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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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長槍手幾乎同時刺中了敵軍的一匹戰馬,巨大的沖擊力頓時使得他們的長槍槍桿像一張弓一般的彎了起來,接著便咔嚓一聲折斷了槍桿,兩個人都立即被彈飛了起來,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一個人被槍桿重重的抽在了胸口上,當即便噴出了一口鮮血,顯然是內腹臟器受了重創,能不能活下來,估計沒保證了。 而官兵雖亂,但是畢竟還是訓練有素,一些后面沖上來的官兵顯然回旋的余地要大一些,一撥馬便轉離了長槍陣,紛紛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短斧、鐵骨朵朝著刑天軍的兵陣中擲了過去,這幾把飛旋的短斧和鐵骨朵閃電一般的落入到兵陣之中,當即便騰起了一片血光。 畢竟長槍陣十分密集,根本不需要什么瞄準,隨便扔塊石頭都落不到空地上,幾個槍兵當即便中招,發出了悶哼之聲,一個槍兵額頭正被一柄短斧命中,當即便被砸的腦漿迸裂,仰面朝天的倒入了人群之中,鮮血和腦漿噴濺到了幾個袍澤的身上臉上,使得這幾個人都臉色大變,一個兵卒顯然承受不住這樣的慘狀,當即便彎腰大口的嘔吐了起來,將路上吃下去的餅子一下便吐了個干凈。 還有兩個人被短斧或是鐵骨朵擊中了前胸,只聽得他們的骨頭發出咔吧的斷裂聲,頓時他們也丟了長槍,委頓了下去。 但是不管怎么說趙二驢這哨兵將最終還是擋住了這一隊官軍騎兵的沖擊,未讓他們踏入陣中,打亂他們的陣型,趙二驢心中長長的松了一口氣,接著便感覺背后濕漉漉的一片,原來連他都因為這場交戰,被緊張出了一身的冷汗。 官兵騎兵在這一個小陣前面四散奔散,繞了過去,幾個倒霉的家伙為了不撞上這個槍陣,居然撥轉馬頭,一頭朝著臨近趙二驢這哨對陣的李栓柱那邊的兵陣撞了過去。 只聽得李栓柱那邊的隊陣之中立即也響起了一陣爆豆一般的鳥銃的聲音,幾個倒霉的家伙當即便慘叫著一頭撞下了戰馬,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當即便無法起身了。 (明天周一,先預訂一下大家手中的紅票?。?/br> 第六十八章 兵不厭詐 (又見周一,請弟兄們紅票支持一下?。?/br> 肖天健站在刑天大旗的下面,微微的松開了握緊的拳頭,這個時候心才放在了肚子里面,剛才他當看到這一隊敵軍騎兵朝著趙二驢那哨人馬直沖過去的時候,要說他不緊張,那是屁話。 畢竟他們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直面過敵軍的騎兵沖陣,只是在平日的訓練中,演練過對付敵軍騎兵的辦法,今天讓趙二驢和李栓柱這兩哨兵將上去對付這支敵軍的騎兵,他還真是有點擔心。 甚至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一旦趙二驢抑或是李栓柱這兩哨人被敵軍騎兵沖散,他馬上便會派出閻重喜和羅立這兩哨人馬壓上去,抵住這支敵軍騎兵,然后派斥候隊繞過去,夾擊這支敵軍騎兵,不過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有些多余了一點,趙二驢這個家伙居然不負眾望,率部死死的擋住了這支敵軍騎兵,并且還給對方造成了不小的殺傷,這一個照面下來,對方便損失了十幾個騎兵,估摸著這一下山上的官軍主將要心疼的捶胸頓足了。 作為騎兵來說,都是各軍之中的精英,一下子損失這么大,短時間之內是絕對補充不回來的,即便是對官軍來說,遭遇這樣的損失,也絕對不好受,所以這一照面,他刑天軍便又搶了上風。 那些剩下的官軍的騎兵在經過這一次沖鋒之后,一個個驚的是魂飛魄散,紛紛撥馬便圈著戰馬,馳離了這一個讓他們驚魂的賊軍兵陣,那個司徒亮也驚魂未定的大聲招呼他們集合,清點他們的損失,這么粗略一數之后,他真的要吐血了。 他奉命帶下來了五十多個騎兵,結果才一個照面下來,不但沒有能沖散賊軍,甚至連賊軍的一個小陣都沒有打散,卻損失了十幾個手下,這讓他如何回去向賀方交代呀!要知道這些騎兵都是賀方的心血所在,一下損失了這么多,賀方估計這會兒應該都想要活活咬死他了。 司徒亮部將脫離了戰場之后,收攏起這幫驚魂未定的手下,遠遠的聚在山腳下面,相互神色各異的對視了一下,都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而此時山上觀戰的賀方,確實如同那司徒亮所想的那樣,正在咬牙切齒,同時也心中充滿了震撼,他五十多個騎兵僅僅是去沖擊敵軍一個百多人的小兵陣,不但沒有能沖散對方,打殺一番,反倒被對方打了個落花流水,一下折損了快三成人手,卻只換取了對方幾個人傷亡的代價,如此戰果讓他情何以堪呀!不說這臉上掛住掛不住,單單是這損失,就讓他承受不住。 “該死!”他怒急之下,不知不覺間居然一下便將手中的馬鞭給生生折斷成了兩截,口中咬牙切齒的怒罵了一聲。 “傳令給司徒亮,去告訴他!讓他暫且不要再沖陣了,集結騎兵隨著劉萬頃行動!讓劉萬頃率部沖陣,趁亂再率部掩殺,如若再這樣的話,就讓他好自為之吧!回來我殺他個二罪歸一!”賀方一把將折斷的馬鞭摔在地上,厲聲對身邊的一個親兵下令道。 親兵躬身抱拳接令,翻身跳上一匹戰馬,立即沖下了山坡,沖到了正在山腳下驚慌失措的司徒亮面前,將賀方的話原封不動的傳給了司徒亮。 司徒亮臉色幾經變化,咬牙抱拳道:“請你回去告訴賀千總,司徒亮知道該怎么做了!多謝賀千總給下官這個機會,下官絕不會再辜負大人了!” 劉萬頃率領麾下兵卒緊隨司徒亮沖下山,眼看著司徒亮率領騎兵前去踏陣,結果卻落得如此下場,頓時心中發毛了起來,不由得開始后悔剛才自己的選擇。 他之所以請戰率部下來沖陣,求的是戰功,想要襲擾一下山下的賊軍,可是沒成想這支賊軍的戰斗力之強,卻遠超過了他的預計。 五十多騎兵對一百來個賊軍兵陣沖擊,不但沒有沖散對方,大殺一番,反倒被這么一支小小的賊軍打了個人仰馬翻,折損了十幾個精騎,賊軍這種表現讓他實在是沒有料到,劉萬頃本來還興沖沖的心情一下子便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一般,變得瓦涼瓦涼的。 于是他再也不敢小看這支賊軍,下山之后離著賊軍尚有二百步的距離,便抬手止住了麾下兵卒的前進,下令兵卒們就地結陣,一百五十多個官兵立即便擠在了一起,按照劉萬頃的吩咐重新開始結陣。 劉萬頃也看到了賊軍訓練相當有素,軍紀之森嚴,乃是他平生僅見,完全不似一般賊軍那樣容易被撼動,鑒于賊軍火銃手鳥銃齊射威力非常,所以他不敢大意,將麾下所有披有鐵甲的刀牌手盡數調至了隊前,兩翼則布以弓箭手掩護,隊中以鏜鈀手和長槍兵為主,輔以少量的火銃手緊隨刀牌手行動,表面上看,似乎和刑天軍的兵陣編排很有些相似,使得隊陣顯得厚實密集了許多。 剛才看罷了賊軍的表現之后,劉萬頃便萌生了退意,但是這會兒賀方沒有下令鳴金收兵,他如果擅自率部返回山上的話,那便是畏戰之罪,搞不好是要掉腦袋的,所以這會兒劉萬頃雖然有些后悔自己冒然請戰下山的決定,但是也已經是騎虎難下了,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率部繼續上前于賊軍一戰,重整了隊陣之后,劉萬頃這才看到司徒亮率領三十來個騎兵,回到了他的陣后,于是心中多少有些安定了下來,有了這些騎兵掩護他的后隊,他便不再太擔心自己后隊被賊軍包抄了,于是這心情也就安穩了一些。 賀方看著劉萬頃在山下整隊,微微點點頭暗贊了一聲,劉萬頃到底是一個久經戰陣之將,看到賊軍厲害,立即便調整了隊陣,如此一來,也讓他放心了一些,剛才他不是沒有動過讓手下鳴金撤回劉萬頃這一隊人馬的念頭,但是想到司徒亮一戰失利,如果他就這么將劉萬頃也撤回來的話,本來就已經士氣不高的手下,肯定更加士氣大落,他現在急需劉萬頃為他打一場勝仗,哪怕只是小勝也罷,到時候他再將劉萬頃撤回來不遲,這也是他為何看到司徒亮失利之后,卻讓司徒亮留在下面跟著劉萬頃戴罪立功的緣故。 “擂鼓,為劉把總助威!”賀方扭頭對隨軍鼓手大聲喝令到。 鼓手接令之后,立即甩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結實的肌rou,赤膊上陣擎起了兩個鼓槌,奮力揮臂擊向了隨軍的大鼓。 “咚、咚、咚咚……”沉悶的戰鼓聲從山上隆隆的傳了下來,傳入到了山腳下的劉萬頃耳中,劉萬頃咬了咬牙,他知道這是賀方在催促他上陣殺敵,心知今天縮回去是不可能了,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拼了! “弟兄們,賊軍不過爾爾,怕他們作甚!隨本官殺光他們!殺呀!……”劉萬頃站在隊中旗下,抽出腰刀高舉過頭,大聲的對手下人吼道。 雖然對于這支刑天軍官兵們已經開始感到畏懼了,但是上峰有令,讓他們上,他們除非現在倒戈投降,要么也只剩下上前廝殺一途了。 人性這種東西,一旦逼到了極點,有的時候也會爆發出相當可怕的力量,眼看著撤走不可能了,他們的軍官又在逼著他們上陣,除了拼命,可能還有一條生路之外,官兵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了,一些人將心一橫,大叫了起來:“上呀弟兄們,大不了腦袋掉了碗大個疤瘌,怕個逑呀!” 于是剛才還畏畏縮縮有些不敢朝前邁步的這幫官兵,也被激起了兇性,以前都是他們追著賊軍砍,今天憑什么要怕這支賊軍呢?于是這幫官兵們紛紛嗷嗷叫了起來,喊殺聲響成了一片,以刀牌手在前,開始邁步如墻一般的朝著對面的刑天軍壓了過去。 這里的地形對于刑天軍來說不占太多便宜,他們雖然兵力多過這隊官兵,但是地形卻限制了他們展開,真正可以和這支敵軍接戰的也只有前面趙二驢和李栓柱這兩哨人馬,其余的人必須要在后列陣。 肖天健坐在高頭大馬上,從前方列陣的趙二驢和李栓柱兩哨兵將前面朝著前面望去,看到從山上下來的這一隊官兵已經朝著他們推進過來,于是立即朝著四周打量了一番,俯身低頭對站在他身邊的鐵頭耳語了幾句。 鐵頭楞了一下,但是馬上便點了點頭表示已經會意,于是點了一個親衛過來,和他交頭接耳了一番,那個親衛起初也是楞了一下,但是馬上臉上露出了意思得意的jian笑,連連點頭,立即朝著前面跑了過去。 李栓柱聽罷這個親衛的話之后,兩只環眼一瞪大聲叫道:“什么?將軍讓我等……?” “噓!小聲點!這是將軍親自下的命令!讓你等照辦就成了!”親兵趕緊攔住了李栓柱的叫嚷聲,壓低聲音對他說道。 趙二驢此時已經按照肖天健的命令率領他的部下和李栓柱的人匯成了一隊,聽罷了之后眼珠一轉立即對李栓柱說道:“李兄不要多言了,將軍有命我等照辦就是了!將軍何時讓咱們吃過虧呀!” 李栓柱懊喪的點點頭道:“罷了!罷了!就按照將軍所說的辦就是了!娘的,這事兒咋就讓俺碰上了呢?真是憋屈!” 第六十九章 看破 (紅票紅票!我要紅票!) 隨著官軍的臨近,火銃手再一次被調至隊伍前列,當官軍逐漸靠近到他們五十步的距離的時候,火銃手們在一個隊將的喝令下,槍下肩打開了藥池的蓋門,吹燃了火繩,平端了起來。 “開火!”那個隊將厲聲大喝道。 隨即在刑天軍陣前,便又一次響起了爆豆一般的火銃聲,三十幾個火銃手一起按下了龍頭,在隊陣前面此起彼伏的噴出了一團團的硝煙。 幾十顆鉛彈當即便疾飛了出去,劈劈啪啪的便掃在了迎面沖來的官軍的隊列前面,打得那些持盾的刀牌手們當即便撲倒在地了七八個人,四十步的距離,鳥銃的威力已經相當厲害了,打得他們手中的盾牌碎屑亂飛,鉛彈穿過了盾牌,又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持盾者的身體上。 一個持盾的刀牌手發出非人一般的慘叫聲,捂著左臉一下撲倒在隊列前面,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指縫噴涌了出來,一顆彈丸穿過了他的盾牌,正好打在了他的臉上,當即便把他的臉上打出了一個血窟窿,眼珠幾乎都蹦出了眼眶,這一下便要了他半條命去,疼的他倒在地上滿地打滾,慘叫的聲音劃破天空,直沖天際,驚得跟著他的那些官兵一個個臉皮抖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滿地打滾。 一個軍官眼看這個刀牌手沒救了,不忍看著他受罪,擠過人群來到前面,低頭低聲說道:“對不住了兄弟,我送你一程吧!”話音一落,便用力的將手中的刀插在了他的心口上,那個疼的厲聲慘叫的刀牌手身體猛然一僵,慘叫的聲音也隨即戛然而止,他瞪大了剩下的那只右眼,看著這個軍官,朝著對他下刀的這個軍官伸了伸手,又張了張嘴,但是卻什么也沒有說出來,軍官一抬手,拔出了腰刀,一股血箭當即噴起老高,濺了他一臉,那個刀牌手立即便抽搐了幾下,躺在地上寂然不動了。 “為兄弟們報仇!殺呀!”這個軍官看著自己手下死的如此慘烈,將腰刀高高舉起,瘋虎一般的大吼了起來。 官軍被這一排火銃嚇了一跳,本來有點停頓的架勢,但是在這個軍官的一聲大吼之中,再一次被激起了兇性,在這個軍官的帶領下,嗷嗷狂叫著,甩開大步朝著刑天軍沖了過去。 一百多官兵一起大叫著沖鋒,場面倒也不算小,喊殺聲更是充斥著這里的山間,頓時將這里變得如同滾湯一般沸騰了起來。 本來四十步的距離,刑天軍的火銃手還有機會再放一槍,但是官軍這么一沖,便加快了雙方接近的速度,火銃手們在隊將的一聲令下,收銃掉頭便跑回了陣后,一排刀牌手隨即上前,封住了陣前的空隙,長槍手也一排排的放下了手中的長槍。 “放箭!”劉萬頃狂吼著舉刀指向了對面的那支賊軍,對著麾下的三十多個弓箭手狂叫道。 這些弓箭手立即沖出隊陣兩側,紛紛挽弓搭箭對準了刑天軍的隊陣,隨即便嗖嗖嗖的朝著刑天軍的隊陣瘋狂的施放起了箭支,一叢箭雨迅速的劃過天空,如同毒蛇一般的灑落在了刑天軍陣中,當即便還以了顏色,幾個兵卒立即悶哼著倒在了地上,使得刑天軍隊陣稍稍的sao動了一下。 其余的官兵趁機便撒腿大步邁開,朝著刑天軍的隊陣涌去,如同一股洪流一般的沖上來,重重的撞在了刑天軍的隊陣前面,身穿紅色戰襖的官軍面前到處都是鋒利的長槍,如同梭機一般的來回攢動,立即在他們接陣的邊緣激起了一片血色的浪花。 官兵們嘶吼著舉著盾牌,用力的劈砍著抵擋著眼前的這些長槍,朝前擠壓著,不時有人被長槍捅入身體,哀號著撲倒在地上,戰事瞬間便顯現出了極端的殘酷性,靠近刑天軍的那些官兵們,有火銃手點燃了手中的三眼銃,噴出了一團團的硝煙,彈丸同樣對刑天軍也還以了顏色,前排的刀牌手同樣也被放倒了幾個,使得隊前的隊形為之一亂。 幾個悍勇的官兵立即擠入到了槍林之中,和刑天軍的刀牌手廝殺了起來,頓時令場面顯得開始混亂了起來,而刑天軍原本工整的隊形,也隨即有些混亂,被官軍擠壓著開始緩緩的朝后退去。 劉萬頃站在隊陣中央,觀察著前面的戰況,起初看到自己這邊的手下一個個的倒在了長槍之下的時候,他再一次萌生了退意,如此對長槍陣沖鋒,傷亡非常巨大,他正在擔心這么下去,自己的人會被這么耗光在這里,可是忽然間他看到刑天軍被他手下的官兵擠壓著朝著后面緩緩的退去,心中又突然一喜。 刑天軍原本平直的防線被這隊官兵擠壓著從中央開始朝內凹陷下去,越來越多的官兵開始擠入到了長槍林中,和刑天軍的刀牌手近身搏殺了起來。 官兵這邊畢竟是久經沙場的老卒居多,大多數人在這些年和賊軍的交戰之中,積累起來了豐富的近身格斗的經驗,幾個照面過去,刑天軍的刀牌手便似乎有點招架不住了,長槍林也顯得有些稀松了起來,于是更加速了他們后退的步伐,被這幫狂吼著的官兵擠壓著一步步的朝后退去。 劉萬頃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來以為這場仗肯定是一場血戰,沒想到他一個沖鋒,便將刑天軍給壓得節節后退了起來,不由得他心中大喜過望,暗中罵了一句跟著他們的司徒亮‘真是他娘的飯桶,老子以為這賊軍有多厲害呢!不過就是花架子罷了,居然也能把你們這些自詡為精兵的家伙們打得人仰馬翻,這一下老子要讓你們這幫龜孫子見識見識老子的厲害!“ “賊軍亂了!賊軍亂了!殺呀!沖散他們!朝里面殺呀!”劉萬頃揮舞著腰刀,在隊伍之中狂叫著。 官兵們本來還很緊張,但是這會兒看到賊軍并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厲害,僅僅是被他們這么一撞,便撐不住了,紛紛開始后退,于是一個個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又興奮了起來,嗷嗷怪叫著拼命朝前擠去,想要趁機撈些功勞,剛剛的頹廢之感頓時一掃而空。 賊軍人頭雖然沒有韃子人頭值錢,但是韃子兵的人頭可不是好拿,所以他們能拿些賊兵的人頭回去,只要數量夠多,照樣也能獲得封賞。 刑天軍的表現確實出人意料,被劉萬頃率人這么一撞,居然有些撐不住了,節節開始敗退了起來,就這么被劉萬頃所率的這批官軍,擠壓著不斷的后退,后退,再后退,似乎有些站不穩腳跟。 賀方站在山上看著下面的戰事,本來他還在擔心劉萬頃會跟司徒亮一個遭遇,此戰會被打得抬不起頭來,但是看罷了這幅場面之后,他漸漸的臉上的表情放松了下來,呵呵冷笑道:“我當這些賊軍有多厲害呢!不過如此罷了,對上咱們,他們不照樣只有敗退的份嗎?傳令下去,準備隨本將下山出擊!今日便將他們徹底打垮!” 山下跟著劉萬頃的司徒亮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為之氣結,剛才他們撞上去,結果撞的頭破血流,可是眼下劉萬頃率兵撞上去,卻一下便將這賊軍給撞得節節后退,難道是這賊軍專門練的是對付他們騎兵的功夫不成? 司徒亮不由得有點想吐血的感覺,但是越想越覺得不太對頭,不對!確實不對頭!司徒亮心中猛然一緊,因為從劉萬頃率部沖上去到現在為止,敵軍似乎抵抗的很弱不說,他們的弓箭手哪兒去了?那些打得他人仰馬翻的鳥銃放了一輪之后,又哪兒去了?為什么前面打得這么熱鬧,居然敵軍的弓箭手卻一箭未放呢? 司徒亮猛的一激靈,立即叫道不好,因為來的時候,他注意到前面將會有一塊開闊的谷地,如果刑天軍這是有意放水的話,那么這一定是一個全套,他們根本就不是要擊退劉萬頃的這支人馬,壓根就是想要利用那塊開闊地,將劉萬頃這幫人給引入到那塊開闊地之中,展開隊形給劉萬頃來一個反包圍,一口吃掉劉萬頃這批官兵。 司徒亮的汗一下就在后背上冒了出來,一提馬便帶著身后三十多個騎兵沖了上去,趕到劉萬頃的隊尾大叫道:“劉把總!劉把總!不要朝前再沖了!見好就收吧!切莫中了賊人的jian計!” 在如此人喊馬嘶喊殺震天的戰場上,他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多遠,而且劉萬頃的人影他也看不到,只看到人頭擠擠的對陣之中劉萬頃的那面認旗越來越靠近了陣前,顯然劉萬頃已經殺紅了眼,跑到了隊陣前面率部沖鋒去了。 他騎在馬背上,干著急卻擠不進去,氣的揮動馬鞭抽打著阻路的劉萬頃手下的兵卒,大聲喝罵著讓他們讓路,他要找劉萬頃有話說。 但是這會兒劉萬頃手下的兵將已經殺的起興了,根本沒人管這個司徒亮,倒是對司徒亮還有一種鄙視的感覺,即便是挨了鞭子,也只是冷冷的看一眼司徒亮,根本就沒人尿司徒亮這一壺,只把司徒亮氣的破口大罵,眼睜睜的看著劉萬頃在陣中的那面認旗越來越朝前擠去。 “該死!這是賊軍的jian計!他們要引你們過去把你們這幫混賬給一鍋端了!快點告訴你們劉把總,速速收兵,不要再朝前沖了!笨蛋!笨蛋!都是一群笨蛋!讓開……”司徒亮氣的是暴跳如雷,拉著馬韁對著那幫擋路的兵卒們破口大罵了起來。 第七十章 中套 和司徒亮預料的確實一樣,肖天健確實是做的如此的打算,他剛才看到這支官軍從山上沖下來的時候,想的就是將這一百多號官軍全部留下,而這里的地形顯然不太合適,擊潰這支官軍容易,但是想要一口吃掉他卻很難,因為場地的限制,他們無法對這支官軍形成包圍,一旦官軍受挫要逃的話,他們根本來不及追上他們,包圍他們并且全殲他們,所以在觀察了地形之后,他才想出了這個主意,命令趙二驢和李栓柱二人迎戰這支官軍的時候,主動示弱給敵軍,并且作出不敵他們的架勢,緩步后退,將這支官軍引入到后面那塊開闊地之中,然后給他們來一個圍而殲之。 所以才會出現眼下的這種情況,李栓柱和趙二驢壓著陣,且戰且退,不斷的朝后退卻,讓他們朝前沖,平時沒少cao練過,但是像這樣緩步后退,他們也沒少cao練,因為戰場上的事情可以說是瞬息萬變,不但要練攻,還要練防,肖天健同樣也沒有忽視對于后撤的訓練,因為戰場上往往后退一步,敵軍便會得寸進尺壓上兩步,后退有時候稍有不慎,便可能演變成為潰退,一旦壓不住陣腳的話,稍稍一個閃失,原本緩步后撤,便可能被敵軍所趁,抓住機會打成擊潰戰,那樣的話,會立即便引發連鎖性的潰敗,后果不堪設想。 戰場上進攻戰相對于臨陣后退相對還要簡單一些,也幸好是李栓柱和趙二驢這幫人是經過陣仗的戰兵,雖然受命后退,但是并沒有因此便亂了陣腳,在李栓柱和趙二驢的壓制下,始終保持著防線不亂,一步一步的有序的朝后緩緩撤退,沒有一個人調轉身形,把后背對著敵軍,始終面對著敵軍,不斷的阻止著官軍對他們的沖擊,還不斷的趁機獵殺掉一些冒進的敵兵。 假如今天前方放的是一些新兵的話,那么肖天健估計也不敢讓他們輕易后撤,一旦要是新兵掌握不住后退的節奏的話,那么原本誘敵深入的計劃,搞不好就演變成了被敵軍打他們一個擊潰戰了。 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當日他和李自成談起前幾年義軍征戰的事情的時候,李自成親口便說過有幾次他們設計,在后面設下埋伏,讓前面的義軍頂住官軍的攻擊,然后緩步后退,將官軍引入到埋伏圈之中,打算來個群起而攻之,但是結果事與愿違,雖然前面的義軍將官軍也引入到了伏擊圈之中了,但是因為掌握不住后撤的節奏,原本誘敵深入,卻愣是演變成了潰退,被官軍銜尾追殺,趕著前面的義軍潰兵一頭撞到原本設下的伏擊的兵馬陣中,結果是伏擊戰沒有打成,反倒被官軍打成了擊潰戰,一點便宜沒有撈到不說,最終卻被官軍殺的大敗,四散奔逃,成為了一個個的大笑話。 所以肖天健當然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命令李栓柱和趙二驢兩哨兵將一定要緩步后退,在確保隊陣不亂的前提下,逐步的將敵軍引入到他們的包圍圈之中,現在看來,趙二驢和李栓柱總算是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果真一步步的率眾將這支官軍引了過來。 不但趙二驢和李栓柱這兩哨人在緩步后退,肖天健壓著后面的各哨兵將,也在緩步的朝后移動,漸漸的退至了后面的這塊開闊地之中。 在他們退入到這塊稍微開闊一些的地面之后,閻重喜和羅立立即率領一哨兵將,朝著兩翼展開,使得原本他們的隊陣形成了兩只翅膀一般,為李栓柱和趙二驢的這兩哨人馬騰出了后退的地方,漸漸的刑天軍的隊形開始在這塊開闊地之中緩緩的展開,并且逐步的開始凹陷了下去。 而由于視野的關系,率部正在軍前酣戰的劉萬頃卻看不到敵軍的行動,看著賊軍被他們壓得是節節后退,他和手下的官兵越戰越勇了起來,一個個喊啥震天的反復朝著面前的賊軍沖擊,試圖將這支賊軍徹底打垮打散,然后趁機掩殺過去,好的話一下就沖散了全部賊軍也說不定! 可是他卻沒有注意到自己這批人漸漸的開始陷入到了敵軍的陣型之中,逐步的走入到了這塊開闊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