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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蕪豈是逐客令就能趕走的人? “我拒絕。” 就好像針鋒相對一般地,少女跪坐在原地,絲毫沒動一下。 “說回去我就要回去?哪來這么容易的事。” 青年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以至于二人都無法看到他的表情。 “啊……鈴菜小姐……” 空氣中似乎漸漸彌漫起了火///藥///味,嗅覺靈敏的炭治郎顯然嗅到了什么,手足無措地看著二人。 “義勇先生……” 少女站起身,微微蹙起眉頭,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為什么說自己不是水柱?”她并沒有走上前去,而是站在原地,雙眼卻一眨不眨地盯著青年的后腦勺看。“總得有個理由吧,不然每次開會都被你氣到的那些柱也太冤枉了。” 其實她知道青年內心的傷痕,但炭治郎不知道,而且……有些事,需要富岡義勇自己親口說出來才行。 “我不會跟你動手。”說著,阿蕪又原地坐下,揚起下巴道:“但你不說的話我們就不走,每天都來纏著你,直到你肯說為止!” “誒?!鈴菜小姐?!”紅發少年聽到這話先是吃了一驚,隨后卻若有所思起來。“啊不過……主公讓我有毅力有耐心地和義勇先生談談……我!我也不會放棄的!” 屋內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黑發青年一動不動地背對著二人,雖然沒有離開,但卻也沒轉過身看他們。阿蕪也不著急,泰然自若地坐在原地,等候著青年下一步的行動。 “……我沒有通過最終選拔。” 在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之后,富岡義勇平靜地對著二人扔出了一句話。 他口中的最終選拔,指的當然就是紫藤花山上的鬼殺隊員入隊選拔。正如產屋敷耀哉對她說的那般,因為同門師兄的保護,尚且年幼的富岡在那場戰斗中開始便受了傷,昏迷著通過了選拔。 但那名只身一人便保護了所有與自己同期的孩子的少年,卻在那場選別中犧牲了。 “一只鬼都沒有擊敗,僅是被人所救的家伙真的能算是通過選拔嗎?” 黑發青年微微側過頭,聲音中掩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自暴自棄。 “我不配做水柱,也不配和其他柱站在一起,鬼殺隊原本沒有我的位置。” 阿蕪看到炭治郎愣愣地看著青年站在不遠處的背影,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觸動,眼眶中逐漸溢滿了淚水。 “如果是錆兔的話,他可能會有斑紋,也可以作為柱訓練大家……但我是不會有的。” 說著,仿佛是想趕走二人一般,向來語氣平和的富岡第一次言辭激烈了起來。 “別再管我了,浪費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嗨,卡文,終于卡出來了。 義勇這次沒有被纏四天2333333主要是他和阿蕪共同行動過兩次了,知道對方言出必行。 第92章 阿蕪看著背對著二人的青年, 長嘆了一口氣。 “是,或許你口中的那個人會出現斑紋,會比你更適合成為水柱。” 她微微揚起下巴, 眉頭皺了起來。 “可是他已經死了義勇,而你還活著。” 炭治郎看上去有些驚慌, 但隨即卻又一臉疑惑地看著身邊的少女:“……鈴菜小姐……?” 阿蕪覺得他大概是聞到了自己身上的什么氣味吧,但她不知道那是什么。畢竟……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是在悲傷, 還是在憤怒。 “那名少年賭上性命維系住的東西, 你就要這么放棄了嗎?” 這句話仿佛有魔力一般,讓黑發青年停了下來。 阿蕪低下頭,此刻的她內心非常平靜:“在我很小的時候……父親為了保護我,被仇家殺掉了。”她輕輕勾起嘴角, 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真的很神奇, 平時笨手笨腳的阿爹,生平第一次學會用了計謀,但作為誘餌的卻是他自己。” “我什么都做不到。” 少女沒有看富岡義勇,她眼前仿佛再度浮現出了當年的情景。 “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阿爹把我交給那頭會說話的神獸……” 然后便是永別。 “但那個時候我就下定決心了, 我要活下去……哪怕再困難也要活下去。”阿蕪抬起頭, 眨了眨眼, 將酸澀的感覺壓了下去。“因為那是爹的愿望,他希望我不再卷入紛爭,過自己的人生。” 雖然……最后她還是沒能徹底遵循父親的愿望。 想到這,少女無奈地勾了勾嘴角, 再度看向一動不動的青年:“義勇,難道你不想將那孩子傳遞給你的東西一直托付下去嗎?” 接下來,便是一陣長久的沉默。黑發青年就好像凝固住了一般, 佇立在原地。阿蕪也沒有心急,而是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答復。 “……抱歉。” 在經過了漫長的等待后,阿蕪看到身穿拼色羽織的青年轉過了身,那雙深色的眼睛看向了他們二人。 “雖然有些晚了……但,我也去參加那個強化訓練吧。” 聽到黑發青年的回答,灶門炭治郎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義勇先生!太……太好了!鈴菜小姐!” “抱歉,讓你們看到了如此不成熟的我。”富岡義勇垂下眼簾,看上去有些低落,但卻并非徹底的拒絕或是自暴自棄。“今后……不會再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