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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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兵這會兒也早已都放下了心中的緊張感,紛紛笑答道:“遵命!……” 眼看著這些一斗谷的手下開始涌到了陣前百步距離之后,火銃手們在軍官們的指揮之下,立即便在兩個陣腳紛紛開始開火。 百步雖然對于刑天軍的自生火銃來說距離有些遠,基本上已經到了它們的可瞄準發射的極限,可是對于對付這樣一群密密麻麻猬集在一起沖陣的破爛貨,卻已經足夠給他們造成有效殺傷了,只要大致方向沒有問題,基本上可以保證彈彈都不落空了。 只聽得在刑天軍陣中響起了一連串的轟響之后,再看一斗谷的手下兵群之中,頓時便有不少的嘍啰慘呼著丟了手中的武器,一頭便撞在了地面上,不等他們再慘叫幾聲,便立即被后面涌上來的人踩在了腳下。 一斗谷帶著一二百個最親信的手下,也沒在后面閑著,而是一起舉著刀槍,緊跟在大隊人馬后面,幾乎是用刀尖逼著前面的人朝前涌去,稍有人因為膽怯想要停下腳步,便立即被他還有他的親信一刀劈翻在地,驅逐著他們朝前壓了上去。 一斗谷很清楚刑天軍的火器犀利,所以他舍不得將親近手下壓在前面送死,于是便驅逐著依附他的那些流民嘍啰們在前面,打算用他們的命,填也要填到刑天軍大陣面前,到時候再和這伙刑天軍的兵將硬拼。 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手下戰斗力不咋樣,但是他畢竟占據著絕對的人數優勢,在他看來,這么多人對付四百來人,壓也能壓死他們了,只要壓垮他們之后,這永寧縣城就沒有多少守軍了,到時候他便可以輕松的奪下縣城,好好的發一筆橫財了,至于死幾百上千嘍啰,對他來說又算是什么,眼下河南到處都是流民,只要有錢有糧振臂一呼,到時候拉起幾萬人也不成問題。 眼看著自己身邊的弟兄一個接著一個的被刑天軍的火銃打翻在地,一些嘍啰們終于開始害怕了,一些人想要停下腳步,朝后面擠去,躲開這樣可怕的火器,可是后面的人死死的推著他們,根本不讓他們朝人群里面擠,誰都不想在前面第一個送死,所以誰在前面,那就是命不好,算他們該死。 人群中還有一些頭目們夾雜在其中,這些頭目們也都是明白人,在人群里面狂吼著:“朝前快點沖!沖到他們近前他們就沒辦法了!不要停,停下來只能等死!快呀!快沖呀!” 在一斗谷和他手下的頭目們的催促還有逼迫之下,這些嘍啰們雖然嚇得兩股戰戰,可是卻沒法掉頭逃走,只能你推我搡的繼續被驅趕著朝著刑天軍的兵陣沖去。 當看到這樣的情況的時候,劉耀本開始漸漸的收起了臉上輕蔑的表情,他很清楚自己手中的這些自生火銃的厲害,幾乎每一排槍打過去,對方都要倒下十幾二十幾個人,本來他以為按照常理,幾排齊放之后,這些烏合之眾便應該自行潰散了,可是沒成想今天這幫一斗谷的嘍啰們居然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受力,即便是承受著不斷的傷亡,卻還是沒有潰散,繼續裹成團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這邊逼了過來。 劉耀本這會兒已經開始意識到一斗谷想要怎么辦了,于是暗中罵了一句,‘奶奶的,一斗谷這廝是要用手下的人命填,一直填到老子的陣前呀!哼哼!你個王八蛋這次恐怕是大錯了主意了!看看你有多少人夠老子殺的吧!’ 別看劉耀本和他手下的這些年輕軍官們年齡都不大,但是像他們這些生活在亂世之中的孤兒們,卻早已對這樣的殺戮司空見慣了,從他們的經歷之中,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在這個亂世中活下去的話,怕死是不行的,所以為了生存,他們有時候就必須心冷硬下來,雖然他們也知道眼前的這些一斗谷的嘍啰,大多都是被裹挾來的,可是只要他們還沒有放下武器,那么就還是自己的敵人,對于敵人是來不得半點憐憫的。 于是劉耀本狠下心來,厲聲吼道:“加快裝填速度,看看他們能撐多久!” 聽到了他的命令之后,那些火銃手們更是加快了裝填的速度,一排有一排的朝著對面一斗谷的兵群之中打去,直打得對面那些嘍啰們哭爹喊娘,一排一排的撲倒在陣前。 隨著距離的拉近,刑天軍火銃手的射擊也更加猛烈精準了許多,硝煙幾乎籠罩住了刑天軍的方陣,空氣中更是彌漫著強烈的硝煙味,嗆得人忍不住想要咳嗽,火銃手到了這個時候,幾乎不用怎么瞄準,舉槍便射,對于如此密集的人群,也基本上沒有落空的彈丸。 可是即便是如此,在一斗谷的驅策之下,這些嘍啰們還是沒有散掉,繼續哭喊著一步步的被擠壓著朝前行進,以至于漸漸的一些嘍啰們都有些麻木了,面色如土臉色像是死人一般,麻木的跌跌撞撞的朝著前面行進,至于下一步等待他們的命運,這個時候他們都已經無力思考了,只能機械的朝前,朝前,直至被彈丸擊中才慘叫一聲撲倒在地,隨即便又被后面的人踩在腳下。 “前面的跑起來!再快一點,馬上就到了!打垮他們咱們進城享受去呀!”一斗谷嘶聲在隊伍后面大吼著。 眼看僅剩下二三十步距離了,一些躲藏在人群中的弓箭手終于也開始朝著刑天軍反擊了,他們舉起手中的弓,朝著半空進行拋射,一叢叢稀疏的箭雨,灑落在了刑天軍的方陣之中,也開始造成了刑天軍部眾的傷亡。 好在一斗谷手下弓箭手很少,即便是裝備了一些弓,也大多都是單體弓,像明軍之中使用的復合弓,他們擁有很少,所以雖然他們進行了反擊,但是這種反擊卻還是十分微弱,刑天軍部眾們絲毫不亂的站在隊列之中,只是低一下頭避開面部要害之處,任由這些箭支落在身上,掛在他們的甲胄上面,即便是受傷,也多為輕傷。 被打急眼的一斗谷的手下們,眼看兩軍終于接近到了二十步的距離,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吶喊,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嘍啰們被擠出了最后的一點兇性,忽然間一起瘋狂的吼叫著,朝著刑天軍方陣奔跑著沖擊了過來。 指揮火銃手的軍官看到這種情況,也只得下令停火,吩咐兵卒們立即上刺刀,做好接戰的準備。 火銃手們聞令二話不說,便從腰間皮帶上抽出了刺刀咔嚓一聲上到了銃口上,隨即便挺槍指向了迎面沖來的這些賊軍們。 一排排長槍被放平了下來,在隊陣之中長槍手們也都齊聲發出一聲大吼:“殺……”頓時便在陣前形成了一片槍林。 已經被逼得近似瘋狂的這些嘍啰們,揮舞著他們手中簡陋的武器,一個個嗷嗷怪叫著滾滾超前涌動著,雖然他們已經都看到眼前那猬集如林一般的長槍,鋒利的槍尖指向了他們的胸膛,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恐懼,可是卻無法停下腳步,只能在后面的人的推擠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胸膛距離這些奪命的槍尖越來越近,徒然的發出著驚恐的叫聲,拼命的揮舞著手中的家伙什子,試圖將這些指向他們的長槍蕩開。 可是他們這種行動卻只不過是徒勞的掙扎罷了,蕩開一條長槍,還有更多的長槍,這股人潮就這么狠狠的撞在了長槍林中,頓時便響起了一片槍尖捅入人體的撕裂聲,進而便是一片震天般的慘叫之聲…… (這幾章看起來怎么樣?覺得可以的話,就煩勞頭紅票打賞吧!呵呵?。?/br> 第六十七章 慘烈屠殺 長槍手們咬緊牙關,一次又一次的將手中的長槍奮力朝前刺去,幾乎每一次突刺,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長槍捅入人體的那種阻力,他們也知道對面是人,可是他們卻無法停下來,因為他們知道,只要自己稍有放松,便會被推倒,他們的陣列便會被沖散。 看著眼前密密麻麻如同蛆蟲一般擠在陣前的這些一斗谷的手下,就連劉耀本這個已經跟著肖天健見慣了死亡的人,這會兒也不由得有些頭皮一陣陣的發麻,他沒有想到仗居然能打成這樣,這已經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交戰了,真真的是在進行一場毫無意義的屠殺,兩方都是為了生存,在這樣向對方撲擊,幾乎每一秒鐘,都有人倒在血泊之中。 一斗谷根本就沒有拿這些人的命當成人命,根本就是在驅趕著他們上來送死,想要靠著這些人命將他這些刑天軍的部眾給壓垮。 一個年輕的士卒站在隊列之中,也眼看著前面的情景,臉色蒼白甚至有些泛青,忽然間低頭大口的嘔吐了起來,他旁邊的一個士卒同樣也臉色青白,喃喃的說道:“造孽呀!他娘的這是在造孽呀!這還是打仗嗎?” “是呀,一斗谷這廝真不把他的手下當人用了!瘋了,他們都瘋了!”同樣一個士卒接口說道。 很快在刑天軍的隊陣前面,便堆積起了厚厚的人尸,還有傷者在尸體堆之中無助的呻吟慘叫著,可是這些人仿佛就像是殺不完一般,捅倒一排,便又擠上來一排,源源不斷的被一斗谷驅趕著擠向刑天軍的方陣,然后又一排一排的被捅翻在地,逐漸的堆積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性都已經不存在了,兩方的兵卒,都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殺光對方,除了這個念頭之外,所有的思想好像都凝固了起來。 這些被逼瘋的嘍啰們,一邊被擠到前面,一邊發出非人一般的嚎叫聲,還在一邊揮舞著他們手中持有的簡陋武器,試圖進行還擊,糞叉、長槍,長柄鐮刀……各式各樣的武器在刑天軍長槍手的面前揮舞著,雖然刑天軍的長槍手們不停的刺殺,可是也時不時的會有人被對方的長兵器捅倒在地,后排的長槍手便立即上前接替了他們的位置,繼續瘋狂的刺殺。 就連陣角的火銃手這個時候也加入到了這種慘烈到了極點的短兵相接之中,他們同樣和長槍手一樣,平端著手中的已經上了刺刀的自生火銃,瘋狂的朝前刺擊著,將一個個試圖沖向他們的對手捅死在面前,同樣抑或是被對方捅倒在地。 一斗谷到了這個時候,連他自己心中都開始戰栗了起來,他知道自己今天是破釜沉舟了,本以為他這么多手下,即便是拿人命堆,也能把這伙刑天軍的人給堆死,可是這么好一陣子下來,這伙刑天軍的兵卒們仿佛就像是道路上的一塊磐石一般,不管他們如何撲擊,始終都巋然不動,除了在他們面前濺起一團團血霧之外,他們的攻擊幾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的手下也不是沒有一點經驗,有些聰明的家伙伏低了身體,試圖從長槍林下面爬過去,可是刑天軍的這種陣型實在是幾乎沒有一點的漏洞,在槍林下面,居然還蹲著一些虎視眈眈的刀牌手,只要有人爬下爬入到槍林下面,他們便立即兇狠的撲上去,亂刀將這些一斗谷的手下捅死在槍林下面,居然連那些端著鳥銃的刑天軍的火銃手,也毫不猶豫的在銃口上掛上一柄短刃,變成了短矛兵。 一斗谷越過擠擠扛扛的人頭,朝著永寧縣城高大的城墻望去,不由得哀嘆了一聲,仗打到這種程度,已經注定了他的失敗,只要這些刑天軍的部眾還擋在這里,他永遠也沒有幾乎摸到這堵城墻了。 聽著前面凄厲的慘叫聲,就連開始的時候,還兇神惡煞的那些一斗谷的親信手下,到了這個時候也都開始真的害怕了,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兩股戰戰,驅使別人送死是一回事,一旦讓他們去送死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這一次一斗谷已經提前將疤瘌臉等幾十個亡命之徒選出來偷襲城門去了,剩下的自然是一些怕死之輩,他們這會兒其實也已經滿身是血了,光是逼著其它嘍啰沖陣,他們已經殺了不下二百人的逃卒,滿頭滿臉還有身上也早已濺滿了人血,各個都有些殺的手軟,心知不能再這么殺下去了。 于是一個頭目顫聲對一斗谷說道:“掌盤子,不能打下去了,這幫刑天軍都不是人呀!這么打下去,死光了他們也不會退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咱們不如先行退走,另謀機會吧!” 一斗谷面如死灰的看著前面的慘狀,聽著自己的手下們不停發出的陣陣慘叫之聲,再瞅瞅面前這些已經破膽的手下,雖然心有不甘,但是也知道打不下去了,他手下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潰散,那是因為他們這些人在后面逼著,沒地方可逃,現如今就連他手下的這些親信也都喪了膽,想要退走,那么他自己如何能控制得了這么多手下呀! 于是他最后朝前望了一眼之后,咬了咬牙道:“既然事不可為,那么咱們也只有先避避他們的鋒芒了!入娘的!這幫刑天軍到底是怎么練出來的?都是拉桿子的,老子怎么就練不出這兵呢?走!先回去再說!” 話音一落,一斗谷便立即撥轉馬頭,掉頭便率先朝著來路上奔去,他之所以這么幾年下來沒有被官府剿滅,說白了不是他能打,而是這廝太滑頭,稍稍見勢不妙,便第一個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所以官府對其往往只能捕殺一些他的手下,卻始終逮不住他,使得他這才能在豫西一帶橫行無忌。 而他那些親信手下一看,一斗谷都已經先溜了,他們還等什么?于是一個個反身便跑,紛紛在陣后搶了馬匹,翻身上馬便追著一斗谷狂奔而去,至于后面剩下的這些嘍啰們,他們根本就沒打算帶上,既然要跑路,那么這幫嘍啰們便是最好的犧牲品,正好可以掩護他們逃離此地,所以轉眼間壓陣的這些親信們也都跟著一斗谷撒丫子跑掉了。 本來就早已經基本上崩潰的這些一斗谷的嘍啰們,忽然間感到了后面一松,有人扭頭一看,立即便狂罵了起來:“一斗谷這個王八蛋又跑了!他丟下咱們不管了!不打了,不打了!咱們不打了!我入他娘的!老子投降了!誰要是還替一斗谷那王八蛋賣命,誰生個孩子也沒piyan!……” 聽到后面有人大罵,前面的人漸漸的也從瘋狂中開始清醒了過來,理智迅速的開始回到了他們的身體之中,一些人看了一眼前面的慘狀,頓時兩腿一軟便跪坐在了地上,更多人意識到已經沒有人再驅趕著他們上前了,于是后面的人當即便轟然而散,朝著四面八方潰逃而去。 整個陣列就在一瞬間猛然間便一松,剛才還瘋狂朝著他們擠來的那些一斗谷的嘍啰們瞬間便蜂擁而退,再也沒有一個人朝著他們沖過來,到了這個時候,一些前排的長槍手甚至也快陷入了瘋狂,明明眼前已經沒有了敵人,可是他們卻還是機械的用力朝前刺殺著。 “停下!停下!敵軍已經潰逃了!……”劉耀本放聲高喝道。 直到這個時候,這些兵卒們才意識到他們已經勝了,一些前排的兵卒瞬間便脫力跌坐在了地上,看著眼前堆積的那些尸體,空氣中除了血腥味和淡淡的硝煙味,幾乎聞不到別的味道,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中之欲嘔,許多人都哇哇的大吐特吐了起來,幾乎想要把隔夜飯都給吐出來一般,有的人累的幾乎都站不起來了。 不大的戰場上橫七豎八的倒伏著數百一斗谷麾下嘍啰的尸體,其中還有一些傷者尚未斷氣,躺在血泊尸堆之中嗚呼哀號著,這一片小小的區域,真格變成了一塊修羅地獄,鮮血幾乎匯成小河,在地面上匯聚朝著低洼處流淌著,又逐漸的形成一個個的血洼,最終被寒風凍結凝固了起來。 劉耀本緩緩的提馬在戰場上巡視著,此時后續趕來的兵將也已經進入到了戰場,立即便投入了清理戰場的工作之中,一個個刑天軍的傷員在被隨軍醫護兵簡單包扎之后,被迅速的搶運進了城中,陣亡的士卒也被抬出戰場,有人專門負責為他們清洗身體,整理遺容,登記他們的名字,準備擇地安葬。 而那些一斗谷的手下可就沒這種待遇了,此戰一斗谷除了帶著少量的親信逃離的戰場,其余的要么丟掉了武器潰逃離了縣城,要么就直接投降了刑天軍,當了刑天軍的俘虜。 一隊隊刑天軍的部眾們跟著劉耀本進入了戰場,翻檢收繳戰利品,對于戰場中那些僅受輕傷的嘍啰們,他們責令俘虜將其抬下去,先自行包扎救治,而對于那些重傷之人,則進行補刀,結束他們的痛苦,然后一群群俘虜被趕過來,在道路旁邊擇了一塊地方,丟給他們一些工具,令其掘出一個大坑,將這些陣亡的嘍啰們抬入大坑之中就地掩埋了起來。 當泥土被拋灑入大坑之中,將這些人掩蓋起來的時候,也許根本就沒有人記得他們的名字,這些人仿佛就從來沒有來到過這個世上一般,逐漸的在地下腐爛化為一具具枯骨,和大地融合在一起,可是這又算什么呢?在這個亂世,人命實在是最賤的東西,根本沒有人會在乎他們的生死,誰讓他們跟錯了人呢? 一些刑天軍的兵卒們木然的看著這些俘虜掩埋著這些尸體,不知道是誰嘆了口氣跟身邊的人小聲說道:“幸好咱們跟的是咱們將軍,要不然的話,恐怕咱們也跟他們一樣,死了都沒人會記得他們!” “是呀!兄弟說的不錯,咱們算是有福的人了,幸好是遇上了咱們將軍,雖然說不定也會戰死,可是將軍卻會記得咱們的名字,帶著咱們回家!死了也有人惦記著咱們,給咱們燒值錢在那邊花!死了也算是值了!”一個兵卒輕輕的點頭稱是。 這個時候在遠處忽然響起了一陣馬蹄的聲音,數騎快馬飛快的朝著西門方向馳來,幾個斥候一看到劉耀本,便策馬沖向了劉耀本,遠遠的縱身跳下戰馬,蹬蹬蹬的跑到了劉耀本面前。 第六十八章 不得消停 劉耀本一看到這些飛奔而來的傳騎,便立即對他們幾個問道:“你們可是從將軍哪兒回來的嗎?那邊的仗打得如何了?” 一個斥候的什長對劉耀本敬禮說道:“咱們回來的時候,將軍已經率部和祖寬所部照上了面,現在仗打的怎么樣了,我們也不清楚!不過以咱們將軍的本事,應該沒有問題!” 劉耀本一瞪眼問道:“既然還沒交手,你們又回來作甚?難不成是來調我們教導營前去支援嗎?” 這個斥候掃視了一下戰場,搖頭道:“不是!將軍派我們回來是通知劉營長你,立即盡快將城外難民盡可能轉移到城中,洛陽總兵王紹禹正在沿著洛河南岸,率部朝著永寧縣城殺來!想要趁著祖寬部拖住咱們的主力,偷襲永寧縣城!請劉營長要做好準備,務必不能失了這里! 這兒剛才是和誰干了一場?看架勢死了不少人呀!恭喜劉營長,這次又立功了!” 劉耀本聽罷之后心中微微驚了一下,扭頭淡淡的掃了一眼戰場,對這個斥候說道:“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將軍,只要我們教導營還有一人在,這永寧縣城便絕不會讓官軍再奪了回去!至于這兒剛才一仗,實在是沒什么好夸耀的!一斗谷那廝不甘心吃虧,今日居然率領殘部想要來撲城,結果被我們給打散了!對付他們根本就是勝之不武,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斥候看了看四周的情況,嘿嘿笑道:“劉將軍客氣了!卑職不耽擱劉將軍你們布置了,咱們還要立即順洛河探查王紹禹所部的動向,一旦發現官軍的話,就立即回來報知劉營長得知!” 劉耀本一愣,問道:“你們難道不會去了嗎?” 這個斥候的什長笑答道:“將軍有令,讓我們回來之后暫時聽從劉營長的調遣,順洛河巡查,監視王紹禹所部的動向!就不回去了!事不宜遲,劉營長還是速速安排吧!卑職這便去沿河巡查去!” 劉耀本點點頭道:“去吧!我這就開始安排!”看著這些馳往縣南洛河的斥候的背影,劉耀本微微嘆了口氣,搖著頭苦笑道:“還真不讓人消停呀!看來這次留下守城,倒也不是件壞事!哼哼,這一下撈到仗打了!” 隨著和一斗谷這一仗的落幕,城外紛亂的場景便漸漸的安定了下來,在刑天軍部眾們的安撫下,那些受驚的難民們得知了刑天軍大勝來寇的消息之后,一個個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甚至有人跪在地上連連對天磕頭,念叨著:“老天開眼呀!總算是讓刑天軍的好漢爺們打贏了這一仗,要不然的話,俺們這些老百姓,又不知道要遭多大的禍害呢!……” 隨著劉耀本的命令傳下之后,永寧縣城各門再一次被打開,一隊隊刑天軍部眾趕出了各個城門,開始將聚集在城外的這些流民們轉移到城中臨時安置,雖然這么做有一定的危險,很可能一不小心就放了官軍的細作混入城中,但是考慮到這是肖天健的命令,劉耀本也只能照做,畢竟這些難民很快就將會成為刑天軍在此立足的根本,劉耀本自然不會把他們丟給即將撲過來的官軍禍害。 難民們不太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這天荒地凍的,留在城外總不是件舒服事情,刑天軍突然開恩,放他們入城,這些難民自然是感恩不盡,于是連連對刑天軍的部眾們道謝,然后在他們的疏導下,拖家帶口的開始涌入了城中。 算不上太大的永寧縣城頓時便開始變得人頭擠擠了起來,不過幸好城中有幾個大戶家被抄沒了,有不少空置的地方,還能安排難民,所以倒是也還能容得下這些難民臨時在城中安置。 近萬人的難民隊伍僅僅是經過了兩個多時辰,便基本上都被移入到了城中,頓時城外便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了幾條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野狗,在難民遺留下的棚屋中四處溜達著找食兒,更有一些野狗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很快便跑到了城西的戰場上,東嗅西嗅的在那里試圖找到一些可以吃的東西。 而各門在劉耀本的一聲令下,開始緩緩的關閉了起來,咣鐺一聲再一次將城內城外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王紹禹騎在馬背上,一路在隊伍之中大聲的吆喝著,催促麾下的兵將們加快步伐,趕往永寧縣城。 洛河就在他們的右手不遠處緩緩的流淌著,河面上的岸邊水面已經形成了一層厚厚的冰層,但是因為河水的流動,河中央的位置,卻還沒有徹底封凍起來,即便是封凍起來冰面也比較薄,所以王紹禹知道即便是他率部趕到永寧縣城,也不可能踏冰而過。 不過他也不太擔心什么,這一次刑天軍突然襲擊永寧縣城,令河南府震動不已,他受命前來救援永寧縣城,結果是不待他率部趕到永寧縣城,便得知永寧縣城失守了,于是他便率部到達宜陽縣之后,便裹足不前了。 為此洛陽知府馮一俊幾次派人催他速速奪回永寧縣城,可是都被王紹禹借著各種借口拖延了下來。 王紹禹很清楚自己的斤兩,也非常明白這幾年來他在洛陽當總兵,沒少克扣兵餉,手下的兵將早就對他是怨聲載道,有人早已放言,一旦遇戰,他們絕對不會賣力死戰,要讓他這個王八成落不到好處上。 所以王紹禹當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會是刑天軍的對手,根本不敢率部自己去直面占據永寧縣城的刑天軍。 這一次好不容易拖延到了祖寬率領關寧鐵騎前來支援他,他如果再不作出點成績的話,那么一旦被馮一俊一紙彈章呈送到京中的話,那么他這總兵也就算是當到頭了。 故此祖寬一提出他的所部為主力,在柳泉鎮設計伏擊刑天軍的計劃,王紹禹便當即從善如流,甚至不惜自己掏腰包,拿出了一些銀子發給了手下一批餉錢,才驅使他們充當誘餌,出了宜陽縣城,前出到了柳泉鎮。 而他在祖寬率部離開之后,便立即整頓兵馬,也出了宜陽縣城,連夜渡過洛河,從洛河的南岸朝著永寧縣城趕來。 他之所以這一次這么積極,主要還是因為頭頂的這個官帽,永寧縣失陷,他作為洛陽總兵,有責任收復失地,剿滅亂匪,可是他遲遲不敢出戰,這種事遲早會被人揪住尾巴,把他摔死,好歹這次祖寬率部趕了過來,還主動承擔起了和賊軍主力交戰的任務,他如果還不趁機作出點成績的話,那他就不是在官場混跡這么長時間的人了。 雖說他只是武將出身,但是也知道官場自有官場的規矩,這一仗難啃的讓祖寬去啃了,賊軍主力又被吸引到了永寧東部,那么留守縣城的賊軍肯定不多,正是他趁機收復縣城的最好的機會。 所以他這才急急忙忙的率部從洛河南岸朝著永寧縣城趕來,就想趁著永寧縣刑天軍兵力空虛的這個當口,搶在祖寬前面,把永寧縣城收復,那樣的話,也就自然沒有人會說他畏戰不前了,即便是祖寬戰敗了賊軍主力,那么好歹這收復永寧的大功,他也要分潤一大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