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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多鐸漸漸蒼白的臉,皇太極瞇了瞇鳳目,清冷如月,“我會用盡手段讓多爾袞與小玉兒和離,即使用兩白旗威脅他,即使用大玉兒威脅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多鐸,你做不到。” 皇太極嘆息一聲,“所以我無論我是誰,我都可以護著小玉兒一輩子,只要想去做,而不是因為我是大汗,你可懂?” 多鐸身體搖晃幾下,“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原來我一直以為大汗是逼迫小玉兒。” 皇太極有些不忍,盡管多鐸對他十分不尊敬,處處與他作對,但是不論如何,他對大金忠心耿耿。 上前拍了拍多鐸的肩膀,“你對我有些誤會,其實當年汗阿瑪確實將汗位傳給我,因為我明確告訴汗阿瑪,我會是一個好的大汗,其他人不行,至于你的額娘,因為想要為多爾袞謀奪汗位,被汗阿瑪下令殉葬。” 見多鐸茫然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皇太極抿了抿唇,“往事不用提了,多鐸,小玉兒的事情,我只能相信你,我有一事命你去做,你可愿意?” 多鐸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像是流星劃過天空,瞬間恢復生機,“大汗,只要能救小玉兒,您說。” 不知為何,此時他對自己這個平日里最討厭的八哥,十分信任,他讓他做任何事情,他都會去。 皇太極皺了皺眉頭,“奇亞草是葉赫城鎮城之寶,我懷疑當年汗阿瑪屠城后,有幸存之人逃脫,隨身攜帶奇亞草,若是我沒猜錯,他們當年應該還是孩童。” 多鐸一愣,“大汗,為何是孩童?” 皇太極嗯了一聲,“若不是孩童,早就找汗阿瑪報仇了,何苦等到找我?畢竟屠城是汗阿瑪下的命令,快二十年前的事情,我也不過是個少年。” 多鐸點點頭,皇太極繼續說道,“這個人很熟悉宮里的情況,知道我不會喝別人的敬酒,可是小玉兒會是例外。因此設下這個一箭雙雕之計,若是我喝了酒,中毒而亡,正是順他的心意,若是小玉兒喝了酒,她若不在了,我的心也就死了,殺人誅心,好狠毒的計謀。” 多鐸沉默不語,太狠毒了,“大汗,抓到這人一定要千刀萬剮,誅滅九族。” 皇太極點頭應了,千刀萬剮那是便宜了,“你去葉赫城,私下里打量林丹汗的福晉們與葉赫城的關系,我有個預感,這個葉赫城的人恐怕就在他的福晉里面。” 多鐸一怔,“大汗,你是指從歸化城帶回來的這些福晉?” “是,快去葉赫城查個清楚,再打探奇亞草的下落,十五弟,這一切交給你了,我要留在汗宮,抓出下毒之人,找到解藥,宮宴上的毒一定是宮里之人所下,我想我應該已經猜到是何人。” 多鐸瞪大安靜,“大汗,您知道是誰了?” “若是我猜測不錯,應該會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好一個賊喊捉賊。”皇太極鳳眸含著冷意。 多鐸用力點頭,“是,大汗,我立刻出發去葉赫城。” 皇太極點點頭,“此事誰都不可以告訴,包括你的哥哥。” 多鐸眨眨眼睛,哥哥也不能?皇太極平靜的道,“你哥哥知道也就是大玉兒知道,此事也許和大玉兒也脫不了關系。” “是,大汗,多鐸知道了。” * 多鐸離去后,皇太極立刻去了大福晉哲哲宮里,哲哲正在宮里焦急的走來走去,見到皇太極來了,忙上前行禮,“見過大汗,小玉兒可好些?” 皇太極搖搖頭,神情慘然,悲涼的黑眸望著哲哲,“昏迷不醒,我命人看著她,說說看,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是怎么回事?” 哲哲心里一動,見大汗這個模樣,果然是愛上小玉兒,即使在夢里,她也沒見過皇太極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 她心里有些難過,面上卻是不顯,嘆口氣表示擔心小玉兒,而后將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上次來自己宮里請安,如何露出破綻,自己如何發覺,又如何安排人跟蹤她,可惜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 皇太極沉思起來,良久問道,“她和宮外何人接觸過?” 哲哲搖搖頭,“無人啊,除了與濟爾哈朗在宮里碰過一面,并無其他人。” 濟爾哈朗是皇太極的心腹,也是他最值得信任的人,若是濟爾哈朗想要害他,根本不用這般大費周折,戰場上后面捅刀子就可。 “不會是濟爾哈朗,還有其他人嗎?”皇太極淡淡問道,神情不變。 “濟爾哈朗帶著小額哲呢,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會逗逗他。”哲哲細細回想,額哲現在才八歲,懂什么。 皇太極陷入沉思,他是個非常聰慧的人,瞬間聯想起來,額哲的額娘是蘇泰福晉,蘇泰是林丹汗的大福晉,深得林丹汗信任,難道是因為自己將林丹汗驅逐到漠北,蘇泰深愛林丹,懷恨在心,所以她之前勾引自己,難道就是想能夠入自己后宮,然后近水樓臺先得月,好趁機毒害自己。 他無法確認是否是蘇泰指使,假若真是扎魯特和蘇泰勾結,要想從扎魯特嘴里撬出答案,恐怕比登天還難,嚴刑拷打萬萬不可,萬一扎魯特隨意攀附一群人,等他查清楚,小玉兒早已香消玉殞。 心中一動,忽然有了個辦法,他想了想,“扎魯特被關在冷宮里,不要為難她,一切供給照舊。” “是。” 哲哲有些不太明白,大汗為何要優待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難道不是應該嚴刑拷打,逼問出幕后指使人是誰?只是大汗向來心思深沉,哲哲也就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