躺在那里,看樣子手腳都斷掉了。 尸體的膚色和眼珠都呈死亡后長時間放置的狀態,而且頭部深陷,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用力壓過。 大早上就看這個,我的心跳是驟然加快,剛喝的牛奶脫離了地心引力,向上涌來。 “你看看,我說不讓你看吧!非不聽,又不是啥明星**,你也這么上趕著搶。”劉云龍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捂著嘴,強壓下胃里的翻騰感覺,不忿道:“這算什么?會動的我都見過,還怕這不會動的?” “廢話!會動的那是活人,你可是不怕!”劉云龍并不知道我話里的意思。 “到底啥情況?說說唄~”我反正出來得早,看這家伙也閑來無事,就拽著他非要問個清楚。 劉云龍沒辦法,大致地和我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三天前,醫院所在的派出所接到一條報案,是一對中年夫婦。他們說自己閨女是市醫院的護士,大前天晚上下了夜班后,本該回家的,可大早上起來卻沒看見人。 找到醫院一問,才知道閨女昨晚下班后,一分鐘也沒多呆就走了。這一走,竟是音訊全無。 這下可急壞了老夫婦,想去報案吧,這才失蹤了幾個小時,派出所也不受理啊。只好發動所有親戚朋友一塊出來找。 找了一天一夜,連女孩的前兩任男友都挖出來了,也沒能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無奈之下,走進了派出所。 像這類人口失蹤的案件,時有發生。不但調查難度大,而且時間跨度也會越來越長,許多到后來就成了懸案,最終只有淪落到檔案室的角落里。 對于這類案件,派出所也接觸得多了。失蹤,無非就是三個原因,不是讓人販子拐走,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自殺了,還有就可能是他殺,只不過是截至目前還沒有發案。不知道而已。 女孩很開朗,沒什么仇家。而且和現任男朋友很融洽,和前幾任也是和平分手。自然排除了后兩個命案的可能,暫時列為人口拐賣案。 登了記錄完口供,一家人沒辦法就只有回家守著個電話等消息。 一天沒消息,兩天沒消息。到第三天,派出所的電話打來了,卻是噩耗,說他們閨女竟然死在了醫院里。 原來醫院其中一個電梯,這幾天坐的人總感覺到了一樓停不穩,下面跟有什么軟乎乎的東西頂著似的。而且光斷電和失控就好幾次。 沒辦法,今天早上院方只得打電話叫來電梯公司的售后服務人員,開倉檢查。 這一打開,把幾個圍觀的連帶兩個維修工直接就嚇癱在了地上,只見一樓的電梯下面那一小段空間里,居然蜷縮著一具女尸,由于電梯反復下落,早已被壓扁的不成樣子了。 經過院方代表和親屬的辨認,這正是幾天前失蹤的那個小護士。至于是什么原因導致她摔死在電梯井里面,目前還在調查。 如果是他殺,那么劉云龍他們刑事調查科自然就要介入;如果是自殺或是意外死亡,則交給當地派出所就可以了。 正說著,一個醫院保安小跑過來,臉上一副古怪的表情,對劉云龍說:“您好,領導,小護士失蹤那晚的監控錄像已經調出來了,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我也知道,這會再跟著他去那就真是打擾人家工作了,況且我也要上班。和劉云龍告了個別,我就蹬著自行車去了公司。 一上午都閑來無事,剛吃過中午飯,我正想趴著睡會,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你好,梓麒嗎?”一個有些耳熟卻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招呼我道。 我挺討厭被別人這么稱呼,把姓省了,聽起來rou麻得很,同學朋友也多是喊我老王,張山一向都是師叔長師叔短的,熟人里還真沒有誰這么叫我。 “誰呀?”我很不客氣地問道。 “呵呵,是我,宋東風!”電話那頭剛笑起來,其實我就已經知道是誰了。這家伙的笑太有特點了,聽起來憨厚淳樸,和本人的模樣卻完全不成正比。 “你家是不是就在市醫院旁邊?這邊有點事兒,你能不能回來一趟?”宋東風開門見山地說道。 第八章 巧取豪奪 “大哥,我在上班啊!”我不是不給他面子,上班的確離不開。 “想辦法請個假嘛!算我個人求你了,好不好?就占用你一會,這不是任務,是幫忙!” 這家伙既然都這么說了,我還能說什么?六百萬的人情債可不是好還的。 跟領導請了假,說家中有事。我就蹬著自己的絕版自行車,朝家騎去。 單位離家很近,騎過來也就三五分鐘。 隔著馬路,老遠就看見宋東風在和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站在醫院門口爭吵著什么,劉云龍這家伙居然也站在旁邊,一副不忿的樣子,似乎和那個中年男人一勢。 我沒有理他們,而是先把自行車放回了家,才慢悠悠走了出來。 挨到近前,那個魁梧男人已經停止了發言,兩眼惡狠狠地盯著宋東風,聽他漫不經心地說著:“楊隊,錄像你也看了,這事兒有蹊蹺,不是你們刑警隊能管的。所以我建議還是由我來接手。您看呢?當然,我只是征求您的意見,您不要太激動。” 姓楊的魁梧男人見有臺階可下,臉色稍緩,想了一下說道:“那我要是不同意呢?我還想用我們的人來進行調查。” “這完全可以。”宋東風笑了笑,接著說道:“但是報告您怎么寫?您想過沒有?按現在的情況寫,上面可以通過嗎?” 這個“楊隊長”頓時啞口無言,看來被戳到了軟肋。 劉云龍看到了我,直向我打眼色。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領導在旁邊,別來搗亂,該干嗎干嗎去! 但咱也是受邀來干正事兒的! 故意不去看這家伙憤怒的眼神,拍了拍宋東風的肩膀。 “來得挺快么!”宋東風回頭看到是我,又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不過這家伙的金絲眼鏡我越看越覺得悶sao。 “楊隊長,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未來的同事,王梓麒。這是市局刑事案件調查二科的楊大隊。”宋東風直接就把我當成了自己人。 楊隊長一頭霧水,只是象征性地和我握了握手,不明白宋東風這么介紹到底是什么意思? “這里早上發生了一樁命案……”宋東風正要解釋,被我無情地打斷,看著一臉驚訝的劉云龍說:“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宋東風也是一臉的驚訝。不過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他并不問我是怎么知道的,僅僅是愣了一下,接著說道:“那更省事了。是這樣,楊隊長,既然目前的情況你們無法報告給上面,我想交給他來繼續調查,我來協助!”說著,這家伙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什么?!他?!”楊隊長和劉云龍同時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叫道。 我也郁悶不已,這家伙電話里明明說就過來一會,說說話。誰知道他直接就把我給放出去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