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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無情應似我在線閱讀 - 第29節

第29節

    邱吉:“……驚擾到娘娘,臣真是罪該萬死!不吵了不吵了,就算尉遲老兒跪下來,臣也不跟他吵了!”

    尉遲英怒道:“邱吉匹夫!娘娘英明,是邱吉先張嘴噴得臟!”

    兩人一言不合,可能是有溫離慢在,官家過分溫和,導致這倆人記吃不記打,又開始對著罵,給人一種他倆究竟在爭什么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倆對罵誰能贏的感覺。

    “這樣好了?!?/br>
    官家輕描淡寫道,他的聲音并不重,卻使得一位大將一位文臣立刻噤聲,“你們既然說服不了彼此,便問問娘娘,娘娘站在誰那頭,便按照誰的意思去做?!?/br>
    這回別說是邱吉與尉遲英,連其他拉架的大臣們都聽得目瞪口呆,官家這話說得簡直離譜!國家大事,法令制度,哪能這般兒戲?

    邱吉搶先開口:“娘娘!官家召集我等,是為了廢除女子纏足這一陋習,臣認為官家英明神武,此項法令自然要推而廣之,這有什么不對?”

    尉遲英反駁:“推行法令豈是一朝一夕,纏足本是傳統,女郎們以小腳為美,若當真要如你所說,那些已經纏足的女郎日后又要怎樣活下去?你只看得到以后,卻看不到眼前!好高騖遠,成不了大事!”

    溫離慢聽了他倆爭論,看向官家,官家并沒有看她,一時間,令她有些不明白,官家是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還是僅僅因為那天晚上,她說裹起來的小腳不好看?

    官家雖不愛旁人違抗,但在推行某些法令前,也會聽取大臣們的意見,當然,這并不影響最終結果。

    他緩緩將視線轉移到溫離慢臉上,見她盯著自己看,問她:“怎么?”

    溫離慢道:“官家說的就是對的?!?/br>
    她聲音溫軟又堅定,隨后她道:“要不要廢除女子纏足,為何要問男子?應當去問那些纏了足的,與還沒有纏的,要解決什么問題,不應該先考慮發生問題的人嗎?”

    這道理她都懂,難道飽讀詩書的國之棟梁們不懂?他們自然也是懂的,只是事關女子,他們下意識便不會這樣想。

    官家打了個響指:“壽力夫。”

    “是?!?/br>
    很快地,壽力夫便帶來了數名宮女,其中有年歲大一些的,也有年歲輕的,她們的共同特點便是都纏了足,當壽力夫讓她們脫掉鞋襪時,這些宮女面上都露出羞恥之色,然而最終她們還是褪去鞋襪,露出了尉遲英口中的“以小腳為美”的模樣。

    一雙雙畸形古怪的腳,與文人sao客詩歌中所吹捧贊美的完全不同,什么點點珍珠瑩瑩琥珀,不過是以扭曲姿勢被固定住的殘足!

    這些宮女們普遍做事不麻利,并非她們不勤快,而是因為這雙腳,走得慢、跑不動,做什么都不行,若是大戶人家的女郎,被人伺候著,有優渥的條件倒還罷了,可她們這樣的身份,纏足有害無利。

    “奴婢、奴婢是還小的時候纏的……”一個年歲長些的宮女說著幾乎要哭出來,“阿娘說不纏足嫁不了好人家,奴婢纏足后足足有半年未能下床,迄今陰天下雨還刺痛不已。”

    纏足時阿娘流著淚,卻還是態度堅決,小時候其實不懂,為何寧愿哭泣也要為她纏足?既然會疼會落下病根,為何一開始便不要這樣做?

    阿娘只是哭,說她不懂。

    她的確是不懂,因為她這一生從未因這雙小腳獲得任何好處,甚至還因為做事不麻利,入宮十幾年,還是只能做個粗使宮女。

    這樣的一雙腳,晚上若想清洗都要大費周章,她每日只能粗略泡一下,一個月才能有一次機會細細清洗,掰開已經壞死失去知覺的腳趾,看著那畸形丑陋的腳,不知自己的命運為何會是如此。

    溫離慢始終安靜地聽著,她對旁人的悲慘人生沒有感覺,也不會被觸動,所以只是側了下頭,枕在官家的肩膀上。

    邱吉與尉遲英兩人爭得面紅耳赤險些當著官家的面大打出手,那也僅僅是因為官家不在意,而當官家下了旨意,一切反對的聲音都將偃旗息鼓。

    與溫離慢一樣,他也對這人間其他人的悲慘毫無興趣,否則要廢除纏足,早二十年便可以,又何至于等到現在?

    因為溫離慢說不好看,所以不好看的都要鏟除掉。

    很快地,廢除纏足的法令便被推行下去,連與邱吉水火不容就愛唱反調的尉遲英,在這時候明白了官家的立場,也不敢再多言。

    正如之前的每一項法令的實施,有人心懷不滿、有人不情不愿,可無人敢抗拒,尤其是在一位權貴拒絕為家中幼女放足,結果卻被當場纏足之后――男人覺得女人裹小腳好看,那他自己也應當裹一裹,好看的東西要生在自己身上才叫美妙。

    此項法令,官家交由鐘曉帶頭,他果然敢打敢干,也因此闖出了一番名號,又因他臉上有刺字,人稱“涅閻羅”,鐘曉不以為意,他從不以自己面上刺字為恥,倒是這名號叫得響亮,以至于后來犯到他手中的人見了他便兩股戰戰,反而省了不少事。

    放足法令來得轟轟烈烈,雖然有人私下覺得天家這般是在蔑視傳統不講斯文,可想想這位在登基后的所作所為,就沒個祖宗禮法倫常大統可言,又有誰敢議論?

    烏衣衛耳目遍天下,哪天家中女人夜里上了床,白天起來發現男人舌頭沒了,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正如當年趙帝愛小腳又愛細腰,人人爭著纏足絕食,上行下效,官家厭惡纏足,又有重臣帶頭為家中女郎放足,許多有眼色的都不敢多說,老實聽著便是。

    伺候在太和殿的宮女們大多都是天足,溫離慢身邊的四位大宮女亦然,像是其他宮女,年紀小些的,纏足不久的,現在放了,雖然日后不一定能恢復如常,至少也能行走自如。而年長一些的宮女們足部已經徹底變形,即便放足,一雙腳也是廢了,只能咬牙繼續活著,不然又能如何?

    若是可以,誰愿意纏足?

    宮妃們得知這一消息,更是不肯放,她們放不放,官家也不在意,關上門愛怎么過怎么過。

    倒是兩位帝姬來哭訴了一番,說是她們幼年在母妃的安排下纏足,已經過去這樣久,要她們放足,可腳已然壞了,如今世間女子都在放足,她們這些纏足的日后要如何生活?

    若是活在他人譏笑的目光中,還不如死了干凈!

    兩位帝姬若是跟半死不活的皇姑姑安康帝姬見過面,就該知道,在溫皇后面前說什么要是不能怎樣就不如去死的話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她只會告訴你。

    覺得不如去死,那就去死好啦。

    第45章 (過往。)

    *

    自溫離慢入宮后,這還是第二回 見到兩位帝姬。

    與安康平寧這兩位有封號的帝姬不一樣,這兩位帝姬并無封號,生母不受寵,連殿下們都不得官家待見,更何況是她們?因此兩人平日里謹言慎行,過得如隱形人一般,尤其是在安康帝姬之女被處死,安康帝姬被褫奪一切恩典后,兩位帝姬不說是日夜以淚洗面,也是終日惶惶不安,生怕哪一日,頭上懸著的那把大刀便落在了自己脖子上。

    等廢除纏足要求女子放足的法令一推廣,兩位帝姬更是宛如遭了晴天霹靂,她們都是自幼裹得腳,與民間女子不同,帝姬們雖然不得官家寵愛,卻衣食無憂榮華富貴不絕,從小便有人伺候,舒舒服服快快活活,雖然纏足時的確是痛,但正因為痛,所以才要去維系,才要去反對這條法令,否則豈不是證明她們的腳白裹了?!

    然而官家要求放足,即便是帝姬也不例外,兩位帝姬前來求見溫皇后,哭訴尋死是假,想要溫皇后允許她們不放足才是真。

    倘若年輕的帝姬們不放足,那其他權貴世家自然也會有樣學樣,這條法令就會變成笑話。

    說起來她們跟溫離慢也是差不多的年歲,“母后”這樣的稱呼帝姬們叫不出口,溫離慢也不愿意被人這樣叫,她安靜地坐著聽兩位帝姬哭訴,將自己說得無比可憐,活似馬上就要喘不上氣,溫離慢卻不為所動。

    在她看來,只要不是沒有飯吃,沒有暖和的衣服穿,就不算吃苦,既然衣食無憂,又怎么能說自己苦?

    帝姬們唱作俱佳地表演了一番,卻不見溫皇后回應,兩人對視一眼,都不知道溫皇后葫蘆里賣得是什么藥。

    若非萬不得已,她們也不想入宮來找溫皇后,只是那“涅閻羅”忒地可恨,明知她們是帝姬也不假辭色,給了三日通牒,三日后若是她們還未放足便要強制,拿了官家的命令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求娘娘明鑒,兒臣實在是不愿放足!娘娘便幫幫兒臣吧!”

    帝姬們跪在地上哀泣不止,但她們這個年歲放足,又是金枝玉葉有太醫診治,能夠恢復的可能性遠比其他女子大,然而兩人誰都不肯,更是覺得這條法令離譜,也不知從來不管這些瑣事的父皇為何突然頒布,簡直令人進退兩難。

    比起上一回入宮求恩典的安康帝姬,這兩位帝姬由于從未被官家青睞過,態度更加地誠懇,大宮女們與徐微生時刻注意著場上的動靜,娘娘不諳世事,但并不好糊弄,想要欺騙她是不可能的。

    “你們為何不愿放足?”溫離慢問。

    她們放不放足是與她無關之事,但法令是官家的意志,那便不一樣了。

    “不放足是你們兩人的愿望,可天下女子放足卻是官家的愿望,難道你們兩個的愿望,比官家的還要重要?”溫離慢輕聲問,“你們身為帝姬,卻帶頭拆臺意圖忤逆官家,是不將官家放在眼中,還是不將大魏的律法放在眼中?”

    兩人先前大肆詆毀了一番鐘曉,將給她們三天時間放足的鐘曉形容成一個品行極為低劣不堪的人渣,聽得徐微生等人眼角都不由得抽搐起來。

    兩位帝姬若是知道她們口中的“丑八怪”是娘娘的親表哥,不知該是什么表情……

    “且你們口中粗魯無文的鐘曉,他是奉官家之命辦差,你們對他有所不滿,是否對官家也有所不滿?”

    溫離慢語速并不快,但一字一句咬得清清楚楚,而她越是語氣平淡,越是聽得兩位帝姬頭皮發麻。

    這一句一句的,怎么凈給她們挖坑呢?她們是這意思嗎?歸根究底,她們不過是不想放足,溫皇后卻將事態講得這樣嚴重,心機未免太過深沉!

    “娘娘若是不愿意幫我們,直說便是,何必這樣拐彎抹角諷刺人?”

    溫離慢還真就點頭了:“嗯,我不愿意幫你們,那你們走吧?!?/br>
    這回是性情活潑一些的大宮女夏蝶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即跪下請罪,溫離慢看了她一眼,對兩位帝姬道:“官家的意志不可違抗,你們回去之后須得盡快放足,否則等到鐘曉上門,面子上未免不好看?!?/br>
    她頓了一下又說:“現在主動放足,傳揚出去還能得個美名,如何取舍,你們二人應當心中有數?!?/br>
    小孩子都懂的道理,被強迫著做還要被人說三道四,主動去做卻能獲得稱贊,連帝姬都帶頭放足,其他女郎自然會爭相效仿。

    溫皇后態度冷淡,兩位帝姬對視一眼,明白今兒是不能從溫皇后這占得什么便宜,也只能咬牙告退。

    背地里將溫離慢罵了又罵,心說怪不得她能蠱惑帝心,想必靠得就是這張舌燦蓮花的嘴吧?凈會說父皇愛聽的話!

    這可真是冤枉了溫離慢,她若是會說官家愛聽的,可能早在第一次相遇時便被殺了。

    兩位帝姬到來一事并未告知官家,卻瞞不住官家,得知兩人非但沒能如愿以償還被溫皇后和善地懟了一頓,據說出宮時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官家便也打消了處罰兩人的念頭,就溫離慢那性子,活人跟她說話快要被氣死,她自己還滿頭霧水不知道旁人為何生氣,不了解她的人以為她城府深沉,實則不過是個心性單純的笨蛋。

    此時心性單純的笨蛋正在跟徐微生說話,她開始想要知道官家的事,因為她的事他都一清二楚,可她對他卻什么都沒聽過,除了那些世人皆知的傳聞。

    她想要知道更多。

    奈何徐微生知道的也不比溫離慢多到哪兒去,他今年剛剛二十歲,不算小,卻也不算大,被壽力夫認作干兒子時,官家早已是大魏帝王,對于官家的過往,徐微生也僅僅知道點皮毛,跟世人口耳相傳的差不多。

    生而長齒,被稱為鬼之子,亦被老魏帝視為不祥之物,連帶著生母遭他所累,十六歲弒父,同年誅殺十七名兄弟,幾乎是將老魏帝的兒女們殺了個精光,安康平寧兩位帝姬是僅存的兩位。

    除此之外便只有他暴虐嗜殺的性格,是個不折不扣的戰爭狂魔,帶兵必定身先士卒,據說從戰場中走出來的模樣曾將膽子最大的將士嚇得活生生做了半年有余的噩夢,喜怒無常殘忍冷酷,用恐懼的手段統治著江山。

    沒有人敢去了解他,他也不需要別人去了解,他享受被人畏懼被人跪拜臣服的感覺,他生來便是要做這樣一位帝王。

    面對溫皇后滿是期待的眼神,徐微生覺得自己好無能,如果是干爹在這里肯定什么都知道,結果娘娘好不容易問自己一點事,自己卻是一問三不知,因為腦袋都耷拉下來:“奴婢無能,對官家并不了解,求娘娘恕罪?!?/br>
    說完他又見不得溫皇后失望,連忙補充道:“但干爹肯定知曉,干爹自二十多年前便跟在官家身邊,娘娘若是要問,再沒有比干爹更適合的人了!”

    溫離慢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中午用完午膳,官家要走,溫離慢便主動提出要壽力夫留下來,為了防止他身邊沒個趁手的人用,她還把徐微生給了出去。

    官家道:“這是要與朕交換?”

    溫離慢認真道:“只換一會?!?/br>
    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官家擺了擺手:“都留給你了。”

    結果溫離慢卻非要他把徐微生帶上,官家拗不過她,便讓徐微生跟著,這要換成旁人哪有跟他討價還價的余地啊!

    徐微生也是乖覺,一出了太和殿就老老實實把上午溫皇后問自己的話告知了官家,原以為官家會因為隱|私被探究而發怒,誰知他聽了卻興味盎然:“哦?你是說她想問朕從前的事?”

    徐微生連忙應聲。

    官家似是輕笑了一聲,隨即什么都沒說,這是默認的意思了。

    且說壽力夫被點名留下來,內心深處還是有點發慌的,更別提溫娘娘還圍繞著他整整轉了三圈,他開始疑心自己是否儀容不整,難不成御前失儀了?不應該啊!

    “……娘娘?”

    溫離慢不拐彎抹角,直接問:“我想知道官家的事,你跟我說說吧?!?/br>
    壽力夫叫她問得一時之間不知該從何說起,“娘娘想知道……官家的什么事?是指哪個方面呢?”

    “都想知道?!?/br>
    溫離慢想了想,“就像是他知道我的所有事一樣,我也想知道他的?!?/br>
    壽力夫忍不住笑起來,“娘娘想知道,為何不去問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