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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離開無極山后,風聽寒的修為突飛猛進,在江陽時還一個人破了「三千世」的浮生夢境,傅斯乾覺得他修煉速度過快,但只當這是男主光環的影響,一點沒產生懷疑。 此時聽他這樣說,有些哭笑不得:“所以為師教你修行,就是讓你去‘偷’東西的?” 風聽寒瞪大了眼,他桃花眼瞪起來帶著些可愛的味道,中和了原本的艷色:“師尊何時——” 傅斯乾歪了歪頭,疑惑道:“怎么不說了?” “沒什么,不算偷,我拿走百景圖的時候被萬瑯閣的人看到了,是光明正大地拿。” 風聽寒默默嚼著糕點,他剛才差點就把心里話說出來了,這廝何曾教過自己修行,只在無極山時想了一堆稀奇古怪的法子來折磨自己。 傅斯乾一滯,眼底浮起些興味,眼前之人似乎并不如《至尊神主》中描寫的一樣傻白甜,如果他不是穿書者,那《至尊神主》這本書如何解釋? 傅斯乾把穿越到這里的事都捋了一遍,尤其想了想風聽寒一直以來的表現,最后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徒弟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傻白甜。 這個認知并沒有令他不悅,反而生出些別樣的心思,似乎知道風聽寒不那么乖順,他骨子里的惡劣也可以泄露出一點,可以更狠地逗弄這人。 長街之后是山川河流,兩人循著小路走過去,在他們身后,沿街叫賣的聲音慢慢停止,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死物。 風聽寒看著懷中的糕點慢慢變成一點墨痕消散,只覺得口中滿是墨水的味道,委屈巴巴地扯住傅斯乾的袖子:“師尊,沒了。” 竟他一拉,那袖子卷上去,露出腕上的一截冷鐵,兩人俱是一愣。 傅斯乾心頭巨震,他自入了這百景圖,雖知自己容貌發生了改變,但并不知道具體變成了什么樣,也沒去探究,只當這是假象,可自心底冒出那個猜測后,他就沒辦法再忽略自己身上的變化了。 這護腕,他不久前還見過,就在「三千世」的浮生夢境里,那站在烈焰深淵旁的人,一襲廣袖白衣,就是慢慢卸下手上的冷鐵護腕,然后用軟刃挑出一根泛著金光的筋脈。 癡念為骨,執念化灰,妄念作光—— 那是他以為的妄念。 傅斯乾攥緊了手,全身都在細微地顫抖,他撫上自己的臉:“這張臉是什么樣子的,我要看我現在是什么模樣!” 風聽寒被他嚇了一跳,卻也沒多言,拉下他的手就往前跑。 隨著他們跑近,前方的景色一點點顯現,越來越清晰,那是開闊的山間景色,有長長的溪流,清澈見底,可作銅鏡使用。 這一段路,兩人都不記得要用靈力,手心中的汗濕了又被風吹干,交握間濡濕的汗液分享著彼此的溫度和脈搏。 水流清澈,映出一張碎玉清輝的臉,和幻夢中的冷峻眉眼一一重合,眉鋒目利,抬眼間風華無雙,宛若寒天下的凌凌青影。 傅斯乾踉蹌了下,差點一頭栽進溪水中,原來不是莫名其妙,那怪異的熟悉感,不過是因為那人就是他自己。 是他走近煉獄,任由巖漿舔舐足底,也是他卸下冷鐵,生生剖出腕間的筋脈。 他不是妄念,他心中所念,那難言的空寂悲涼—— 那才是他的妄念。 風聽寒攬住他的腰,將即將摔進河里的人抱了個滿懷,神魂相觸時引起熟悉的戰栗感,風聽寒渾身一滯,默不作聲地低下頭,貪婪地蹭了蹭那點衣角。 他聲音喑啞,垂下的眸子里一片暗沉的墨色,脫口而出的聲音粘軟曖昧:“師尊。” 傅斯乾心里亂得很,絲毫沒發現他的異樣,勉強壓下情緒,闔著眼深呼吸半天才緩過來:“沒事,我沒事,別怕。” 所有認知都被推翻,傅斯乾花了點時間來梳理,他接受事物很快,馬上就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還有興致去逗緊緊抱著自己的人。 “抱這么緊,這么喜歡我?”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悶悶的聲音傳來:“師尊專屬三四五六七八兩的喜歡。” 傅斯乾本就心悅他,聞言更是意動,轉身就將人壓進懷中,去捉那軟白的耳朵,低聲笑道:“不可以推開我。” 第69章 浮屠百日景4 他窺伺已久, 耐心圈守,本以為要等些時日,不曾想得到了回應, 然后一發不可收拾。 傅斯乾咬住那耳垂, 將之含進嘴里, 舌尖觸碰到軟嫩的皮膚, 輕緩地吸吮, 他心底有猛獸叫囂, 叫囂著將這個人揉進懷里, 像骨與血一般交融, 再不會分離。 神魂在百景圖中會凝成實體,按照本真的模樣,不是昭元仙尊的身體, 傅斯乾比風聽寒要高上五六公分。 這是一個十分適合親密接觸的身高差。 他松開口中的耳垂,偏頭貼上風聽寒的側臉,一寸寸游移, 最后落到唇角, 溫柔輕緩的貼了貼:“討厭嗎?” 風聽寒撩起眼皮,不明白他現在問這話的想法,明明霸道得不允許推開, 卻會溫柔地問一下意愿:“師尊想聽什么答案?” 他喜歡風聽寒, 這種喜歡隨著每次接觸都會更加深一點, 是棋逢對手, 是互不相讓。 傅斯乾覺得這再合適不過, 他總有一種感覺,在風聽寒面前,他可以盡情地釋放自己, 這種感覺從他以為自己穿書時就有了。 他會準備一堆亂七八糟的修煉法子,也會惡趣味地逼著懷中人戴上玉白的女式鐲子,甚至連吃藥都能硬著心腸給灌下去……似乎在潛意識里,他就認為風聽寒應該接受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