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就是這名小兵,有幸成為神之遺跡事件的參與者,而且是第一線的那種。出于貪婪,這小兵伙同其他人匿藏了一些當時被認定只是些財寶的遺跡物品。這件事在那一代隱瞞的很好,盡管后來這些人中有人不幸戰死沙場,活著的、還是遵照當初的盟約,在多年后將一筆不菲的錢財分派了下去。 事情出問題是在第四代,藏匿財寶者的后人們可不像其祖父那代般、彼此有著深厚的袍澤之情。而更關鍵的是,各個家庭彼此際遇不同,有的發跡、有的落魄,曾經共守的秘密便由此泄露。 而這時,初代的那批人從領袖到小兵都已入了土,這事泄露后鬧騰了一陣子,也就平息了,一些些財寶,時隔也已不斷,不值當的費力去追繳。 而真正產生重大影響的是近些年的事,恩斯巴斯大公麾下的研究團隊在一代人、又一代人堅持不懈的研究和探索之后,終于破解了一些關于神跡的秘密,這秘密涉及的一個關鍵物品在百轉千回之后,最后被推測為在克流柳家主手中。 克流柳男爵自愛妻死后,對自己的兩個女兒越發疼愛,為女兒著想而耽擱了歲月,女兒大了,克流柳男爵也垂垂老矣。恩斯巴斯大公想了一個數全其美的主意,這才有了迎娶克流柳男爵長女為妃。本想著不動刀兵,不驚動旁人,在若干年后成功的將關鍵物品收回手中,且克流柳男爵經過幾年觀察,見長女生活的不錯,也有意將遺產分派,哪知自黑暗勢力挖掘神之遺跡開始,情況有了急轉直下的變化。 后來的事說復雜復雜,說簡單也簡單,恩斯巴斯大公明白那物件的重要性,且認定安文圖斯家也清楚這一點,這才有了趁人之危出手、而不顧整個希爾法尼斯死活的手筆。當然,因為有黑暗勢力這幕后黑手,這件事注定不可能完美解決,就算安文圖斯家像恩斯巴斯大公認為的那樣,不會為那物品而放棄數百年傳承的基業,那也得能交出大公妃才成。而克流柳則是擺明了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大公妃,要想他出現都困難。 事情一耽擱,消息已暗中走漏,追捕克流柳的人可海了去了,連光輝教廷都出手了,三大陣營外加一些強力組織更是都有參與,再加上這混亂時局,事情的復雜性,光是想想都讓人頭疼。 大公妃這‘山芋’有多燙手,尼奧現在已經很有些體會,他選擇暫時不考慮這些烏七八糟的問題,畢竟眼前的危機仍沒有度過。 “阿西亞的即時情況有多糟糕,我們無從知曉。不過能夠肯定的是,如果畢夏普伯爵需要一支軍隊來穩定愈發惡化的局勢,那么非受困于埃拉達的部隊莫屬。”尼奧帶著幾分鼓動意味,接著道:“好消息是,一直以來被我們認為盤踞在埃拉達的魔物大軍是黑暗勢力一手炮制的謊言,它的實際數量連我們所知的一半都不到,且在埃拉達軍民的殊死抵抗過程中傷亡不小,其后有另有計劃被調離。” 赫斯聽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埃拉達那邊現在其實只有我們的因叛亂而受困、動彈不得的軍隊?” 埃蘭白了赫斯一眼,補充道:“即便如此,那里對我們而言仍是龍潭虎xue。” 妮接著道:“嗯,我也認為那里非常危險,誰是自己人,誰是敵人?我們真的清楚么?” 涉及到具體的行動,人們都變得謹慎起來,畢竟埃拉達那樣的泥潭,想要將運輸隊這樣的小團體陷進去,實在太容易了。 尼奧本是有一個很具殺伐意味的計劃的,只是這計劃太過冒險,且就算成功,也于己不利,至少從長遠角度看,是這樣的。他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將這個計劃講出來,或者更準確的說,他在做人民英雄或利己主義者之間搖擺難決。 索性在場的人中,既沒有政客,也沒有過于jian詐圓滑之輩,贊金、瓦魯格等人是惟尼奧馬首是瞻的,法師們雖然聰明,但少經世事以及職業性的自傲讓他們不屑搞太多虛頭巴腦的東西,所有法陣法師首領首先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我們都知道,并非所有的災禍都能夠挽救。這件事對我們來說,已經超出能力范圍太多,雖然很不甘心,且有負罪感,但我還是建議采取一些穩妥的措施。” 燃火法師巴博也接過這個話茬,繼續道:“我們已經做的夠好了。無論之后發生何種情況,我想都沒人能夠指責我們,而且我們也不必內疚什么。希爾法尼斯不是僅靠我們這些人就能挽救的了的。” 妮有些憂傷的說:“可一想到我們或許可以挽救無數人的性命……” “或許!”巴博打斷道:“我們要怎么做?將計就計,深入敵營,然后于重重防衛之中干掉那些叛軍首腦?然后整合軍隊,馳援阿西亞?”巴博搖搖頭,“除非敵人都是蠢蛋,又或我們這邊有位圣域。” “或者我們需要有一次奇跡。”格林說著將目光投向了尼奧。他心中是隱隱有些期待的,他不希望坐視不管,卻也清楚憑己方這些個人想要平息埃拉達的軍隊叛亂,那已經不是一個‘難’字所能概括。 “在追尋力量的道路上,曾經不止一次的,我希望自己可以更冷酷一些,但直到目前為止,我依舊平凡。”尼奧看向眾人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種經常可以在年輕人的神色中看到的激情光芒。 帶著幾分蠱惑的意味,他道:“我們確實已經做了很多、做的很好,但我們也清楚,我們還可以做的更多、更好。竭盡所能,不為榮譽,不為所得,甚至不在乎別人是否理解。只為了信仰與心中的渴望。” 以一種異樣肯定的口氣,尼奧表達了他的態度:“為了信仰,我需要變得更強,我渴望力量,我不愿踟躕、更不會退卻,否則心中留下的遺憾,最終會變成障礙,使我在未來舉步難前。在夢想被扼殺和前進的道路上戰死這兩個選擇中,我選擇后者。我會盡最大努力去做我認為對的、以及該做的事。這就是我的想法,我的決定!” 盡管尼奧一再強調了這是個人意見,但他這番聲情并茂、頗具煽動性的說辭、自然有其明確的目的性,這一點在座的所有人都清楚。還是那個概念,贊金、瓦魯格幾個,那是全力擁護尼奧的。他們考慮是否要做一件事時,已經不是考慮事件本身的成算,而是考慮這件事由誰來做。尼奧做那就沒任何問題。用卡尼托的話說:以往的事實告訴我們,尼奧從來不做虧本生意,我們相信尼奧的眼光和能力。 剩下的,是一幫天每動腦比動手多的人物。思維敏銳!意志堅定!他們可不容易輕信于人,而且對事物往往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因此,只是一些空泛的言論,哪怕再能觸動心弦,也不足以讓他們立刻改變想法,畢竟誰都清楚,如果要做,絕對是要冒九死一生的風險的。 “有計劃了么?具體要怎么做?”年輕的赫斯算是代眾人問出了這個問題。如果真具有cao作性的話,法師們也還是愿意出一份力的。 “叛軍內部派系復雜,相互之間齟齬傾軋。說到底,還是權和利的爭奪。具體一點,巴澤爾的野心勃勃,叛軍的另外幾個首腦都是非常清楚的。所以我的打算是,延續巴澤爾的計劃第二步,要挾!” 格林蹙著眉道:“你是說,用謝格里登將軍做人質,謀取權、利?” 尼奧點頭。 格林卻搖頭,澀笑道:“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制造出多少個敏感點?” 尼奧自然清楚格林在說什么,冒奇險、走極端,大犧牲,結果換來‘野心過大,難以掌控’的標簽,畢夏普、希爾法尼斯執政會、甚至蒼穹圣殿,在給予他榮寵和高評價的同時,背后怕是少不得猜忌防范。而認識到這些的,顯然不僅僅是格林, “但求心安。” 尼奧簡短而有力的回答讓格林等幾位法師很有點訝異,在他們的印象中,尼奧絕非那種大義凜然、一心為公的仁德磊落人物,實在沒想到在遭遇這樣的大事件時,竟會有這樣的表現。 “不明白!真的是不明白!是我看走了眼?又或西蒙通過這件事所能獲取的利、要遠大于弊,只是我沒想到?”格林百思不得解…… ps:大家國慶快樂。 第三十章 謀軍 上 ‘英勇無畏、智慧果敢。’無論是格林他們幾個,還是法陣法師一行,都完全認可這樣的評價用在尼奧這個人身上,并且,他們都不否認需要承尼奧一個不小的情人,若沒有他,這次行動別說是取得煌煌戰果,能不能成功保住性命恐怕都是未知數。 但、即便如此,法師們仍是不準備陪尼奧‘瘋’,而且態度出乎意料的統一。用格林的話說:“有些事,哪怕掌握了一定的有力條件,但事件本身超出能力所及的范疇太多,所以不具備可行性。這已經不單單是敢不敢冒險的問題。” 誠然,尼奧也認可格林的這番說辭的確不是推諉敷衍,而是理智的、且符合法師們言辭間少圓滑而多直白特色的。 格林他們的態度也讓尼奧想到了那句話:眾人都說否,唯你說是,到底是誰錯? 尼奧沒有動搖,一點都沒有,他選擇了一意孤行。尼奧表示,龍潭虎xue他來闖,只是如果僥幸前期成功,后面還希望眾人能夠配合。 格林看尼奧那侃侃而談的樣子,很懷疑他本就是懷著此種初衷跟眾人商量的,甚至用‘商量’這個詞都有些不恰當,應該說尼奧心中早有定論,這番商討不過是打個招呼,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如此而已。 事實跟格林猜的也差不太多,奇功自然要冒奇險,若是正面相抗,就是彼方添加位圣域極的強者,也不足以跟數萬大軍比拼,這點尼奧心中明鏡一般。堂皇之路行不通,也只能是劍走偏鋒,而尼奧能做的,無非是利用手頭的信息情報,以對手的疏漏處為切人點、見縫插針、使奇謀詭計,或有勝望一二。 不得不說,這樣的做法并不是尼奧的風格,奇勝必有奇險,別說是出錯,便是一環銜接不好,都很可能進退維谷、功敗垂成;誰能保證自己一丁點差錯不出?就算能保證自己,又如何保證的了對手步步都按著你的心思入甕? 這些尼奧都是想明白了的,然而他選擇了去做,且幾乎完全沒有與之相應的壓力。其中原因其實也簡單,尼奧很清楚,拋開那些虛榮浮望,此次行動勝敗都不過是別人的嫁衣,練手的意義要遠大于實際所得,畢竟說到底,以安文圖斯伯爵為首的執政派和想要篡位奪權的革命者之間的斗爭,實質就是狗咬狗,無非是因為包括黑暗一族、魔族在內的各方勢力介入而顯得有些眼花繚亂。 當然,除了有‘理’的分析,還有‘情’的考量,往私了說,尼奧有建立奇功、并以之搏取聲名爵位的需要,蜜莉恩善良、但絕談不上聰慧,尼奧自是不太放心,哪怕有個頗精明的閨蜜陪伴在側。向公處講,便是民眾了,眼睜睜看著大量無辜者人亡家破而坦蕩無愧,尼奧自問還做不到那般理性超然。 時間緊迫,小小會議僅僅進行了半小時多些便宣告結束。又花了半小時準備,尼奧將埃索克這邊的事務托付給格林,之后便乘了一頭花斑貓頭鷹,孤身上路,便是這樣,時間仍是過了22點…… 往常的這個時間,指揮官格里芬差不多已經爬上了床,他的作息時間非常有規律,且雷打不動,尤其是近幾年,別人或許不清楚,格里芬自己卻是清楚、他的精力、體力衰減的厲害,到點就困,早已不復當年能睡也能熬、便是熟睡狀態都警惕十足的熊狐名號。 是的,這位有著濃密而卷曲的花白胡須、體格健壯的麥卡錫人就是熊狐格里芬,希爾法尼斯第一陸戰團的團長,同時也是這次出兵埃拉達的4萬多名正規軍的最高指揮官。 “閣下,您說巴澤爾那邊會不會……”有著微黑膚色、且謝頂嚴重的中年男人只說了半句話,便被格里芬陰郁而冰冷的眼神打斷了,帳內釋放著宛如火焰光芒的是炎晶魔法燈,但這光芒并不能讓謝格里登產生暖融融的感覺,至少在他眼里,這光源只會將格里芬襯的越發森然威嚴。 班奈特?謝格里登,博德溫?謝格里登的孿生弟弟,被同胞哥哥明展大亮的送了頂綠油油帽子的廢柴……格里芬對眼前這個男人缺乏除了這些淺薄概念之外的任何印象。“廢柴就是廢柴,問的問題都蠢!”格里芬心中輕蔑的閃過這樣的想法。 作為一名軍人、一名大家族出身、卻不是嫡出的貴族,最能代表格里芬人生特色的就是‘斗爭’這個詞,家里人、外人、自己人、敵人……為了能出人頭地、為了能有地位、金錢、權柄、榮光,格里芬始終像名斗士般奮斗不息,甚至這次反叛,也不過是斗爭的表現——他討厭自己家族中那些無能的、卻因為血親關系把持著重要位置的家伙,連帶著也討厭同樣緣由掌控著希爾法尼斯的畢夏普?安文圖斯。有著這樣的性情,看不起活了近40歲卻一無是處、連老婆都被勾引跑的廢柴。 格里芬的無視和不屑讓班奈特非常尷尬,畢竟這里不止他和格里芬,只不過過往的生活早已磨平了班奈特的棱角,可謂唾面自干,訕訕的笑了笑,沒了后半句。反倒是他身后右側坐著的一名軍官,微微探身、壓著嗓子道:“巴澤爾長官及其侍衛的能力毋庸置疑,更關鍵的是這次行動具有絕對的突然性,這些之前我們都是分析過的。之所以現在尚未送回消息,屬下覺得,反倒是一切順利的體現,若非是這樣,事關重大,恐怕早有飛騎回來送信了。” 班奈特聽的頻頻點頭,其實軍事上的事他根本不甚了了,同時也壓根兒沒有興趣,他之所以有這樣的疑問,不過是對博德溫畏懼已深、潛意識的尋求慰藉。 “布魯斯,你說的有些道理。”班奈特沖向他解釋的軍官笑了笑,笑容中甚至有那么點討好的味道。班奈特是廢柴、卻也不算太蠢,他心中清楚、布魯斯對他的恭敬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畢竟他現在是‘沖鋒隊’的執掌者。但就算這樣,他也很承布魯斯的這個情,畢竟當著眾人被晾在那里下不來臺,實在是件尷尬的事。 就在這時,一名身著白胄的第一陸戰團親衛穩健的行了進來,“報告將軍,休利昂校官派近衛求見。” 格里芬蹙起了眉頭,身子前探,問道:“回來幾人?” “1人,將軍。” 格里芬身子后仰,靠坐在碩大的獅皮椅中,斜著腦袋同右右側坐著的一名軍官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對親衛道:“讓他進來。” 進來的是尼奧,此刻他已經剝離了血rou甲胄,其外觀形象就是一名標準的職業軍人、健壯、干練。“夜游近衛向赫森將軍及各位長官致敬。”尼奧沒有自報姓名,也沒有報職銜,甚至他所穿的甲胄上徽章、領銜全部都取掉了。 格里芬面無表情、也不答話,就那樣用冷冽的眼神注視著尼奧。 見格里芬如此表現,帳中的其他人也沒有吭氣的,一個個似乎連呼吸都專門調整過,以至于帳外巡邏者的腳步聲都清晰可聞。 氣氛,在沉默中凝重,壓力,在漸漸增加,尼奧標槍一般立在那里,神色肅穆,不過左手手指重復依次舒展、再依次握緊的小動作出賣了他,緊張、忐忑。 尼奧的小動作帳中的大多數人都看到了,坐在格里芬身后,之前曾跟其有過眼神交流的軍官探身在格里芬耳邊以非常低的聲音說了句話,離著較近的班奈特都沒有聽到內容,但尼奧的聽力異于常人,卻是聽的清楚:“將軍,是薩默爾,休利昂身邊的得力尉官之一,佩頓家族的人,他的這個小動作我有印象……” 格里芬面目上沒什么反應,沖尼奧冷冰冰的嘣出一個字:“說。” “將軍,行動非常成功,除西蒙?風行者負傷逃逸,余者或擒或殺,那人已被我們掌控,另外法陣法師們也悉數投降、且無人受傷。休利昂校官懇請調集15000名官兵,進駐普拉旺……” 格里芬哼哼冷笑兩聲,打斷尼奧的報告,厲聲道:“來人啊,給我扒了這人的假皮,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冒充夜游空騎隊近衛,捏造謊言。” 隨著格里芬的喝令,帳外涌進6名白胄親衛,這些都是第一陸戰團精銳中的精銳,隨便一名都有著不低于12級的身手,進來后直接將尼奧摁住,就往外押。 “將軍、將軍,我沒有冒充,我是休利昂校官的近衛,將軍……”尼奧的申辯呼喊沒有任何意義,他的偽裝已經暴露,而如狼似虎的一幫親衛將他押出去,可絕不是單純的扒掉偽裝那么簡單,聽話聽音,以他們在格里芬帳下聽令多年的經驗,當然知道,格里芬剛才的命令有教訓尼奧的意思。 帳中。 “藏頭露尾、慣使小聰明,搖擺不定佩頓家盛產這類貨色!”格里芬惱怒的哼哼。 “恐怕休利昂校官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派了薩默爾。佩頓家把持著多處礦產以及兩條優質的運輸線路……” 格里芬擺擺手,打斷了身后那名軍官的話,“我知道,否則就不是揍幾下那么簡單了。” 尼奧倒是沒被揍成豬頭,只不過一頓老拳挨完,身子胖了2圈,隨便動動都牽扯著身上的淤青鉆心的疼,但就內心而言,這頓打是在他意料之內的,甚至可以說他挨的很滿意,因為這意味著他基本過關了。其中緣由還要從頭說起。 首先叛軍內部,盟友之間的、軍職之間的、貴族之間的、利益之間的糾葛錯綜復雜,宛如亂麻。 其次,巴澤爾?休利昂注定會借著這次機會嶄露頭角、地位、權柄、上一個大臺階,或者說,假若叛軍的計劃成功,希爾法尼斯這塊蛋糕,會有休利昂家族一塊,而且不算小。這是休利昂手中掌握的資源、以及在行動中所起到的作用等等因素決定了的。 第三,作為休利昂家很有代表性的人物,巴澤爾的野心勃勃早被其他人看在眼中。盡管如此,卻又不得不用,畢竟巴澤爾手中掌控的絕非一只夜游空騎團,包括佩頓家再內的一些家族將自家年輕一代的成員安插在巴澤爾麾下效力,本身就意味著認可、甚至看好。 在這樣的前提下,巴澤爾借著這次埃索克行動而討要軍力、以獲得‘切蛋糕’的先手,這是在格里芬預料之內的。 “哼、迫不及待、吃相難看!”格里芬完全能夠理解一個有些能力且自命不凡的人苦熬多年后抓住機會時的那種心情,只不過,他以為以巴澤爾的能力,能做的更優雅從容一點,而不是這么急功近利,用這種近乎威脅的討要方式來掌控一支軍隊。 實際上格里芬還是有些眼光的,巴澤爾確實不是愣頭青可比,他原本的打算還算中正平和,畢竟他一直是以王者自居的。可惜的是巴澤爾遇到了尼奧,陰溝里翻船,且翻的著實狠了點,被尼奧讀檔記憶,這才有了格里芬口中‘吃相難看’的陷阱。 ‘巴澤爾的表現’無疑讓格里芬非常惱火,可他需要借助巴澤爾以及休利昂家族的地方還很多,甚至就連佩頓家族這樣的土地貴族,也不能得罪,這主要是因為革命者們要的是一塊香甜的蛋糕、而不是發霉的蛋糕;為此,克制和忍耐非常有必要;當然,這是相互的。 “不過這一次,打了你也白打,誰讓你要搞這狗屁的偽裝……”格里芬對胖揍‘薩默爾’一頓,還是有些小得意的,撒氣、打臉,這就是他的真實意圖。 不得不說,格里芬的算計還是不錯的。薩默爾有冤沒地方喊,是他自己偽裝在先,格里芬一句:‘我怎么知道是薩默爾,萬一是jian細、是敵人冒充謊報呢?’就能將事情推的一干二凈。 屬下被打,回頭巴澤爾卻也只能是忍這口氣,還得忍著惡心好言安慰薩默爾,畢竟薩默爾是佩頓家的重要成員,現任家主安德森的長子,年輕一代的中的佼佼者,而巴澤爾少不得借重佩頓家。 至于薩默爾為何要偽裝,格里芬也能夠理解,正像他之前說的,佩頓家盛產投機客,薩默爾顯然意識到巴澤爾派他來借兵是逼著他站隊,所以才想出這么個點子。偽裝成普通近衛來辦事,這偽裝,就是塊遮羞布。 尼奧正是因為掌握了足量的信息,又有南茜幫忙制定計劃、現場分析,這才使出了雙重偽裝的伎倆,第一偽裝,就是先把自己變成薩默爾?佩頓,這一步是以能量艙改造完成的,為此,不惜消耗5%的能量艙恢復值,強行結束冷卻時間。 第二偽裝,是以魔藥完成的,偽裝的對象是一名普通的夜游近衛,也是確有其人,只不過跟真的薩默爾一樣,都在埃索克赤身裸體的受苦。 雙重偽裝的作用,一個是讓格里芬等人相信尼奧就是薩默爾,再一個是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神乎其神的身體改造技術以及完整讀檔記憶的能力,使得尼奧再一次獲得成功,格里芬果然沒有在‘行動真的成功了嗎?這個時候派人來索要15000人的軍力提前動手切蛋糕,這真的只是因為巴澤爾的急功近利嗎?’這樣的問題上糾纏,而是在尼奧的引導下,略過了關鍵性問題。 被胖揍了一頓后的‘薩默爾’果然狼狽,格里芬心中發噱,嘴上卻假意問:“你是……薩默爾?安德森的長子?” ‘薩默爾’一副捏著鼻子硬忍的神情,帶著幾分委屈道:“是,將軍,是我。”…… 后面就比較簡單了,格里芬虛情假意的驚詫;‘薩默爾’小伎倆失敗后的坦白;格里芬有意無意的表達了這樣一個概念:巴澤爾急功近利,也不是什么成大事的貨色,結果還逼著你站隊,對這樣的人投資、要謹慎…… 當然,飯要一口一口吃,格里芬也沒指望能通過這件事就成功離間了休利昂家和佩頓家的關系,而且格里芬很討厭墻頭草佩頓家,否則也不會借機打‘薩默爾’一頓。 而對尼奧來講,跳過敏感環節才是重點,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很是配合的同格里芬演戲,最后,以一種‘老實’的態度向格里芬交代了巴澤爾的囑托:“休利昂校官的意思,調集的15000人中,以獵頭者兵團為主力,大十字兵團的成員最好一個都不要,實在不行,布萊茲縱隊和拜倫縱隊是必須要拒絕掉的……” 格里芬哼哼了兩聲,心道:“他想的到美!” 這次拯救埃拉達行動,一共是三個部分的兵力,格里芬的第一陸戰團,謝格里登的大十字兵團,以及獵頭者兵團,這其中,獵頭者兵團是惟一沒有打上太深xx家族或xx人烙印的部隊,以令牌調遣,雖然人數是最少的,但戰斗力強橫,格里芬正是以行動最高指揮官的身份勞握這支部隊輔助他的第一陸戰團,這才能掌控局勢。 大十字兵團,是這次行動中人數最多的一支部隊,達到了2萬人,哪怕戰力普通,但占據總兵力的一半,倒也不能小窺。但它現在因為真假謝格里登而被肢解了,4個總隊,其中1個掌握在布魯斯手中,另外一個還算服從上令,剩下的兩個就是布萊茲縱隊和拜倫縱隊了,這2個縱隊是問題所在,兩個縱隊長對大軍的‘圍困’戰術很是不滿,一直以謝格里登的名義勉強壓著。 1萬正規軍,雖然難咽、好歹也是rou,成形的正規軍力不是想練就能在短時間內練成的,也不是想滅就輕易剿滅的,革命者們的意思是,等阿西亞一破,畢夏普為首的現任執政團一亡,這邊高舉驅趕黑暗、收復阿西亞的大旗,2個縱隊也就乖乖的順從了,到時候就算一干軍官想鬧,基層官兵們也不答應。 用一個傀儡節制大十字兵團,格里芬等人都很清楚其中的危險性,格里芬之所以一上來就將‘薩默爾’捶了一頓,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現在的效果。 “想利用佩頓家這塊籌碼,哼!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格里芬想的挺明白,巴澤爾拿薩默爾當牌打,現在則因為偽裝一事,被他將牌打了回去,他可不怕薩默爾以及其背后的佩頓家,尤其是再巴澤爾表現的如此急功近利之后,但是巴澤爾卻怕,相較而言他沒有像格里芬那樣雄厚的資本,因為他不但要在外邊掙,就是自家,也有競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