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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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擊準備僅僅進行了三天,確實如同吳大樸想的那樣,刑天軍著實經(jīng)不起這樣高強度的消耗,三天的時間各重炮營便幾乎打掉了三成以上的彈藥儲備,這些彈藥價值多少且不論,僅僅是從河南各地的火藥作坊以及匠作營運至這里的花費便相當巨大,三天時間下來,雖然他們幾乎剝掉了廬州城西城墻外面的城磚,露出了城磚覆蓋的夯土城墻的主體,打得城墻主體上也是坑坑洼洼,但是卻還遠達不到對城墻起到傷筋動骨的程度。 所以考慮到下一步繼續(xù)攻打滁州和南京城,可能還需要大批的彈藥,于是肖天健便下令停止了這樣高強度的炮擊行動,轉(zhuǎn)為了零散發(fā)射,震懾廬州城守軍登城殺傷填埋城壕以及架設(shè)浮橋的民眾。 不過三天下來,刑天軍這邊收獲也不小,助戰(zhàn)的民壯越聚越多,許多人甚至是從幾十里之外跋涉而來,為的就是吃上幾頓飽飯,民眾數(shù)量達到了三四萬人,這么多人同時開工,往復運送土石以及木材,使得一段護城河終于被填平,形成了一條堅實的通道,另外還有幾道浮橋也被架設(shè)了起來,基本上溝通了攻城的通道。 而守軍方面在這幾天的炮擊之中,根本無法阻止刑天軍的架橋行動和填壕的行動,只能躲在城墻里面,不敢冒頭,所以說炮擊行動還是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 六月二十一日,在肖天健的一聲令下,刑天軍各部開始了對廬州城的正式進攻,大批兵將推動著各種就地新打造出來的攻具,幾路人馬齊發(fā),朝著廬州城攻了上去。 守軍這個時候也在吳大樸的督促之下,終于開始登上了殘破的城墻,并且從其它三面城墻調(diào)來了幾十門亂七八糟的火炮,架在了城墻上面開始發(fā)炮轟擊城下的刑天軍。 戰(zhàn)事一起就打得是如火如荼,城上城下的炮聲幾乎片刻都沒有停息,炮彈在廬州城外的天空上交錯飛過,落在各自的敵人頭上,刑天軍的炮火明顯可以壓制住城上官軍的炮火,而且精準度也遠超過官軍的大炮,時不時的會有守軍的大炮中彈,被掀翻到城墻內(nèi)部,打得城上官軍是抱頭鼠竄。 可是畢竟刑天軍是強攻堅城,在官軍第一天的反擊之下,損失也不小,架設(shè)好的兩座浮橋被官軍擊毀,不少攻具也被破壞,死傷兵將近二百余人,但是卻未能攻上城墻。 緊接著肖天健又連續(xù)對西城墻發(fā)動了三天的猛攻,但是終因城墻太過堅實,守軍尚有一定的士氣,使得他們?nèi)斓膹姽バ袆佣嘉茨苋〉眠M展,損失兵將數(shù)量也在與日俱增,可見在這個時代,火器雖然已經(jīng)逐步的取代冷兵器的情況下,但是卻還不能徹底的在攻堅戰(zhàn)之中取得壓倒性的優(yōu)勢。 不過肖天健并不著急,因為他知道廬州城此次必破無疑,一切僅僅是時間而已,他還有一個殺手锏尚在手中把握著沒有祭出,一切只要等他祭出這個法寶的時候,廬州城必定會被他拿下。 倒是與此同時在安慶府的劉耀本,卻正面臨著一次很嚴峻的考驗,因為九江府和池州的官軍這個時候殺到了安慶府的城下。 (今天看罷打賞之后,實在是讓俺內(nèi)牛滿面呀!很長時間沒見過這么多打賞了!所以干脆來個五千字大章回報弟兄們!今天特別鳴謝feng41501、不喝西北風二位弟兄的打賞了!我暈!韓、光居然是違禁詞!這讓我怎么寫呀!韓、光美也是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一個武將呀?。?/br> 第二百零九章 老對頭的命運 大批官軍乘船從長江上抵達了安慶府一帶,靠岸之后便開始在韓、光美和黃得功的率領(lǐng)下?lián)湎蛄税矐c府。 黃得功這一次真是憋足了一口氣,現(xiàn)在提起刑天軍,他便恨得是咬牙切齒,他這輩子從沒有如此屈辱過,碰上刑天軍他就要倒大霉,只要碰上一次,他便要敗一次,每每他重新復振起來,便很快又栽在刑天軍手中,可以說從來沒有在刑天軍手中占到過半點的便宜。 這一次他丟光了兵馬逃到滁州之后,當即便被丁啟睿下令給暫時抓了起來,關(guān)在了滁州大牢之中,本來以為自己可能要被朝廷砍頭了,可是最終丁啟睿實在是無將可用,還是咬著牙重新啟用了他,黃得功又一次得以帶兵來攻刑天軍,所以黃得功這一次可以說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帶著這五千池州兵,日夜兼程的便殺到了安慶府城下。 而那個韓、光美則帶領(lǐng)了一萬多九江府的官軍,也很快趕到了安慶府,和黃得功匯合在了一起,黃得功現(xiàn)在是待罪之身,所以便只能聽從這個韓、光美的調(diào)遣。 二人碰面之后,韓、光美便令黃得功負責攻打安慶府的東門,而他則負責攻打安慶府的西門,兩方夾擊安慶府,誓要將安慶府一舉奪回才行,于是二人各自領(lǐng)兵便開始對安慶府發(fā)動了猛攻。 劉耀本奇襲安慶府,控制了安慶府的城池之后,便立即在城中進行了安民,入城之后他僅僅是抄沒了城中官府的官吏以及幾個大戶之家,但是對城中其它居民,盡可能的做到秋毫無犯,并且在他攻占安慶府的第二天,便強令城中的糧商開門營業(yè),并且不許他們高價賣糧,確保城中居民不會因為他們的行動而忍饑挨餓。 另外刑天軍的兵將在城中行走,也要平買平賣,不許任何人強買強賣抑或是擾民,即便是對那些俘虜們,也不打不罵,當兵的每個人發(fā)給五兩銀子,令其出城各自回家,讓他們今后莫要再給官府賣命了,其中不少的官兵當即便表示不要這銀子,愿意跟著刑天軍干,于是劉耀本也就地便將這些俘虜挑選了一番,留下了幾百人編入到了各營之中,補充了自己的兵力。 經(jīng)過幾天時間之后,城中居民便基本上安定了下來,比起官府來說,刑天軍雖然實行軍管,但是刑天軍的軍紀森嚴,極少出現(xiàn)禍害百姓的事情,入城之后只發(fā)生了兩起刑天軍兵卒擾民的情況,一次是一個兵卒貪戀一個女子的美色,半夜跳入這家人的院子,強暴了這個女子,另一次則是一個兵卒晚上巡夜的時候,潛入一戶人家偷東西,但是被這家人發(fā)現(xiàn),叫喊之下,這個兵卒殺了這家人的男人,逃離了院子。 但是兩起案子告到了劉耀本哪兒之后,劉耀本當即便令近衛(wèi)在軍中徹查,當即揪出了這兩個家伙,二話不說便當眾問斬,人頭掛在了城頭之上,所以安慶府百姓為此對刑天軍連聲稱贊,所以基本上沒有多少人仇視他們。 經(jīng)過幾天休整之后,劉耀本所部也基本上恢復了體力,精氣神都回到了他們的身上,并且在城中獲得了大批官府儲備的糧食物資以及部分器甲,就此增強了他們的裝備。 隨著韓、光美和黃得功所部的到來,劉耀本絲毫沒有怯戰(zhàn),先是收縮兵力入城駐守,連續(xù)在城上打退了東西兩面官軍的數(shù)次進攻之后,突然之間劉耀本便率部大開西門,率領(lǐng)了一營人馬殺出了安慶府,撲向了正在西門外列陣的韓、光美所部,一交手便打得韓、光美屁滾尿流,不得不率部撤出了十幾里遠,才收住了兵馬,如果不是劉耀本兵力不足的話,這一戰(zhàn)便基本上能要了韓、光美的命,但是既便如此,嚇得韓、光美也不敢再對安慶府強攻了。 倒是黃得功那邊頭兩天打的很熱鬧,也很堅決,黃得功親自督陣對東門發(fā)動反復的攻擊,但是被擊退了數(shù)次之后,黃得功便也消停了下來,不是他不想再打了,而是他麾下的池州兵不愿意打了,這些池州兵不是黃得功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人馬,雖然這一次丁啟睿令黃得功統(tǒng)馭他們來供安慶府,但是兵將之間并不熟悉,而且這五千池州兵訓練很差,裝備也不怎么樣,根本毫無斗志,幾次強攻下來,非但沒有能取得任何戰(zhàn)果,反倒是損兵折將,于是便不想再打下去了。 黃得功不是親手帶出來的兵,雖然想要這次一雪前恥,但是當兵的不干,他也不敢逼的太緊了,一旦逼急了的話,這些官兵說嘩變就嘩變,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當初的四川總兵鄧玘在樊城便是因為手下兵將嘩變,逼得他跳墻逃走,結(jié)果摔死在了墻下。 黃得功深知帶兵之道,知道這種情況下只能由著眾兵,只得不情不愿的停止了攻城,遠遠的在城外于守城的刑天軍部眾對峙。 劉耀本其實打的也很艱難,他手頭上每個火銃手來的時候不過只帶了四五十顆紙殼彈,因為冒雨行軍,一些紙殼彈還受潮報廢了,能用的銃彈數(shù)量很有限,三天打下來,便基本上彈藥告罄,不得不令諸兵就地取材,利用繳獲安慶府的火藥另外搜集鉛錫之物,自行補充彈藥。 這也幸好是比較原始的火槍,要是后世的步槍的話,那么劉耀本估計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抓瞎了,自造彈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一來,才補充了一批彈藥。 先打怕了韓、光美之后,劉耀本便轉(zhuǎn)頭盯住了城東的黃得功所部,當?shù)弥@次又是黃得功率部過來的時候,劉耀本聽罷之后便笑了起來,他們和黃得功還真是有緣的很,自數(shù)年前第一次碰上黃得功,和黃得功交手之后,到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和黃得功過招不止數(shù)次了,這個黃得功還真是有點小強的本色,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如果換作其他人的話,早就只要聽到刑天軍的名號,就望風而逃了,可是這個黃得功還真是有勇氣,居然又一次帶兵找到了門前,難怪有人送他外號黃闖子,還真不能不佩服他的頑強和勇氣。 于是劉耀本在六月十九這一天,留下了部分兵力繼續(xù)盯著城西的韓、光美所部,而他又一次故技重施,率領(lǐng)了一個半戰(zhàn)兵營殺出了西門,直撲向了黃得功。 黃得功也正好是經(jīng)過了一番動員,又是許以重賞又是好生安撫,好不容易才調(diào)動起來了一些士氣,出營列陣想要再攻安慶府,結(jié)果沒想到守軍卻突然間開門殺出了城,朝著他撲了過去。 于是黃得功便趕緊調(diào)整部署,迎戰(zhàn)劉耀本,這兩員大將便各顯神通,在安慶府城東展開了一場廝殺,黃得功雖然報仇心切,但是何乃手下的這些池州兵不給力,已經(jīng)交手麾下官兵便當即大潰,僅剩下了黃得功身邊的幾百老部下還留在黃得功身邊,立即便被劉耀本給包圍了起來。 黃得功這個絕望呀!眼看著自己麾下的兵將兵敗如山倒一般的潰退下去,真乃是欲哭無淚,手持雙鞭連續(xù)打殺了幾個逃兵,但是也沒有阻住這些潰兵,眼睜睜的看著數(shù)千官兵就這么如同一盤散沙一般的潰逃而去。 他手下的家丁拉住黃得功的馬韁,勸黃得功也趕緊逃走,但是黃得功仰天大笑了起來,這通笑聲之中透露著一種強烈的苦悶和不甘,顯得情緒異常的復雜,黃得功大叫道:“今日如果我黃某再敗走的話,又有何面目立于人世之間?朝廷又如何放得過我黃某?與其逃回去被朝廷逮殺,到還不如死在這里!爾等都自行逃命去吧!我黃某今日就死在這里好了!” 說罷之后黃得功便催動戰(zhàn)馬朝著劉耀本殺奔了過去,而他那些老部下們部分人不愿死在這里,掉頭逃離了戰(zhàn)場,而也有幾十個忠心耿耿的家丁留了下來,跟著黃得功殺向了多于他們數(shù)倍的刑天軍。 本來火銃手要開火一舉擊殺黃得功和他手下的這幾十個官軍的,但是被劉耀本下令阻止住了,劉耀本下令將黃得功這群人圍在了中間,黃得功果真是一員猛將,揮舞著雙鞭左突右殺,連續(xù)擊殺了十幾個刑天軍的部眾,而他手下的那些家丁也鼓起余勇,跟著黃得功好一番拼死拼殺,但是終因兵力懸殊,而且刑天軍善于結(jié)陣而戰(zhàn),使得黃得功最終戰(zhàn)馬被捅翻在地,摔在地上之后被生擒活捉了回去,而他手下的幾十個忠勇的家丁,最終大部被當場格殺。 肖天健幾次都在劉耀本面前提起過黃得功,他對于黃得功這個人倒是很是敬佩,劉耀本也對黃得功頗有點好感,雖然兩軍陣前兩方各為其主,殺的是不死不休,但是一旦生擒活捉住了黃得功之后,劉耀本還真就沒有下令殺他。 劉耀本下令為黃得功包扎傷口,將其帶入城中善加照料,可是黃得功不領(lǐng)情,一再要求給他一個痛快殺了他拉倒,但是劉耀本都沒有殺他,而是將生擒回來的幾個家丁也還給了他,負責照顧黃得功,還在城中專門劃出了一個干凈的小院子,安置下了黃得功,于是黃得功最終還是沒有能死成,卻成了刑天軍的俘虜。 黃得功所部全軍崩潰,黃得功也被生擒活捉的消息傳到韓、光美耳中之后,更是嚇得韓、光美心驚膽顫,什么攻打安慶府,那都是虛的了,眼下他能保住自己的人馬不被這伙彪悍異常的刑天賊給干掉,他就謝天謝地了,于是韓、光美立即便放棄了攻打安慶府,率兵撤往了望江縣一帶,放棄了攻打安慶府的行動。 而此時九江府也傳來消息,說坐鎮(zhèn)湖廣的羅汝才率部開始從鄂州一帶順江而下,直逼九江府,于是韓、光美屁股都沒在望江縣暖熱,便趕緊登船朝著九江府趕了回去。 至此安慶府之危也就解除,丁啟睿再也沒有能力派兵重新奪回安慶府了,劉耀本這支人馬定在安慶府令整個南直隸的官府都如鯁在喉一般的難受,特別是九江府更是如此,東有安慶府的劉耀本再他們背后,西有羅汝才所部正在朝著九江府一帶進兵,使得九江府的韓、光美以及九江府的官吏以及官兵無不非??只?,軍心更是打散,不少官吏干脆就提出放棄九江府直接退守池州抑或是干脆就撤回南京拉倒,如此論調(diào)一出,更是讓九江府上下無不喪氣不已。 第二百一十章 大霧 羅汝才坐鎮(zhèn)武昌府在年后頂住了丁啟睿年后對湖廣發(fā)動的進攻,保住了武昌府不失,雖說丟掉了麻城、寧州等地,但是卻還是也額守住了長江重鎮(zhèn)鄂州和黃州兩地,并未丟失大片的地盤,這一點上也說明了羅汝才的能力。 在得知肖天健領(lǐng)兵攻打廬州不克,被迫退往定遠縣的消息之后,羅汝才便很快意識到他不能坐視不管了,而且他的預料卻是不錯,沒幾天時間,肖天健變派人通知他,令他率部開始在鄂州集結(jié),準備攻打九江府。 于是羅汝才沒敢怠慢,趕緊將武昌周邊的兵馬集結(jié)了起來,又重新收羅了大批的船只,趕往了鄂州,一時間湖廣一帶的邢天軍也開始大規(guī)模的調(diào)動了起來。 羅汝才不失為一個具有帥才之人,由于他提前已經(jīng)預料到了下一步行動的可能性,于是提前變開始做了準備,在得到了肖天健的命令之后,羅汝才發(fā)兵的速度也相當快,不到七天時間便在鄂州完成了集結(jié),調(diào)集了近兩萬湖廣一帶的邢天軍兵馬以及數(shù)百條各式船只,云集到了黃州和鄂州兩地。 但是羅汝才并未全部按照肖天健的吩咐行事,而是在和老回回等人商議之后,分給了老回回五千人馬,令老回回領(lǐng)兵收復麻城然后進兵英霍山一帶,策應肖天健南下的主力,牽制官軍的兵力。 在這一點上,羅汝才考慮甚至比肖天健還要完善一些,畢竟老回回當初他們革左五營兩三年前,最主要的活動區(qū)域便在英霍山(大別山)一帶,老回回不但對這一帶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名氣在這一帶也非常大,讓他領(lǐng)兵重返英霍山一帶,顯然是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的。 于是老回回馬守應領(lǐng)命之后,也是大喜過望,自從他投靠了肖天健之后,雖然肖天健很是器重他,但是他卻基本上沒有立什么大功,唯一一次也算是鎮(zhèn)守黃州,抵御黃得功所部攻打黃州一戰(zhàn)了,對此老回回總覺得如此下去不是辦法,眼睜睜的看著大功基本上都被肖天健以前的舊部撈去了,就連晚于他投效肖天健的李定國等年輕后生們都一個個的立功不小,所以他頗有點著急,現(xiàn)如今羅汝才命他獨領(lǐng)一部人馬去打麻城和英霍山一帶,無疑使給他了一個立功的大好時機,雖說這些兵馬遠比不上肖天健麾下的那些精銳犀利,但是眼下官軍也強不到哪兒去,所以馬守應對此還是信心十足,于是領(lǐng)命之后,在黃州馬上點起了兵馬,誓師之后便朝著麻城方向直撲而去。 如此一來,邢天軍形成了幾路人馬共逼南直隸的態(tài)勢,頓時使得整個南直隸的官府便陷入到了一場浩劫之中。 而羅汝才派出了老回回之后,也沒有怠慢,從鄂州起兵,水陸并進開始浩浩蕩蕩的殺奔了九江府。 就在羅汝才興兵伐九江的時候,剛好韓、光美率部去打安慶府,九江府的官吏聞訊嚇得屁滾尿流,趕忙派人去找韓、光美,讓韓、光美速速回援九江府,于是剛剛退守望江縣的韓、光美不敢怠慢,連忙便率部有趕回了九江府。 于是羅汝才率部便和韓、光美在九江府形成了對峙,雙方在水上和陸上連連交手,羅汝才更是親臨一線督戰(zhàn),連續(xù)喝韓、光美統(tǒng)御的官兵大戰(zhàn)了十多天時間,雙方互有勝負,韓、光美眼看無法擊退羅汝才所部,于是便逐漸的將兵馬收攏到了九江府城中,開始死守九江府,避戰(zhàn)不出了。 韓、光美自問如果這么下去,九江府可能不保,于是便連忙派人去向丁啟睿求援,丁啟睿生怕九江府再丟,于是便急令坐鎮(zhèn)南昌府的方國安馳援九江府,方國安受命之后,遲疑不決,遲遲不肯從南昌府北上九江府應援,他一是擔心離開南昌府之后,刑天賊再突然攻打南昌府,那樣的話江西恐怕也要完了,另外他的兵力就這么多,生怕都消耗在了九江府,今后便失去了依仗,所以方國安陳兵南昌府,遲遲卻不出兵應援九江府。 方國安拒不馳援九江府,逼得韓、光美幾乎是天天派人朝九江府求援,而丁啟睿也在南京多次派人趕往南昌府著令方國安立即出兵,最終在六月底的時候方國安才算是從南昌府點了一萬官兵,開始趕往了九江府。 但是在這個時候,廬州城卻在肖天健的兵鋒之下,被邢天軍攻破了。 肖天健這些天來,一直率部猛攻廬州府西門,兼顧對北門也發(fā)動了數(shù)次進攻,但是廬州城內(nèi)的守軍在吳大樸的鼓動之下,又糾集起來了一批城中士紳家中的家丁家仆助戰(zhàn),依據(jù)著廬州堅固的城墻和比較充足的武備,屢屢使得邢天軍發(fā)動的進攻受挫。 但是有一句話說的不假,往往堅固的城池都是從內(nèi)部被攻破的,當肖天健領(lǐng)兵猛攻廬州城十天之后的時候,吳大樸和城中守軍的注意力幾乎全部被吸引到了城西和城北一帶,就在六月二十七日的早晨,廬州城一帶降下了大霧,這場大霧非常大,幾乎幾十步之外便無法看清人影。 遇上這場大霧,讓吳大樸和城中守軍都十分緊張,他們都擔心邢天軍會在這個時候繼續(xù)發(fā)動猛攻,吳大樸于是便將所有能調(diào)動的兵力都調(diào)上了城西和城北的城墻上,來堅守這兩面城墻。 果不其然在濃霧之中,邢天軍又一次發(fā)炮猛擊西城門一帶,大霧嚴重影響到了邢天軍炮手的觀瞄,炮擊雖然猛烈,但是卻命中率很低,要么打的太低,未能擊中城墻,要么就打的太高飛過了城墻落在了城中,濃霧之中城西外面還響起了無數(shù)人的喊殺之聲,如此一來讓城上的守軍更是緊張異常,幾乎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城西一帶,吳大樸更是將城北的守軍也增強到了西城墻一帶。 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時候邢天軍的一支數(shù)千人的人馬,卻在濃霧的掩護之下,悄然繞過了廬州城,進入到了城東門外面的數(shù)百步之外,然后便靜靜的待在濃霧之中,連帶著馬匹也被套上了馬嚼子,使得戰(zhàn)馬無法發(fā)出嘶鳴之聲。 領(lǐng)兵的正是肖天健手下的大將羅立,羅立近期心情頗為不佳,團山一戰(zhàn)他未能建功,卻在團山官軍大營前面折損了不少人馬,為此受到了肖天健的呵斥,并且罰俸半年,讓羅立頗沒有面子,雖然后來在廬州北部殲滅萬元吉和黃得功所部的時候,他出了一口惡氣,領(lǐng)兵殲滅了大批官軍,為此肖天健免去了對他罰俸半年的懲罰,但是這也沒有讓羅立感到高興,總覺得憋著一股火,上個月來攻廬州的時候,本來羅立想要再立下大功,成為首支攻入廬州城的邢天軍,可是天不作美,大半個月的急雨讓他們只能暫時撤兵。 這一次再來攻打廬州城,結(jié)果廬州城做足了準備,城中守軍王八吃秤砣了一般,死心塌地的要守住廬州城,這十幾天來的攻城戰(zhàn),羅立和眾將輪番上陣,都未能攻入廬州城,讓所有人都憋著一股火氣。 但是讓他們奇怪的是肖天健這次率部過來之后,似乎并不著急,每天例行公事一般的派人攻城,稍遇強烈一點的抵抗,便立即收兵,始終都不拼力的攻城,但是他有不說為什么,讓屢屢攻城受挫的諸將都有點納悶,又覺得這一次肖天健的表現(xiàn)有點非同尋常。 直至這場大霧來臨的時候,諸將這才明白了肖天健為什么這些天不急于猛烈攻城,原來肖天健早就留了一手,他根本就沒打算讓手下消耗太大來攻取這座廬州城。 其實在上一次因為大雨邢天軍撤兵定遠縣的時候,肖天健不單單只派出了劉耀本一支人馬奇襲安慶府,而他在撤兵的時候,便已經(jīng)考慮到了接下來天氣轉(zhuǎn)好,重新補充了兵力和物資之后,還是要來打廬州府的,于是便在撤離廬州府的時候做了兩手準備。 在李信的調(diào)派之下,參謀部從各部兵將之中抽選出了大約二三百人,換上了當?shù)匕傩盏囊路?,混在了百姓之中,留在了廬州城一帶,并未隨著大軍撤離,而大軍撤離之后,這些人便趁著廬州城放松了警惕,以各種名義混入到了廬州城之中,其中雖然有部分人員未能成功混入城中,也有一些人后來死在了出城官軍的搜捕之中,但是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還是潛入到了城中。 這一次肖天健領(lǐng)兵再次攻打廬州城,吳大樸下令再一次關(guān)閉城門,這些人便也留在了城中靜等暴起奪城的機會。 而因為城內(nèi)城外被守軍隔絕的原因,在肖天健領(lǐng)兵抵達廬州城之后,想和城中的人聯(lián)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于是當初李信便和城中的人約定好,邢天軍抵達之后會主攻西城門一帶,將守軍主力都吸引到西城門,城中細作們便暗中聯(lián)絡,等候大霧天暴起奪取東城門,里應外合接應城外邢天軍攻入城中。 (今天的打賞震撼呀!多謝呼嚕胡嚕兄弟的巨額打賞!實在是感覺慚愧,卻無以為報!只能說謝謝了?。?/br> 第二百一十一章 暴起 這也是肖天健到達廬州城之后,這一次并不急于攻城的原因,這些日子別看他們在西城門外面打的熱鬧,其實主要目的便是牽制城中守軍兵力,將守軍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西城門一帶,可是肖天健卻并不想在強攻之中消耗太多的兵力,畢竟眼下他集結(jié)起來的兵將基本上都是邢天軍的骨干精銳,如果再像當初打襄陽那樣,傷亡慘重的話,肖天健可不愿承受這樣的損失。 吸引守軍兵力的計劃其實早已達到,但是天不作美的卻是他們期待和約定好的大霧天氣卻遲遲沒有到來,使得肖天健只能等候下去,現(xiàn)如今這場大霧終于來臨了,肖天健這才將他原來的布置告知了手下諸將。 當頭天晚上大霧降下的時候,肖天健變在大營之中做好了安排,大部分主力兵將依舊留在城西一帶,天光一亮,便開始發(fā)炮轟擊廬州城,并且令城西的兵將集體在濃霧之中大喊大叫,做出要趁著濃霧攻城的架勢,果不其然將廬州城中守軍和官吏們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城西一帶,一個個滿臉惶恐的瞪大雙眼朝城下濃霧之中望去,還要時不時的小心著炮彈會落到他們的頭上。 但是殊不知這個時候,城東方向卻開始有一批人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了城東門內(nèi)的小巷之中,一個看上去滿臉老實像的算卦先生卻忽然間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銅質(zhì)的小腰牌,一群匯聚到他周邊的人看到他的腰牌之后,立即也紛紛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相仿的腰牌,一起對他施禮,這個身穿道袍的算卦先生笑了一下,也不多言,受了眾人一禮之后,一擺手帶著這幫服飾各異的人鉆入到了一個小院之中,不多時這些人便又從小院之中走了出來,不過每個人身上都多了一個長布包,迅速的散開,又從各處朝著東門匯聚了過去。 東門這個時候僅僅留守了不到三百官兵,而且基本上都是城中的老弱,大部分精壯一些的兵將這個時候都已經(jīng)不是被抽調(diào)到城西便是被抽調(diào)到了城北一帶,而城東一帶這么多天一來,一個賊兵的影子都沒見到,所以守軍對東城門一帶也就忽視了許多。 雖說吳大樸也要求城中實行戒嚴,但是官府卻并不對城中難民以及百姓接濟食物,老百姓沒法子總是要出門想辦法找吃的,所以城中雖說戒嚴,但是實際上老百姓行動還是比較自由的,這也就給了這些邢天軍的細作們創(chuàng)造了活動的空間和機會。 逐漸的大致有百十個人漸漸的匯聚到了東城門一帶,又稍等了片刻之后,那個帶頭的算命先生看到已經(jīng)沒有自己人繼續(xù)匯聚過來了,于是便不再等下去了,忽然間打了一聲呼哨,然后將身上的破舊道袍一把甩到了地上,露出了里面穿的一身勁裝,緊接著便抖開了手中那個長布包,轉(zhuǎn)眼間拔出了里面包裹著的一把鋒利的單刀,而且在他迅速的掏出一塊白布纏在了腦門上。 “弟兄們!動手!”這個“算卦先生”舉起了單刀,大聲的吼了起來。 其余匯聚過來的那些各色人等,這個時候也都紛紛的抽出了各自藏的兵器,有人持刀,也有人手持一根鐵锏,更有人顯然是找不到趁手的兵器,僅僅是持握了一根粗木棒,還有人朝著一根扁擔,總之他們使用的武器非常紛雜,但是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每個人都迅速的在頭上纏上了一塊白布,使得眾人一眼便能看出誰是自己人。 于是這百十個人一起低吼了一聲便一個個從小巷里面竄了出來,蜂擁著朝著東城門沖了過去。 這會兒留守東城門的是城中的姓劉的廬州府通判,這個劉通判本來這會兒心思都放在了西城門方向,不斷的派人朝西城門一帶跑去打探那邊的戰(zhàn)況,根本就沒有留意到他眼皮下面的地方,包括留守東城門的這些官兵,也都基本上將注意力放在了城西方向,即便是沒有關(guān)注城西方向,也基本上注意力都放在了東城門外面,瞪大雙眼瞅著濃霧,生怕濃霧后面突然間沖出一批邢天軍的人馬。 所以當這幫人突然間從一條條小巷里面殺奔東城門內(nèi)的時候,東城門這邊的守軍基本上都沒有一點思想準備,有人無意間看到了霧中沖出的這些人,于是便愣了一下,居然還有人不用腦子的喝罵道:“什么人?干什么的?……” 可是眼看著越來越多的頭包白布的人涌至城門內(nèi)的時候,這時這些官兵才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太對頭,有腦子靈活的便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便大呼了起來:“jian細!他們是賊軍的jian細!要來奪門了!” 有人這么一驚呼,其余的人才都回過來味兒,于是那個剛從城門洞下面的小屋子里面出來的劉通判趕緊便大叫著招呼官兵剿滅這伙賊人。 可是這些殺到城門的的邢天軍細作們,可不是好對付的,既然是挑選出來留下的,不但都是驍勇之輩,同時也都很機靈,另外就是非常的忠誠,任誰都知道現(xiàn)在是拼命的時候,所以這些人便絕不會在這個時候惜命不敢上前。 百十號人在那個“算卦先生”的帶領(lǐng)下如同餓虎群狼一般的便一頭撞到了剛剛從城門洞里面跑出來的一批官兵之中,刀光劍影立即便在城門內(nèi)閃爍了起來,一時間慘叫聲、叫罵聲響徹了東門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