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覺得自己都不用想就知道明天的頭條新聞會批判什么。

    小胡子摩挲著手機，思考著怎么樣打聽到那個網紅mama的電話，讓她中斷直播。

    臺下的花暮兒也沒想到付以成真能聽她的重新來一曲，給自己送流量。

    如果今天付以成精心打扮了，并且第一時間和小孩子保持距離，那么她的直播間也不會火爆成這樣，也許還會被粉絲圍攻。

    但是付以成今天幾乎自殺式的一系列表現，讓她的直播瞬間人氣暴漲，她生平第一次上熱搜，直播平臺還特地為她緊急修復和拓大了服務器，為了讓她繼續拍攝，觀眾打賞像彈幕一般洶涌澎湃。

    這都是踩著付以成得來的。

    花暮兒是有點點不好意思的，但是又被生活逼得必須鐵石心腸。

    身為單親mama的她，在一開始就有著別人想象不到艱難，從此她學會了要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幼兒園的老師們急忙搬上了鋼琴，付以成坐了過去，隨手彈了一小段試了試音，溫柔的朝老師們點了點頭道了聲謝。

    花暮兒覺得坐在鋼琴前的付以成變得不太一樣了，剛剛唱兒歌的他就像一個普通的平凡的父親，而這會的他，全身的氣質簡直換了一個模樣。

    背挺直了，頭微微昂揚，眼睛仿佛透著光亮，表情明明沒有太大的變化，卻顯得格外生動。

    隨著第一個音符的響起，付以成的手指靈巧地在鋼琴上躍動，律動得分外好看。付以成的神情也隨著前奏發生了微妙的改變，好似他現在面臨一個特別激烈的心理斗爭，在做十分糾結的決定。

    花暮兒掃過彈幕，發現大家都在不可置信：

    ——“我天，原來付以成鋼琴這么厲害？我一直以為偶像劇里他是做樣子的。”

    ——“手好好看啊，想舔。”

    ——“我完了我此刻覺得他巨帥，要知道我小伙伴給我安利了他整整兩年，我都沒get他的點。”

    ——“我竟然從他表情里看到了演技？我竟然能感受他要表達的情緒？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

    前奏很短，花暮兒很快看到付以成開口，第一句出來的雄厚有力度的聲音，通過設備傳到她耳朵，讓她瞬間胳膊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花暮兒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感覺自己好似不是聽歌，而是在看一個人掙扎的訴求，歌曲也不是完全的唱，而是帶著訴說，更像一場有故事的表演，付以成就是里面的角色，歌唱著他的人生經歷。

    花暮兒捂著嘴巴，被現場驚嘆到無心看自己的直播，所以她不知道，直播在付以成開口之后，彈幕都罕見的消失了，呈現了好長一段時間的空白。

    許久，才緩緩出現人說話：

    ——“發生什么了？我剛擠進來怎么沒彈幕？是我沒開嗎？”

    ——“雖然聽不懂，但是老子被震驚到了。”

    ——“我剛聽歌識曲回來，mama問我為什么跪在凳子上。”

    ——“給你們無知的凡人講解一下，這是經典音樂劇《悲慘世界》里的曲目，超級難唱。”

    ——“臥槽不管他唱得準不準，這表演，牛批大發了。”

    ——“我就是學音樂劇的，我必須說一句，這表演太絕了，我專業老師可能都沒他厲害，尤其最后的24601，你們可能不知道多少音樂劇大佬跪倒在這段高音下。”

    ——“在所有人都對他粉轉黑的情況下，我居然有點點點點黑轉粉，不要罵我QAQ。”

    ……

    花暮兒忽然想到有一次她去頒獎典禮，偷偷溜到后臺想跟明星合照的時候，聽到付以成的經紀人要求舉辦方不許真唱，說付以成身體不適，沒想到今天才知道原來那不是借口。

    不管怎樣，等結束了直播，花暮兒決定她一定會在微博上發一篇長文，好好把這場表演夸獎一番。

    來報答付以成給自己帶來的流量和震撼。

    小胡子長長舒了一口氣，偷偷在褲子上把手心的汗擦干凈，對死盯著直播的葉總虛笑一下。

    接著拿出氣勢，用手比著直播屏幕說：“葉總，明星嘛，有能耐的地方肯定不在于談判，而且他的實力。”

    葉總像是初醒一般，遲疑了一會，接著咳了幾聲清清嗓子說：“嗯，你過幾天帶他來簽一下合同吧。”

    看到小胡子激動不已的離開，葉總慌慌張張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連著打了兩遍才打通。

    不等那邊說話，葉總慌忙喊道：“哥！哥！別掛！我這次真有急事！”

    “我找到我遺落民間的皇子了！”

    “兩個！龍鳳胎！”

    第5章 第五章

    幼兒園的課間表演之后，天氣又恢復成陰雨蒙蒙的狀況。

    小夕子搬著凳子站在陽臺邊上，伸手碰了碰外面的雨滴，對坐在旁邊正在背單詞的小林子嘆氣：“為什么最近天天下雨啊，我感覺我都要頭上長蘑菇了。”

    小林子自顧自的背單詞，沒有接話。

    小夕子爬下凳子：“小林子，你陪我玩吧。”

    小林子捧著單詞本搖搖頭：“我想把這幾頁單詞背了，你找爸爸玩吧。”

    小夕子皺巴著小臉蛋：“爸爸和小胡子叔叔去公司了，說是要簽合同。”

    小林子想了想：“那你看電視吧，只準看一個小時，我監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