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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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民夫要涌入城中,那個隊將心知事情已經快要無法控制了,狠下心咬牙罵道:“奶奶的,哪兒來的鳥賊,居然想要奪下咱們刑天軍的城,給我殺!不許放過任何一個人入城!” 二十來桿長槍如同毒蛇吐芯一般的朝前猛然一個突刺,瞬間便有幾個當先闖入城門的民夫被通了個透心涼,哀號著撲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民夫們嚇得是擺手狂叫道:“俺們是運糧的民夫,不是賊人,饒命呀!求求好漢爺放俺們過去吧!” 可是在弄不清敵我之前,這些刑天軍的部眾們也只能寧可錯殺不能放過了,根本不聽這些民夫的哀號聲,硬下心腸狠狠的一次又一次的朝前突刺,將一股股涌入城門的民夫刺殺到了門洞之內。 被擠在門洞中的民夫嚎啕大哭,一邊是堵死城門不許他們入內的刑天軍的殺神們,一邊是要拼命殺入城門中奪門的賊人們,他們被擠在城門洞里面可以說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能相互擠在一起,大哭了起來。 疤瘌臉漢子舉著盾牌遮擋著身形,幾個健步躥過了吊橋,根本不管眼前是什么人,手起刀落將一個個民夫砍翻在地,率領著身后的那些惡漢們,瘋了一般的朝著城門洞里面灌去。 城樓上報警的鑼聲被刑天軍部眾瘋狂的敲響了起來,刺耳的鑼聲頓時便傳出了很遠,聽到耳中令人發慌。 就連城外的難民們也都聽到了西門的報警聲,紛紛緊張了起來,一些人更是哭了起來大罵道:“這是什么世道呀!還到底讓人活不活了呀!怎么就沒個安生的地方讓俺們這些苦命人留下呢?快跑吧!天知道誰殺了過來,倒霉的還是咱們呀!” 于是本來聚集在永寧縣城外的這些難民就跟炸了窩一般,蜂擁著四散開始奔逃了起來,他們不知道要跑到哪兒去,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反正這會兒永寧縣城已經成了廝殺場,他們能躲多遠還是躲多遠的好,總之不能再留在這兒了。 眼看著這些惡漢們涌入城門洞,砍翻了一片擠在城門洞中不敢前進也不敢后退的民夫們之后,殺透了城門洞,直撲向了門洞之內,那個疤瘌臉更是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面,身上早已是濺滿了鮮血,幾乎快要成了個血人一般,兩只眼睛更是通紅,持著盾牌狠狠的便向著堵門的那些刑天軍部眾們撞了過去。 他們這些人受命于一斗谷,被一斗谷從麾下各部專門挑揀出來,而被選出來的這些惡漢,無不都是亡命之徒,歷來在一斗谷手下都是骨干,一個個早已是殺人如麻,手頭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老百姓的鮮血,一斗谷給他們許下了巨賞,為他們描繪出了永寧縣城中的富足,使得他們一個個興奮不已,只想著殺入城中,好好的大搶一把,再弄幾個漂亮的娘們舒爽一把,到萬安王府里面睡上幾天,他們這幫人也過過王爺才能享受的日子,即便是死了也知足了。 所以這幫人在動手之后,根本就沒想過退路,一心只想著奪下城門,守住這道城門,等候一斗谷率大隊人馬殺奔過來,沖入城中。 而一斗谷這一次也算是豁出去了,他已經通過細作查知到刑天軍主力被肖天健率領著趕赴城東宜陽方向去阻擋關寧軍了,而在永寧縣城里面,只留守了一營的兵馬,而且這一營兵馬還有近一半的人被派往永寧縣各處押運糧秣,真正留守在城中的兵力也不過六七百人罷了,只要派出的這幫亡命徒能奪下城門,并且守住城門半個時辰,那么他便有時間率領大股嘍啰趕到永寧縣,雖說刑天軍火器厲害,但是他自信自己兵力還是多過城中的刑天軍部眾們,巷戰他還是有把握能解決掉城中的這些刑天軍部眾的,那樣一來,不但他可以發一大筆財不說,而且還可以報前些日在渡洋河一戰之仇,即便是官軍擊敗了刑天軍主力,殺奔過來,到時候他也早已率眾撈的盆滿缽滿的跑回到山里面了。 只要有了錢有了糧食,那么他就不愁再拉起一大票嘍啰,到時候這豫西一帶的桿子,還是他最大,再也不用看那瓦罐子的臉色了。 于是他這才聽從了馬軍師的計謀,組織了這一次的突然襲擊,到目前來看,他這次的突襲還是比較順利的,那個疤瘌臉率領著幾十個亡命之徒,終于還是殺入到了城門洞中。 城門洞內的這個隊將也是個非常年輕的后生,當看到這些個亡命徒直撞過來的時候,居然沉住了氣,舉刀吼道:“聽我號令!一起刺殺!殺……” 隨著他一聲大吼,二十名長槍手咬緊了牙關,也不去看已經如同惡鬼一般的這些亡命之徒的臉,一個個都用盡了力氣,振臂擰腰將手中的長槍奮力的刺殺了出去。 只聽得一片槍尖如rou的聲音和慘叫聲響起,隨著那個疤瘌臉沖在前面的幾個亡命之徒當即便被捅的反倒在了地上,沒有披甲的他們,這個時候只要中槍,就沒有幸免之理,粘住就是一個透明窟窿,再加上刑天軍的長槍槍尖是三棱形的,中槍就沒活的道理,于是幾個亡命徒便成了犧牲品,噴著血倒在了城門洞中,和那些已經被殺的民夫混在了一起。 可是那個疤瘌臉卻很是強悍,在看到刑天軍的部眾集體突刺過來的時候,他奮力振臂用盾牌朝前一推,然后一甩臂便蕩開了三條刺向他的長槍,大刀一晃兩腿發力便闖入到了長槍林中,大吼一聲揮刀過去,兩個刑天軍的部眾當即便脖子上噴著血仰倒了下去,本來工整的防線頓時出了一個缺口。 門洞內的幾個刀牌手看到這廝居然闖入長槍陣中,于是立即便合身撲了上去,試圖阻止這廝繼續屠殺長槍手,將他斬殺或者是逼回到城門洞里面,重新恢復長槍防線。 可是沒成想這廝實在是靈活之極,也不跟這些刀牌手硬碰硬,閃身便揮刀殺向了那些長槍手,長槍手在敵軍近身之后,便失去了戰斗力,于是慌忙丟了長槍,去腰間拔刀,轉瞬之間,便又有兩個長槍手倒在了他的刀下,如此一來堵門的長槍兵頓時便亂了套,隨即更多的亡命之徒便闖了進來,在城門洞里面的這塊地方和這些刑天軍的部眾們廝殺在了一起。 一旦近戰交手,刑天軍的部眾們便不是他們這些亡命之徒的對手了,這幫人每個人都臨戰經驗十分豐富,而且十分善于近身格斗,再加上他們隨著越來越多的人涌入城中,數量上也占了優勢,不多一會兒便殺得堵門的這一隊刑天軍部眾們招架不住,開始紛紛后退了起來。 那個年輕隊將此時也紅了眼睛,他十分清楚如果丟了城門的話,對于他將會面臨著什么樣的軍法,而且城門一丟,再想奪回來就不容易了,于是他狂吼著指揮著殘余下來的兵卒們,拼死抵擋這些撲城的亡命之徒。 可是他們畢竟兵力太少,而且這些撲城的賊人一個個又太過兇悍,亂局之中這些守門的刑天軍部眾們很快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了這些狂徒的兵刃之下,而那個隊將,這個時候拼死抵住了那個疤瘌臉,一刀刀的和他對拼著,可是他卻不是這疤瘌臉的對手,轉眼便被疤瘌臉連砍了數刀,好在他身上有甲,雖然受傷卻并沒有致命,帶著滿身的鮮血,猶自死戰不退,狂呼酣戰,居然愣是逼得這個疤瘌臉一時間沒空率眾沖上城墻奪門。 (近期弟兄們的意見我看到了,這段時間寫的與關寧軍一戰看來不太受弟兄們歡迎,那么接下來我會調整思路,減少這樣的大段描寫,聽取大家的意見,在這里我自我批評了!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我!謝謝!) 第六十四章 城門3 這時候城墻上的那個隊將也已經率領十幾個兵卒撲了下來,一頭撞入戰場,和這些亡命徒拼殺了起來,他們都是少年營里面出來的軍官,年紀很輕但是卻毫不畏死,手下兵卒也都是山西帶過來的精挑細選出來的兵卒,雖然個人戰技不如這些亡命徒,但是他們身上卻有著刑天軍特有的血性,一個個明知不是對方的對手,但是卻根本沒有一個人后退半步,只是豁出性命要攔住這幫亡命之徒,保住他們的城門。 這種情況讓那個率眾的疤瘌臉有點沒有料到,本來他以為率部沖入城門之后,只要殺掉幾個守軍,其余的守軍也就不戰而逃了,可是沒成想這些刑天軍的守軍居然也如此兇悍,一個個同樣的悍不畏死,砍倒一個便會又撲上來一個,殺了一雙,便會再撲上來一雙,好像他們的命根本就不值錢一般,死死的拖住了他們。 突然間城上城下又響起了一片的銃聲,完成復裝的那些刑天軍火銃手們再一次調轉了槍口,趴在城墻上對準下面的這些悍匪再一次發射了起來,這么近的距離下,這些悍匪根本無法躲避,當即便又有好幾個被打翻在了地上,就連那個最兇悍的疤瘌臉也肩膀上中了一彈,左臂頓時便沒了力氣,軟軟的垂了下去,盾牌再也舉不起來了。 可是這廝卻還是不肯后退,繼續玩兒命一般的和堵著他們的刑天軍部眾們劈殺著,并且逼得刑天軍部眾們不得不步步后退,這廝一邊殺一邊狂吼著:“殺呀弟兄們,他們不成了!只要奪了城門,守上片刻,咱們大掌盤子就會過來了,到時候吃不完的rou,喝不完的酒任你們享用,還有那些漂亮娘們,由著你們隨便玩兒呀!殺呀!” 在這廝的帶領下,那些亡命徒更是變得瘋狂了起來,一個個更是兇悍的和刑天軍的部眾們廝殺在了一起,這么一來,反倒是令那些火銃手們投鼠忌器,不敢再發射了,只見兩個火銃手把牙關一咬,伸手拔出了腰間的刺刀,咔嚓一下掛在了銃口上,狂吼了一聲也加入到了戰團之中。 這時候肖天健為火銃手配發刺刀的好處就顯現了出來,有了刺刀之后,這些火銃手便擁有了比長槍手更強的近戰能力,一個個本來留在后面射擊的火銃手們看到有同袍已經加入戰團,也都紛紛抽出了刺刀,撲了上去,兩方殺聲震天的在城門洞內廝殺在了一起。 正在城中巡視的劉耀本聽到了西門傳來的示警鑼聲,心中咯噔一下,不敢有半分猶豫,立即對跟著他的近衛吼道:“傳令各門,立即關上城門,嚴防死守,不得讓敵軍奪了城門,剩下的跟我走,快去西門,媽的!到底是誰搗亂?老子非要把他們剁成rou醬不可!” 兵卒們聞令之后大聲接令,立即便跟著劉耀本朝著西門方向飛奔了過去,而此時接到示警的四連兵將們也都飛快的涌出了臨時的營房,在他們的連長的率領下飛也般的奔向了城門。 疤瘌臉又一次好不容易將一個刑天軍兵卒砍翻在地之后,心中大罵了起來‘奶奶的,今天真是踢倒鐵板上了,沒想到這些刑天軍的人不但火器厲害,居然還這么強悍,這下恐怕是壞事了!’ 可是他到此還沒有徹底放棄,繼續帶著手下殘余的那些兇徒們大呼酣戰,將擋著他們的一個個刑天軍的部眾們給砍殺在當場。 一個刑天軍的部卒長槍一下被這個疤瘌臉斬斷,后退不及之下,肩膀重重的挨了他一刀,這一刀之狠一下劈開了他的皮甲,又切開了他的棉襖,生生砍入他肩膀幾乎數寸深,連肩胛骨都被砍斷,幾乎斬到了他的肺葉之中,當場便吐了一大口血,疼得他慘叫了一聲,心知今日無幸了,于是牙關一咬,用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了還卡在他肩膀上的這把刀,使得疤瘌臉居然一時間拔不出刀,氣的疤瘌臉飛起一腳將他踹倒,才算是把刀從他的肩膀上拔了出來,可是沒成想這個倒地的士卒卻突然間發力,一把又死死的抱住了他的一條腿,使得他無法輾轉騰挪,并且凄厲的大叫道:“快殺了他!快殺了他!別管我,快殺……” 疤瘌臉氣急之下,調轉刀頭狠狠的從這個士卒的后心插了下去,有用力的擰了一下,將這個刑天軍士卒的心幾乎徹底絞碎,可是這個士卒即便是到死,都不肯松手,依舊死死的抱著他的一條腿。 也就是這么一個拖延,讓一個刑天軍的士卒抓住了機會,奮力一槍刺來,正中這個疤瘌臉的腰間,疼得疤瘌臉嗷的一聲慘叫,可是這廝也算是真夠兇悍,用受傷的左手一把抓住這桿捅入他腰間的長槍,長刀一揮,便斬斷了這根長槍的槍桿,隨手一刀,便又將這個刑天軍的士卒砍翻在地。 看著這個如此兇悍異常的疤瘌臉,剩余的那些刑天軍的部卒們真是被嚇到了,明知他已經受傷,卻有些不太敢在朝他靠近。 而疤瘌臉此時也感覺到了大量的血正在從他的傷口中涌出,身體一陣陣的發虛,眼前也有些發黑,他也知道今天他恐怕是要死在這里了,可是事到如今,他不但沒有感到害怕,反倒是更加激起了他的兇性,一步步的有些踉蹌的繼續朝著刑天軍的士卒逼去,不停的揮舞著他的長刀,居然一時間拖住了好幾個刑天軍的部卒,掩護著他身后的那些兇徒們,開始沖上了城門樓。 “哈哈!再加把勁!就把城門奪了!掌盤子馬上就到,撐住了!”刀疤臉本來就長的丑,現如今更是滿臉鮮血,加上他坑洼不平的傷疤,此時的他幾乎更像是一個厲鬼一般,讓人看了之后有些不寒而栗。 于是他手下的那些兇徒們更是變得瘋狂了起來,紛紛開始搶上城墻,試圖奪下吊橋控制住城門。 城墻上剩下的少量火銃手,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再裝填了,紛紛在各自的自生火銃上掛上了刺刀,抵住登墻的馬道,和這些兇徒們近戰了起來。 形勢到了這會兒,似乎已經不可挽回了,眼看著堵門的刑天軍兵卒們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兇徒們的刀下,戰斗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幾乎沒有懸念了。 看著城門眼看就要落在他們的手中的時候,疤瘌臉再一次擎著長刀發出了狂笑聲,可是不等他笑完,便聽到街道上傳來了一陣轟轟的奔跑中的腳步聲,刀疤臉抬起頭朝著街上望去,狂笑聲頓時仿佛被堵在了喉嚨中一般。 只見一隊刑天軍的士卒們排成四列縱隊,快步奔跑著出現在了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憤怒和緊張的神情,數量足有近百人左右。 那個身負重傷的隊將躺在地上,艱難的轉頭朝著腳步聲傳來的地方望去,當看清楚是援兵趕來的時候,他嘴角牽動了幾下,似乎是想笑,但是卻因為傷痛又笑不出來,但是他還是盡最大的力氣叫道:“咱們援軍來了!堅持住……”可是他終于還是沒有堅持著把話喊完,話音未落,他便頭一歪又倒在了血泊之中,雖然他的兩只眼睛還瞪得大大的,但是卻已經失去了神采,兩只瞳孔緩緩的放大,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似乎帶著一絲欣慰,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第六十五章 撲城 隨著一陣乒乒嘭嘭的槍聲響起,正在城門處的殘余的那些兇徒身上紛紛綻放出了一朵朵的血花,接二連三的倒在了地上,而那個疤瘌臉更是身上連中數彈,腦袋也當場被打出了一個大血窟窿,腦漿迸裂像個破麻包一般的仰面朝天的倒在了尸體堆中,僅剩下的一只眼睛還瞪得大大的,充滿著血色。 僅剩下兩三個徹底嚇破膽的兇徒,亡命一般的轉身朝著城門外逃去,隨即一群刑天軍的部眾便狂吼著緊隨其后追殺了出去。 當劉耀本趕至西門的時候,這里的戰斗已經結束,先期趕來支援的兵卒們正在這里搶救傷者、收殮死者的尸體,并且開始清理滿是尸體的城門洞,同時也有人抓了兩個受傷的兇徒,正在城門洞內拷問。 一見到劉耀本過來,一個軍官便立即跑步到他面前,敬禮之后大聲道:“稟報營長,撲城的賊人已經被掃清了!出這樣的事,是卑職無能,請營長處置!” “先不說這個,回頭再跟你算賬,怎么樣?他們來了多少人?是誰的手下?”劉耀本不耐煩的揮揮手,直接便開始問具體情況。 “已經問出來了,他們都是一斗谷的手下,一斗谷派他們裝扮成運糧的民夫先過來搶城門,想要奪下城門之后,撐到他率大隊人馬過來奪城!按被抓的那兩個混賬所說,再有一會兒,一斗谷就率大隊人馬撲過來了!咱們還是快點關上城門吧!”這個負責西門防務的連長立即回答到。 劉耀本聽罷之后,皺起眉頭,正要點頭答應,卻聽到了城外那些難民們還有民夫們的哭叫之聲,猛然一驚,立即罵道:“混賬,我們關上城門,外面的那些難民怎么辦?一斗谷不是個好東西,可不會跟咱們一樣善待那些難民的,定會逼著他們在前面攻城!” 幾個連長還有隊將都覺得有點頭疼,于是對劉耀本問道:“可是咱們眼下城中兵力有限,不據城而守又該如何?” 劉耀本略微一想,便立即喝令到:“哼!這你們就怕了嗎?一斗谷在渡洋河已經被咱們打殘了,現在他能有多少兵馬?更別說了,他們不過是一幫烏合之眾罷了,來的再多又能是咱們的對手嗎?我們不能據城而守,等待將軍回援咱們!城外那么多難民,以后就是咱們的根基,如果把他們丟給一斗谷的話,將軍回來定要砍了咱們的腦袋!不要多想什么了,立即集結城中兵力,各門留下一隊人守門,其余的跟我出城迎戰一斗谷!入他娘的,居然想要趁著官軍過來,打咱們縣城的主意,老子今天要打得他后悔出娘胎!” 諸將聽罷之后,立即紛紛應命,大吼著開始集結各自手下的兵將,就在他們尚還沒有完成集結的時候,在城墻上瞭望的兵卒便大聲叫道:“營長!有大股兵馬正在靠近縣城!” 劉耀本心中暗罵了一聲,心道今天真是見鬼了,放在城外的哨卡居然沒有傳回來一點消息,就連一斗谷手下的細作也沒有提前告警,這一次真是被一斗谷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扭頭掃視了一下正在朝著西門集結的人馬,此時尚沒有集結起來兩連的人手,總共不過剛剛集結起來了四連一部和二連大部,還有五連的一隊,人數著實有點單薄了一些。 可是聽著城外那些難民們發出的驚呼和哭嚎之聲,劉耀本還是咬了咬牙把手一揮道:“管不了那么多了,就咱們這些人手也夠用了,跟我出城迎戰!” 兵將們聽罷之后,雖然有點擔心,但是既然連劉耀本都不怕,他們這些當兵的還怕什么?這也正是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的道理,換過來,主將不怕死,當兵的自然也就不怕死了,于是眾兵大聲應命,隨即開始整隊,跟著劉耀本便沖出了西門,朝著西面滾滾而來的一斗谷的人馬迎了過去。 一斗谷騎在一匹黑馬之上,全身披甲,手提著一柄長柄大刀,不停的催促著手下加快腳步,當看到永寧縣城那高大的城墻之后,他拉住了馬韁,大罵了一聲:“該死!老疤瘌看來沒有得手!真是個蠢貨!”原來他看到了在永寧縣城西門上到現在還飄蕩著一面猩紅的刑天軍的大旗,大旗不倒,那就說明老疤瘌沒有得手,他的這次冒險就等于失敗了一半,如何不讓他感到氣惱呢?可惜那個老疤瘌死的也冤,不是他沒盡力,而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守門的刑天軍部卒們會抵抗的那樣頑強,以至于愣是撐到了援軍趕至,以至于功虧一簣。 “掌盤子,看來老疤瘌他們沒得手,咱們是不是退回去?”一個手下的頭目也看到了刑天軍的大旗,于是有些惴惴不安的對一斗谷問道。 “退個屁!既然老子來了,就沒再退走的道理,現在這刑天軍的主力被官軍拖在縣城東面,天知道他們能不能撐住,現在城中他們留守的兵力不多,正是咱們撲城的好時機,老子今天告訴你們,一會兒攻城誰要是貪生怕死,老子答應老子的刀不答應,只要奪下縣城,娘們隨你們玩兒,賞錢老子也絕不會可惜,這世道這條命值多少錢?”一斗谷大罵了起來。 手下的嘍啰們也都早就被他鼓動的是躍躍欲試,誰都知道永寧縣城里面萬安王府里面有的是糧食還有財寶,城中更是有不少富家的女子,而刑天軍雖說奪了永寧縣城,但是聽說他們軍紀森嚴,并沒有在城中大掠,所以城里面應該還有很多漂亮女人和花不完的錢。 于是這些嘍啰們立即大聲的答應著,紛紛撒腿加快速度朝著縣城撲去,這一次來這里,一斗谷也算是做好了兩手準備,一是想用奇兵奪了城門,然后守到他率大部撲來沖入城中,二是一旦老疤瘌失手的話,他就采取硬攻,所以這次隨行他還直接帶了不少的長梯和木板等物,做好了強攻的準備。 就在一斗谷催促手下人馬加快速度前進的時候,幾匹馬飛快的朝著他們迎了過來,馬背上一個嘍啰頭目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跑到了一斗谷面前之后對他稟報道:“啟稟掌盤子,城中的刑天軍沒有關門死守的架勢,反倒是守將帶了一支人馬出城朝著咱們迎了過來!” 一斗谷拉住韁繩,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哦?他們出城了多少人馬?” 那個前出查探的嘍啰頭還是一臉古怪的表情,開口答道:“回掌盤子的話,他們出來了不到四百人!” 一斗谷聽罷之后,心頓時便落在了肚子里面,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點古怪了起來,摸著下巴上的亂蓬蓬的胡子笑道:“那個守將難不成吃多了豬油蒙住了心智不成?就帶四百人便想擋住老子?他也太小看老子了吧!要知道老子雖然吃了一次敗仗,可是好歹還有三千多兵馬,他真當他們都是鐵打的不成?哈哈!既然如此,這就更好辦了!咱們就在城外先收拾了他們,到時候攻城豈不更容易了嗎?” 聽到一斗谷的狂笑聲,他手下的嘍啰們也都紛紛狂拍他的馬屁,好像他們肯定能打贏了一般。 于是這三千多烏合之眾立即更是加速朝著永寧縣城方向沖去。 在縣城西門之外,劉耀本收住了兵將,厲聲大喝一聲,隨即這四百余名刑天軍部眾們便迅速的在官道上列出了一個標準的刑天軍方陣,雖然這個方陣不大,但是卻剛好封死了通往永寧縣城的道路,一下便攔住了一斗谷兵馬的道路。 劉耀本在陣中大吼著:“弟兄們!都轉頭看看,咱們的背后就是永寧縣城,咱們的背后,是那些可憐的百姓!咱們刑天軍最強的是什么?就是野戰!今天一斗谷這個灰孫子吃了一次教訓還不夠,又來找咱們的霉頭,你們說該怎么辦?” 他麾下的這些兵將們聽罷之后,先是一陣哄笑,接著便齊聲大吼道:“干他娘的!……” “好!就干他娘的,一會兒動手,別給他們客氣,朝死里給我揍他們,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刑天軍惹不得,讓他們后悔他娘生出他們來!殺!”劉耀本從腰間一把拉出了一柄明晃晃的腰刀,高高舉起大吼了起來。 “殺!……”這四百余名兵將隨即也 聽到了刑天軍這聲怒吼之后,一斗谷和他手下都又驚了一下,開始放緩了腳步,緩緩的壓著隊朝著刑天軍行來。 一個個嘍啰頭目在隊中拼命的大罵著、踢打著,甚至是用馬鞭抽、刀鞘打,總算是在刑天軍對面列出了一個陣列,不過和刑天軍一比,真是人比人該死,貨比貨該仍,這隊形如果是刑天軍組成的話,估摸著當官的早就該被一擼到底,到下面去當小兵了,可是對于一斗谷來說,這已經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一斗谷看了看對面攔路的這個刑天軍的方陣,特別是看到陣中那個騎在馬背上的年輕軍將,立即便氣不打一處來,這真可謂不是冤家不對頭呀!渡洋河一戰他到現在還心有余悸,所以對于這個率兵的小將他可謂是記憶猶新,沒想到今天碰上的卻還是他,這讓一斗谷頓時怒從膽邊升,二話不說將手中大刀朝著刑天軍的方陣一指,大吼道:“這些都是咱們的仇人,你們誰沒有親戚死在他們手中?現在就是咱們報仇的時候了,殺光他們,替咱們在渡洋河死了的弟兄們報仇呀!殺一個老子賞銀十兩,入城之后再賞你們一個漂亮娘們!誰要是不賣力的話,老子就在后面盯著你們!給老子沖呀!” 這些嘍啰們雖然對刑天軍心懷懼意,但是在重賞還有城中財貨女人的誘惑下,一個個還是振臂大呼了起來,一邊狂叫著為自己壯膽,一邊一起撒腿朝著刑天軍方陣沖了過去。 看著剛剛組成的陣型,哄的一下便亂成了一窩蜂,那些衣衫襤褸的嘍啰們一個個如同小鬼一般,揮舞著各種各樣的破爛武器,亂的一塌糊涂的的朝著自己涌來,就連最下級的刑天軍部眾都不由得暗自搖頭。 第六十六章 以寡敵眾 其實也不能怪刑天軍的部眾們小看這些山賊們,這個時代不單單是他們,就連像李自成、張獻忠這樣的大股義軍,也比他們強不了太多,除了他們麾下最核心的幾千精兵之外,其余的也都是這樣的烏合之眾,打仗的時候就憑著一口氣,什么陣型,什么戰術根本就談不上,往往打仗就是一窩蜂的被驅趕著朝前沖,打得贏就一鼓作氣打下去,打不贏的話就一泄千里,一窩蜂的逃竄,像今天一斗谷這樣的沖陣方式,可以說是拉桿子的集體作風。 而刑天軍從成軍之前,肖天健就非常重視對兵卒的cao練,每每上陣都是講求的結陣而戰,絕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凡是入軍者,都要接受各種基礎訓練,這也是刑天軍這些年來屢戰屢勝的關鍵所在。 劉耀本坐在馬背上,看著撲上來的這些黑壓壓的賊人的人群,也是直搖頭,看上去這幫混賬很是兇悍,可是他很清楚這幫人的本事有多大,于是他在陣中大笑了幾聲之后,用刀一指一斗谷的這幫手下,對麾下兵將們笑道:“哈哈……就這破爛兵,也想打垮咱們!我都懶得跟他們交手!弟兄們穩住了,火銃手從百步開火,我不信他們能沖過來!給我打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