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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蕪再次長吁一口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給炭治郎搭了把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 “沒關系,誰都有不成熟的時候,你這樣的還算好說話的呢!” 說著,她俏皮地向兩名同門師兄弟眨了眨眼。 “在參加強化訓練前,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就……吃鮭魚蘿卜和香椿芽,我請客。” “誒——?!”炭治郎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但因為富岡義勇的心結解開,少年此刻也很高興。“真的可以嗎?那就不客氣了!啊……不過付賬的事還請容許我拒絕,不能讓阿蕪小姐花這么多錢!” “是的。” 本來以為炭治郎一人說這話也就算了,結果沒想到連富岡義勇也突然點了點頭。 “我來付吧……給你們添麻煩了。” 媽呀,這兩個孩子真是……像天使一樣可愛啊嗚嗚嗚嗚嗚! 其實作為公務員她工資還是很穩定的!而且大不了就公款吃喝嘛!(???) 后來三人一起去料理屋,香椿芽和鮭魚蘿卜都是非常簡單的菜色,不過卻是一大一小二人的最愛。 而且沒想到富岡義勇這人,平時看起來沉默寡言,面無表情,有時候說話還賊傷人,吃鮭魚蘿卜的時候居然露出了笑容!!是的!他露出了笑容!! 感謝蟲柱蝴蝶忍小姐,在蝶屋的時候她知道阿蕪要拜訪青年,于是就將這件事告訴了當時剛從炭治郎病房離開的少女。 吃完飯,告別了表情柔和了許多,甚至還帶上了一絲淡淡微笑的富岡義勇,阿蕪則將腿腳還有些不便的炭治郎送回了蝶屋。 在徹底拆掉石膏前,少年還是得暫時乖乖呆在病房里的。 “那個……” 回蝶屋的路上,慢悠悠拄著拐杖,走在阿蕪身邊的炭治郎忽然吞吞吐吐地開口問道。 “鈴菜小姐的父親……最后……是去世了嗎?” 阿蕪扭過頭,卻恰好與少年四目相對。 “啊……對……對不起!”少年看上去有些窘迫,臉都紅了起來,“我不是有意要這么問的!就是……”他低下頭,躲開了她的視線。“剛才,鈴菜小姐在和義勇先生說話的時候,我聞到了悲傷,憤怒的味道,還有……還有……” “……還有殺意是嗎?” 見他吞吞吐吐說了半天都沒說完,阿蕪便索性幫他把話說完了。 “你的鼻子真的很靈呢。” 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低下頭,看著凹凸不平的小路。 但她的神情顯然令少年產生了誤解,“對不起……我問了不該問的事……哇!”炭治郎驚慌地瘋狂鞠躬道歉,一個不小心,拐杖沒拄穩,差點摔了一跤。 還是阿蕪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沒關系,這也不是什么敏感問題。”她扶穩少年,松開手,聳了聳肩膀。“我不是說過嗎?誰都有不成熟,被過去束縛的時候。像富岡那樣有些消極的類型反而比較好開導,畢竟他本質上是個冷靜的孩子。” “我就不一樣了……以前可是個不成功便成仁的暴脾氣。” 炭治郎被阿蕪帶著打趣的說法逗得笑了一下,“誒?是……這樣嗎?” 她抬起頭看向天空,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太陽慢慢地往西邊移去,天空上的那抹藍色也正逐漸加深。 “阿爹之所以讓神獸帶我離開,就是想讓我遠離紛爭,好好地過自己的人生。” 說到這,少女微微合上雙眼。 “不過我終究還是沒能遂了他的心愿。因為我發過誓,只要活著,總有一天要把那些家伙……全部殺死。” “……鈴菜小姐……你——” “嘛,不過那也是過去的事了。”還沒等炭治郎開口想要問什么,阿蕪表情一變,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嗨,向別人說這種黑歷史還是怪不好意思的,總之我以前比富岡君還難搞就是了。”說著,她指了指不遠處的蝶屋,“說起來……那個是不是蝶屋的小葵小姐啊?” “啊!是炭治郎君!” 隨著她的聲音,一直在蝶屋負責照顧傷員的雙馬尾少女蹭蹭蹭地跑到兩人跟前。 “真是的!石膏還沒拆你到底跑到哪去了啊!” 因為小葵的突然出現,原本有些沉重的氣氛被突然打斷,炭治郎也沒辦法解釋什么,只能嘿嘿嘿地笑了笑,順便向一直很擔心他的女孩道歉。 送佛送到西,即使遇到了人,阿蕪還是將灶門炭治郎送到了蝶屋門口。 “那個!鈴菜小姐!” 在她和小葵,還有其他幾名小姑娘告別完畢準備離去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炭治郎突然開口道。 “你……完成了嗎?那個誓言……?” 小葵和其他三個女孩一臉不明所以地望著紅發少年,而他則目不轉睛地看著正準備轉身離去的阿蕪。 那雙紅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清澈而堅定,甚至無法讓她用謊言或是別的東西搪塞過去。 不過,就算現在撒了謊,估計這孩子也聞得出來就是了。 阿蕪笑了起來。 不是平日里親切爽朗的笑容,也并非那種用來糊弄別人的客套笑容。 她第一次,在少年面前卸除了所有的顧慮和偽裝,露出了一個只屬于自己的,真實的笑容。 “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