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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呀,早上好可愛的小姐。” 男人說話的語氣輕飄飄的,和阿蕪在凈琉璃鏡中所聽到的相差無二。 “為什么會醒來呢?就這樣繼續沉浸在美夢中不好嗎?” 他就是唯一幸存下來的下弦之一——魘夢。 “很簡單啊。”阿蕪冷漠地看著男人:“因為那個夢太假了。” 高貴的出身,和睦的兄弟姐妹,完好無損的父親,美麗又慈祥的……愛著他們的母親。 “假得我差點在夢里吐出來,自然就醒了。” “這樣嗎?”男人的臉上一根根血管清晰可見,表情有些疑惑。“可我明明讓你做了個好夢哦,是哪里不對?哥哥?還是父親?或者是母親?”說著說著,他笑了起來。“下回讓你做個家人互相殘殺的噩夢也可以哦。” “哦,這個可以。”阿蕪并沒有因為對方的態度而生氣,“你應該直接讓我做這個所謂的噩夢。”她勾起嘴角,臉上已經有些緊繃的皮膚被扯得愈發疼痛,眼睛里一點笑意都沒有。“這樣我沉睡的時間可能還會更長一些。” 比起那個父母雙全的,虛假到令她犯惡心的“美夢”,阿蕪說不定會選擇這個噩夢。因為在沒有阿爹的夢里,她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把那女人挫骨揚灰一萬遍了。 這不就是從前的她,每晚每晚都在試圖夢到的好事嗎? 話音剛落的瞬間,少女腳下猛然發力,將堅硬的車頂踩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她猶如鬼魅般地閃現在了下弦之一的背后,對男人輕聲說道。 “不過很可惜,你拖延時間的目的還是失敗。” “……啊。” 同時,阿蕪就好像摘水果一般地,把男人的頭從他的脖子上取了下來。 “你看,現在你就失敗了。” 魘夢的身體失去了頭部后癱軟地倒在車頂,他本人的頭則被少女提在手中。雖然表情有一閃而過的驚訝,不過身為下弦之一的他沒過多久便又恢復了那游刃有余的笑容。 “你不是人類吧?難道是脫離了那位大人控制的鬼?” 沒等少女回答,男人繼續道:“鬼之間的戰斗得不出結果,就算你現在摘掉我的頭,也不會破壞我的計劃呢。” “首先,別把我和鬼舞辻無慘那個垃圾相提并論。” 阿蕪提著魘夢的頭發,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著。 “其次,摘掉你的頭只是因為你讓我不爽了而已,至于殺了你……” 她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我可是很期待坐在列車頂上看到日出的那一刻哦。” 作者有話要說:豬豬跳起來是因為看到了阿蕪一臉血rou模糊地看著自己,本來還昏昏沉沉的,直接給驚醒了。 另外“剎那”和“津津奈”都是伊之助叫錯鈴菜而導致的奇怪變種名字。 第25章 阿蕪看到魘夢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是什么東西?” “以你淺顯的腦回路, 我直接說了你大概也聽不懂。” 阿蕪此刻簡直前所未有地毒舌,把她幾十年的毒舌力都用了出來。 “非得下個定義的話, 就是個普通的小雜種而已。” “哼。” 作為一個變態, 魘夢明顯心理承受能力很強。 “不管你是什么,用日光殺死我確實是個好辦法。” 即使只剩一顆腦袋, 他還是笑得異常燦爛。 “不過如果不能盡快殺死我的話,等我和這輛列車徹底融合,車里的二百多個人類就會被吃掉, 這樣也不要緊嗎?” “哦,無所謂啊。” 結果阿蕪一句話就把人給懟了回去。 “你吃人關我什么事。” “……” 饒是變態程度強到可以在無慘面前博得一線生機的下弦之一,此刻也徹底啞口無言。 阿蕪作為地府的員工, 原本就不能過度干涉現世。再者, 她不管這家伙吃人,不代表地獄在他死后不會追究他吃人。 這些鬼在現世犯下的罪孽, 總歸會在死后不差一分一毫地在地獄中得到償還。 “看起來你真的不是鬼殺隊的人呢。” “是啊, 不是。”阿蕪丟下了魘夢的腦袋,開始朝車頭前進。“不過我不覺得那些家伙會讓你的如意算盤得逞。” 她不相信以炭治郎的敏銳度, 注意不到自己中了血鬼術。再加上他那個情況特殊的meimei, 說不定在她和魘夢扯皮的這段時間里, 少年早就已經醒了。 不過高速行駛的列車終究還是太危險了, 還是趁對方沒有徹底融合前把車停下來比較好。 阿蕪一路暢通無阻地行至車頭,跳下了車頂, 打開了通往控制室的大門。 “你……?!你是什么……” 阿蕪懶得跟八成和魘夢是同伙的駕駛員廢話, 在對方采取行動前率先打暈了他。 “不會讓你如愿的喲。” 然而就在她把人扔在一邊, 前往控制臺的那一刻,車廂內響起了魘夢那輕飄飄的聲音。 原本堅硬的車廂內壁開始變得柔軟而崎嶇不平,同時,墻上和地上出現了許多腫脹的,長著眼睛的手。 “雖然沒能徹底融合整輛列車,不過還是請你死在這里吧。” 阿蕪皺起眉頭,右手開始蓄力。 “唔哦哦哦哦哦哦!!!” “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