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算了算了。”夏筱桐擺擺手,“不想提他了,一提起他我就來氣。” 路過一個飾品店,她拉著寧梔的手進去:“我們去看看吧,我想買新耳環了。” 她們進了店,后面那幾個男生自然也跟著進去。 一整面墻上都掛著各式各樣的耳釘和耳環,被明亮的燈光一照,熠熠生輝,更加好看。 夏筱桐興致勃勃地給自己挑了幾副。 又拿起一對小珍珠的耳墜,對寧梔道:“我感覺這個很適合你呀,你看你喜不喜歡,我送你吧。” 寧梔笑著擺手:“不用啦,我還沒有打耳洞呢。” 一旁的導購員微笑著,適時出聲:“只要在本店買了耳飾,我們可以免費幫忙打耳洞。” 夏筱桐看看寧梔,烏黑的發散著,被別到了耳后,兩只耳朵完整的露出來。 耳朵小巧白皙,耳垂透出一點淡淡的粉,有種小兔子似的可愛。 “梔梔要不你打一個耳洞吧,平時在學校可以戴那種透明的,出去玩就可以戴耳墜了。” 說著,夏筱桐拿起那對珍珠的耳墜在她耳垂處比了比,“你耳朵又小又白,戴個耳墜,就更好看啦。” 薛斌幾個從進店之后就驚訝到了,他們從來沒想到就耳釘這么小的玩意兒,還能做出這么多的樣式。 也不怪女生逛街花時間,就買個耳環這么個小玩意兒,都能挑上半個小時。 這時,他們看到寧梔耳邊的那個小珍珠耳墜。 “寧梔meimei,這耳環太襯你氣質了,必須買!” 導購員趁勢追擊:“是啊,小姑娘你長得這么好看,戴著這對耳墜走出去,回頭率絕對高的。我們現在就可以幫你打耳洞,一點兒不疼的。” 寧梔還沒來得及說話 ,陳也開了口。 他聲線冷沉:“不打,她還念書呢,心思都該放在學習上,要那么高回頭率干什么?” 話是這么個道理,但在場幾個男生聽著,怎么品都覺得不太對勁。 一個之前沒少打架,狠起來直接啤酒瓶往人腦門上砸的人。 到底是怎么能臉不紅心也不跳地,用如此自然地的語氣說人小姑娘要把心思用學習上? 比人家爸管得還要寬啊? 走出飾品店,寧梔陪著夏筱桐又買了幾件衣服,才相互揮手道別。 陳也送她回家。 回去的那輛公交車很空,兩人坐在后面,前后左右都沒其他人。 車窗開了一點縫隙,晚風送進來。 寧梔心里有點開心,就覺得他們真的好有緣,都沒特意約,還能在外面碰上。 她膝上放著一盒泡芙,還熱乎著,是上車前,陳也給買的。 咬了口泡芙,她聽見他說:“你現在還小,別總想著打扮什么的。” “我知道的呀。” 寧梔手里拿著個咬了一小口的泡芙,學著他剛才的話:“要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嘛。” 陳也倒不完全是這個意思。 更主要的原因吧,是小姑娘一張臉本來就生的夠好看了,要是再打扮一下,不知道要招來多少前赴后繼的大飛蛾子。 說話間,一縷發絲從耳邊滑落,寧梔抬起手,自然地將發別再耳朵后。 車廂昏黃的燈下,少女那露出的半張側臉瓷一樣白,手腕也是細細白白的。 輕輕撩起頭發的時,眉眼更多出幾個溫婉的韻味。無端就很撩撥人心。 陳也眉又攢起。 “今天怎么把頭發披下來了?”他突然問。 “啊?”寧梔一愣:“我出門前洗的頭,快吹干又沒完全干的時候家里停電了,我就直接散著出門了。” 她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說這個,瞳仁烏黑,看向他:“怎么了?這樣不好看嗎?” 陳也:“……” 他想起夏筱桐朋友圈那群男生哇哇嚷著要她聯系方式的評論,違心地嗯了聲:“不好看,還是馬尾好看。” 寧梔沮喪地“哦”了一聲。 以前他都是夸她的,現在已經開始說她不好看了! 眼見著自己好像把小姑娘惹不高興了,陳也咳了咳,想著要趕快轉移個話題。 但這一時又想不出什么別的,他只好問:“夏筱桐是要追你們學校一男生?” “是呀。”寧梔以為他對這事好奇,就把自己知道的,關于那個男生的信息都說了。 只不過她對陸星闊的了解不多,都來自于同桌姚青青。 所以她現在都是把姚青青給她講過的話,又轉述一遍出來。 于是姚青青說的那些彩虹屁,什么“陸星闊成績優秀”“他長相帥氣”“氣質干凈斯文”“很受學校女生的喜歡”都變成了她嘴里說出的話。 陳也本來是隨便一問,現在卻越聽心里越不爽,越聽越嫉妒。 小姑娘小嘴叭嗒叭嗒的,快把那男生夸上天了。 有那么好嗎,呵。 “聽說陸星闊上周的月考,又是理科的年級第一……唔唔。” 寧梔話還沒說完,嘴里猝不及防地被塞了個泡芙。 陳也皺著眉,冷酷無情道:“行了,吃吧,別說了。” 寧梔:? 明明是他主動問的,說不聽就不聽了。真是反復無常,莫名其妙!! 第二十六章 我抱你過去 冬季越往后, 晝越短,夜越長,每一天都感覺過得很快。 年關將近, 寧梔也放假了, 她沒出去玩,天天在家里做寒假作業。 宜市的第一場雪落在了除夕這天。 當然這雪也不大。就飄飄散散地落下些如柳絮般的雪絨花, 細細小小的, 落在地上連積雪都積不成。 到下午時,這雪就停了,有人放鞭炮, 劈里啪啦的聲音隔著窗戶, 模模糊糊地傳進來。 寧梔被這聲音吵醒的, 她蜷縮著, 手擱在肚子上, 還是不太舒服。 上午吐過一回了, 現在又有種想吐卻吐不出來的感覺。又過了會兒,外面的鞭炮聲停了, 又變得安靜。 寧梔縮在被子里, 難受地皺起眉。 中午的時候, 爸爸mama就帶著meimei去奶奶家拜年了,還要在奶奶家住幾天。 她現在這么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自然沒法跟著去,于是就被留在家里了。 手機響了,房里沒開燈, 寧梔在枕頭邊摸索了一陣,摸到了手機。 也沒看上面的備注,她直接把手機貼在耳朵邊, 虛弱地喂了一聲。 對方的聲音同樣虛弱,還充滿著愧疚:“梔梔,我太對不起你了,你現在沒事吧?” 電話是姚青青打來的。 昨天寧梔把自己做完的數學和語文寒假作業送去給她,她拉著寧梔去一家新開的串串店嘗鮮。 串串的味道是不錯,姚青青一個人就吃了七十多串,肚子撐得圓鼓鼓的。 然而等到凌晨,她整個人就不好了。 胃里絞痛難忍,姚青青疼醒了,跑到衛生間哇哇吐了起來。 大半夜的,她被爸爸mama送到醫院,折騰了半宿,直接昏睡過去。 等這會兒,稍微精神了點,姚青青記起同樣在那家串串店吃了的寧梔,趕緊一個電話撥了過來。 寧梔昨天吃的比較少,也就沒到她那么嚴重的地步,早上起來才感覺不太舒服,也吐了一次。 “我現在還好,你怎么樣了呀?”寧梔問姚青青。 “我可是太慘了啊!”姚青青訴苦,“我昨晚三點鐘的時候疼醒了,吐得膽汁都快出來了,把我爸媽給嚇死了,連夜開車把我送到醫院。” 這時電話中傳來一道中年女人的聲音,帶著幾分責怪和心疼:“家里的飯干凈又有營養,你偏喜歡在外面不干不凈的館子亂吃,這回曉得后悔了吧!” 寧梔握著手機,聽出這聲音應該是姚青青的mama。 姚青青哎呀一聲,撒嬌道:“媽你別趁機說教了,我這兒還和同學打著電話呢,你給我留點面子哇。” 她又對寧梔道:“我媽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昨晚上還心疼我心疼的直掉眼淚。等今天知道我沒什么事了,就開始對我翻來覆去念叨!” “這一上午,我耳根子就沒有清凈過,我感覺出了這事兒后,我媽以后教育我就更加理直氣壯了。哎對了,梔梔,你媽沒說你吧?” 寧梔握著手機的手一緊,半晌,輕聲道:“沒有。” 姚青青有點羨慕地道:“那你媽真好啊。” 寧梔不知道說什么,沉默了下,姚青青又說:“我媽給我熬了南瓜粥和薏仁粥,我吃了感覺好多了,你記得也要你媽給你熬啊。” “好啊。” 掛了電話,寧梔從床上起來。她舀了勺米,放到水龍頭底下洗。 冷得刺骨的水激得她身子抖了抖。 忍著冷洗完,她把米放到電飯煲里煮。熬的是粥,時間要長一些,花了一個小時才熬好。 寧梔盛了一碗出來,最簡單的白米粥,就著一袋撕開的咸菜,她吹著慢慢吃下。 吃完感覺稍微好了些,她又躺到床上,拿了張英語卷子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