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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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每條船上的燈籠的照耀下,各船上都開始出現了不少黑影,漫罵聲、驚呼聲、慘叫聲連成了一片,同時里面還夾雜著刀劍的交擊聲,整個船隊立即便亂成了一團麻。 這一場戰斗足足持續了有半個時辰之久,才算是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河面的船隊中有幾條船甚至著起了大火,還有幾條船脫離了船隊,開始順流而下掉頭朝著洛陽方向加速駛去,各船之上都響起了一片喝令之聲。 楊昆山帶著一臉猙獰的表情,滿身是血的站在頭船上面,裸露的胸脯上有一條刀口,讓他的皮膚翻開,還在不停的流著血,可是他卻仿佛沒看到一般,根本不去管胸口上的這個刀傷,大聲吼道:“不要管著火的還有逃走的船只!速速掉頭!把船駛回去!” 余下的各船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被楊昆山的手下控制了起來,打斗聲基本上也停止了下來,那些赤膊的刑天軍部眾們,一個個挺著鋒利的單刀,逼著那些駕船的船工們,大聲的喝令著他們駕船掉頭,而那些船夫們,在這些漢子的逼迫之下,只能老實從命,乖乖的將船只掉頭駛向了古城鎮方向,只剩下了幾條著火的船只被迅速的遺棄到了河面上,燃起了熊熊的大火,將整個河面照的通亮。 這一百多號刑天軍的部眾們,經過一場突襲之后,基本上掌控了二十條左右的糧船,剩下的僅有幾條船失手,沒有能被他們成功控制住,結果被船上的護衛將上船的部眾們殺退,奪船逃走,但是這樣的結果對于楊昆山來說,已經算是不錯了,他不敢耽擱,生怕再招來其它救援的官府船只,立即指揮著船隊在河面上掉頭,也順流而下,朝著古城鎮方向駛去。 這一仗對于楊昆山這些人來說,算不上太成功,但是好在他們的行動太過突然了一些,根本讓福王船隊之中的人們沒有提前預料到,結果才讓他們鉆了空子,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以他們的準備,即便是偷襲,也很難截獲這么多船只,這一切并不說明他們高明到哪兒去,只能算是他們比較僥幸罷了! 不過這對肖天健來說已經足夠了,雖然并未如愿將所有船只都搶回來,但是楊昆山卻搶回來了大半船只,三萬石糧食對于他們來說已經是相當豐厚了,在當晚肖天健幾乎也一夜沒睡,一直站在黃河岸邊朝著河面上觀望,直到凌晨時分,才看到有一條小船快速的趕回到了古城鎮,告知肖天健他們已經得手,大船的船隊正在朝著古城鎮趕來。 于是肖天健這才放心下來,親自回到碼頭等候船隊的歸來,直到天亮之后,楊昆山才帶著船隊趕回了古城鎮,不過到這個時候,黃河上也基本上已經開鍋了,出事的河段南岸的澠池新安兩縣聞訊之后,聽說是福王的船隊讓人給劫了,于是趕緊召集兵將,找來船只沿河搜尋被劫持的糧船,但是此時糧船早已回到了古城鎮碼頭。 看著一船船滿載的大米,肖天健這一下心算是徹底放在了肚子里面,有了這近三萬石糧食之后,他眼下的糧食危機便基本上算是可以應付過去了。 可惜的是這一次出戰的一百六十多名水卒,畢竟經驗不豐富,折損了不少,出去一百六十多人,只回來了不到一百人,其余的那些不是當場在船上戰死,就是受傷落水而亡,回來的人也多帶著傷,就連楊昆山自己也在船上拼殺之中,中了一刀,險些把胸脯給劈開,損失之大可見一斑。 不過肖天健現在早已習慣了這種事情,既然干這個,就要有死的覺悟,以七十人的代價,換取來這么多的糧食,對于他來說已經相當合算了,于是在船隊返回之后,肖天健立即下令厚撫那些未能回來的兵卒,同時下令召集大批垣曲縣的民眾,調來了大量的車馬,就地將船上的糧食卸下,開始朝著歷山鎮轉運,而那些所獲的糧船上的船工,肖天健也沒有殺掉他們,盡數將其押回到陽城縣安置,至于那些船只,則沿著沇河和毫清河,被拉到上游隱藏了起來,以備以后他們使用。 福王是在幾天后才得到糧船隊被劫的消息,聽罷了這個消息之后,福王當場便暴跳如雷,滿身肥rou都被氣的直抖,大罵這次被派出去辦事的劉少頃無能,一下便損失了他十幾萬兩銀子的收入,差點把劉少頃全家都拉出去活埋了,要不是府中的人勸解他說如此做會讓府中做事之人心寒的話,他還真就能干得出這樣的事情。 但是吃了這么大的虧,福王怎肯罷休,立即派人趕往澠池和新安縣著令當地知縣要查找元兇,而這件事查起來并不算難,兩條逃回洛陽的糧船上抓住了兩個刑天軍的部眾,嚴刑拷問之后便得知了是誰策劃的這場劫船事件。 福王得知乃是盤踞于山西一帶的那伙刑天軍做的之后,立即便派人去山西找吳甡,要吳甡必須為他這次的損失想辦法討回來,可是吳甡現在哪兒有本事剿滅刑天軍呀!再加上他也對福王這種做法很看不慣,于是便敷衍了一番福王的手下,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寒風開了個騰訊微博,大家伙不妨得空也去看看吧!呵呵!) 第九章 時局 崇禎九年對于朝廷和各地官府來說,依舊是多事的一年,山西也恰是其中最為嚴重的一個地方,雖說刑天軍自年后和官軍在陽城大戰,擊敗官軍進剿之后,僅僅是在黃河上劫取了福王的一支運糧船隊,以后便沒有再掀起太大的風浪,而是似乎忽然間隱伏了起來,死守起控制之中的數縣之地,一副安于現狀的模樣。 可是對于山西巡撫吳甡來說,他卻無法為此高興起來,崇禎年后敕令他半年之內要剿滅轄域內的刑天軍,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個笑話,自從進入崇禎九年之后,山西便陷入到了大饑荒之中。 饑民無糧只得吃樹皮草根度日,后來再一次發展到了人相食的地步,使得身為一省巡撫的吳甡為此憂心忡忡。 吳甡算不上一個昏官,此人為官屬于清流之人,而且也不是個貪官,但是整體上來說,他的能力卻很是有限,面對著這樣的大饑,吳甡根本無法應付,雖然他也想賑濟災民,但是何乃手頭官府卻拿不出糧食,使得這樣的災情愈演愈烈。 吳甡于是無奈之下多次向朝廷陳情,希望朝廷撥糧振撫,可是眼下朝廷也缺餉嚴重,早就恨不得一文錢掰成兩半用,哪兒有錢來賑濟山西大饑呀!反倒是在年后再一次向各省加餉派銀,最終對于吳甡的求助,也僅僅是免去了山西的加餉之事,從皇帝的內庫之中撥出了三千兩帑金用作賑災,可是也就是這三千兩帑金,還不是都用在山西一省,其中還有一部分要拿去賑濟南陽的災情,既便如此,這三千多兩銀子,從內庫調出之后,一路上發到地方,也早已被中途經手的善于雁過拔毛的官吏們卡去了一大半,如此一來,這么點銀子對于如此大規模的災荒,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一點作用也沒有能起到。 在山西各地的道路上,都布滿了餓死的饑民的尸體,陜西早年大旱造成人相食的一幕在山西各地再一次上演,官府甚至連收都收不及,可是這還不算最糟糕的,更糟的是在大饑之后,大批百姓為了逃荒,成為了新一批的流民,這些流民們為了活下去,于是很多流民都選擇了揭竿造反,他們被一些人召集在起來,搶商隊,打莊子,搶劫有錢的富戶,殺人越貨無所不為,甚至在山西北部的出現了人數過萬的流民圍攻縣城的情況,使得吳甡等山西官吏們更是無暇南顧,整日間忙著調兵遣將應對這樣的情況。 而更讓朝野震動的是后金韃子在崇禎九年四月十一日,皇太極在關外稱帝,改元崇德,以是年為崇德元年;改國號金為“大清”;改族名為“滿洲”;定都沈陽。這么一來,等于公開的跟大明皇帝叫板,要和大明平起平坐。 這還不算最壞的,五月份之后,剛剛建國登基的皇太極便再一次調集建奴十萬大軍南下入寇,先是在五月三十派多羅武英郡王阿濟格等統八旗兵十萬攻明。六月二十七日,阿濟格兵分三路入喜峰口(今河北遷西縣境內)、獨石口(今河北赤城縣北)。 五月五日,清兵會于京畿延慶入居庸關,十七日,清兵自天壽山后突現昌平城下,攻昌平城。降人內應,清兵陷昌平,迫使京師戒嚴,急令內臣李國輔守紫荊關、許進忠守倒馬關、張元亨守龍泉關、崔良用守固關。幾天后,又命成國公朱純臣巡視邊關。 七月,清兵入京畿,攻陷昌平后,又相繼攻下良鄉(今北京房山)、圍攻順義(今屬北京)乘勢,又攻下寶坻(今屬天津)、定興、安肅(今河北徐水)、大城、雄縣、安州等近畿州縣。 與此同時,高迎祥、李自成等路義軍在陜西也同時大掠四方,為,崇禎九年五月十三日,延綏總兵俞沖霄與李自成戰于安定,遇伏戰沒,失亡三千余人。 緊接著李自成眾約三、四萬,張天琳、滿天星眾約二、三萬,混天王眾約二萬,歷次剿散,混天王逃延綏定邊,勢孤,復合闖將。至張天琳、滿天星等,今奔延綏、安定、安塞,猶可督責收拾;闖塌天、闖王、蝎子塊等俱出鄖、襄,已奔興安、漢中,進則入三秦,退可犯楚豫。 一時間整個西北還有京師一帶又陷入到了極度的緊張之中,到處都是一片烽火連天的景象,各地官府更是為此疲于奔命忙的是不亦樂呼。 可是在山西東南角的這一大塊地方之中,卻呈現出了另外一副場景,在進入五月之后,山西南部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雨,使得原本嚴酷的旱情終于得以緩解,而刑天軍轄地之內的糧食到了七月間的時候,早已是長的郁郁蔥蔥,各種夏糧已經都開始結實,滿地都是沉甸甸的穗子,讓人看的好不喜歡。 自從劫了福王的糧船之后,刑天軍的糧食問題便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緩解,使得刑天軍轄地內的老百姓終于可以獲得最低的生存保障,再加上刑天軍幾營戰兵不斷的小規模的出兵襲掠周邊的州縣中的那些大莊大戶,將這些大戶家的糧食源源不斷的輸送回其轄地之內,使得這頭半年的春荒終于得以在比較安穩的情況下艱難度過。 和山西其它地方餓殍遍地不同的是,在刑天軍轄地之內,雖然老百姓每日也僅能吃上很少的糧食,各個面有菜色,但是卻基本上沒有出現大量的餓死人的情況,這在山西乃至是整個北方來說,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而且在刑天軍數縣轄地之中,也沒有因為春荒而出現大批老百姓出外逃荒的情況,老百姓基本上都被安定在自己的家園之中,伺候著自家的那些新分的田地,滿懷期冀的守著他們的糧田,等待著這一年的收獲。 由于刑天軍的大力振撫,老百姓們都不用擔心會被活活餓死,所以也就沒有人朝外面跑了,如此一來,在刑天軍轄地之中這數月時間里,局勢卻異常的平穩。 經過付德明等民務官和各地保長們的努力,各鄉各村的老百姓都被召集起來,用以工代賑的形式活了下來,同時還為他們的田地開挖出了縱橫交錯完善的灌溉渠道,將各處河水溪流引入到了田中,使得大旱之年卻沒有出現大災。 刑天軍如此對待轄地內的百姓,這些老百姓還有什么話說呀!就連一些刑天軍轄地內的少數有錢人家,也在此次大修水利設施之中受益匪淺,原來本以為沒指望的這一年收成,不但沒有因為大旱造成絕收,反倒是將已經很多年無法連同的渠水引入到了他們自家的田地之中,使得他們的家田不但沒有絕收,反倒是長勢更好了一些,于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刑天軍控制之下,比起以前官府控制之下,他們的日子反倒還要好過一些,于是思變的想法也就漸漸的都淡了下去。 同時刑天軍轄地內,因為流民的涌入,使得他們轄地內的勞動力徹底充沛了起來,往往可以以極低的成本,招募到足夠多的勞動力為刑天軍做事,這還不單單只體現在兵源充沛方面,各種手工業生產更是得到了極大的發展。 陽城本來就是這時代山西重要的鐵產地,在吸收了大量的工匠和勞動力之后,陽城東冶鎮的產鐵量幾乎是成幾何數字攀升,境內除了開始出現一個個的煉焦工坊之外,幾乎隔幾天便會有新的鐵爐投入到生產之中,而且所建的鐵爐也一個比一個大,產量一個比一個高,源源不斷產出的鐵大大的增強了刑天軍的武裝,同時也大大改善了農業農具,使得生產力得到了大幅攀升。 這些鐵在滿足自用的同時,還成了刑天軍重要的經濟支柱產業,可以源源不斷的輸送出去,換取來其它的所需物資,如此一來,也平衡了刑天軍的支出,使得刑天軍漸漸的開始逐步擺脫只能依靠搶掠來獲取資源的窘境,開始步入到了自給自足的良性循環之中。 而受益者當然不止是刑天軍自己,太原范家也在此中獲利頗豐,使得范家在進入崇禎九年五月之后,成為了山西最大的鐵的供應商,撈了個盆滿缽滿。 刑天軍在以鐵作為支柱產業的同時,也大大推動了轄地內的手工制作業的發展,大批涌入的流民之中,有相當多的匠戶,這些匠戶在進入刑天軍轄地之后,便被集中起來,安置在了陽城縣舊址和東冶鎮一帶,在肖天健的扶植之下,以公辦的形式開辦出了幾十個大型的工場,既有鐵器廠,也有木工廠,甚至還在垣曲縣那邊建起了造紙場,轄地內的產品除了供給自用之外,還開始轉賣出去,為刑天軍賺取資金,維持刑天軍的運作。 總之在崇禎九年年初大戰之后,刑天軍的各項事務在充沛的勞動力的支持下,發展的都非常迅速,不管是工業還是農業乃至是畜牧業,都得到了飛速的發展,隱隱間已經開始逐漸形成了一種自給自足的平衡。 第十章 清點 自從刑天軍在年后大敗數萬官軍,停止了大規模的擴張行動之后,各戰兵營都進行了一次相當長時間的休整補充和練兵,趁著這個機會重新補充了兵員,而臨時組建起來的戰兵第四營也就此被確定了下來,劉寶暫任第四營營將,使得刑天軍戰兵營達到了滿編四個營的狀態,至于新兵營,在這個時候,刑天軍轄地之中已經形成了比較完備的鄉兵制度,已經足可為刑天軍提供充裕的后備兵力,所以繼續保留下去已經沒有太大的必要了。 在武器裝備方面,就更不用說了,火繩槍被源源不斷的生產出來,裝備到了軍中,四個戰兵營在到了七月間的時候,軍中火繩槍的裝備量基本上都已經達到了一半以上,使得刑天軍的戰兵營的戰斗力達到了一個更高的程度,每個營七百條鳥銃,只要開火,一掃就是一大片,在幾次和周邊官軍小規模的沖突中,官軍面對著火力兇悍的刑天軍,再也沒有打出一場像樣的仗,往往都是被一碰即潰,使得山西周邊的州府縣城的官軍更是不敢再碰刑天軍了。 而且鳥銃的質量在通過長時間的生產之后,流水線作業也使得專攻一種配件生產的工匠們的手藝更加純熟了起來,現如今所造出的鳥銃無論是威力還是質量更是比最初的生產的鳥銃提高了許多,肖天健特意將他們從許定國手中繳獲的幾只魯密銃拿出來和自產的這種火繩槍進行了對比,比過之后發現刑天軍的重型鳥銃比起官軍現在裝備的最先進的魯密銃的威力居然只高不低,而且在重量上也基本上持平,比起魯密銃還多了一柄刺刀,除了擁有遠攻的能力之外,還增加了近戰的功能。 這還不算什么,鐵范鑄炮工藝的使用,使得刑天軍的鑄炮速度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所鑄鐵炮的質量也逐步的提高了不少,數量上更是滿足了刑天軍的需要。 除了三磅和六磅野戰炮之外,高肅還開始試制起了八磅炮,這么一來,只要八磅炮試制成功,裝備刑天軍使用之后,刑天軍的野戰和攻堅能力便又會上一個臺階,普通的縣城抑或是莊堡面對著八磅炮的轟擊,已經難以招架了。 炮彈方面,高肅和高成兩個家伙沒有辜負肖天健的期望,除了生產出鑄造相當精密的實心彈和葡萄彈之外,他們兩個在崇禎九年六月底的時候,利用新招募來的幾個北方的工匠,終于造出了堪用的開花彈,并且通過了試射的檢驗。 這種開花彈其實就是空心的鐵球,上面有一個凸起的小孔,里面裝填好了火藥之后,用空心木塞塞住小孔,小孔之中再裝入燃燒緩慢的火藥,如此一來便可以使用了,雖然裝填速度慢一些,但是威力卻比普通的實心彈要提高了許多,只是這玩意兒用起來比較危險,裝填也繁瑣一些,炮彈有時存在不發火或者是早炸的情況,所以還不能徹底取代普通的實心彈使用,不過對于刑天軍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已經算是不錯了,肖天健親自下令開始生產這種六磅開花彈,以后裝備到炮隊之中使用。 只有燧發槍在研制方面遇上了一些問題,楊昌壽帶著工匠們也試制出了燧發槍,這種燧發槍正是根據肖天健手繪的原理圖,通過不斷的改進摸索生產出來的撞擊式燧發槍,槍管還是重型鳥銃的槍管,但是卻換上了一套全新的擊發裝置,取消掉了那根拖拖拉拉的火繩,并且在試驗之后基本上可以使用,但是卻存在扳機擊發力量過沉和鋼制彈簧片質量不穩定,故障率高的問題,也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射擊的精度,而且發火率也比不上普通的火繩槍的發火率,營中火銃手試用之后,不太喜歡這東西,使得燧發槍暫時還沒有能正式列裝到刑天軍正規軍之中。 不過對于這樣的問題,也在肖天健的預料之內,對于國內的這些工匠們來說,燧發槍畢竟還是一個新生事物,而且結構要比火繩槍復雜不少,許多零部件的生產都需要一個過程才能成熟起來,不可能一蹴而就,短短數月時間想要徹底完善,以目前他手下的這些工匠們的水平來說,還有點勉為其難。 所以肖天健倒是并不非常著急,令楊昌壽等工匠們一邊繼續暫時保持火繩槍的生產,一邊逐步擴大燧發槍的生產,以此來加快燧發槍生產的技術成熟,并且還要求楊昌壽他們開始以此為基礎,生產短管的燧發短槍,也就是俗話說的手銃,專門配發給軍官以及騎兵裝備使用,使得騎兵們在與敵接戰之前,擁有一次或者兩次先敵開火的能力,增強騎兵近戰的火力與戰斗力,就連他自己,也親自佩帶了兩支燧發短槍,以此促進燧發槍在刑天軍之中的生產使用。 至于在軍隊建設上面,在年后大戰之后,肖天健也僅僅是令各營補充足了兵員,暫時沒有再進行擴編,眼下的戰兵數量已經是他能承受的極限了,如果再繼續擴兵下去的話,他的軍糧問題便會更加嚴峻,而且剛剛達到收支均衡的財政體系會發生崩潰,所以眼下他并不急著擴軍,轉而開始將建軍的重點轉入到了鄉軍的建設上面。 本來刑天軍的保長制就是每個村設一個保長,每個村都組建一支維持地方治安的鄉兵隊,這樣的辦法有效的提高了各村自保的能力,但是也存在一個問題,就是兵力分散各自為戰,無法發揮出更大的戰斗力,也無法發揮出更多的作用。 于是去年年末的時候,肖天健便在一些重要的地域增設一個總保長,下轄幾個村子,必要的時候可以將幾個村子之中的鄉兵隊集中在一起組成一個保安營使用,使鄉兵隊發揮出更大的戰斗力和作用。 這個辦法通過年后大戰的檢驗之后,效果相當不錯,等于無形之中使刑天軍的兵力可以擴大許多,也徹底將戰兵營從地方守備事務中解放了出來。 于是這個辦法便在年后開始在刑天軍各地推行,以鄉為單位,將刑天軍所轄區域劃分成鄉,設鄉長、總保長各一名,鄉長由付德明手下的民政官出任,負責主持鄉里的民政事務,而總保長則由軍官出任,負責主持各鄉的軍政事務,徹底將軍政民政分開,各司其職互不干涉,使得辦事效率也可以得到保證。 這樣一來,總保長便可以在需要的時候,將一個鄉的鄉兵集結起來,成為一個比較大的戰斗單位,在戰時便可以自成一體,擔綱起本鄉的守土之責。 而各鄉鄉兵的裝備質量,在經過年后一戰以后,肖天健將大批繳獲武器都下發到了各鄉各村的鄉兵手中,使得鄉兵們的裝備質量也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至于訓練方面,各村保長被要求只要有一點空閑時間,便要充分的利用起來,以刑天軍的練兵方式,對鄉兵們進行基礎cao練,每個月總保長還必須要將本鄉各個鄉兵隊集中在一起進行一次合練,以此來確保地方鄉兵隊能擁有相當的戰斗力,戰時完全可以承擔起刑天軍戰兵營的輔助兵力。 這樣一來,這些鄉兵們便閑時為民,戰時為兵,在轄地內便基本做到了全民皆兵,而且這些鄉兵們根本不需要肖天健來養,也起到了藏兵于民的作用,一旦肖天健需要的話,不但可以從中以最快的速度補充戰兵的兵員,而且還暗中擁有了大量的可調用的兵力。 而肖天健這段時間,親自下到各地突擊choucha各地鄉兵隊的訓練情況,以此來督促鄉兵隊的戰斗力的建設,使得各地保長都不敢怠慢,在刑天軍轄地之內掀起了空前的練兵熱潮,確保了地方武裝的發展。 除此之外,肖天健在保證戰兵數量暫不大幅擴編的情況下,還是正式在古城鎮以楊昆山那伙人為基干,組建起了一個為數五百人左右的水營,直屬于他親自管理,配合閻重喜的一營駐守垣曲縣,這支小規模的水營從此便成為了刑天軍正式的一個建制,水營也暫不裝備什么戰船,主要以漁船為主戰裝備,平時也都化裝成為河上的漁民,在黃河上行事,專司在黃河上掠取來往的官船以及商船,以此獲取更多的物資補充,監視河道上巡檢司官船的活動,同時也負責向黃河南岸輸送細作等事務。 這幾個月下來,水營那邊便連做了幾次大案,漸漸的也引起了河南官方的主意,上游風陵渡的巡檢司不得不加強了對這一線黃河河面上的巡邏,如此一來水營和官府的船只便展開了對這一段黃河的控制權的明爭暗斗。 對于刑天軍攔河行掠這件事,范家可就高興了,本來范家和刑天軍之間來往,以前多是走澤州、沁水抑或是聞喜縣等地的陸路交通進行的,自從年后各地官府在道路上設卡攔截之后,便斷掉了范家和刑天軍的來往,使得范家的貨運不入刑天軍的轄地,而刑天軍的鐵也無法運不出來,這件事讓范家著實頭疼了一番。 可是當刑天軍建立了水營之后,這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范家干脆開始放棄了在陸上和刑天軍來往,全部改成了走黃河水路和刑天軍交易,他們的船只從風陵渡、平陸縣碼頭抑或是洛陽碼頭等地出發,途徑古城鎮的時候停靠,放下貨物,裝載上刑天軍給他們的貨物之后,再運至他處,刑天軍水營會對他們進行接應和護送,雖然在陜州官府也設有一個黃河巡檢司,但是這個時候的巡檢司根本沒有能力封鎖黃河河面,更不敢輕易來找刑天軍的麻煩,如此一來,連官府都拿他們再也沒有什么辦法了。 第十一章 宿命 本來肖天健是想要在年前和范雨彤成婚的,可是因為山陜官軍的大舉進犯,這件事便被耽擱了下來,戰后雖然有了一些時間,但是肖天健卻始終忙的不可開交,所以他和范雨彤的婚事便一直這么拖了下來。 范雨彤也知道肖天健的辛勞,在這件事上沒有催促肖天健,默默的為肖天健承擔起了管理刑天軍財政事務的擔子,而范雨彤對于財政方面的事情有著天生的敏感,再加上她從小跟著父親的熏陶,使得她成為肖天健能找到的最佳的財政管理人員,于是在肖天健的允許之下,有關刑天軍收支方面的事情基本上在年后都轉到了范雨彤手中。 雖說肖天健因為太忙,沒有和范雨彤正式成婚,但是刑天軍的主要將領們也都知道了肖天健和范雨彤的關系,寨中之人更是已經開始將范雨彤視作了他們的主母一般對待。 眼看著刑天軍的各項事務都在順利的發展之中,肖天健終于選擇了七月間的一個吉日,在蓮花寨低調的和范雨彤成婚。 本來以肖天健手下們來看,肖天健成婚乃是大事,不能馬馬虎虎的辦了拉倒,想要給肖天健搞一場風風光光的大婚,好好的慶祝一番。 但是卻被肖天健給拒絕了,他的理由很簡單,他成婚事小,刑天軍各種事務為大,本來現在刑天軍轄地內的經濟就很困難,再搞一場鋪張的大婚儀式,實在是說不過去,更何況范雨彤的身份目前還不易公開,讓更多人知道,所以便只搞一個簡單的婚禮,待到有朝一日天下大定之后,他再補償范雨彤也不晚。 在這件事上,范雨彤也表現出了她的大度,同意了肖天健的安排,在七月二十六的那天,僅僅在蓮花寨之中,舉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邀請了刑天軍少量主要將領到場觀禮,完成了他們的婚事。 而范家那邊,范耀山已經空開宣布女兒已經死了,所以不可能親自來蓮花寨觀禮,僅僅是派范喜暗中來到蓮花寨之中,參加了肖天健和范雨彤的婚禮。 而肖天健在這里也無父無母,自然一切從簡,僅以付德明為司儀,主持了他們的大婚儀式。 不過即便如此,肖天健的這幫手下還是在蓮花寨好好的大喝了一場喜酒,這幫家伙們徹底放下了平日間對肖天健的那種敬畏感,儀式結束之后,拉著肖天健好生灌了肖天健一次大酒才將肖天健放回了洞房。 范雨彤對于這場簡單的婚禮,也并沒與表示不滿,在她的心中,肖天健所安排的所有事情,都是應該的,她只求能留在肖天健身邊,為他做一些事情,對于這樣的簡單的婚禮,她也是欣然受之,夫妻二人當晚在洞房之中自然少不了好好的享受了一番旖旎風光,對于外人來說,自然不宜言表。 可是這樣的新婚日子肖天健卻無福享受太長時間,就在他成婚第三天,馮狗子便急急忙忙的趕到了蓮花寨之中,告訴了肖天健一個重要的消息。 “將軍!出大事了!卑職剛剛收到消息,說高迎祥在陜西周至一帶被孫傳庭伏擊大敗,而且給生擒活捉住了!現在正要押送往京師交給當今皇帝處置! 而且卑職還打聽到說朝廷馬上要將盧象升調至北方,總督宣大、山西軍務,這個盧瘋子可不怎么好對付,如果他來山西的話,他麾下的天雄軍便要跟著前來山西,如此一來,咱們便不得不加些防備了!據說盧象升麾下的天雄軍相當能打,包括闖王高迎祥在內的諸多義軍,都沒少在他手底下吃大虧!要不然的話,他們也不會眼下又都被打得跑回陜西那邊了!”一見到肖天健馮狗子便急忙對肖天健說道。 當肖天健聽罷了馮狗子的話之后,微微的楞了一下,立即對馮狗子問道:“哦?消息可靠嗎?” 馮狗子點點頭道:“消息應該可靠,高迎祥被擒的消息現在外面都已經傳開了,而盧象升北上的消息則是太原那邊傳過來的!” 肖天健站起身在屋中走了兩圈,說實在的,肖天健對于高迎祥這個人并沒有什么好印象,此人行事自大剛愎,而且心胸還有些狹隘,雖然身為各路義軍之首,但是卻缺乏戰略眼光,他的落敗其實早已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在半年之前,肖天健得知高迎祥率部退回陜西境內的時候,便已經有所預感,現在看來,他這個預感還是相當準確的,命運這個東西,有時候不承認是不行的。 雖然這個時代因為他肖天健和刑天軍的出現,歷史已經發生了一定程度的改變,但是高迎祥終還是沒有能逃脫敗亡的命運,既然高迎祥被俘,那么接下來闖王的名頭便要落在了李自成的身上,和高迎祥相比,李自成也強不到哪兒去,不過李自成在反抗朝廷暴政方面,比起一般的義軍來說,還算是堅定,在戰略眼光上,也要比高迎祥強一些。 可是這件事畢竟是一件大事,高迎祥的被俘,肯定會對各路義軍的士氣產生出很大的打擊,估計著即便是李自成接過闖王的大旗之后,對于整個義軍的形勢來說,也會走入到一個低谷之中。 那么下一步高迎祥被送入京師,鐵定是要被寸磔的,以崇禎對高迎祥的恨,是絕不可能會輕易饒過他的,所以高迎祥既然已經被俘,那么他肖天健也沒有任何辦法。 而有關盧象升要轉任總督宣大山西軍務這件事,肖天健卻更要重視一些,明末朝廷的諸多文臣武將他雖然了解并不算多,但是對于盧象升這個人,肖天健卻是還稱得上了解的,后世有關盧象升的故事他也曾經聽過不少,而且在明末的這幫臣子之中,如果要他說最敬佩誰的話,那么他只會首推盧象升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