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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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面迎來的兩個錦衣衛(wèi)乍見到這道霞光,還以為鬼怪作祟,早就被嚇得直冒冷汗,不等刀鋒帶到,已然一個踉蹌,打滾后退,躲過了這沉猛剛重的一刀。關云飛一刀喝退二人,隨即第二刀轉向左方三人砍去,刀勢勁急,風聲呼呼,這一刀是向三人的小腿砍去。 如若這三名錦衣衛(wèi)硬是攻上,即便是自己的長劍刺到了對方胸口,但自個的雙腿也必將被砍斷,到時必當殘廢終生。三人可不愿遭此橫禍,好端端的被砍斷了雙腿,以后的日子便也不好過了。三人眼明心快,見到刀鋒離自己已差三寸之遙,便即倏地縱身而起,連翻三個跟斗,落向戰(zhàn)團之外。 關云飛只用兩刀,已將五人嚇退,這其中儼然有股大師風范,令錦衣衛(wèi)頭領臉色蒼白,眉毛緊鎖,其余諸人盡皆駭然,但想到己方人多勢眾,難不成便殺不得這孤身一人的黃毛小子?便揮動長劍,再次攻上,這回錦衣衛(wèi)已有了準備,只見二十七把長劍齊齊向關云飛遞去。 關云飛雙手持刀,往天上抖動幾下,正好碰到兩把長劍,只聽得叮當兩聲,那兩把長劍頓時斷為兩截,那兩個錦衣衛(wèi)手上拿著斷了的劍柄,臉上一陣蒼白,撒手也不是,進擊也不是,甚是為難,關云飛見他們如此,干脆第二刀又攻上,直劈二人腰眼,那兩名錦衣衛(wèi)哪能容他傷到自身?倘若被這刀鋒帶到,自己必將斷為兩截,身首分離,那般死法,他們也已見得多了。 追殺江湖豪杰之時,也有不少刀客,用這招將自己的弟兄一刀結果了性命,砍為兩段,那等死法,著實恐怖,自己可不愿被這寶刀結果了性命。正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刀鋒正要觸及衣物,兩道人影倏地后躍,快如電疾如雷,讓人看不清如何逃法,二人已站在了眾人之外,這份速度,頗為敏捷,反應若差得幾分,必將橫尸在此。 這青龍偃月刀為刀中之圣,刀鋒極利,削鐵如泥,這兩把長劍碰到此等寶刀,真如小巫見大巫,拿著雞蛋砸石頭,頓時斷為兩截,讓人對這把寶刀又增了幾分懼意。其余錦衣衛(wèi)見到雙劍被寶刀斬斷,均自駭然,都不敢再用寶劍與青龍偃月刀相碰。 這余下的二十五條長劍又自四面八方攻來,讓關云飛顧不得東南西北。關云飛見寶刀鋒利,于瞬息之際將敵方兩把長劍猶如斷金裂石般砍斷,心中著實高興,心想:“我若用寶刀將他們的長劍一一砍斷,這幫狗賊便無兵器可用,到時必定不敢再攻!” 于是打定主意,專往這長劍上砍,意集于眼,眼觀八方,凝神待敵,只聽長劍刷刷刷不停響動,劍夾著風聲,風聲稱著劍氣,這劍與風縱橫交錯,化成了一首極美妙的音曲。 關云飛寶刀揮動雖不如長劍輕靈,但刀有刀的沉猛,劍有劍的靈動,各有特色。這二十五把長劍齊齊向關云飛招呼,關云飛的頭,頸,胸,手,腰,腿,背,早已被劍光籠罩,全部被這長劍罩住了去路,不得翻身。 但寶刀揮舞,錦衣衛(wèi)已知這把青龍偃月刀絕非尋常寶刀,對它忽視不得,萬一刀鋒觸及自身,這條小命也就不保了,故而雖然錦衣衛(wèi)人多勢眾,但由于這份膽怯,人人未出全力,竟讓關云飛戰(zhàn)得個不分伯仲。 那錦衣衛(wèi)首領眼見手下力怯,心想再這樣下去,恐怕斗到天黑也未必能將他拿下,故從腰間拔出長劍,親自攻來,只聽得他大喝一聲道:“臭小子,倒有兩下子,憑著這把青龍偃月刀,竟然能戰(zhàn)上三十回合,看我怎么收拾你!兄弟們,加把勁,他就會這兩下子,手中招數(shù)不多,再撐幾時便是我們占了上風!” 眾人聽他如此說,手中長劍便又加緊揮動,只聽得風聲呼呼,刀光劍影混為一片,那錦衣衛(wèi)首領長劍刷刷刷連刺三劍,一劍刺向關云飛的胸口,一劍刺向小腹,一劍刺向天靈xue,三箭齊發(fā),劍速驚人,一氣呵成,中間毫無間隙。這三劍雖為三招,實為一劍,一劍中包含著三劍,三劍又聚為一劍,端的是上乘劍法。 關云飛被他突如其來的三劍著實嚇出了一身冷汗,他萬料不到這錦衣衛(wèi)竟也會這江湖上的成名絕技“乾坤三劍”,這乾坤三劍是昆侖派的絕技,講究三劍合一,一劍生三劍,三劍攻敵之要害,劍劍逼人要害之處,令人無處閃避。 關云飛雖被這三劍嚇到,但終究心神寧定,再加上手中這把家傳的青龍偃月刀,心中并未有多大駭意,見他三劍擊到,長身縱起,揮刀斬他長劍,氣勢驚人,那錦衣衛(wèi)自也明白自己的長劍若被寶刀帶到,必將斷為兩截,急忙收劍后退三步。 心道:“這小子真有兩下子,竟然躲開了我的乾坤三劍,功力著實不凡!難道這關家真有絕世的刀法?他的刀法難道便如此驚人?可他父母也不見得刀法如何高強,和魏大人相斗之時,武功平平,并未見到如此高明的刀法。” 他這一想念,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青龍偃月刀法為關家不傳機密,均為上代莊主傳于自己親生子嗣,這刀法只有歷代莊主才會,況且這關家的莊主均是默默無聞之人,不屑在江湖中爭強好勝,故這刀法見之于江湖甚少,人人皆知關家有絕世刀法,卻不知關家所謂的刀法究竟如何厲害! 關震南和魏忠賢相斗之時,一來他刀法未精,二來他不愿將自家的絕世刀法顯露于外人看,故而在二人相斗之際,關震南將這套刀法拆開來使,讓魏忠賢摸不著頭腦,也就沒有將刀法泄露的擔心了。關震南倘若真將關家刀法施展開來,也不一定便是魏忠賢的對手。 魏忠賢武功甚高,旁門左道,暗器毒藥,無所不精,無所不會,常抓江湖豪杰之士關于地牢之中,嚴刑拷問,逼問武功路數(shù),將他的武功盡數(shù)學會之后,又將其活活打死。魏忠賢勢力龐大,又兼之武功高強,在江湖之中雖少露面,但每次露面,均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讓武林生出一場浩劫。 魏忠賢在朝廷之中呼風喚雨,為所欲為,將皇帝耍得團團轉,已成為當今天子腳下的大紅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曾屢次彈劾忠臣,阻止抗清,與袁崇煥背道而馳,魏忠賢又對東林黨人大肆追捕,不僅殘害本人而且老少皆殺滿門皆誅,在江湖上人人咬牙切齒,均想一劍或者一刀殺了他,但終因魏忠賢武功實在太高,有的前去刺殺的英雄豪杰均喪身在他手下。 這錦衣衛(wèi)頭領的武功與魏忠賢相比,真如天壤之別,這青龍偃月刀法,在關云飛使來如同順手牽羊,他的聰慧與機智,靈敏與技巧,使得這套刀法在他手中使得游刃有余,若是魏忠賢親自來奪刀,定能將他拿下。 第四十八章 先聲奪人曲悠揚(下) 但錦衣衛(wèi)首領武功不厚,絕難與魏忠賢相提并論。對付這青龍偃月刀,自然不敵,他本想三劍制他于死地,但關云飛刀法高明,自己未能占得上風,不由得暗自氣泄。 那兩名斷了劍的錦衣衛(wèi)也拋開斷了的劍柄,同那二十五人一起攻上,雙掌翻動如飛,二十五把長劍齊刷刷地向關云飛招呼,劍影飄忽,劍聲夾著掌聲,掌聲混著風聲,聲勢浩大,長劍咄咄逼人。 錦衣衛(wèi)頭領雖三劍未占上風,但想己方人多,怎還戰(zhàn)不過這區(qū)區(qū)一人?故而同這二十七人一起攻擊,他的長劍猶如一條長蛇,蜿蜒曲折,靈動異常,均向關云飛的要害攻去。 關云飛全身要害皆被劍影籠罩,二十六把長劍加上兩雙手掌,讓他緩不過氣來,手中寶刀漸感吃力,這刀畢竟沉重非凡,待斗得一百回合,刀雖然在手,但手中刀法非常緩慢,吃力異常。但仗著寶刀的威猛這些錦衣衛(wèi)也一時攻不得他要害。 待斗得兩百多合,關云飛手中寶刀便如同一條剛猛沉重的玄鐵揮動寶刀已不似先前那般自如,刀鋒雖至敵之要害,但終因力到終途,無法使勁,往往偏得一分兩厘,被他們躲過。 錦衣衛(wèi)首領見關云飛拿刀不穩(wěn),已知曉他到了筋疲力盡的時候,便大聲喚道:“兄弟們,這小子力已使盡,只消半個時辰,必能拿住他!到時拿了青龍偃月刀回去向魏大人復命,兄弟們個個有賞!” 這一吆喝,那些錦衣衛(wèi)的氣勢便又回了上來,手中長劍加緊揮動,關云飛暗叫不好,心道:“如此下去,我必定要喪身在這幫狗賊手里,爹娘臨終所托,我一定要保護這把刀,決不能讓它落入他人之手!”于是打起精神,揮刀凝神御敵。 但關云飛此時已然體力不支,手勁已不似先前那般穩(wěn)重,這刀鋒未及敵方身體,已然中途戛然而止。不一會兒關云飛腳上,手上,已有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但還是勉強力斗,他決不能讓這把寶刀落入這幫錦衣衛(wèi)手里,自己絕不能死,懷著這份信念,雖處于極度衰弱之際,但還是猛如獅虎,刀影閃動,刀劍相交,“叮叮當當”之聲不絕于耳。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悠揚婉轉的琴聲,琴聲婉轉,似從深山之中傳出,輕柔婉轉,讓人聽之悅耳。眾人乍聽到如此琴聲,均停下了手中的長劍,細細聆聽,早忘了是在生死搏斗,二十八名錦衣衛(wèi)張目四望,均不知這琴聲從何而來? 這天地之間,四面八方,似乎均被琴聲籠罩,無所空隙,似乎有一股無窮的魔力一般,將這些正在打斗的人吸引住了。關云飛停下手中的青龍偃月刀,細細凝聽這一天籟之音。 不多時,突然從琴音之中飄出一個女子的輕柔婉轉的歌聲,只聽得那女子聲音誘人,清脆中不乏稚嫩,似乎十七八歲。 那女子婉轉地唱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這女子唱的便是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這詩中優(yōu)雅生動,宏達豪邁的春江月色,隨著女子輕柔婉約的歌聲,栩栩如生,讓人留戀于詩中情境不能自拔,唱到后來,似乎在慨嘆佳人思君,癡情哀怨之情不絕于耳,最后唱的幾句又將游子思鄉(xiāng)之情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年華如同江水一般,川流不息,一去不返,明月懸空,凄清寂寞,海上霧氣,隱沒落月,隱沒歸鄉(xiāng)之路。 這女子將詩中的情感唱得令人心神不寧,似乎便要催人淚下,也不知這彈琴之人和唱曲之人究竟是同一人,還是一個彈奏一個唱曲?倘若是后者,這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便如同一人獨唱獨奏,毫無生分,可稱得上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了。 這曲《春江花月夜》唱罷,那女子又唱一曲:“漢家煙塵在東北,漢將辭家破殘賊。男兒本自重橫行,天子非常賜顏色。摐金伐鼓下榆關,旌旆逶迤碣石間。校尉羽書飛瀚海,單于獵火照狼山。山川蕭條極邊土,胡騎憑陵雜風雨。戰(zhàn)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大漠窮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當恩遇恒輕敵,力盡關山未解圍。鐵衣遠戍辛勤久,玉箸應啼別離后。少婦城南欲斷腸,征人薊北空回首。邊庭飄飖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殺氣三時作陣云,寒聲一夜傳刁斗。相看白刃血紛紛,死節(jié)從來豈顧勛?君不見沙場征戰(zhàn)苦,至今猶憶李將軍!” 她這曲唱的便是高適的《燕歌行》,在她的曲聲之中,將塞外蕭瑟肅殺的景色全部展現(xiàn)出來,一種悲壯激越的蒼涼之美蘊含其中,似乎在哀嘆戰(zhàn)爭的罪惡,曲中和諧的音韻美和抑揚頓挫的節(jié)奏美,讓人欲罷不能,情不自禁的入神地聽著。 這一曲唱罷,那女子似乎還未盡興,又唱道:“東風著意,先上小桃枝。紅粉膩,嬌如醉,倚朱扉。記年時,隱映新妝面,臨水岸,春將半,云日暖,斜橋轉,夾城西。草軟莎平,跋馬垂楊渡,玉勒爭嘶。認蛾眉凝笑,臉薄拂胭脂。繡戶曾窺,恨依依。共攜手處,香如霧,紅隨步,怨春遲。銷瘦損,憑誰問?只花知,淚空垂。舊日堂前燕,和煙雨,又雙飛。人自老,春長好,夢佳期。前度劉郎,幾許風流地,花也應悲。但茫茫暮靄,目斷武陵溪,往事難追。” 這首詞是韓元吉的《六州歌頭》,詞中蘊含詞人對昔日艷遇的無限懷念,這詞中所贊女子必定嬌艷無限,讓人如癡如醉,傾心相伴。這首詞唱罷,眾人皆如失落的過客,被這曲中所唱的佳人吸引,真不知如何美麗!這唱曲的女子將這首《六州歌頭》唱得恰到好處,詞中眷戀之情隱隱暗含。 這一曲唱罷,關云飛的鮮血已然凝結,但傷口處還是隱隱作痛,若不是這曲子將這些錦衣衛(wèi)吸引住,自己真是要喪身在他們的魔爪之下了。關云飛對這位神秘的女子暗生感激之情,不愿打擾她的興致,靜靜的聽著。 那女子似乎曲意甚高,此曲唱完,又添一曲,只聽她用清麗婉轉的歌聲唱道:“慘結秋陽,西風送、霏霏雨濕。凄望眼、征鴻幾字,暮投沙磧。試問鄉(xiāng)關何處是,水云浩蕩迷南北。但一抹、寒青有無中,遙山色。天涯路,江上客。腸欲斷,頭應白。空搔首興嘆,暮年離拆。須信道消憂除是酒,奈酒行有盡情無極。便挽取、長江入尊罍,澆胸臆。” 這曲便是趙鼎的《滿江紅》,此曲中表達了詞人去國離家的哀怨和悲憤,當時,天空慘淡,陰云密布,西風蕭瑟,細雨綿綿,大雁南飛,云水渺渺,南北莫辨,國破家亡,頭白腸斷,借酒消愁,亡國之恨,無窮無盡。曲中國破家亡,民不聊生的景象,恍如真實,詞人對南宋朝廷的懦弱無能,不思收復失地頗為不滿,憂憤之心,可見一斑。這曲子將這首愛國之詞演繹得如同天籟之音,讓人不知不覺地想到了當年南宋朝廷的昏聵。 第四十九章 仙風道骨妙齡女(上) 當年南宋朝廷群臣昏庸,以致金人和蒙古國紛紛南侵,使得大宋朝的國土一寸一寸地被敵國侵犯,大宋百姓處于水生火熱之中,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好不凄慘。 可宋君昏饋無能,任用jian臣,雖有岳飛、韓世忠等人勇于抗金,收復了不少失地,成為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但終因jian臣誤國,君王無道,英雄之才未能盡展,使得許多忠臣含冤受獄,蒙受曲辱。 當年岳飛便是被秦膾害死,秦膾為了討好金國,背叛國家,在皇帝面前挑撥離間,最終皇帝發(fā)一十二道金字詔牌,將岳飛生生詔回臨安,便是如此一個忠臣,最后被以莫須有之罪名,含冤慘死于風波亭,在臨死之前寫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個大字,可見他忠義難成,大業(yè)難成,胸中無限冤情,只有向蒼天傾訴! 這岳飛乃南宋有名的抗金英雄,他的事跡被歷代人廣泛頌揚,不少文人武士,江湖豪杰,均以他的言行為榜樣,不少話劇戲臺之上,傳頌最多的也恐怕是他了。這唱曲的女子將英雄報國無門,忠心難被君王識得的凄婉惆悵之情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讓人不覺想到當今天下大勢,大明朝正處于內憂外患之際,內有李自成數(shù)萬起義軍的滋擾,外有清兵鐵騎正在長城之外,對中原明朝虎視耽耽,用兵甚緊,而明朝雖有精兵數(shù)十萬,但軍中無大帥,缺乏經(jīng)天緯地之才的統(tǒng)領大將。 雖有袁崇煥在山海關鎮(zhèn)守邊疆,但朝廷之內有魏忠賢這等jian臣,抗清的大事,履遭阻撓,前景不容樂觀。這袁崇煥就好比是忠義報國的岳飛,而這魏忠賢便是這秦膾無疑了。這二人一忠一jian,實是大大的對比。 關云飛被這詞曲觸動心弦,心道:“當年岳王爺忠義報國,手中長槍讓金兵聞風喪膽,將中原大好的失地收復了大半,可當他直搗黃龍,信心滿滿的時候,遭jian人陷害,含冤入獄,他的冤魂不知能否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 如今我大明江山遭受清人賤踏,雖有李自成叛亂,但終究是中原內部之爭,當務之急便是要將清兵阻擋于關外,絕不能讓清兵踏入中原半步。袁元帥在山海關奮勇殺敵,這朝中卻有魏狗賊在搗亂,此人不除,既會對抗清大業(yè)造成諸多威脅,也會令中原武林蒙受偌大災難。” 他此番考慮,已不再純粹的為父母報仇,而是將它放到了國家的高度,從大處著眼,這魏忠賢實是大害一個,若不除掉,對國對武林均是威脅甚大。這女子的曲聲雖是誘人,但關云飛此刻被琴音感染,下定決心要殺了魏忠賢,無論是報仇,還是為了國家大事,此人必除無疑! 那些錦衣衛(wèi)聽了這首曲子,所感受到的并非這番思想,在他們心中,魏忠賢便是要永遠追隨的人,他們絕不會對魏忠賢稍有不敬。但眾人還是靜靜地聽著,劍未動,頭未甩,腿未移,便似木頭一般,被這琴聲感染,被這女子的優(yōu)美婉轉的曲聲,迷得如癡如醉,如夢如幻。 這群錦衣衛(wèi)從未聽過如此優(yōu)美柔麗的聲音,也從未聽到過如此讓人遐想的詞曲,今日乍聽到這番女子的柔婉之音,均被這誘人的音色吸引,均想著這唱曲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樣?但眾人心中已然將她當成了美貌至極的仙女,只有仙女的歌聲才如此讓人銷魂,如此讓人癡迷! 眾錦衣衛(wèi)便似失掉了魂魄一般,一動不動地聽著少女的歌聲,心似乎飄到了九霄云外,隨著那女子的歌聲,飛走了……忘記了自己還有重務在身,這青龍偃月刀是魏忠賢的必得之物,可此刻他們已然忘了任務,已然忘了要奪這把寶刀,在他們的心里,充滿的便是那女子的歌聲、容貌…… 關云飛此刻各處傷口雖已凝結,但終究失血過多,雙目有些眩暈,身子險些站立不定,寶刀拄地,勉強未摔倒。這曲子唱罷,那女子突然道:“東廠狗賊,仗著人多勢重,欺負孤身一人,今日就讓我殺了你們這幫人,為全江湖的英雄好漢出一口氣!” 這群錦衣衛(wèi)萬沒料到這名女子竟會說出這番話語,這番話頗含一股男子氣概,透出一股凜然大義,便似從一個俠客口中說出,俠義之氣頓顯其中。關云飛也覺此女子頗有俠義之氣,對她有種好感,再加上她的言語之中含著女子輕柔溫婉的音色,這番話說將出來,更是讓人如癡如醉,若往若還。 關云飛此刻對這女子甚有興趣,暗暗想著她必定是個絕色無倫的美人,蒙她相助,臉上隱隱有暈,真不知她若當面站在他面前,自己該當如何?這份救命大恩,自己該如何報答?但想她琴音生動,讓人迷戀,若是她武功平平,硬要為自己出頭,怎能對付得了這兇狠毒辣的二十八人?到時她必定會受自己連累。 想到這兒,關云飛便希望這女子快些逃走,不要因為自己,白白送了性命,那時自己真是難辭其咎了。正想著,突然又有一個老者的聲音響起,只聽得那老者不緊不慢地道:“東廠走狗,只會跟著魏忠賢做些豬狗不如的事情!慘害武林同道,欺凌弱小,作jian犯科,無惡不做,實為我武林的敗類。 你們這幫人,不好好在朝廷待著,卻來管江湖的事情!這青龍偃月刀并非你們之物,它是關家世代相傳的寶物,豈能容你們這些人任易強奪?今日我老頭子便大開殺戒,讓你們去九泉之下見祖宗,看看誰能不心虧,誰能夠自信自個做的事情讓九泉之下的先人贊同?” 這番話實是將這些錦衣衛(wèi)罵得豬狗不如,那些人臉上都被氣得青一快紫一快,朝著那聲音處望去,這老者的聲音傳出之地正是與那女子的聲音處,同出一處,可見這女子唱曲,這老者彈琴,琴音與曲聲相互映襯,相互配合,天衣無縫,如同一人,端得是天籟之音。 這老者的彈琴之術遠比這女子的唱曲之技高明得多,這曲聲全仗著琴聲的映襯,才顯得如此婉轉悠長。若不是老者的琴聲忽高忽低,忽明忽暗,此起彼伏,若隱若現(xiàn),這曲中的意味也難發(fā)揮得如此淋漓盡致,更難讓人領會其中的情感,和詩詞之中的意境和物像相互共鳴,產(chǎn)生如斯豐富的感觸! 但這女子的歌聲也是天地間的一絕,悠然中暗含空靈澄澈,使人心神激蕩。這琴聲和曲聲,兩者混為一體,無縫無隙,真是天地之間最為相配的琴曲!這老者似乎是這少女的爺爺,二人一琴一曲能夠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必定經(jīng)過了千捶百煉,二人只有朝夕相處,時刻練奏,才能達到如此默契! 這錦衣衛(wèi)聽到老者出言侮辱,心中自是憤怒異常,手下人也是驚怒不已,但這老者似乎有股不嚴自威的威嚴,讓人暗生懼意,這頭領也料想他必定是個高人,不敢得罪,只能說道:“敢問前輩尊姓大名?我們在此輯拿逃犯,不敢勞煩前輩!” 這句話已將奪刀之事推得一干無余,更將此事盡皆攬入自己手里,話意已然再明白不過,這件事與那老者毫無干系。老者一聲冷笑道:“好一個緝拿逃犯,你們不知緝拿了多少江湖好漢!哪一個不是‘逃犯’?你們就用逃犯兩字,將江湖上的眾多豪杰捕入天牢,蒙受冤屈。這些事還做得少么?今日讓我碰到了,老頭子非管上一管!” 說罷,只見一個清秀少女和一個滿頭銀發(fā)的老者,從樹林之后輕輕躍出,平穩(wěn)落地。那老者右手持琴,銀發(fā),白須,白眉,高高的鼻梁,一雙深邃的眼睛顯得他歷經(jīng)滄桑,已將世事洞穿,儼然有一股閑云野鶴,仙骨靈靈之風。 這女子身材矮小,卻是極盡苗條,一履長發(fā)在微風的拂動中,輕輕飄揚,眼露秋波,眉毛淡雅,小嘴如櫻桃般紅潤,全身穿著粉紅色的衣衫,一雙晶瑩剔透的纖纖玉手在粉紅的薄衣之內,透出一股清麗脫俗之態(tài),眉目似笑非笑,含情默默地朝關云飛看著,宛如仙女下凡。 第五十章 仙風道骨妙齡女(下) 關云飛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自己,二人雙目相對,都覺對方目光含電,不自禁地移開目光,那少女本來似笑非笑,此刻兩頰紅暈陡生,又增楚楚動人之態(tài)。 二十八名錦衣衛(wèi)看到如此動人的女子,盡皆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被她的絕世美艷所傾倒,他們絕未見到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今日見到,豈能不被傾倒?這天仙般的姿容,苗條的身材,真如精心雕刻的玉女,宛如天上的仙女下凡到人間,讓人如癡如醉,不能忘懷。 關云飛心馳神往,被這女子的絕美容顏看得呆了,他長這么大,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自己的母親年輕時雖然也是貌美如花,但終究已老,遠不如年輕時的美麗動人。 關云飛的心目中一向認為母親是天底下最美麗的人,但此刻見到這美若天仙的少女,便相形見絀了,只覺這女子比娘好看得多了,那份清麗,那份悠然,那份樸素,堪稱世所難有。 其實李明秀年輕之時,也是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當年無數(shù)江湖豪杰傾心追求,但她還是選擇了關震南,關震南俠肝義膽,為人忠厚老實,得到她的贊賞,最終結為夫婦,這些年來相敬相愛,從未有過分歧。 生了關云飛后,李明秀的美貌也漸漸隱沒,關云飛自懂事以來,自認為母親是個美人,卻已見不著她年輕時的姿容了,故而在關云飛的心目中,她的美貌便大打折扣。 此時又見到如此美貌的少女,便比出了高低,但這是李明秀三十歲后的容顏,豈能和年輕時的相提并論?若是她也如此年紀,和這女子并肩而站,恐怕也不相上下,都是絕美的女子! 關云飛雖然眼光移開了一會,但終究忍不住看她,看得呆了、癡了,突然覺得頭腦一陣暈,身子搖晃,欲要跌將下去,那女子早已奔近身,一雙纖纖玉手攙住了他的右手。 關云飛只覺一股幽蘭香氣傳將過來,令人心馳血涌,二人目光相觸,那女子微笑道:“關公子,你沒事吧?”這一聲叫得極為溫柔,顯得十分親切,便似相識多年一般。關云飛回過神來,道:“多謝姑娘相救!” 那女子又是微含笑意,道:“你該感謝我爺爺才是,這是我爺爺。”說著指著那老者。老者慢慢向關云飛走近,慈祥的面容中蘊含滄桑之色,微微笑道:“老頭子才懶得管閑事,你不必謝我,要不是靈兒央求著讓我救你,我還是在一旁袖手旁觀。你該感謝靈兒才是。” 關云飛聽到二人互相推脫,也不知該感謝誰了。其實那老者的言外之意便是講關云飛欠了靈兒一個大大的恩情,靈兒求他救自己,實是已將這顆芳心牢牢鎖定在自己身上了,但關云飛畢竟未經(jīng)歷過愛情,也不懂老者的言外之意。 正在此時,那錦衣衛(wèi)頭領突然道:“前輩可是絕琴老客?”那老者微微笑道:“算你還有眼光,想不到江湖上還有人記得老頭子,老頭子也沒白活了。”這老者便是江湖上以琴術冠絕大江南北的絕琴老客韓三仙。 韓三仙的琴術可謂天下一絕,不僅琴聲動人,而且他的武功全在這把瑤琴之上,以琴攻敵,琴音撩人,攻敵于瞬間,無聲無息,琴上暗器功夫天下無雙,以琴弦攻人,快如閃電,疾如風暴。 死在這把瑤琴之上的江湖人不計其數(shù),但這些人不是大jian大惡之人,便是欺壓良善,欺凌弱小的江湖敗類。韓三仙在江湖人眼里實是個大大的豪杰,而在那些武林敗類眼里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 若是哪個做了壞事的,總是提心掉膽,生怕被他找上門,那時自己的下場便會很慘,不是被挑斷手筋、腳筋,就是斷肢缺體,更有甚者便被直接結果了性命,江湖上凡是做過虧心之事的人,聽到韓三仙三個詞,均是聞之色變,躲避還來不急,更不要說與他當面動手了,在他手里逃出的人江湖上還沒有一個。 那錦衣衛(wèi)見到這把瑤琴,聽到他絕世的琴音,便知道此人定是韓三仙無疑了。聽到他親口承認,臉色更加蒼白,就像是一張毫無暇呲的白紙,其余眾人盡皆聞之色變,臉上變得毫無表情。 這絕琴老客的名頭,這些人早有所聞,此刻一聽到他便是江湖上黑道之人聞之色變的韓三天,便被嚇破了膽!那女子邊扶著關云飛,邊悠然地道:“我爺爺?shù)拿^你們也聽過了,難道還要站在這兒?”那錦衣衛(wèi)頭領被問得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 若是繼續(xù)強奪青龍偃月刀,這韓三仙必定阻撓,他的武功料想加上所有的手下,也敵不過他,到時候無疑是送死;倘若就此回去,交不了差,必定受到魏忠賢的懲罰,到時也是死路一條。 正在兩難之際,錦衣衛(wèi)頭領突然生出了決一死戰(zhàn)的念頭,與其回去送死,還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于是道:“今日是死也好,是活也罷,我們對這把青龍偃月刀,奪定了!” 韓三天冷笑道:“倒有點骨氣,看在這份上,你們便一起上吧!誰能逃得過這張琴,算他有本事!”那些錦衣衛(wèi)聽到首領發(fā)話,也不敢不從,更何況他們已然見到過魏忠賢對待失職之人,下手狠辣無比。 他們可不愿慘死在他手里,倘若斗上一斗,說不定還有生環(huán)的希望。于是二十八人一起向韓三仙攻去。韓三仙見這二十八人一齊攻上,并不著急,看他悠然自若的樣子,似乎對這場戰(zhàn)斗毫不擔心,有十成的把握,定能夠將他們一舉殲滅。 只見他抱琴緩緩坐下,輕輕撥動琴弦,在這危急時刻竟然彈起琴來,有股大師泰然自若的風氣,一曲琴音伴隨著琴弦的撥動,悠揚的琴聲飄蕩在天地之間,使人有如身臨仙境的幻覺,只見韓三仙輕撥淺引,雙手在琴面之上緩緩移動,有如潺潺的溪流,流經(jīng)山谷,透出空谷回音,讓人心情舒暢。 關云飛見韓三仙對來敵毫無防范,只是彈琴,為他捏一把汗,真不知他要怎樣對敵?那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笑了笑,道:“你別擔心,爺爺厲害著呢,對付這些人,爺爺還未放在心上呢。待會讓你瞧瞧爺爺?shù)谋臼拢 闭f罷,又嫣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