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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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健這一次沒有親臨黑龍寨指揮攻寨,而是將攻寨的事情交給了閻重喜負責,他自己帶著石冉的斥候隊,還有馮狗子的一哨人馬不知道干什么去了,黑龍寨本身沒有蓮花寨那么易守難攻,它只不過是在黑龍廟附近一座矮山上建起的寨子,有三面可供刑天軍同時攻山。 而趙學堯和他手下的那些俘虜,到此也總算是結束了他們的痛苦旅程,被盡數帶至了黑龍寨的外面,同時跟著來到黑龍寨的還有不少老百姓,這些老百姓們大多都是被趙學堯率部禍害過的村子中的苦主,跟著來不為別的,就是為樂看著這些禍害他們的家伙們伏法。 趙學堯被刑天軍的部眾們押到了黑龍寨下面,有人一腳踹到他的腿彎上,他立即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黑龍寨的寨門外面。 趙學堯扭頭,帶著一絲解脫的苦笑,看了一眼站到他背后的一個刑天軍的刀斧手,對他說道:“這位兄弟!我趙某知錯了!這輩子沒能當個好人,被你們砍了也是死有余辜!別的不說了,只求兄弟你給俺姓趙的一個痛快的,俺下陰間也不會埋怨你什么!求兄弟了!” 這個行刑的刀斧手很年輕,看了看趙學堯點了點頭道:“本來你這廝即便是活剮了你,也不解咱們的心頭只恨,但是這幾天咱們將軍看你還有悔過之意,便不難為你了!你放心吧!小爺會給你個痛快的!下輩子你投胎做個好人吧!” 有人端過來一碗酒,送到了趙學堯的面前,這碗酒是斷頭酒,趙學堯對那個遞酒過來的人點點頭說了聲謝謝,伸頭過去,湊到碗邊一口氣喝了下去,然后甩了一下頭,抬頭看著黑龍寨的寨門上的那些馮天成的手下,大叫道:“痛快!上面的弟兄們聽了,別他娘的跟著馮天成干了,老子就是聽了他的話,落得了這個下場!弟兄們還是趕緊投降刑天軍拉倒,刑天軍的人仁義!不會難為你們的!兄弟我就先走一步了!” 當啷一聲,刀斧手將那支酒碗摔在了地上,趙學堯身體朝前弓把脖子一伸,叫了聲:“來吧兄弟,多謝兄弟送俺上路了!” 緊接著一道寒光落下,趙學堯的人頭當即便滾落在了地面上,鮮血噴出了老遠,身體一伸便倒在了地上。 羅立看著趙學堯被殺之后,微微點點頭道:“這廝倒是也算條漢子,一會兒把他的尸身收了,弄副棺材,好生給他葬了吧!” 說著幾十個趙學堯的手下都被推了出來,這幫人因為罪不可恕,所以現如今都被肖天健定為斬刑,被拉到了這里,刑天軍也不虧待他們,每個人臨死都讓他們吃了個大飽,又給了酒喝! 而這幫人雖然有人驚懼,但是大多數人也都有了死的自覺,所以也不怎么哭嚎求饒,紛紛跪下,隨著一聲炮響之后,幾十把快刀落下,幾十個人頭便頓時滾落在了地上,鮮血噴的滿地都是。 刑天軍這手臨戰斬俘的辦法,可以說將這幫俘虜的價值利用到了極致,眼看著活生生的幾十個人被刑天軍一下都砍掉了腦袋,頓時便把寨中的馮天成手下的士氣打落到了谷底,好不容易被馮天成調動起來的那點士氣,這一下便沒了一點蹤影。 而刑天軍殺了這些俘虜之后,跟著來觀刑的那些苦主們一個個放聲大哭了起來,紛紛又跪下給刑天軍道謝,謝刑天軍還他們了公道,而閻重喜也沒跟他們客氣,讓他們退下之后,簡單準備了一下,便和羅立趙二驢開始分三路攻山,而且刑天軍將軍中所有的火炮都調集了上來,架在寨門處,開始對黑龍寨猛轟了起來。 這么做雖然消耗火藥不少,但是肖天健也沒打算省著用,一通炮轟之后,再看馮天成的那些手下,被打死的倒是不多,被嚇壞的卻著實不少,特別是那些新近被他裹挾來的鄉民們,本來就不情不愿,剛才看過同伙在寨門外被殺,現在又被刑天軍一通猛轟之后,一個個便都嚇麻了爪,躲在寨墻下面,說什么都不肯再露頭了。 馮天成雖然上躥下跳的督促手下抵抗,但是手下不肯出力,他即便是累死,也起不到多大的效果,這讓馮天成感到大勢已去,于是他當機立斷,便帶了手下百余親信,直接從后山逃了出去,一頭便扎到了青蛇溝之中,想要從青蛇溝一帶逃入更深處的山林之中。 陽城縣南部本來就山大林深,里面山洞不少,其中幾處都是馮天成這些年發現的大山洞,里面也藏了不少他儲備下來的錢糧之物,只要躲進山,那么刑天軍再想把他們挖出來,恐怕就難了,這么一來,他馮天成躲到明年開春之后,便可以再次出山,到時候便還有翻盤的機會。 馮天成的逃走,使得他被丟棄的手下更是人心大散,再也沒人死命的抵抗,所以刑天軍開始攻寨僅僅半天之后,便將一處寨門奪了下來,羅立一馬當先的便殺入到了黑龍寨之中。 而寨中殘余的那些嘍啰們,根本就不是羅立所率的刑天軍的部眾的對手,只是經過很短時間的清剿之后,黑龍寨便落在了刑天軍的手中,剩下的那些個馮天成的手下們集體宣布投降,不再做任何抵抗了。 這一戰刑天軍殺人倒是不多,但是卻俘虜了馮天成了四百多手下,可惜的是馮天成卻提前一步,從后山跑掉了。 當審訊過幾個俘虜之后,羅立得知了馮天成已經從后山逃走,馬上便招呼手下,要出后山追擊馮天成。 但是馬上他便被閻重喜給攔住了:“羅立,說你是愣頭青,你還真是個愣頭青,咱們將軍早有計劃,要不然的話,為何不讓咱們堵住后山的路呢?放心吧!馮狐貍跑不掉的!將軍臨走的時候有令,令咱們立即甄別寨中的俘虜,該放的放掉,該殺的殺,趕緊清理這里,估摸著要把這些東西運回蓮花寨,也要費些工夫!” 羅立只得收住了自己的部下,開始跟著閻重喜清理馮天成的黑龍寨,這么一搜之下,果真讓他們大喜過望,陽城的幾家大桿子,從起事開始到現在,這幾個年頭經營下來,各個都可以說是富得流油,更何況馮天成又搶先一步,抄了趙大同的老巢,把趙大同幾年下來積存的金銀財寶都運回了他的黑龍寨,當打開馮天成的庫房的時候,連見多識廣的閻重喜,也不由得張大了嘴巴。 這一庫房里面堆得都是金銀財寶還有成堆的銅錢,初步估算一下,這里面堆放的金銀財寶折算成銀子的話恐怕就不下兩三萬兩以上,這還不帶馮天成倉惶逃竄的時候,進來搶先一步帶走了一批金子,可見這廝這些年來,干這剪徑綁票的買賣,著實是積攢了不少的錢財。 而打開他的糧庫的時候,閻重喜等人更是欣慰不已,本來這段時間的折騰下來,刑天軍那邊的糧食已經基本上要見底了,如果這一次不打下黑龍寨的話,他們馬上就要出去打糧,否則的話,到不了過年,他們刑天軍就要鬧饑荒了,而馮天成的黑龍寨的糧庫里面,同樣也堆滿了各種糧食,粗盤一下,雖然陳糧比較多,但是起碼也有幾千石的積存,可以讓刑天軍又用上好一陣子了。 于是閻重喜一聲令下,便開始召集人手,將這些錢糧之物搬出庫房,并且由羅穎杰和靳夫子一起,詳細的登記入賬,然后裝車運往蓮花寨儲存。 至于那些俘虜,只檢出了幾個頭目,拉出去砍了,其余的各自查問清楚了他們的身份,凡是當地剛剛被馮天成強行裹挾來的鄉民,這些人基本上并無大惡可言,于是登記之后,對他們警告了一番之后,便將這幫人立即都釋放回家。 而剩下的一百多號馮天成的老部下,手上也沒有怎么禍害本地鄉民,所以罪不至死,直接發往東冶鎮礦點,讓他們去采礦去,照肖天健以前的話,就是勞動改造,畢竟這都是一些青壯勞力,殺之實在是可惜了。 本來這幫俘虜們還擔驚受怕,不知道刑天軍會怎么收拾他們,而且看到刑天軍將他們的頭目查出來,馬上便拉出去砍了,更是把這些人給嚇壞了,沒想到刑天軍只是簡單的問清了他們的身世,便立即將他們釋放回家,直到這個時候,這幫人的心才算是落回到了肚子里面,一個個一步三磕頭的感恩稱謝著下山各自一溜煙的跑回了他們的家中。 這件事也讓那些周邊的鄉民們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他們可是基本上都有家人在馮天成的寨子里面做事,聽聞刑天軍來攻打馮天成的寨子,早就都擔心的要死了,不知道他們在寨中的親人會落得個什么下場,可是這邊打仗打的正歡,他們也沒人敢過來查問他們親人的下落,都遠遠的聚在一起,朝著黑龍寨的方向觀望,當看到他們的親人一個個安然無恙的被刑天軍釋放了回來之后,這些本地鄉民們這才趕緊迎住了他們的親人,將他們接回家中好是一番噓寒問暖,得知了原來是刑天軍大義,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把他們釋放了之后,轉而開始對刑天軍感恩戴德了起來。 另外就是在清理山寨的時候,從寨中起出了二十幾個馮天成從周邊澤州、沁水、垣曲等地綁來的rou票,這幫rou票中大多數都是有錢人家的人,也直接收入到蓮花寨之中,回頭派人去索了贖金,便將他們放歸回去。 再者就是在馮天成的寨子之中,起出了百多名年輕女人,這些女人中一部分是新近趙學堯才從本地搶來的女子,留在寨中供他和手下玩弄之用,對于這些女子,刑天軍也當眾釋放,每人發給了她們一些銀子,讓她們各自回家。 還剩下六十來個女子,都是這些年來,被他們從外地搶來的女子,放她們回去也不現實,先不說她們愿意不愿意回去,畢竟這年頭,女人被強人搶走之后,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有完璧之身的,即便是回去之后,也會被鄰里之間的閑言碎語逼死,另外一個就是這天寒地凍的,讓這些女子孤身上路,估摸著她們走不到家,不是被其它小股桿子搶走,就是活活凍餓而死,所以閻重喜做主,也不客氣,將她們一股腦收入到了蓮花寨之中,不過對于她們來說,到了刑天軍之中,命運便會好上許多了,刑天軍嚴令不許jian(和諧萬歲)yin婦女,她們可以在寨中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勞動,換取她們生存的資本,如果她們愿意,現在刑天軍也放開了對兵將的約束,也可以嫁給她們中意的刑天軍兵將,雖然不一定能當上正妻,但是比起她們在這里只能充當營妓來,卻可以說是幸福到天上了。 第四十三章 叛徒 閻重喜和羅立、趙二驢等人在黑龍寨忙的不亦樂乎,而此時的馮天成卻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般,帶著手下百余名親信,在寨中搶出了一些金銀細軟之后,又攜了他的幾個妻妾兒女,便落荒逃入了黑龍寨后面的青蛇溝,一路不敢停歇,倉惶朝著深山中逃去。 刑天軍這一次攻打黑龍寨,用了圍城必厥的戰術,只從正面和側面攻山,因為地勢的緣故,并未在后山一帶陳兵,所以給馮天成留下一條生路,避免了馮天成狗急跳墻,據寨死守,也正是如此,馮天成一看到軍心大亂,便帶了親信手下落荒而逃,使得被丟下的那些部眾們立即群龍無首,再也沒法抵抗下去了,讓刑天軍輕取下了黑龍寨,減少了大量不必要的兵員損失。 可是不管刑天軍怎么安排,這一仗馮天成也知道他沒贏的希望,黑龍寨險比不上蓮花山,堅比不上趙大同的雙峰寨,單憑此地,他自問即便是堅守,一旦刑天軍不要命的強攻的話,他也守不了幾天時間,一旦惹怒了刑天軍,給他前后一堵,到時候他就成了甕中之鱉了,而馮天成心眼活泛,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壓根就沒打算在這里跟刑天軍死扛到底,見勢不妙,當即便來了個溜之大吉。 在他看來,刑天軍雖然厲害,但是畢竟是外來戶,對于此地的地形并不熟悉,只要他逃入山中,他便有好幾個地方能夠藏身,以刑天軍的兵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將他從深山老林里面挖出來,只要避過這個風頭,到了開春時節,澤州官府派兵來剿刑天軍之后,他便可以卷土重來,現在這年景,最不缺的就是人,他只要豎起招兵旗,到時候來投他的人照樣大有人在。 他一邊打著如意算盤,一邊帶著這些個親信手下,一路上慌慌張張的從青蛇溝之中朝著東南方向逃竄,可是他和手下隨行帶了不少的妻兒老少,想跑快也跑不快,氣的他連連催促手下趕緊走。 眼看著就要出了青蛇溝,只要一出青蛇溝,便是連片的大山,有幾條路可以入山,入山之后,他便不用再擔心會被刑天軍給抓住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突然間傳出一片尖利的號聲,緊接著便響起了三聲號炮,一哨人馬突然間便攔住了馮天成一行人的去路。 馮天成被驚得險一些從馬背上摔下來,慌忙拉住了馬韁,抬眼朝前望去,只見一哨人馬出現在了青蛇溝的東南口,將他的去路攔了下來。 “掉頭!快撤!退回去走連子口,翻山過去!棄馬朝山上跑!翻過去就沒事了!”馮天成馬上便意識到大事不好,連對面的人都沒有看清楚,便立即撥馬招呼了手下撤回青蛇溝,從溝中部的一處叫連子口的山腰翻山過去,逃入山中躲藏。 頓時跟著他的這群人便亂了陣腳,大人哭小孩叫,急急忙忙的掉頭朝來路上跑,隊伍中的女人孩子哪兒見過這陣仗呀,一下子便亂的不成了樣子。 馮天成也算是狠角色,一咬牙大叫到:“老婆說什么也不能留給這些外來狗們玩兒!弟兄們狠點心,殺了吧!回頭咱們有錢,老子讓你們每個人再娶十個八個!” 女人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是男人的附庸品,全然沒有什么地位可言,特別是對于他們這些強盜們,女人更是如同衣服一般,隨時可以脫了扔掉再換,遇上了這樣的情況,往往會選擇殺掉自己的妻妾,不留給別人用,所以在他們這些強盜眼中,這些女人只是他們的私人物品,帶不走就毀了她們,也不能給別人玩兒,憑著思維定勢,他們認為這些女人落在刑天軍手中,也是別人的玩物,與其留給別人玩,還不如殺了好!所以連很多有錢人的莊子,在被攻破之前,有錢人家的家主,也會逼迫妻女上吊的上吊,投井的投井,死了也不留給賊人們玩兒弄,這也是這個時代女人的悲哀。 聽罷了馮天成的這話,女人們頓時嚇的大哭了起來,有孩子的摟著孩子哀求他們的男人不要殺他們,沒孩子的就跪下求饒。 馮天成一咬牙,根本不顧四個妻妾對他苦苦的哀求,拔出刀便砍了下去,幾刀下去,他便將他的四個妻妾都砍殺在了血泊之中。 而他的那些個鐵桿手下們,一看到馮天成都殺了他自己的老婆,于是紛紛開始下手殺他們的老婆,自己下不了手的,就跟別人交換下手,只是一會兒時間,便在溝中丟下了百多具女人死不瞑目的尸身,一行人僅帶了些孩子,便朝著溝中再次反身逃去。 可是他們剛剛掉頭逃入溝中,從溝中便又出現了一哨人馬,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死死的將他們堵在了青蛇溝之中,這一下馮天成一伙人前后都有人截住他們的去路,頓時便成了甕中之鱉。 馮天成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他這一次算是徹底完了,和手下人一起圍成了一個圈子,驚慌失措的望向了緩緩朝著他們逼過來的這些刑天軍的兵馬。 肖天健騎在他的黃驃馬上緩緩的率部走入到了青蛇溝之中,低頭看了看滿地的女人的尸體,微微的嘆了口氣,為這些慘死在她們自己丈夫刀下的女人們感到惋惜了一下,便硬下心腸,繼續朝著圍成一團的馮天成一伙走去。 直到他們逼近到了百步遠的距離之后,肖天健才抬手止住了隨行兵將們的步伐,微微一提馬韁,走出了陣列,遠遠的對馮天成的隊伍一抱拳,帶著一臉的揶揄對他們叫道:“在下肖天健,有請馮當家借一步出來見一面如何?” 馮天成心知今日難以善了,于是一狠心,走出了人群,接近肖天健之后,惡狠狠的叫道:“姓肖的,這山不轉水轉,今日你攻我山寨,我走還不成嗎?為何你卻非要將我馮某趕盡殺絕不可呢?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從這里走呢?” 肖天健上下打量了打量這個馮天成,見他雖為桿子頭,但是確實長得是斯斯文文,如果脫了身上的這身鐵甲的話,換身書生的袍子的話,倒還真是有點風雅的感覺,只可惜現在他早已了解了此人的兇狠jian詐,哪兒還會跟他客氣呀! “今日之事,你馮天成怪不得我肖某人!本來你趁機搶了雙峰寨那筆帳,我沒找你算,就不錯了,以前的事情我本不愿與你計較了,可惜的是你自己卻偏偏要來招惹我刑天軍,派人給肖某頭上扣屎盆子,那就不能怪我不義了! 至于為何我知道你要走這里,這也好說,來人呀!請馮喜出來,和他的老掌柜見個面吧!”隨著肖天健的話音一落,一個人便被五花大綁的從他身后推了出來,凄凄惶惶的來到了肖天健面前,帶著一臉的愧色看了馮天成一眼,便躲開了馮天成的逼視。 馮天成一看到馮喜,頓時便知道了原因,原來馮喜并沒有死在刑天軍的手里,而是被刑天軍所俘,而馮喜又是他最親信的手下,自然知道他馮天成留的后路在什么地方了,所以這肖天健才會一邊攻山,一邊提前趕至這里,堵住了他的去路,將他困在了此地。 “呸!馮喜,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老子對你不薄,你他娘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卻將老子給賣了!看老子不殺了你!”說著馮天成氣急敗壞之下,便要搶上來,殺了馮喜。 把馮喜這一下給嚇得,趕忙一溜煙跑到肖天健身邊大叫到:“肖當家,肖當家,小的可是什么都說了,您可要救救小的呀!” 肖天健一把摘下馬鞍上的長槍,朝著馮天成遙遙一指道:“休要過來!馮喜這是叫棄暗投明,你馮天成做那么多缺德事,早已是不得人心了!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馮喜轉投于我的麾下,這說明他還有點眼光,打狗也要看主人嘛!現在他是我的手下了,你就不要喊打喊殺了!我自然不會讓你殺了他的!來人,把馮喜帶下去!” 有人上來立即將馮喜給帶入了隊中,而馮天成雖然暴跳如雷,但是看到肖天健人高馬大,也沒敢沖過來跟肖天健單挑,拉住了馬韁之后,對肖天健咬著牙說道:“這件事是我馮某不對,今日你占了我的黑龍寨,那么這仇也報了,眼下既然事已至此,我馮某愿意像你賠罪,這里我還帶了些金銀細軟,都給你留下來,還望肖當家能高抬貴手,放過我們一馬如何?我馮某保證馬上離開陽城地界,以后只要你刑天軍在陽城一天,我馮某便絕不再踏入陽城地界半步如何?” 要說馮天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也算是徹底服軟了,但是肖天健現在可不是個雛了,哪兒會相信馮天成這些屁話呀!對于這樣的人,就像是一條惡狼,根本毫無信義可言,只要轉過頭,他翻騰過身,便一定會再露出尖牙利齒,扭頭過來,使勁的再咬他一口的,所以馮天成的話,聽在他的耳中,簡直連個屁都算不上,畢竟屁還臭臭人呢! 肖天健冷笑了一聲道:“你馮天成覺得現在還有跟我肖某討價還價的本錢嗎?你大可四下看看,你還有路可逃嗎?你那點黃白之物,本來就已經是老子的了!我奉勸你一句,為了你那些手下,最好還是下馬棄械投降吧!我肖某答應給你一個痛快,不殺你的兒子便是!” 馮天成聽罷之后,臉色一變,心知今天這姓肖的是鐵了心不會放過他了,但是讓他就這么束手就擒,等著伸頭挨上一刀,他可不愿意! 馮天成扭頭看了看自己的那些手下,見到他們一個個眼中也都露出了絕望的目光,一咬牙大叫了一聲:“弟兄們,跟老子一起,跟他們拼了!殺出去一個算一個!誰出去之后,都記得給弟兄們報仇雪恨呀!拼了!” 跟著馮天成的這些手下,可以說都是他的死忠,要不然馮天成逃出黑龍寨的時候,也不會將他們帶上了,事已至此,這幫人認為刑天軍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于是各個都一狠心,一咬牙,高舉起了手中的兵器,跟著馮天成嘶聲大叫道:“殺呀!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轉一個!” 話音一落,便有人開始挽弓搭箭,對準了刑天軍和肖天健放了箭。 而他們離肖天健還有百余步遠,即便是他們拿著神臂弓,也不見得射得中肖天健,肖天健才懶得跟他們廢話呢,冷笑了一聲一聳肩膀,撥馬便回轉了本隊,將手中的大槍朝天一舉,用力朝前落下,大叫了一聲:“兄弟們,送他們上路吧!”…… (這一章也算是厚道吧!收藏收藏,拜托!打賞也行呀!呵呵!) 第四十四章 頭疼之事 (又是周一,還需要弟兄們的紅票頂起!拜托!) 一群烏合之眾,面對著一群訓練有素的殺人機器,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的,在一通排槍響過之后,長槍陣上前一遍平推,谷中便只剩下了一片尸體。 肖天健轉過身沒有去看戰場,因為那里還有許多馮天成以及手下們的子女,但是在他們決定不放下武器投降之刻,這些孩子的命運也已經被注定了。 亂軍之中,沒有憐憫,不管他們是不是孩子,等待他們的也只有屠刀,激戰也只進行了一杯茶左右的時間,青蛇溝之中的兵器相交聲,震天的喊殺聲和慘叫聲便漸漸的落下,只留下了近二百多具各式的尸體,他們的鮮血還在寒冷的空氣中散發著熱氣,整座山溝之中都彌漫著一股令人欲嘔的血腥氣味。 肖天健看了看已經被解開繩子的馮喜,馮喜這會兒面色極度的蒼白,基本上看不到一絲人色了,呆呆的看著谷中的這一具具的尸體,有些傷者還在地上抽搐呻吟著,殘肢斷臂丟的到處都是。 還有一批刑天軍的兵卒,默不作聲的走在這片尸體群中,檢查著地上的這些尸體,從中搜尋尚有氣息之人,然后冷漠的舉起刀槍,在這些尚有氣息的人體上補上一下,使他們結束這種痛苦。 “你去認尸,把馮天成手下的頭目挑出來,人頭砍下帶回去示眾!其余的人就地掩埋,雖說這是他們自找的,但是他們也算是條漢子,就不要讓他們拋尸荒野,便宜了山中的野獸!”肖天健面無表情的對馮喜和周圍的手下吩咐道。 殺這些孩子,并非肖天健所愿,但是這一次他和馮天成本來就是一個不死不休的結局,這些孩子無罪可言,但是這是他們父親們的選擇,其中不少孩子都已經懂事了,留下他們,遲早都是禍害,所以他們只有死,才能終結這場仇恨。 而這么做,對于下一步震懾當地那些小股的桿子們來說,也是一種必須要做的事情,他必須要用冷厲的手段,讓這些當地的不安定因素都知道,他肖天健、他刑天軍對于聽從刑天軍管制的人,會如同和風細雨一般,讓人感到溫暖,而對于那些不服從他們之人,刑天軍是絕不會手下容情的,而馮天成這一次的結局便是他們的下場。 馮天成一死,陽城南部一帶和刑天軍敵對的大股勢力便算是徹底被拔除掉了,消息傳開之后,在陽城縣周邊的桿子中又是一次劇烈的震動。 陽城三兇現在無一例外都倒在了刑天軍的刀下,剩下的十幾股大小桿子,也都意識到是到他們抉擇的時候了,不幾天的時間,這些桿子們便都收到了刑天軍的一封信,信中給他們限定了三天的時間,并且給他們指出了兩條路,一條是讓他們走出山,主動向刑天軍繳械,接受整編重新安置,可為民可入軍,由他們選,刑天軍將會既往不咎,對他們寬大處理,第二條就是他們可以自行選擇離開陽城地界,另謀去處,今后決不許再踏入陽城地界半步,否則的話,三天后,刑天軍將把他們作為下一步打擊的目標,后果讓他們自負。 結果是其中近半人選擇了走出山,到蓮花寨交出了他們的武器,經刑天軍新兵營主官劉寶甄別之后,一部分人被編入刑天軍新兵營抑或是輜兵營之中,成為刑天軍的人,一部分不愿再打打殺殺的人,則帶著他們這些年的積累,轉為平民,對于這些人,刑天軍也不為難他們,登記造冊之后,在東冶鎮之中,劃出一塊地方,準予他們置地建房,或經商或務農,由他們自選。 另外一半小股的桿子,其中有一部分人不愿到向刑天軍稱臣,干脆收拾了細軟,一把火燒了老巢,遠遁他鄉,另謀出路,還有兩小股桿子的掌盤子,自以為名聲不彰,刑天軍不會真拿他們怎么樣,選擇繼續觀望,三天之后,這兩股桿子便在刑天軍的凜冽打擊下,灰飛湮滅,成為了歷史。 至此,在臘月初十之前,陽城縣南部所有區域,皆被刑天軍控制在了手中,形成了東西長近八十里,南北寬近四十里的實際控制區,基本上以護澤河為界,以南的區域都落在了刑天軍的手中,幾乎控制了陽城縣近半的區域。 坐在議事廳之中,肖天健和付德明討論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經過付德明和他幾十個手下,又加上當地各鄉各村的一些有威信的人的配合,他們基本上將眼下控制區內的可耕田的面積以及當地民眾的數量查清了。 眼下刑天軍實際控制區之內,戶籍大致在五千戶左右,人口三萬余人,現有耕地大致在十萬畝左右,可耕荒地大致還有兩三萬畝左右,其中獵戶有兩千余人,匠戶七百余人,還有數百靠著挖礦為生的礦工,耕地面積實際上并不算多,養活這么多人,確實不太容易,這里面還包括了專職為兵的刑天軍兩千人馬,這些人是不事生產,屬于純消耗的人群。 如此一來,雖然他們搶了這么一塊地盤,要是單單只依靠著他們這些土地,想要養活整個刑天軍,基本上是不太現實的。 所以付德明在算了一筆賬之后,告訴肖天健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他們不能光靠著眼下的這點土地來維持刑天軍的開支。 肖天健摸著腦門,苦笑了一下道:“看來陽城縣這里,想要養活咱們刑天軍確實不容易呀!咱們控制的地盤,山地太多,可耕田太少,眼下又是寒冬臘月,即便是咱們把地開春之前都分下去,種上春苗,想等到收獲,恐怕還要等到夏秋季節! 這大半年時間,從民間征糧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僅僅是咱們刑天軍兵將吃飯還不夠,這里許多老百姓已經是窮的揭不開鍋了,這些人也要吃飯,否則的話一到春荒,許多人還是要不得不出去逃荒,而那個時候剛好也是春播的季節,如果大批老百姓不得不出去逃荒的話,那么咱們這段時間的辛苦恐怕就又要白費了! 糧食!糧食!實在是讓人頭疼呀!” 付德明臉色也很是凝重,點點頭道:“將軍說的不錯,現在雖然咱們已經蕩平了這一帶的桿子,但是如果老百姓沒飯吃的話,還會有人要干那行掠之事的!而本地大戶這幾年間,基本上也都被趙大同、肖屠戶他們給殺的殺逼走的逼走了,想要在本地解決糧食的問題,看來是不太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