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夕子蹦蹦跳跳跑到客廳，打開了電視，從柜子里掏出一包薯片，悄悄地撕開。

    電視一打開，正好在放電視劇，小夕子眼睛一下子亮了，扭頭大喊：“小林子快過來，電視里面有爸爸！”

    小林子抱著書本跑了過來，小夕子拿著遙控器想調音量，無意中不知道按到什么鍵，電視上開始有彈幕浮現。

    小夕子不認識多少字，但是知道那些字都是觀眾的評價，于是問小林子：“上面都說了什么啊？”

    小林子因為對語言比較敏感，已經識得了不少字，半讀半猜基本能知道上面討論了什么。

    小林子抿著嘴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大家都在夸爸爸呢。”

    “是嗎？”小夕子喜滋滋的盯著上面的字，“真好，這么多人喜歡爸爸，爸爸真棒。”

    小林子拿著書默默地走回陽臺。

    電視上的彈幕不斷的劃過：

    ——“這么好的電視劇就是被付以成毀了。”

    ——“付以成這么多年這張面癱臉就沒變過，他是不是整容了所以臉必須得沒有表情啊……”

    ——“這個ip我真的好喜歡，沒了付以成就完美了。”

    ——“這部劇收視這么差付以成起碼得占八成責任吧。”

    ——“辣雞，收視毒瘤，毀多少劇了。”

    ……

    黑金暗銀娛樂公司總裁辦公室里，葉總正卑微地用紙巾擦著他重金買的總裁椅。

    等他擦得差不多了，一個高大的身影才勉為其難的坐下，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上回放的直播。

    “哥。”葉總站在旁邊，指著正在朗誦的小林子，“這個就是我兒子，現在叫付一林，還有個閨女，等下跟著付以成一塊出場。”

    “做親子鑒定了嗎？”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若是有其他人在場，一定能認出這就是國內最出名的三棲天王，唯一一個走出國門的實力派明星，傳奇級別的人物——念時樓。

    “還用得著親子鑒定？”葉總拿出一張照片，“你看，這孩子跟我小時候，是不是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念時樓翻著桌上的報表，瞥了一眼照片：“八成。”

    “只有八成那也是我兒子啊。”葉總把照片放在屏幕旁邊比對，“我小時候這么可愛，又不是大眾臉，撞臉的可能性也太低了吧。你看看這額頭，這鼻子，這嘴巴，就活生生我的翻版啊。”

    念時樓不置可否，問道：“那你覺得是付以成偷了你孩子？”

    葉總抱著胳膊呈思考狀：“也不可能啊，也沒哪個女的懷孕找上門啊。我覺得是不是之前跟我有過露水情緣的某個女的，發現懷孕了以后，拿付以成當接盤俠了？”

    念時樓起身，往門外走去：“還是想辦法做個親子鑒定比較靠譜。”

    “能有什么辦法？”葉總疑惑地問，“我找個偵探去小林子頭上拔根頭發？總不能跑付以成面前說，我懷疑你被戴了綠帽子，麻煩你拔根小孩子頭發給我吧。”

    念時樓沒有回答，直接開門走了出去。

    葉總悻悻坐回，看到報表被隨意打開著，正好被翻到一個節目企劃——

    《爸爸干啥去》

    葉總一拍腦袋，有了主意。

    ……

    小屋子客廳的桌子被收拾得干干凈凈，兩大兩小圍在桌子面前，桌上攤開了不少折紙，還有各種花花綠綠的折紙成品，都是小林子和小夕子的幼兒園作業。

    “《爸爸干啥去》？”付以成皺著眉頭拒絕，“我不同意。”

    “那你能干啥？”小胡子靈巧地折出了一個紙蟋蟀，遞給了小夕子，贏得了小夕子的一陣驚嘆。

    “我可以唱歌出專輯，拍戲，演舞臺劇。”付以成笨手笨腳地對著教程折著千紙鶴，“我不想參加綜藝，也不能讓小林子和小夕子去面臨網上的非議。”

    “現在這年頭，出專輯不是賺錢是費錢，演唱會倒是賺錢，也得有粉絲來看啊。”小胡子又抽了一張紙開始折，“你之前所有的資源都是新地娛樂的，最近除了落井下石的，誰還會找你拍電視劇。”

    付以成三兩下毀了一張折紙，只好默默又抽一張重新開始：“我可以自己去面試。”

    “你還嫌你‘收視毒瘤’的名聲不夠響？”小胡子打開手機翻出各大衛視收視率排行榜，“除了你剛開始運氣好演的那兩部，后面演啥撲啥，連續兩年演的電視劇是所有衛視收視最低，咋地？想三連冠？”

    付以成沉默，開始懷念自己撒手不要的那些股份。

    “別想了。”小胡子像有讀心術一般，邊折紙邊說，“那股份你若是不肯交，里面的人總能想著法子讓你放棄，你是沒看到那些違約金高到什么地步。而且這綜藝多好，你還能順帶照顧孩子，不然我跟你去工作了，孩子誰來照顧？他們臉也被曝光了，不得不防一些有心分子。”

    付以成還是搖頭表示拒絕。

    小胡子還想勸說，就聽到旁邊小夕子用嫩綿綿的語氣說：“爸爸，我想參加那個節目去玩，我想交新的朋友。”

    小林子悶著頭折自己的，用低低的聲音說：“小夕子去，我就去。”

    付以成和小胡子對望了一眼，付以成堅定地搖搖頭，小胡子無奈地聳了聳肩。

    付以成隨即又看著小林子，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又閉上了。悄悄的把剛折好的，歪歪扭扭的千紙鶴放在了小林子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