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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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終于在猴急的孩子們,稀稀拉拉鞭炮聲中來了。 花蕎和吾辰良打下來的凍柿子,成了除夕夜東西院大家爭著吃的好東西。 呼延錦做主,除夕大家都上桌,滿滿坐著兩桌人,桌子中間正是冒著熱騰騰蒸汽的火鍋。他本想用這樣的方式,讓父親留戀現(xiàn)在的家庭生活,放棄他那些九死一生的幻想…… “錦兒,外面……都散了吧?” 吾辰良沒吃幾口,就找借口回了房,其他人也只好草草吃了,各自回屋守夜。呼延錦以為是父親已經(jīng)不習慣熱鬧,進了他房間,才發(fā)現(xiàn)他又在擦他的三棱鞭。 “已經(jīng)散了。父親,您是哪里不舒服?” “我哪里不舒服?這你都不知道?本來我們一家人,可以好好坐在一起吃年夜飯,你的哥哥、jiejie、母親和你的祖父、祖母。你哥哥比你大五歲,這時候應(yīng)該早就有孩子,在我和你母親跟前撒嬌了,哪里還用得著和一堆外人坐在一起!” 吾辰良頭也不抬,只冷冷的說:“你要多把心放在正本清源的大業(yè)上,不要一味和花蕎玩這些小兒女心思。若是她成了你的阻礙,我不介意將你們分開!” 他鼻子里“哼”了一聲,他這是在“哼”這樣和他不搭調(diào)的生活,“哼”兒子忘了仇恨,呼延錦聽起來,感覺那樣的刺耳,不由得反駁道: “父親,我們已經(jīng)生活在永樂二十二年,您能不能不要老記掛著建文四年的事!永樂帝能讓大明百姓安居樂業(yè),您為什么一定要回到建文朝?您又如何確定,易呈錦比朱瞻基更能管理好大明?是因為在您的輔佐下嗎?” “啪!”吾辰良和呼延錦都愣住了。 吾辰良手里擦三棱鞭的布,被他甩在了兒子的臉上。 他以為兒子會躲開。 而他,沒想到父親真會打他的臉,不管是用布,還是用手。 “您早點休息吧。”呼延錦面無表情的說完,出了父親的房間。他是想來勸父親放棄,但沒有想到是以這樣的方式。 他腦子里一片空白,直接朝門外走去。 “景逸!師兄!” 呼延錦忽然聽見花蕎的聲音,偱聲望去,花蕎上半身正趴在墻頭,墻上的積雪也被她撲簌簌的推下來:“師兄,你這是要去哪里?我也去!” 花蕎壓低了聲音叫到。 呼延錦忽然笑了:花蕎還真是他的阻礙,阻礙他煩惱,阻礙他沮喪。 兩人沒有騎馬,牽著手往胡同外走。除夕之夜京城里解除了宵禁,因為今晚在宮墻外有煙火表演,街上燈火通明,也許是受了黑夜的刺激,每個走在街上的人都有說不出的興奮。 “景逸,你看!那是什么?”花蕎指著天空中的一點亮光叫到。 呼延錦仔細看了看說:“是孔明燈,想不到雪天也可以放燈啊……那個方向,好像是踏雪樓,我們過去看看!” 兩人來到踏雪樓時,剛好走了一撥放燈的人。蘇掌柜看見他們歡喜的迎了上來: “貴客啊,貴客!小兩口出來玩?大明人沒什么夜生活,今晚算是破例,所以大家都圖新鮮。一會你們上頂樓去,可以看到皇宮外面的煙火表演。” “蘇掌柜,剛才好像看見您這里放孔明燈?” “對啊!我特意訂了一批許愿燈回來,一下就賣光了……這不,就剩下最后一個……那就送給你們了。”蘇掌柜還真把桌子上那個孔明燈拿過來,遞給了他們。 “你來寫,你的愿望實現(xiàn)了,我的愿望就實現(xiàn)了。”呼延錦笑著將毛筆遞給花蕎。 花蕎想了想,在許愿燈上寫了四個字:事隨人愿,下面注上一個“錦”,一個“蕎”。 呼延錦點起蠟燭,不一會,許愿燈便迎著風雪飄飄搖搖的向上升,慢慢向著南邊飛去。 他看著身旁合十閉目許愿的她,不禁暗想,在她的心里,是什么更重要…… “呼延公子,你們快上來,煙火已經(jīng)開始了!” 呼延錦抬頭一看,踏雪樓的二樓窗口都擠滿了人,索性摟住花蕎的腰,幾下便蹬到了樓頂,笑道:“這里人少,沒人打擾我們。” 宮墻外一排內(nèi)侍官已經(jīng)燃起了煙花,先是一排兩人高的,從煙花筒里沖出來,像一棵棵的煙花樹,將地面照得通亮。再是一排沖天的鉆天猴,呼嘯著沖到半空中,“啪”的一下炸開來,整個天空都被煙火照得無比絢爛。 飛到空中的煙火,整個京城都看得見。 東院里,吾辰良獨自站在院子里仰望天空,他很后悔剛才沒有克制住自己。 兒子走后,他也仔細想了想,過了正旦節(jié),自己就搬到竹林雅居去,既方便自己,又能不給兒子帶來麻煩,畢竟兒子將來還要上朝堂、侍君王,他最好是退到幕后。 煙花好看,那也要飛到空中,他的兒子,就應(yīng)該是空中絢爛的煙火。 魏府里,魏謙和易呈錦父子倆也在院子里看煙花。 “皇上十一月才班師回朝,可休沐前最后一次上朝,卻聽他說,明年還要趁熱打鐵……”魏謙笑道:“皇上尚武,這是迷到征服蒙古這件事里頭去了。” “這幾年一直是太子監(jiān)國,可漲的卻是太孫的勢力,您幫了太子這許多年,力氣都白費了。”易呈錦嗤之以鼻道。 魏謙搖搖頭說:“非也非也,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太子實際上是為太孫抬轎子,卻做出姿態(tài)來,像是父子之爭,那是為了迷惑漢王與趙王,更是讓皇上放心。 你以為,沒有皇上的默許,皇太孫能名正言順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看來,皇太子并沒有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愚蠢。” “愚蠢?愚蠢他能做二十年皇太子?宮廷斗爭有進有退,你還要多向你的堂叔學(xué)學(xué)。” 又一排煙花沖上了天空,這一次,煙花的特別亮,也特別大,將整個京城照得宛如白晝。易呈錦笑道: “聽說煙火表演是二皇孫安排的,這朱瞻埈沒少下功夫。就是不知道,皇太孫負責的春馬場準備得如何。” “你已經(jīng)安排好了?”魏謙轉(zhuǎn)臉看了看,自己這個被煙火鑲成了金色的義子。 易呈錦自信的笑道:“沒錯。這只是初試牛刀,讓朱瞻培在眾人面前露個臉。” “嘭!” 一朵煙花凌空而開,竟然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俱全,每一色又生出一朵小花來。時光仿佛凝滯在京城的空中。 七色的煙火,也照在一對在屋頂上擁吻的人兒臉上。 那是云山霧水的甜蜜。 第168章 賀新年忽聞計劃變 除夕守夜睡得晚,但初一早上五更天也必須起來。 “阿瓜,時辰到了,快放炮!”劉管家催促道。阿瓜帶著海英、海明在東西院門口,扯了好長一掛紙炮,“噼里啪啦”的放了起來。 很快,胡同里接二連三傳來鞭炮聲,家家戶戶門口的鞭炮紙屑,在胡同里紅成了一片。 “姑娘、少爺,吃餃子了!”劉嫂端著兩碗餃子進來,呼延錦昨晚沒回東院,在西院自己的廂房里睡了。 花蕎今早才知道,要不是新年不能批評人,早把他罵一頓了。她端起那兩碗餃子說:“走,咱們過去給你爹拜年。” 呼延錦不想去,冷不防被花蕎狠狠踩了一腳,趕緊從椅子上跳起來。 “伯父新年好!來吃餃子啦,看看誰能吃到包了銀角子的,今年就要行大運了!” 吾辰良一看,自己兒子端著兩碗餃子,見自己看過去,也叫了聲“父親新年好”。他放下心來,父子哪有隔夜仇? 吾辰良端一碗餃子,花蕎將另一碗端給呼延錦,自己拿起托盤,笑嘻嘻的轉(zhuǎn)身出去了。 “餃子這么丑,是花蕎包的?” “好吃就行了唄,再說,我覺得挺美的,一個一個都那么有個性。”呼延錦說著,一口咬下去,很快又停下來,小心的吐出個小小的銀角子,心里樂開了花:媳婦還是疼我。 可吾辰良也吃到了一個:這小丫頭還算有良心。 父子倆再吃,好嘛,兩碗餃子,吃出了八個銀角子!這下,連吾辰良都撐不住笑了起來:“花蕎有心了,去叫她一起過來,父親給你們發(fā)壓歲紅包。” 領(lǐng)了紅包,呼延錦一看,花蕎得的比自己的還厚,瞬間也開心起來。 轉(zhuǎn)眼就到了正月初九,林龍楓打發(fā)了個小廝匆匆來找呼延錦,自己在胡同口等他。兩人好不容易找了家開門的小酒館,還沒坐下來,林龍楓就說: “明天的事有變。” “哦?行動取消了?”如果是這樣,呼延錦還真的想喝兩杯。 “不,不是取消,昨天下午他把我找去,說為了安排我到朱瞻培身邊,必須要送份投名狀。所以……行動范圍擴大了。他說……這不會影響到你,所以不必告訴你,但我覺得還是應(yīng)該讓你知道。” 呼延錦默默的倒了兩杯酒,聽林龍楓繼續(xù)說下去。 “計劃里加入了陷害皇太孫。那天說好是對所有的馬匹下手,在他們的草料里混進迷香草,最多是麻痹馬匹神經(jīng),讓它們動作遲緩,可這次還要對朱瞻培的馬下手,讓馬失控,而我剛好可以救了朱瞻培。他對我感恩,自然更容易親近他。” “就這些?” 呼延錦有些不信,若只有這些,確實不必告訴他,因為自己的任務(wù)只是確保皇太孫的馬,吃下迷香草。但,這不是易呈錦的風格。 “啊,就是這些。我是怕你在現(xiàn)場覺得意外,所以過來和你通個氣。畢竟馬是畜生,發(fā)起狂來,我怕場面罩不住,有你在,我更安心一些。” 林龍楓憨厚一笑,與呼延錦碰了碰杯,自己一飲而盡。 “嗯,我會注意的,你也要保護好自己,機會還可以再找,命只有一條。” “還有一件事……”林龍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程先生跟我提了,說我孤身一人,不如入贅到程家,這樣大家也好有個照應(yīng)。程先生是我父親的摯友,我父親臨終前……” “婆婆mama!你就說你去還是不去。”呼延錦覺得兄弟一個大高個,扭扭捏捏的說這事有些好笑。 林龍楓撓撓頭說:“我是想娶映雪,但我又想給林家留下點香火,映雪還有個弟弟,他程家又不缺兒子。” “那你就直接跟程先生說,他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就是這是為難啊,我現(xiàn)在沒什么身家,替他做事又才開了個頭,那什么來提娶程映雪?人家姑娘也等好幾年了,再拖下去,我也覺得對不起人家。” 林龍楓就是這么一個矛盾的人,既想討好別人,又不想對不起自己。 兩人默默的喝了兩杯,呼延錦說: “清官難斷家務(wù)案,你還是回去跟程姑娘商量,這是你倆的事,怎么你都該聽聽她的意見。還有,他知道程姑娘是唯一見證者,但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這其中有添加篡改的內(nèi)容,你不要大意了。” 林龍楓點點頭,這也是自己一直擔心的。 他之所以想盡力做好小殿下的事,甚至以最大的熱情,去希望小殿下掌權(quán)成功,就是因為,他希望易呈錦掌權(quán)以后,會念在他的功勞,放程映雪一馬。 但呼延錦卻不這么想。 小酒館已經(jīng)很陳舊了,就連關(guān)著窗戶,在北風中也發(fā)出“吱咯吱咯”的聲音,店里只有他們兩個客人,掌柜也沒在柜臺里,給他們拿了酒,就到里面忙去了。 呼延錦將最后一杯酒飲盡,掏出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笑道:“我覺得,他對我們倆都未必將話說全,明日我們只有隨機應(yīng)變。新年第一次見你,你總得對我說說吉利話吧?” 林龍楓站起來,這才從頭到腳打量了他一番,眼光停在他的發(fā)髻上,撇撇嘴說: “你不就是戴著一個新的‘草里金’嗎?花大姑娘送的?看把你美得。” 林龍楓不屑一顧的想:媳婦給自己親手縫的中衣,他才不會那么顯擺的掏出來給人看呢! 大年初一那天,花蕎送給他一個,簪頭是個豌豆大小金葫蘆的發(fā)簪,這就叫做“草里金”,花蕎特意在葫蘆上刻了一個“蕎”字,她說:“過新年,人人都戴草里金,可只有這個上面有個蕎字,只此一家,別無分號!” 他也送她一個蝴蝶發(fā)簪,呼延錦去挑了好幾次,才找到這個造型特別的藍色蝴蝶,他給她簪上的時候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