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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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洶涌而至,跟美眉們的大姨媽一樣,準時到來,除了av泡面哥這種一如既往淡定加蛋定的猛人,尋常牲口都開始臨陣磨槍,打印店生意火爆,都是跟好孩子借資料幫忙渡劫的家伙,這些事情寢室長李峰不遺余力,負責分發江湖救急的秘籍,對沈漢來說大三最大的慶幸就是終于沒了cao蛋的微積分,不過幾門經濟學專業課程還是讓他很是頭痛,干脆把趙甲第從小窩強行拉回寢室當狗頭軍師,馬小跳同志反而比及格萬歲的李峰還來得從容不迫,每天喝喝茶抽抽煙,在臺燈下看看書打打盹,相比以前,是寢室里變化最大的一位,這還是那個對十六歲以下plmm具備戰略眼光十六歲以上plmm具有戰術方針的馬紈绔嗎? 考試結束,四個家伙窩在寢室吃烤魷魚,買了兩箱啤酒,不知怎么就說起以后的大四實習,馬小跳說要去給爸媽幫忙,體驗一下艱苦歲月,李峰沒有打算,說走一步算一步,最具奮斗精神的沈大元帥信誓旦旦說要去大型國企或者跨國企業,說著說著,四個哥們借著酒勁就開始趴在陽臺欄桿上感慨唏噓了,馬小跳叼著煙說一入江湖催人老,李峰把一個啤酒罐朝樓下垃圾桶丟,丟了五六個,沒一個丟進去,倒是趙甲第一個就進,沈大元帥喝得最多,七八分醉,主動頭回聊起他的家庭情況,這位一直樂得以文青少年自居的東北漢子,顯得有點蕭索。 王半斤冷不丁打來電話,jian詐說她已經在趙家大宅準備好皮鞭蠟燭了,上級已經批準她今年在趙家村過年。 馬小跳幾個豎起耳朵,很沒骨氣地不約而同嬌軀一顫啊。 第268章 青年的童年 趙甲第自然歡迎很多年沒一起過年的王半斤“御駕親征”趙家大宅,只是如此一來,肯定就要跟童養媳jiejie火星撞地球了,仙子打架,各顯神通,趙甲第十有八九遭殃,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多拉幾個墊背的,比如原先打定主意端板凳嗑瓜子隔岸觀火的麻雀,比如鴿子還有小八百。電話里王半斤提到一句,她老媽即趙甲第的大媽王竹韻要回北京過年,是這些年破天荒頭一遭,趙甲第隱隱察覺到這跟他的表露出來的“從政”意圖有關,果不其然,王半斤敲打他趙家村過完年后,務必要去北京四合院那邊走個親戚過過場,趙甲第忍不住感激大媽的一番用心良苦,自打趙三金當年以大魄力凈身出戶,做了貨真價實養不熟的老王家天字號白眼狼,王趙兩家的關系就很僵,趙甲第并不以為自己就能破冰,那需要太高段位的政治智慧,就快要“長命百歲”的老太爺指不定一眼就能把這種小嘍啰愣頭青看個通透,還是別存有太多僥幸和功利心比較妥當。趙甲第掛了電話,他沒太多情緒表露,倒是馬小跳三個意猶未盡的孽畜模樣,看得趙甲第一陣惱火,李峰酸不拉幾弱弱說一直想要個姐,能照顧人,不需要太漂亮水靈,天天給她拍蚊子趕蒼蠅,最好她一輩子不嫁人。沈漢附和說頂一個,俺這輩子是不指望有姐了,爭取以后先生個閨女再生個帶把的崽。馬小跳朝樓下拋著空啤酒罐,笑道趙甲第,有機會一定要在大學畢業前讓你姐來趟學校,一定要一睹芳容,我這大學四年就值了。趙甲第沒好氣說她來過學校啊,不過是北京上海當天來回,就沒喊你們。這話一說完,他就被三個捶胸頓足陷入暴走的牲口給一頓猛烈收拾。 復旦那邊離校要晚兩天,趙甲第幾個先把沈漢送去車站,大清早,熙熙攘攘,原先準備不做文學青年的沈漢吃著大學前一次都沒嘗過的肯德基烤雞翅,吃著吃著,突然就來了靈感,很是鄭重對身邊三個處了三年時光的室友說以后哥幾個都要做有為青年,有理想有道德有素質有文化有鋼镚,找一個五好媳婦,好脾氣好臉蛋好身材好氣質好家世。李峰挑刺說家世就算了,太優秀的妹紙伺候不起,還有軟飯嫌疑,遭罪。沈漢一本正經說我這種農村娃,就得做鳳凰男,抓一只孔雀女,否則后代就更沒指望出人頭地了。馬小跳笑笑,沒有發表言論。李峰爭鋒相對說沈大元帥你是越來越庸俗了,你的文青理想呢?你的遠大抱負呢?沈漢啃著雞翅,瞥了瞥人來人往,呵呵道可能都被狗吃了吧,誰知道呢。馬小跳終于出聲道別悲春傷秋了,你小子考個市級公務員不難的,以后肯定是寢室第二出息的好漢大俠,捧上鐵飯碗,再奮斗幾年,大把的孔雀女就心甘情愿倒貼你了。沈漢一摸下巴,笑道也對,帥氣英俊如我沈大元帥,肯定不難。 把沈漢送走,馬小跳再把趙甲第和李峰送回學校,他就開著小紅去杭州,走得干脆利落,沒什么扭捏傷感,只是不知道一年半后的畢業,還能否如此揮揮衣袖不帶來云彩不帶走云彩的。趙甲第和李峰在學校食堂吃了頓午飯,寢室長最后花了足足一個鐘頭把小窩收拾得一塵不染,這才離校,去乘坐公交車,在站臺等車的時候,李峰對陪著他一起欣賞來來往往校園妹紙的趙甲第說道以后馬小跳多半跟著他爸媽一起經商,沈漢比較肯鉆,非國企外企和事業單位不去,你怎么說?趙甲第說當官去,為民請命,要不然就回家賣紅薯。李峰哈哈大笑你丫比沈漢還文青,連沈漢自己都說了文青是一種病,絕癥,沒的救。趙甲第笑道我不是文青,是憤青,胯下有一只憤怒小鳥的熱血青年。李峰呸了一口。在寢室里,李峰跟沈漢打屁罵戰最多,占馬小跳無傷大雅的小便宜最多,卻無疑對趙甲第最在乎,這種爺們之間的友誼,說不清道不明,李峰偶爾思索,答案無果。 趙甲第在小窩把那個相對完善的變額年金產品傳給東莞妹李枝錦,她很不意外地發了個普天同慶賣力撒花的表情,趙甲第見過真人后,很不理解這位少女時代便是中科大少年班翹楚的彪悍女人,為何在能保持如此旺盛的童真童趣,他自然不清楚,很多同時熟知他和李公主兩位的高端圈內人士,如徐子旗,顛沛男,都暗地里橫向豎向比較了一下這對奇葩男女的智商,得出的結論是兩變態旗鼓相當,一個如國手妖刀,年紀輕輕就在金融圈名聲鵲起,有所建樹,讓人不敢小覷,另一個則也是怪胎一枚,智商沒得說,能給專家和精英當老師的女人,平時渾渾噩噩不務正業,情商看似平平,可一旦爆發,誰都惹不起。 趙甲第的圈子,如同那個不計報酬的變額年金產品,開始初具規模。 齊樹根回浙江前,特地請趙甲第吃飯,就兩人,一對一。 坐在書房,齊樹根玩了一會兒《戰地2》,很渣,很快就失去興致,坐在椅子上,抬頭看墻壁上一塊黑板上的數模公式,說他現在就等著《暗黑3》出來,寒假肯定要被魏小濤拉著玩《魔獸世界》。趙甲第說《暗黑3》我也在等,以前只愛玩死靈,因為小嘍啰多,帶著一批小弟砍砍殺殺很拉風很過癮。齊樹根從桌上摸了根煙,他抽煙不多,姿勢談不上老道,一般不吸進肺里,屬于被老煙槍鄙視的假抽,不傷肺,卻傷鼻子。齊樹根猶豫了一下,問道:“甲第,你知道我的德性,沒有太大的理想的。玩個《暗黑》就喜歡野蠻人,一路砍殺過去,死翹翹了就不再繼續玩。我可能是《魔獸世界》最早一批玩家,但級數永遠不高。玩dota很水很腿,也會一直很水很腿下去,我爸媽一直想讓我考公務員,按部就班,但我不樂意,去年在一家銀行實習,也是消極怠工。等到銀行老總拐彎抹角套近乎,就更沒興趣了。做股票研究,做了很多年,但除了今年讓你幫我打理的那份,真的沒賺過一分錢。” 趙甲第一下子領悟,點了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果不其然,這位杭城一線的陽光官二代,是不會給自己做“馬前卒”的。 也好,做同事,總歸逃不過一個錢字,太多的心生間隙,甚至反目成仇,但做純粹的哥們兄弟,倒是有望能做幾十年,甚至一輩子。 齊樹根望著趙甲第,誠懇道:“但以后我能幫上忙,一定幫。我沒什么朋友,加上你,一只手都不到。” 趙甲第打趣道:“紅顏知己有多少?” 齊樹根搖搖頭苦笑道:“還真沒。黃鶯不算,是我meimei。小時候有對青梅竹馬的姐妹花,可惜小學五年級搬家后,就沒聯系了。” 趙甲第問道:“你真不打算混體制內?其實說實話,我覺得你性格跟李檀挺像,是天生做官的料。” 齊樹根哈哈道:“能得到你的欣賞,太難了,我很感動加激動!” 趙甲第郁悶道:“至于嗎?” 齊樹根不像玩笑,鄭重其事道:“至于!” 趙甲第一記降龍十八掌打在齊樹根腦門上,齊樹根還以顏色,黑虎掏心猴子偷桃,一招比一招下流,幸好沒有旁人,否則這兩活寶青年就要被懷疑性取向了。齊樹根走之前,苦瓜臉問道能不能把那兩套百圖卡還我,一想到我的幼小心靈就忍不住滴血,作為兄弟,你于心何忍。趙甲第大罵一聲滾。 第二天。 趙甲第北上。齊樹根南歸。 齊樹根乘坐了一輛長途汽車,在車上,聽一首《一生所愛》,是《大話西游》的片尾曲,反復聽,然后打開筆記本電腦,去看下載下來保存了很多年的片子,習慣性拉到結尾,他每次聽到那句“他好像狗耶”,再看著好像一條狗的至尊寶看似瀟灑的背影,齊樹根就會有眼紅的跡象,有點心酸。這種冷暖自知的感覺無關矯情,無關閱歷,突如其來,無法阻擋。齊樹根自認生長在紅旗下,沒經過父輩們的坎坷跌宕,沒有情感上的大波大折,沒有柴米油鹽的煩勞,很知足,他很珍惜這份平靜,所以他不敢有野心,生怕一下子就摧毀掉現在的生活。 坐在靠窗位置的齊樹根聽著歌,拉開窗簾,窗外的陽光很溫暖。 已經是青年的他的童年,不溫不火。 小時候戴三條杠每天需要在校門口站崗檢查紅領巾手帕的時候,對面站著同樣是三條杠的班長女孩,叫鮑靜,某天出黑板報,她說告訴你一件事,”魚包青爭“,別告訴別人。那時候小,沒當回事,現在想,她應該是小小喜歡著他的?現在她應該是愛著誰了吧?忘了說,那時候她可比他要高小半個頭。 小時候住在一個不大的小區,鄰居是一對年齡差了三歲的姐妹,jiejie很懂事,meimei很不懂事。jiejie不漂亮,meimei很漂亮。他從來不午睡,居民樓后面就是一座山,每天中午都要去山上玩,和她們一起去抓蝗蟲,然后某天老媽打開一只水桶,猛然發現有一窩的蝗蟲……于是,他被進行長達一個鐘頭的思想教育。后來,又偷偷抓蜘蛛放進家里,理直氣壯對老媽說,書上講蜘蛛可以織網抓蚊子。繼續被教育…… 小時候很流行飼養鴨子,偷偷拿零花錢買了一只,帶著它跳臺階,結果第二天就死了,把它裝盒子里,葬在了后山,立了碑。小學五年級搬家,就再也沒去過了。 小時候看老版《十萬個為什么》,還有“打倒工賊劉少奇”這個口號的那種,上頭介紹了怎么養螞蟻,就照做,弄個四四方方的玻璃缸,裝上沙子,抓來螞蟻,包裹上涂滿墨汁的紙,一個星期后,果然有了一個小王國。但是最后被老媽悄悄扔了。滿地打滾,抗爭無效,打冷戰一個星期,最終被一頓豐盛飯菜收買。去tmd骨氣。 小時候一天的零花錢大概是兩塊錢,買冰棍買零食用掉五毛錢左右,一天攢一塊五,一個星期剛好十塊錢多一點,然后就去街上買一本售價十塊的插圖版《世界童話》,堅持了很久,終于被他集齊一套十本。《七龍珠》太多也太貴,沒舍得收集,都是借的,他最喜歡玩大便的《阿拉蕾》了~ 小時候收集小浣熊里的卡片,每天的早餐就是兩包方便面。風雨無阻。再還有是一種香煙里的圖卡,叫百圖卡,收集了兩千多張,最愛《童話》和《水滸人物》兩種,都只差幾張就集齊一百張了。可憐老爸那時候天天被我逼著買那種香煙…… 小時候玩街機,每天吃完晚飯都要跟老爸老媽斗智斗勇,有個死黨是個白白嫩嫩的小胖子,打架折了一條胳膊綁了石膏還要玩,真勇敢啊,玩著玩著就把一臺街機給搖晃得厲害,乾坤大挪移吶,真牛叉,老板大怒,一臉蛋疼,眼神寂寞,最后給了小胖子幾個銅板,然后趕人。還好,沒有讓他滾蛋,因為他假裝不認識小胖子,那個小區魚池里金魚比鯽魚還要肥碩的可愛胖子,劉彬俊。 小時候回鄉下外婆家,夏天就喜歡釣青蛙,一般不用魚鉤,某次不小心用了,看著滿嘴是血的青蛙,沒來由傷心起來,覺得它應該很疼,不想它繼續痛苦,就拿起石塊把它砸死了。他這輩子都忘不了…… 小的時候看《美女女戰士》,每次看到水冰月她們變身,他就會偷偷臉紅。一次午睡時間看某電視劇,大惡人霸占了良家姑娘,ooxx鏡頭很隱蔽,于是傷心的他咬牙切齒地關掉電視,提早去學校,結果被巡邏游曳的同校學生給抓到,所幸被他用一根棒冰給收買了,沒有給班級扣分抹黑。 那時候的另一個死黨要他幫忙寫情書,結果女孩回復他說完全看不懂,這以后就沒誰找他代寫了。對不起,王宏斌。他當時就想,以后自己寫情書,一定要改掉這個毛病,可惜,至今仍沒有送出第一封情書。 那會兒跟老媽三天兩頭吵架,某次他哭腔著說你罵我那么多次,我都沒恨你。老媽被氣笑了。當然,接下來的懵懂青蔥歲月,兩人繼續罵戰中。但老媽從沒有打過他,一次都沒有。 小時候看白話版的《史記》和《東周列國志》,美眉們都好崇拜的。于是看書的習慣,就一直持續下來。可惜,現在的妹紙們都不吃這一套了。沒金子票子房子車子,你就是有一房子的書都神馬浮云,他沒能與時俱進,覺得需要自省反思。 小時候長得像女孩子,每次老媽帶著去理發,都被稱贊漂亮,他媽往往笑而不語,特驕傲,于是最后理發師阿姨就納悶會問為啥要剪那么短頭發。老媽,現在被鶯子笑稱長殘了的我,還依然是你的驕傲嗎? 小時候打彈珠總是輸多贏少,所以更喜歡去空地上的沙堆上挖坑,然后鋪上一張油紙袋,去陷害別的家伙,當然,也經常被人陷害。 那會兒誰要是買了新鞋子,都會被一群人輪番踩上一腳。作為戴三道杠的小領導,是可以享受特權的。可惜當時沒能繼續鞏固這種思維方式,以后估計只能被領導了…… 五年級,學校有一場參加縣乒乓球賽啥啥杯的選拔,老媽特地給他買了新皮鞋新馬甲,自信滿滿帥帥氣氣地去比賽,結果輸得稀里嘩啦,放學不敢回家,很沮喪地在學校一株老柳樹下欺負小螞蟻,結果被一個四年級的公認小校花對著笑了一下,他就陽光燦爛地屁顛屁顛回家了。 小學成績不錯,尤其是語文,書法作文比賽拿獎拿到手軟吶,所以比較傲嬌,語文作業總拖拖拉拉,某次跟一幫調皮蛋一起站在教室后排挨板子,語文老師,老爸的朋友,錢老師打得特別重,說你看到外面的柳樹沒,長歪了。你現在不學好,以后就完了。至今,仍然記憶猶新,謝謝你,錢老師。 小時候最崇拜自己的父親。大起來,他依然如此。 (看過微博的同學,應該知道其實這就是我自己的童年……你們也可以在書評區八一八你們的童年……) 很重要的一件事情…… 無罪大大的《通天之路》彪悍上架了,希望大家去訂閱支持!!!!!!!!!!!!!!!!!!!!!!!!!!!!!!!!!!!!!!!!! 滿地打滾求支持。 第269章 兄妹和叔侄 (更新姍姍來遲了,今天先爆個萬字更新?ps:最近一個多星期,吐了整整六次……) 陽光青年官二代齊樹根南歸,給李檀等大腕印象卻是陰沉城府不淺的隱富二代趙八兩則北上,各自的人生看似背道而馳,只是未來如何,還是一片模糊。馬尾辮沒來得及送行,因為胭脂虎裴翠湖那邊臨時帶她去廣西考察一個水電項目,她的角色被小蘿莉陳慶之頂上,給趙甲第又是噓寒問暖的送水又是老氣橫秋的慰問,根本不像是一個才十歲出頭的女娃,身體不像,心智也不像,可憐司徒堅強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生怕蔡姨知道小果兒對師傅“私定終身”后,拿他這個無辜人士率先開刀。 這一趟北上,趙甲第身邊依舊陣容豪華,除了郭青牛和魏鋒加上田圖婓三位小boss級保鏢,還有韓道德,商雀和一身書卷氣的孫澤寧,外加幾位就讀于上海大學被拉攏進圈子的ts學子,路上雙方都在有意無意聯絡感情,趙甲第占盡主導優勢,后者難逃以他為首是瞻的命運,當然,這些都是流于表面的東西,趙甲第并不在意,他的世界,強悍如魏鋒,大家可謂同一條船上,并肩作戰,卻一直對他不冷不熱,保持很克制客觀的距離,甚至是田圖婓,也不從不曾納頭便拜過,因此趙甲第一直對忠誠一說很沒底氣,齊樹根不就是一個最好的反面例子,一切的一切,都需要慢慢經營打點,關系人脈這玩意,很重要,可某種程度上來說卻是最靠不住的,跟兜里的鈔票一個德性。 到了ts市,楊萍萍按照老規矩來接待,出乎趙甲第意料,這次楊萍萍父母竟然主動提出在他們家吃頓飯,其實楊萍萍很不樂意,甚至私下讓趙甲第別理睬,因為她一直不喜歡父母身為商人的一面,太精明,太算計,趙甲第還是笑著一口答應下來,帶上商雀和孫澤寧去了萍萍姐家蹭飯,楊萍萍父母做的生意不大不小,起碼比不上胡璃家,要小上一個級數,比黃華和虎子兩家倒是闊綽許多,他們見到趙甲第幾個,一頓飯談笑風生,滴水不漏,趙甲第有問必答,極為客氣禮貌,甚至提及以往避而不談左右言他的金海實業,都愿意聊上一段,讓中年男女兩眼放光,笑容愈濃,一頓本該是前輩教育后生的家常飯略微成了在商言商的接風洗塵宴,趙八兩離開別墅后,楊萍萍很是不滿,一直拿眼神剮他,趙甲第上車前笑道萍萍姐,這么多年驀然回首才發現我的帥氣嗎?要不咋恨不得把眼珠子都掛在我身上。楊萍萍一翻白眼,輕輕踢了趙甲第一腳,嗔怒道你跟我爸媽熱乎個什么勁兒,要做上門女婿?趙甲第嬉笑道這個可以有啊,萍萍姐要不你這就陪我去趙家村,回頭我再捎上煙酒聘禮登你家門,就算把這門天作之合的親事給定下了?楊萍萍沉默,等孫澤寧攔下出租車走了后,盯著趙甲第,要了一根煙,吐著煙圈郁悶道八兩,你變了,我不知道好不好。商雀識趣坐上那輛從楊萍萍征用來的卡宴,不做電燈泡,趙甲第和楊萍萍一起蹲在馬路邊上抽煙,楊萍萍重重嘆氣,輕輕說道對不起。趙甲第搖了搖頭,柔聲道萍萍姐這可不像你,以后我要做錯事了,你可千萬要皮鞭蠟燭我,否則我不知悔改的。楊萍萍冷不丁給了趙甲第一個結結實實的飛撲擁抱,兩人差點躺馬路上,所幸趙甲第經過這段期間的打磨,下盤穩固,有點措手不及地半摟著她,瘋瘋癲癲慣了的萍萍姐哈哈大笑道ok,我會時刻監督八兩,等姐找到下家肯收留咱了,再找個接班人來盯緊你。姐一旦它日得道飛升,定要留下法寶給徒子徒孫,繼續跟你玩。 等趙甲第上車,楊萍萍站在街邊上揮揮手,小聲嘀咕道:“姐悲憤吶,估計脫光了站你面前,你丫也只會說一句,萍萍姐,小心別著涼。小八兩,對不對?” 商雀開車,趙甲第坐副駕駛席,商雀幸災樂禍道:“八兩叔,難道莫非?” 趙甲第跟這個同齡人侄子那是穿一條褲衩長大的死黨,又都極聰明,早就心有靈犀,趕緊道:“打住打住,別瞎扯蛋,我很在意萍萍姐這個朋友,她,還有周瘸子的女兒,一個是jiejie,一個是meimei,都不會去禍害。否則會遭天譴的。” 商雀點了點頭,這類玩笑,點到即止就可以,不能過火。趙甲第突然問道:“麻雀,你有沒有遇到過某個很像某個人的人,然后覺得特別親近。” 商雀搖頭道:“沒有。” 趙甲第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沒心沒肺。” 頭發凌亂的商雀依然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得讓趙甲第大為憤恨不平,商雀微笑道:“八兩叔,你有遇到?” 趙甲第卻轉移話題了:“齊樹根似乎不打算加入我們,挺遺憾的,不過也好,做朋友就做朋友,清爽利落。一旦沾上錢,說不清道不明,他又是那種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家伙,如果真一起共事,保不齊就節外生枝,扯出一些無聊的齷齪。上陣父子兵,這個不提,打虎親兄弟,還是很有道理的,有你在背后當管家,我就安心不少,加上把袁樹推到前臺做業務,韓道德跑腿,首先后勤方面是沒太大問題了。最近在看一本創業的書籍,滿篇外行的糊涂言,但有一個觀點就值買書的25塊錢了,上面說做事,得先搭穩固班子,才可以去創業,不能急匆匆臨時弄個團隊,韓道德算是玩過vc,也格外重點說擁有一個好的隊伍,很能加分。” 商雀一語道破天機:“說到底,還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趙甲第一巴掌拍在商雀腦袋上:“笨一點你會死啊。” 商雀一臉無辜。 進了山頂宅子,破天荒的竟然不是老佛爺占據居中位置,商雀偷著樂,因為唯有王半斤才有如此待遇,老佛爺雖說不喜八兩叔的大媽王竹韻,對王半斤卻是態度模糊,模棱兩可,說疼愛,不太準確,說不討喜,又絕不是,趙硯哥小西裝筆挺筆挺的,英倫學院風,超級帥氣,小八百穿著不貴氣,但獨具風格,簡單,樸素,仍然是觀音村出來時候的小平頭,只不過稍稍留長了頭發,更加中性,一塊美玉胚子經過趙家方方面面潛移默化的悉心雕琢后,佛氣靈氣十足,據說寒假結束就跟著商雀的父親,那位老學究一起研讀古文,成為半個閉關弟子,深得趙家村當之無愧最有學問的商河的喜愛,簡直比教育兒子商雀還要來得專注用心,小八百偶爾會蹩腳地拉上一曲二胡,讓這么多年一心撲在學術上的刻板男人平添了許多笑臉。 王半斤披了件做工考究的呢絨風衣,踩著雙價位十有八九讓普通白領咂舌的高跟鞋,氣場磅礴。她一直是不會在生活方面絲毫虧待自己的女人,30歲就要做尼姑啦,還不許jiejie抓緊時間好好享受這花花世界的精彩啊? 張許褚手腳伶俐地一溜煙跑過去幫忙拎東西,趙硯哥根本搶不過,只能作罷,進屋子的時候王半斤在趙甲第耳邊低聲道咋不帶個弟媳婦一塊兒上門?趙甲第沒好氣道怕被你欺負。王半斤辣手摧花,立馬讓趙甲第手臂一塊淤青。趙甲第忍了。這兩天被半斤姐蹂躪得厲害的趙硯哥如釋重負,這位比他還要蠻不講理的女魔頭終于成功轉移陣地了,沒他的事了,趙硯哥心中默念哥,你可要挺住啊。進了客廳,正在看一本某奢侈品年冊的黃芳菲朝趙甲第點頭微笑,趙甲第報以禮貌招呼,喊了一聲稱呼萬年不變的黃姨。樓上走下一男一女,是王半斤領來的客人,嚴格意義上說是她那個圈子的世家子弟,跟王半斤差不多歲數,是一對親生兄妹,都在父輩的安排下剛走上社會,難掩鋒芒,王半斤隨便介紹了一下,男的叫李芝豹,稱不上英俊,女的叫洪綠苔,也不是很水靈,戴一副大圓黑框眼鏡,浪費了那么個性的姓名,一個隨父親姓,一個隨母親姓。晚飯比較不溫不火不咸不淡,餐桌上,趙甲第就坐在王半斤身邊,嘀咕問道:“我很好奇,你看上的是李芝豹還是洪綠苔啊?” 趙甲第馬上嘗到苦果了,王半斤開始神經質大笑,旁若無人,所幸連老佛爺在內的黃芳菲趙硯哥商雀一干人等都習以為常,見怪不怪,王半斤很不厚道地揭發道:“芝豹,綠苔,八兩問我喜歡你們哪個?” 李芝豹笑了笑,洪綠苔則皺了皺眉頭。 神情尷尬的趙甲第桌底下踹了王半斤一腳,王半斤回踹了兩腳。 王半斤踹完,嘆氣一聲,“寂寞啊。” 商雀和趙硯哥相視一笑,但都強忍著笑意,因為他們兩都知道半斤姐這是感慨沒有冬草姐而獨孤求敗的高手寂寞呢。 吃完晚飯,趙甲第當然是要跟奶奶好好聊天,那是發自肺腑的快樂時光,這份滿足,是趙硯哥這個年紀的孩子無法理解的心境,可能孤苦伶仃的小八百懂得更多一點,只是這份懂事,對于一個稚嫩的孩子來說,代價未免太大了點。王半斤沒妨礙趙甲第跟老佛爺嘮嗑,繼續拉著兩位死黨上樓參觀某人的書房,洪綠苔貌似不善言辭,即使跟多年的閨蜜呆一起也很是沉默寡言,反而是看似性子沉穩的李芝豹比較外向樂天派,調侃道王后,你這弟弟看上去跟你真不搭調,看看書房布置,一個純粹的技術宅嘛,典型的理工科生。王半斤不樂意了,說道要不幫你找個機會,跟他單挑一下,到時候滿地找牙,別怪姐沒提醒你。李芝豹揚起手臂,肌rou發達,耀武揚威,嘿嘿道就你弟弟那小身板,來三個都沒問題。洪綠苔在翻閱一本趙甲第做過圈畫讀后感的經濟學專著,tmd還是本俄語版的,讓這位瞧上去有點天然呆的平凡姑娘眼前一亮,王半斤看在眼里,并不多嘴,只是對李芝豹陰森森語氣說你這種健身房出來的廢柴,最多玩一玩跆拳道啥的小兒科,太繡花枕頭了,在他面前那就是戰斗力只有5的渣啊,等下你們兩個去樓下房間耍一耍,被撂翻了,就乖乖出門裸奔一圈。兒童時代飽受王半斤摧殘的李芝豹立馬慫了,悻悻然道這賭注太狠了,輸了太慘,贏了還要冒著被你穿小鞋的巨大風險,堅決不做。李芝豹看著玻璃窗下大量排列成戰術梯隊的船模,嘖嘖稱奇,感慨道你弟也算是一朵小奇葩了,宅成這樣真是種境界。王半斤大笑道他宅?瞎了你的鈦金狗眼吧,八兩吃刀片的時候你丫還在吃奶呢。吃癟的李芝豹一陣無語,不以為然,卻不敢頂嘴反駁。 那頭,趙甲第拉上張許褚步行將商雀送回家,中年男人商河特意從書香檀香的書房走出來,對兒子反而沒啥態度,對趙甲第稍微熱情一點,只是拉著小徒弟小八百關切詢問了一些課程,趙甲第和商雀相視一笑,完蛋了,張許褚估摸著是要成為小文人嘍,趙甲第對商河是很敬重的,當真不沾一星半點的銅臭和市儈,在趙家村相對最為清貧如洗,趙三金總打趣商河說給你一碗粥一本書就夠了,連個暖被窩的女人都不需要,太知足常樂。商河則笑瞇瞇回復書中自有黃金屋顏如玉,只是很多人都掛嘴上,我比較放在心上罷了。極少夸誰的趙三金也私下偶爾會說上一句如果國內精英都是商河這類迂而不腐肯鉆牛角尖的知識分子,肯靜下心做一輩子的學問,而不是學而優則仕則商,國內環境就完全不一樣,趙甲第曾經白眼趙三金一句,都商叔叔這樣,誰肯拿了你的錢幫你做智囊?趙三金報以爽朗大笑,一笑置之。 回家的路上,趙甲第讓小八百騎在脖子上。 小八百抱著趙甲第的腦袋,歡樂笑道:“叔,半斤姨說那個叫洪綠苔的jiejie很聰明的。起碼她看你的書,都看得懂,還指出了幾個錯誤。” 趙甲第呵呵道:“那挺牛,不過回頭叔會一會她,殺一殺她的銳氣,好不好?你到時候給叔助威打氣。” 小八百笑道:“好嘞。” 趙甲第問道:“期末成績不錯,繼續保持下去,爭取小學畢業拿個第一,然后一路第一下去。” 張許褚苦了臉:“叔,我數學不好,拖后腿。” 趙甲第知道理科注定是張許褚的短板,笑了笑道:“那沒事,語文拿第一就行,堅持到高中分科,讀文科去。” 小娃娃使勁點頭,揮了揮拳頭:“恩啊,一定努力,向叔學習,不給您丟臉。” 趙甲第哈哈道:“在學校打架沒?” 小八百嘿嘿道:“偷偷打過兩次,都贏了。他們總喜歡欺負班上一個女生,話也說得很難聽,我看不過去。他們一開始輸了后,就喊人來揍我,又被我揍回去了。后面好像四兩叔出面,就沒我的事啦。” 趙甲第樂了,表揚道:“不錯,有叔的風格,繼續保持。” 小八百把下巴頂在趙甲第頭上,一大一小,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