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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朝服穿戴起來著實繁瑣,真正用得上的場合其實很少,活動最多的皇帝一年也就能穿個十來次。而且好幾層的朝冠戴著實在累人,云梧接完金冊金印,拜見皇帝、皇后、太后,跪地叩拜了無數次,等折騰一圈回到翊坤宮的時候,脖子都快抬不起來了。 正式受封,翊坤宮伺候的宮人都來磕頭恭賀,云梧發了賞錢,等眾人退下,換了衣裳,云梧才算松了口氣。 正捏著脖子,便見陳福走了進來,上前給云梧按摩頸肩,低聲道:“主子,事情都辦妥了。” 說的自然是劉大金的事,云梧眉毛一挑,“這么快?” 陳福嘿嘿一笑,主要是這個劉大金實在是容易上鉤,好東西往他眼前一放,都不用怎么故意引誘,他就自己動手了。 陳福找到的人扮作了一位初到京城的紈绔,馬車失控不小心撞到了劉大金,二人就此相識,成為酒rou朋友。紈绔時常約他出來請客喝酒,有一回,紈绔大醉,走之前將錢袋落在了酒館,劉大金貪念一起,想到紈绔素來不在乎銀子的模樣,神差鬼使地將錢袋揣進自己懷里。 紈绔果然不曾發現,劉大金放下心來,依舊與紈绔稱兄道弟。后來紈绔在京中置辦了宅子,邀請劉大金去小住,客房里不少值錢的陳設,更是有一匣子珠寶配飾,看得劉大金垂涎三尺。 想到上回得到的銀子讓他在賭坊里威風了好一陣,劉大金沒忍住,拿了一塊玉佩偷偷當掉,又去賭坊玩了個痛快。這次自然依舊沒人發現,劉大金見狀越來越膽大,行事愈發不加遮掩,最后被抓了個人贓并獲。 等扭送官府之后一審,問起贓款去向,便扯出了劉大金賭博一事。自康熙以來,朝廷逐漸加大禁賭力度,雍正時例律愈發細化,到如今已經有了完整條例。偷盜和賭博的仗刑一加,劉大金不吃個七八年的牢飯是出不來了。到那時,錦繡弟弟已經長大,便不用再怕劉大金了。 第18章 云梧重賞了陳福不提,轉頭把錦繡叫了過來,將事情說與她聽。 錦繡乍一聽完便紅了眼睛,跪地給云梧磕頭,“娘娘恩德,奴婢無以為報,愿意終身伺候娘娘!” 云梧叫她起來,笑著道:“能得主仆一場便是緣分,不必如此。至于什么終身伺候,你的終身還長著呢,哪能一輩子就困在我這里?” 錦繡抿唇,她素來嘴拙,知道說服不了主子,便沒再多說,心里卻下定了決心,要追隨主子一輩子。 阿杏幾個聽聞了事情經過,也都來慰問錦繡。本來她們幾個和后面來的錦繡錦盈二人不親近,但經這一遭,倒是關系融洽不少。 不過小蘋依舊看不慣錦盈就是了——若說最開始小蘋心里頭還對自己翻身當主子有萬分之一的期望,錦盈來了之后,小蘋徹底歇了這個想頭。 只是心里頭愈發期望主子得寵了,她想有個好出路,自然是跟的主子越得臉越好——貴妃身邊的佩玖和她同樣出身,明年到了年紀便要出宮,貴妃和皇上一提,竟將佩玖賜婚給了一位二等侍衛做繼室! 能當上二等侍衛的都是正正經經的旗人出身,說不準什么時候走了運道,被主子爺看中便發達了,這樣的人家,即便是做繼室,也是一般包衣人家都不敢想的好親! 小蘋眼饞得不行,可轉眼再一瞧自己家主子,整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每日最關心的就是御膳房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小蘋不由心里嘆氣,主子什么時候才能開竅呢? * “主子爺,敬事房的人到了。” 晚膳過后,吳書來領著敬事房的小太監進來,小太監舉著放有嬪妃綠頭牌的銀盤,跪呈到乾隆面前。乾隆本想說今兒去皇后那兒,隨即想起來這幾日皇后身子不爽利,才轉過頭看向銀盤。 貴妃近來犯了痰疾,得好好養病,純妃前幾日已經翻過兩回牌子,嫻妃……還是算了,實在提不起興致。 唔,嘉嬪自從晉了主位,好似還沒侍過寢,乾隆略一琢磨,伸手翻了嘉嬪的牌子,“就嘉嬪吧?!?/br> “嗻?!?/br> 小太監恭敬退下,乾隆則繼續處理政務。已近年關,休朝之 前得把該做的事做完,事情繁多,乾隆一批折子便是一個下午,等吳書來點燈才回過神來,已經是傍晚了。 乾隆放下筆,抬手揉揉眉心,“嘉嬪呢?” “回主子爺的話,嘉嬪娘娘已經在東圍房候著了?!眳菚鴣砉淼?,“您要不要召人進來?” 連著看了這么久的公文,乾隆頭有些發脹,可想到嘉嬪已經干等了一個下午,他略一猶豫,還是點了頭,“叫進來吧?!?/br> “嗻。” 不一會兒,精心打扮過的嘉嬪被引了進來,她上前行禮問安,“恭請皇上圣安?!?/br> “嗯,起來吧。” 乾隆靠在榻上閉目養神,一手按著太陽xue,臉上帶著疲憊之色。嘉嬪見狀抿了抿唇,深吸口氣,豁出去大著膽子問道:“奴才給皇上按一按?” 乾隆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好。” 嘉嬪輕手輕腳走上前,伸出手,找到xue位緩緩地按揉起來。她手法嫻熟,力道適中,并不像是初學者,隨著她的動作,乾隆覺得好似真的輕松不少。 “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乾隆笑問,“以前學過?” 嘉嬪頗有些不好意思,柔聲答道:“是,在家里時,奴才祖母總是頭疼,便跟大夫學了這套按摩的手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