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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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這是一錯再錯,害人害已。寧求殿下處罰,也不愿讓劉武再目無王法、胡作非為!” 朱瞻基心下有了主意,但又怕被人說畸重畸輕,偏袒出首者,卻苛待功臣之后,一時間沒有說話。 花蕎說道:“皇妹不知什么治國之道,只是想起皇兄曾問起的急救之術。 心肺復蘇可以激發心臟重新跳動,挽救人的生命。可若是骨骼脆弱之人,按壓心臟時,容易發生肋骨斷裂。 皇兄,您說,您會因為可能導致假死者肋骨斷裂,而不去進行心肺復蘇嗎?” 朱瞻基大笑道:“當然不會!比起不治而亡,受點傷害又算得了什么? 呼延詹士聽諭:立即捉拿副指揮使劉武,并案調查,一經核實,秋后問斬。指揮使秦炳楠,出首有功,勒令扣其三年俸祿,以抵挪用之軍糧,留崗查看,若有再犯,前科并罰。” “是!” 秦炳楠感激涕下,沒想到自己數年心結一朝得解。不但留得命在,更還保得職位。 劉武沒想到皇太孫一點不講情面,聽到自己秋后問斬之判,在獄中撤著嗓子叫道: “我要見皇上!我祖父為太祖皇帝出生入死,不可能因為我弄死兩個蒙古女人就殺了我……” 皇太孫知道后冷笑道:“明天他就可以見到皇上了,至于皇上赦不赦免他,孤就不知道了。” 劉武秋后問斬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這個草原軍鎮,曾被他欺壓過的百姓,都紛紛到衛所來磕頭致謝。 秦柄楠更是后悔不已。 翌日一早,朱瞻基、花蕎,著孝服在驛道跪迎,長孫、長孫女大張旗鼓扶靈,漢王便知京中已做好準備,直后悔沒能殺了朱瞻基。 朱瞻基一邊扶棺從西路回順天府,一邊悄悄派蕭忠、李福,護送真的傳位詔書星夜回京。 龍駕走得慢,整整花了半個月,才看見京城高大威嚴的青磚城墻。 一路與皇太孫形影不離的呼延錦,這才松了口氣。 永樂二十二年八月二十五日,朱棣棺槨回到京師。英國公張獻宣讀傳位詔書,皇太子朱高熾成為新皇。 這一個月來,京城內,楊士奇、楊榮、蹇義等,一干擁護太子、太孫的大臣,悄悄將皇城、京城步步設防。 京中的漢王世子朱瞻圻、趙王世子朱瞻塙,均拘于皇城之中。 易呈錦并不在朱高熾心腹之列,他和他義父先后挖掘的建文朝關系,都早已被永樂朝邊緣化。 當他得知永樂帝殯天時,朱瞻基已經帶著呼延錦回朝了。 花蕎回到了碧春宮,對她來說,皇權的爭奪,沒有過程,只有結果。 趙王遠在封地。去年謀逆案中,太子力保趙王,讓他得以全身而退,但這種感激不過薄如朝露。 關鍵是他只育有兩個兒子,長子早逝,唯一的次子又在皇兄朱高熾的手中。 你說他爭什么爭? 漢王跟著扶靈回京,一路上他不止一次的想暗殺朱瞻基,可張獻、張樾兄弟沒有給他可乘之機,更別說呼延錦對朱瞻基,幾乎是貼身保護。 他京城里安排的勢力,也因為朱瞻圻被軟禁而停滯。 九月七日,新皇朱高熾順利舉行登基大典,承繼大統。 碧春宮里,東西已經收拾干凈了,花蕎還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這是她母親的院子,他父親給她裝的秋千。 “姑娘,明兒可就要改口稱您’寶應公主’了,瞧您怎么還不高興似的?”春喜能回到了皇后娘娘身邊當差,她抱了幾個月的病,一下子全好了。 因為嘉興公主和沒娘的寶應公主,要隨皇后娘娘一起入住坤寧宮。 封妃那日,朱高熾將蘭才人封為悼僖麗妃,其女由皇后管教直至出嫁。 明日是皇太子與諸王的冊封大典,花蕎也將在這一日,冊封為寶應公主。 國孝家孝,花蕎還要在這深宮里住上三年。 后宮不比東宮,那里的宮門更難出,更何況是皇后居住的坤寧宮?翻墻入宮,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花蕎如何愿意進去? 那日她和皇長兄悄悄提起,自己曾與呼延錦訂有婚約。 朱瞻基沉吟片刻說,她身份改變以前訂的婚約,入宮后就一筆勾銷了,公主的親事,要由父皇、母后和宗人府共同定下的,才有效。 她想起,在開平,自己和呼延錦舉行了蒙古式的婚禮,在萬戶山莊,呼延錦用一枚扳指做聘求親,那都成了美夢泡影。 看著花蕎沮喪,朱瞻基安慰她,等三年孝期一過,他就去向父皇提,為她和呼延錦賜婚。 也對,還有三年孝期,心急也沒用。 “姑姑,您先過去吧,高內侍還在替黑豆洗澡呢,一會洗干凈了,我們再伺候姑娘過去。” 小七笑著應付著春喜姑姑,春喜前腳出了碧春宮,小七就將宮門掩了起來。 花蕎站起來回了內殿。 窗戶輕輕一推,呼延錦閃身進來。如今已是金秋十月,呼延錦在束腰直裰的外面披了一件風帽斗篷。 這還是花蕎住在他府里的時候替他做的。 風帽上的金色纏絲水草花邊,跟花蕎那件一模一樣。 “阿蕎!” 呼延錦輕輕喚著她,她撲進了他的懷里。 “謹逸,我不想進后宮,住進去,我就見不到你了!”花蕎帶著哭腔說到。 呼延錦低頭吻著她的額頭、她的鼻子、她的唇。他又何嘗愿意? 明明已經走得那么近的兩個人,偏要被這高高的宮墻隔開。 他捧起她的臉,貪婪的嗅著只屬于她的芬芳: “阿蕎,不管你在哪里,我都等著你。” 第283章 張太后亂點鴛鴦譜 寶應公主、嘉興公主,隨皇后入住坤寧宮。 張皇后住正殿,嘉興選了東偏殿,花蕎,就住進了西偏殿。 皇上和太子都覺得挺好,因為他們去坤寧宮的時候,順便就能見到花蕎。 不過是個沒了母親的女兒家,張皇后也不至于苛待她,更何況皇上和太子都在意她,張皇后自然也要陪出一副笑臉。 倒是嘉興任性,之前在東宮里結下的疙瘩,久了,就結死在心里,連解都懶得解開。 黑豆本來是沒機會住進來的,皇后和嘉興都強烈拒絕。 花蕎舍不得這只養了快半年的小狗,不讓帶黑豆,她就去跟父王說,她想還住太子東宮。 雖是兄妹,可meimei住長兄宮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花蕎,你看這樣好不好,黑豆可以進坤寧宮,可它只能跟著內侍,而且必須用鐵鏈拴著。” 朱高熾剛剛登基,一切千頭萬緒,他不想為一只狗說太多。 福成親自去坤寧宮,向皇后傳了話。他暗自搖頭: 大公主跟著皇后可不是好事,這一進門就給皇帝、皇后找不痛快,以后三年可怎么過? 成為寶應公主的花蕎,已是個懷春少女,別的心思也沒有,就是想她的師兄,想得緊。 好在小高、小七都還跟在身邊,還有海華他們幾個,當差的地方都沒變。 只不過,王歡進乾清宮的時候,沒見著老皇上,如今新皇入住,他才算是給皇上當了差。 后宮跟前朝私相傳遞是大罪,呼延錦在外面上朝,花蕎在里面發呆,同在一片天空下,卻像隔著整整一個世界。 這天她沒事逛逛御花園,卻意外見著了張樾。 張貴妃果然還是得了英國公庇護,永樂帝二十六嬪妃陪葬,名單里沒有她。 如今她成了太后,搬到了壽安宮里。 張太后沒有子女,皇上特準,其弟張樾可隨時請旨進宮,給太后娘娘請安。 “花蕎!” 邂逅花蕎,張樾又驚又喜。 “舅公?您怎么會在這里?”花蕎見到熟人也很高興。 “我進宮來給太后請安,這就要出宮了。這段時間呼延沒和你聯系吧?我看他每天焦頭爛額的,也沒把他師傅的事給弄清楚……” “師傅?我阿爹?”花蕎小聲驚叫道。 在別人面前,她不敢再提“阿爹”兩個字,太子哥哥已經明確告訴他。對張樾,她不需要隱瞞。 張樾這才想起來,外面鬧得天崩的事,后宮卻不一定知道,呼延錦都沒和花蕎說,自己怎么就說漏了嘴? “哦,不是你阿爹,是教他武功的師傅。” “那是他父親?” 呼延錦的武功主要是吾辰良教的,后來跟花有財學了飛石和格斗術,再后來是徐九公傳了他內功。 可徐九公不讓他叫師傅,那就肯定不是他。 “好像……不是。不知他在哪里拜的師傅,下次你見了他自己問吧。” 張樾岔開話題又問:“下月初一,太后娘娘要去嘉福寺為先皇祈福,你要不要一起去?” “去!” “回答那么堅決?看來是在宮里憋壞了……”張樾偷偷笑道: “明天我還要送齋菜單進來,給太后過目。也是這個時辰,你別忘了過去。” 心里有了小期盼,連皇宮里的晨曦也變得美麗起來。花蕎早早起來,給母后請安后,溜了出去。 壽安宮在坤寧宮的西面,一直周到盡頭就到了。 宮墻外面和別的地方一樣,可進了宮門,卻感覺處處不一樣。 坤寧宮里種著許多花,牡丹、芙蓉、芍藥、月季什么的,開朵花都隆重得很。樹也是金桂這些吉祥的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