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上來？”蔣談樂鄙夷道。

    “對的，怕被你昨天沒能喂飽你姘頭，我上去會被玩弄嫩菊，滿意了沒？”趙甲第無奈道。

    “你什么意思？”蔣談樂怒火中燒。

    “別玩了，要是樓上有男人，早被我用鋼管捅爛他菊花了，還等你在這里裝女俠。趕緊的。”趙甲第站起身，收拾電腦。

    “我這就打電話給學(xué)校，請假。”蔣談樂笑道。

    “真的？”趙甲第盯著她。

    蔣談樂點頭道：“真的。”

    趙甲第低頭看了下手表，徑直走出房子，坐上韓道德的車子。蔣談樂愣在當(dāng)場，本來不想請假的她，紅著眼睛發(fā)了條短信，直接跟校長請假。

    期中考試順利結(jié)束，有人歡喜有人愁，趙甲第寢室總體態(tài)勢良好，為此專門跟聯(lián)誼寢室一起搓了頓飯，他們的聯(lián)誼寢室相貌都不咋的，所以以往李峰說要搞點活動，都被馬小跳義正詞嚴(yán)地果斷拒絕，說跟她們坐一桌完全吃不下飯。今年馬小跳一百八十度轉(zhuǎn)彎，主動要求活絡(luò)活絡(luò)，聽說讓聯(lián)誼寢室有點感恩戴德的，有個性格大大咧咧的妹紙貌似聽說馬小跳單身后，展開了轟轟烈烈的攻勢，馬小跳第一時間婉拒了，兩人成了朋友，要以馬小跳前兩年的個性，當(dāng)著閨女們的面就會說你這頭恐龍給老子爬開，跟你戀愛了，老子瞧著你這張臉，不是天天看恐怖片。

    后來，畢業(yè)了兩三年，一次同學(xué)會，看到專門軍車接送的她，馬小跳和趙甲第才知道這妮子竟是上海警備區(qū)的軍人子女，看那牌照，大概能算高干子弟了，而班級上一些原深藏不露的孩子也都浮出水面，除了追求馬小跳不得的活潑妮子，還有位畢業(yè)前整整四年都寂寂無聞的高瘦微黑女孩，是上海某區(qū)副區(qū)長的女兒，擱其它省份，那也是地級市級別的官二代了，她的身份，等到av泡面哥跟她喜結(jié)良緣后，給大家發(fā)了請?zhí)钡絽⒓恿嘶檠纾浑p方父母和證婚人身份嚇到，這才知道真相，而一直長相討喜的av泡面哥，不動聲色考進(jìn)了市紀(jì)委，可見，扮豬吃老虎，不止是趙甲第一個。

    據(jù)說，僅僅是據(jù)說，這兩位女孩都始終暗戀著馬小跳同學(xué)。無一例外，都是大三馬小跳轉(zhuǎn)性后，攻略了兩位，在大一大二馬小跳看似最輝煌的紈绔時代，這兩位反而一直嗤之以鼻。而目前蒙在鼓里的馬小跳，每天健康作息，定量抽煙，買了副茶具，偶爾就煮茶。期中考試成績他總分跟沈漢相差不大，可憐李峰墊底，為此，寢室長專門作出了深刻的自我檢討，然后就去玩psp了。馬小跳早晚都會跟趙甲第一起晨跑，校運動會，甚至主動報名了五千米和一萬米，作為兩項記錄創(chuàng)造者，趙甲第當(dāng)然逃不掉，但讓體育部大失所望的是無組織無紀(jì)律的趙同學(xué)在比賽中光顧著照顧馬小跳，兩人一起堅持跑完比賽，一個倒數(shù)第二，一個倒數(shù)第三，難兄難弟。跑完一萬米，馬小跳吐了，吐完就直接癱軟在cao場上，是趙甲第背著這哥們離開cao場，原先的馬小跳，是很注重形象的。趙甲第背著死魚一條的馬小跳，笑道虧得班上所有女人都來加油了，你也忒不爭氣了，搞得哥連兩筆獎金都打水漂了，下回去杭州，記得介紹新美眉給我。半死不活的馬小跳擠出一個笑臉，道這感覺真爽。趙甲第笑道你是說當(dāng)眾嘔吐嗎？馬小跳搖頭道是做不sao包的馬小跳。我現(xiàn)在有點懂了，為什么你能這么牛叉。趙甲第罵道你這是趁機(jī)表白嗎，你他媽的別讓老子也跑去吐。馬小跳艱難笑道你丫走慢點，小心吐你一身。趙甲第笑了笑，不顧視線詭異，背著馬奮斗而不是馬紈绔慢慢走回寢室。

    趙甲第考試結(jié)束后，給齊樹根打了個電話，把楚教授約出來吃了頓飯，三人小團(tuán)體，齊樹根成了跑腿的服務(wù)員，趙甲第跟老教授談了很多專業(yè)東西，他自然是虛心求教，而老教授也傾囊相授，只恨沒筆沒紙沒黑板，喝酒很節(jié)制的老教授那天徹底喝高，拍著趙甲第的肩膀扯開嗓子說有空去我家，我們一邊喝小酒一邊聊。桌上趙甲第順便提起了變額年金的事情，老教授不專攻這一塊，不過說可以喊兩個研究這個的學(xué)生，讓他們跟趙甲第切磋。齊樹根送老人回去的時候愁眉苦臉說趙甲第你把我害苦了，回去師娘要給我扒皮抽筋了，她老人家出門前還叮囑過我，別讓老師喝太多。趙甲第嘿嘿道關(guān)我鳥事，齊樹根朝他豎了一根中指。

    趙甲第還是會騎自行車去復(fù)旦聽課，馬尾辮一次恰好沒課，就跟著他一起去講堂，結(jié)果原先人數(shù)不到大教室一半的小眾課程逐漸爆滿，人滿為患，讓講師很是費解。

    第225章 后生可畏

    （感謝你們一如既往的耐心和堅持。先送小五千章節(jié)，凌晨一二點還有一章。）

    被幾號旁觀者當(dāng)一坨插了鮮花的牛糞，趙甲第很蛋定，被幾十號路人甲小兵乙龍?zhí)妆醋魇遣攘斯肥旱男疫\兒，趙甲第表示很得意，但同時被上百號牲口虎視眈眈，從頭到腳打量，趙甲第臉皮再厚，也吃不消，太傷人品值了，演講聽了一半，就主動離開大講堂，隨著趙甲第和馬尾辮的離場，最傷心的其實還是那位資深講師，因為教室瞬間就由門庭若市變成了門可羅雀。趙甲第突出重圍后在復(fù)旦校園瞎逛，挑了個僻靜地方的長椅，馬尾辮坐著，他把頭枕在馬尾辮修長彈性的雙腿上。

    這位艱辛了二十年的女孩，在跳過第一道龍門后，穿著依然如她的心態(tài)，樸素簡單，學(xué)業(yè)或者vc項目上困了，依然會躲在棉被里偷偷喝上一口藏在礦泉水瓶里的燒酒，唯一不同的是，當(dāng)年兩塊多一斤的白酒，換成了趙甲第給她買的一種東北老窖，袁樹的適應(yīng)能力一直是讓趙甲第和胭脂虎都側(cè)目的強(qiáng)項，在新校園復(fù)旦中繼續(xù)一馬當(dāng)先，入學(xué)初的考試摸底測試讓一些外省的驕子刮目相看，不敢小覷，挾開學(xué)典禮上新生發(fā)言之勢，她順利成為班長，并且被校學(xué)生會秘書長齊樹根近水樓臺地拉入秘書會，在被邀請后，她詢問過趙甲第的意見，趙甲第說鍛煉一下也好，跟她說在大學(xué)里好成績只是用來拿獎學(xué)金的，培養(yǎng)綜合素養(yǎng)和未來簡介的厚度才是王道，馬尾辮自然是溫順的，聽話的。

    陽光透過樹蔭，稀稀散散灑落在地上，點綴了青春的影子，馬尾辮低頭凝視著趙甲第那張?zhí)竦哪橗嫞@兩年多，她比誰都清晰感受到這個男人的蛻變，這種潛移默化，如同平湖水面下的洶涌暗流，讓她驚訝，崇拜，還有一絲惶恐。職場上的領(lǐng)路人裴翠湖說過，一個人過早定勢是很可怕的致命傷，因為不管是vc天使投資還是pe私募，一旦跟不上節(jié)奏，很容易就被淘汰，做任何一個行業(yè)都是如此，唯有不停充電，成長，突破，才能保持一種旺盛的攻擊態(tài)勢，裴翠湖每當(dāng)說起類似觀點，眼神都熠熠生輝，愈發(fā)敏銳的袁樹逐漸知道，在商場上攻城拔寨的裴jiejie心中，同樣有一個令她愿意去拼命追趕的男人。

    “想啥呢？”趙甲第睜開眼睛問道，伸手去碰女孩的馬尾辮，夠不著，她就輕輕彎了腰，低了頭，讓他抓住馬尾辮。

    “沒有。”袁樹輕輕搖頭。

    “真沒有？”趙甲第挑了挑眉頭。

    “真沒有。”馬尾辮微笑道，吐氣如蘭。當(dāng)年那個站在十八歲青春尾巴上茫然四顧的馬尾辮，是清純無雙的，而兩年中迅速成熟起來的馬尾辮，顯然是愈發(fā)璞玉大器的。她毫無疑問是一塊金子，被某人用一種不那么光彩的霸道方式撿起后，非但不曾使她蒙塵，反而更加璀璨。并沒有將這只金絲雀囚禁在牢籠中，視作褻玩的禁臠。

    “復(fù)旦的青年俊彥多吧，可別挑花了眼。”趙甲第打趣道。

    “都看不見。”馬尾辮眨了眨眼睛。

    “呦，小嘴越來越靈巧了。”趙甲第樂了，禁不住調(diào)戲良家道，“來，給爺啵一個。”

    馬尾辮看了下人來人往，紅著臉。趙甲第卻是厚顏無恥，微微扯了扯馬尾辮，拉下她，就要一親芳澤，在這種歷史性關(guān)頭，傳來一陣萬惡的咳嗽聲，你若說熬鷹走狗的無良紈绔欺男霸女，來位英雄好漢拔刀相助也就罷了，這會兒黃花閨女都沒意見被揩油了，咋還有不長眼的家伙出來大煞風(fēng)景，馬尾辮迅速抬頭，撇過臉，趙甲第一看，是站在遠(yuǎn)處抬頭大白天看月亮的齊樹根，笑罵道哥們，你有點良知好不好。齊樹根呵呵道這可不能怪我，楚教授給我下達(dá)了指示，要勞駕你馬上過去，談一下正經(jīng)事，一辦公室的大人物都在等你，怠慢不得。

    趙甲第起身坐好，疑惑道這么快就拉開一票了？齊樹根頭疼道別整得跟拉皮條似的，那些都是楚老的得意門生，滬上金融圈的準(zhǔn)一流大腕，最差也有個二線吧，你仔細(xì)掂量下，等下別露餡，要不然楚教授不能拿你怎么樣，我就甭想拿畢業(yè)證了。趙甲第走過去攬著齊樹根肩膀，jian詐道齊公子，齊大少，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闖蕩江湖？齊樹根一臉被拐帶少女的警惕眼神，嘀咕道你少給我灌迷魂湯，我齊你一臉的公子大少！跟趙甲第處久了，陽光宅男齊樹根不知不覺就多了很多不雅口頭禪，比如叉你妹，啥啥一臉，圈圈你個叉叉，一大堆，毒害不輕。趙甲第不樂意了，掐緊齊樹根脖子，威脅道敢不從了哥？菊花太寂寞了，需要嬌艷綻放一下？齊樹根反過來掐住趙甲第脖子，怒道怕你？我一米八的個子，要魁梧有魁梧，有威猛有威猛，真要同志，也是我攻你受。趙甲第嘿嘿抽出一根煙，倆哥們并排前行，齊樹根說給我來根，趙甲第說給你個p，這煙好幾塊錢一根，老貴了。齊樹根直接搶過去，吸了一口，一臉陶醉，輕輕道說吧，怎么個闖蕩法子，事先聲明，坑們拐騙不干，違法違紀(jì)不干，逼良為娼不干。趙甲第重新抽出一根司徒堅強(qiáng)孝敬的好煙，吐出一個老道至極的煙圈，笑道真想聽？齊樹根皺了皺眉頭道你說就是了。趙甲第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齊樹根后背上，差點把這位自稱魁梧威猛的家伙給拍趴到地上去，調(diào)侃道不急，等哥有個完整的框架，再找你。在別人面前一直溫文爾雅極好說話的齊樹根一路罵罵咧咧，馬尾辮優(yōu)雅婉約地走在趙甲第身邊，微笑不語。

    到了楚教授辦公室，精英薈萃，齊樹根和馬尾辮就將舞臺全部交給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趙甲第，站在角落書柜，聊一些校學(xué)生會日常事宜。談話以楚教授為主導(dǎo)，牽扯話題，老人的三位中年門生偶爾穿插一些問題，由淺到深，趙甲第是事后才知道這三位京滬金融圈精英一位是國內(nèi)大型保險公司的精算師，一位是保監(jiān)會相關(guān)人士，一位是中央財經(jīng)大學(xué)的高級講師，頂著校長助理的頭銜，怯場不是趙甲第的性格，他們談了很多，喝茶的喝茶，抽煙的抽煙，趙甲第中途小心翼翼問一位大叔變額年金產(chǎn)品什么時候有《試點通知》《暫行辦法》這類敲門磚式的紅頭文件，大叔笑而不語，結(jié)果被楚教授瞪了一眼，訓(xùn)了一通，這才說大概還得過一兩年，聊到興起，趙甲第還被楚教授逼著在紙上圈圈畫畫，趙甲第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一股腦抖摟到紙上，沒必要藏私，變額年金本就是尚未成熟的藍(lán)海區(qū)域，大叔們吞云吐霧，起先還有點諱莫如深，后來就煙逢知己一包少了，連趙甲第都將兜里那包煙貢獻(xiàn)出來，馬尾辮得到他的眼神，悄悄跑出去，回來的時候給齊樹根遞了幾包中華煙，把一直忙于欣賞趙甲第指點江山的齊樹根給震驚到，心中大為感慨，見縫插針地將幾包煙不露痕跡放到桌上，然后繼續(xù)站回角落，朝馬尾辮伸出大拇指，馬尾辮卻沒有注意，只是深情望著漸入佳境的某個年輕男人，一邊放開了叼煙，一邊在紙上迅速勾勒，與楚教授和三位大叔相談甚歡。

    晚飯楚教授要拉趙甲第一起，不知好歹的年輕后輩靦腆說跟女朋友約好了吃飯，老人于是笑著指了指馬尾辮，跟門生們說你們這位小學(xué)妹，可了不得，開學(xué)典禮上對著幾千號師生跟小趙表白了。三位大叔驚訝后報以善意的笑意，把馬尾辮臊得不行。趙甲第和馬尾辮離開辦公室后，齊樹根被楚教授留下來，老人將十來張a4紙收好，感慨道論學(xué)習(xí)成績，應(yīng)試能力，我在復(fù)旦教了幾十年的書，不是沒見過天資聰明的學(xué)生，甚至也有是天才式的學(xué)生。但像這個孩子這樣老早就知道如何去“預(yù)知”的，不多，你們幾個，重點關(guān)注一下，關(guān)照談不上，爭取多接觸接觸，能給予方便的，不要吝嗇。一位大叔苦笑道楚老，以后還說不準(zhǔn)誰關(guān)照誰啊。楚老剛想去拿煙，齊樹根一把搶過去，笑道停停停，再抽，師娘會讓您跪書的。老人無奈縮回手，有點悻悻然，一個大叔說老師，要不您手上資料給我復(fù)印一份？老人一揮手道沒門，除非拿好東西來換。三位大叔相視一笑。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兒。”在保監(jiān)會打拼的大叔突然說道，他在一個下午的聊天中最為言談稀少。

    “哦？說說看。”老教授一邊收拾桌面一邊好奇笑道。這個83屆的學(xué)生當(dāng)年在復(fù)旦也是極出風(fēng)頭的，不是因為他的敏感家世，純粹靠才華。

    “cicc總部內(nèi)部在暑假里瘋狂流傳一個模型，是一個實習(xí)生給出的東西，但最后沒能留住，好像就姓趙。”大叔笑道，“不過應(yīng)該沒那么巧。”

    正拿水杯喝茶的齊樹根一口噴出來，抹了抹嘴輕聲道：“趙甲第暑假就在杭州的中金分部實習(xí)。”

    大叔愕然。老教授爽朗大笑。

    大叔抽煙極少，很有克制力，從桌上摸出一根煙，繼續(xù)道：“如果說這還算是小八卦，畢竟現(xiàn)在的一些年輕人還是很有實力的，那么近期在工行的一件事，就是大壯舉了，有個不知名的圈外人，據(jù)說還在讀大學(xué)，給出了一個另類的社會責(zé)任模型，涵蓋之廣，讓人咂舌。以一人之力，推翻了整個工行分析隊伍。現(xiàn)在京津圈子都在談?wù)撨@個，只不過我拿不到完整的模型，只能等待工行的年報出爐了。”

    齊樹根喃喃道：“不至于這么巧吧。”

    老教授注意到齊樹根的反常，問道：“怎么回事？”

    齊樹根傻笑道：“這個學(xué)期開學(xué)后，趙甲第好像閉關(guān)了兩個月，據(jù)說連手機(jī)都沒開過，我問他什么事情，他只肯說忙一個責(zé)任模型。”

    大叔手一抖，撒了一地?zé)熁遥荒樸等弧?/br>
    老教授一拍桌子道：“去，把趙甲第那小子給我喊回來！”

    一刻鐘后，趙甲第一頭霧水回到辦公室，不僅老教授和三位大叔，連齊樹根都眼神殺人。

    “啊？”趙甲第愣了。心想不吃飯就要殺頭啊，這幫家伙不至于這么小肚雞腸吧？

    “小兔崽子，你老實交代一下，這個學(xué)期干了什么。”老教授嚴(yán)厲道，眼中卻是期待和喜愛，甚至有了點寵溺。

    “啥？”趙甲第沒往東莞妹李枝錦攬下的那個任務(wù)那個方面想，他一直以為那東西就跟中金的一籃子貨幣一樣，石沉大海了，很快就會被遺忘，掀不起太大的浪花。畢竟在中金時期林鵬默默承擔(dān)了大部分壓力，死死壓下了波瀾，而開學(xué)后的模型，對金融圈消息傳遞速度一直很沒感覺的趙甲第就更不會深思多想，事實上李枝錦和老校長都刻意回避甚至是故意攔下了太多影響。怪不得趙甲第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件事，他甚至連童養(yǎng)媳jiejie和袁樹都沒有詳細(xì)提起過。

    “你偷偷摸摸搗鼓了一個模型？”老教授問道。

    趙甲第以為是齊樹根這小子出賣了好友，朝他丟了個你小子走著瞧的眼神，憨厚誠實道：“對啊，忙了兩個月吧，差點掛了。”

    “工行的？”齊樹根輕輕問道，知道反正難逃一劫了，破罐子破摔，大不了晚上獻(xiàn)出嫩菊就是。

    趙甲第點了點頭。

    三位大叔面面相覷，有點哭笑不得，好嘛，這小伙子是真人不露相啊。

    老教授哈哈笑道：“去吧，跟你女朋友吃飯去，回頭收拾你。”

    趙甲第來得莫名其妙，去得更迷惑不解。

    “怎么了？”在走廊上等候的馬尾辮問道。

    “不清楚。”趙甲第搖頭道。

    齊樹根跑出來，笑容詭異，跟趙甲第勾肩搭背。

    辦公室內(nèi)，老人感慨道：“后生可畏吶。”

    幾位大叔深以為然。

    外頭。

    趙甲第罵道馬拉個吧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齊樹根神秘兮兮道反正是好事。趙甲第一句好你大爺，將其揍了一頓。齊樹根很享受這種朋友式的“關(guān)懷”，嚷著用力點用力點，把走廊上一些來辦公樓的美眉花朵們給嚇得花容失色。晚飯在食堂解決，商雀和司徒堅強(qiáng)都一起的，齊樹根很活寶地顯擺了一通，感覺在老教授辦公室縱橫捭闔的不是趙甲第而是他，這廝是越來越不跟趙甲第見外了，基情四射，吃完飯，齊樹根隆重邀請一伙人去他寢室坐一下，不出趙甲第意料，在寢室，秘書長大人很平凡，即便在寢室內(nèi)也沒什么讓小弟叩拜的王霸之氣，很和諧很平穩(wěn)的氛圍，遠(yuǎn)不如商雀那種出鞘的銳氣，在寢室，齊樹根很童真很傻憨地端出一只盒子，里頭裝了無數(shù)兒童時代從小浣熊方便面里收集來的卡片，還有一堆杭州牌香煙里的人物卡，好幾疊，足足兩千多張，其中三國和水滸人物兩套都被收集齊全，一套童話人物還差幾張，齊樹根聊起這個，滔滔不絕，寢室室友都是一臉無奈，顯然是習(xí)以為常，趙甲第二話不說把那九十多張童話卡片和半套戰(zhàn)列艦給悉數(shù)剝削了，齊樹根一把鼻涕一把淚，苦苦哀求，趙甲第揣進(jìn)兜里大喊一聲滾，先跟你收點利息，tmd這就是今天在辦公室你坑哥的下場。齊樹根哀傷道是兄弟，才給你看這些寶貝，不許這么兇殘啊，你殺了我吧。趙甲第如同嫖妓不給錢的家伙，無良陰笑道不是兄弟，就都要了，是兄弟才手下留情。商雀和司徒堅強(qiáng)眼睜睜看著兩個大老爺們?yōu)榱艘恍┬】ㄆ谀抢镆粋€霸道一個幽怨，上演一場形同癡男怨女的鬧劇，都極其無語，馬尾辮安安靜靜坐在一邊，眼中，只有趙甲第。

    趙甲第搜刮后，叼著牙簽走了。

    齊樹根捧著盒子，唉聲嘆氣，一臉怨婦表情。

    趙甲第騎著自行車，載著馬尾辮在楊浦瞎逛，返校的時候，袁樹說她騎車，趙甲第猶豫了一下，答應(yīng)了。

    摟著小蠻腰，時不時搔一下癢。小樹樹笑聲輕快，馬尾辮一甩一甩。

    臨近復(fù)旦校門，趙甲第一記驚天地泣鬼神地龍爪手，驚嘆一聲好大。

    馬尾辮滿臉通紅，卻沒有剎車。

    虎人不再悲涼，馬尾辮不再艱苦。

    雙雙一騎絕塵。

    第226章 馬小跳的野心或者理想

    （將近九千字更新完畢。求紅票，求收藏。）

    這所財經(jīng)學(xué)府最靚麗的風(fēng)景之一，就是瞪大眼睛看著三叉戟轎跑中的美女老師伸出一條美腿，優(yōu)雅而動人，可惜蔣老師一直穿戴休閑，除去前年一次轟動學(xué)校的性感裝扮后，便再不曾以黑絲眼鏡娘的大殺器裝飾露面，但她仍然是學(xué)校內(nèi)最當(dāng)之無愧的頭號美女，學(xué)生美眉妹紙們與她相比，即便偶有容顏艱難媲美的，在氣場上，也毫無懸念輸了一截。

    今天，她將私家車停在辦公樓外，冷艷著走在校園，來到教室，望著每次都因為旁聽學(xué)生太多而顯得擁擠的課堂，眼神有些恍惚，笑了笑，沒有帶課本的她用一口流利英語說今天兩節(jié)課我們一起不務(wù)正業(yè)，隨便閑聊，唯一的要求就是大家必須用英語口語，兩節(jié)課，約莫九十分鐘，美女蔣老師聊了最新諾貝爾文學(xué)獎獲得者赫塔穆勒的處女作《低地》，聊了泰戈爾詩集中相對生僻的《黑牛集》，聊了時事政治，聊了80后的奮斗和困局，聊了情感生活，沒有代溝，沒有教科書式的教條，沒有矯情的炫耀，如同同齡人之間的交流訴說，平等而歡快，蔣談樂最后以輕輕朗誦雪萊的《西風(fēng)頌》結(jié)束了課程，學(xué)生們甚至忘了鼓掌，她便已經(jīng)走出教室，來到校長辦公室，她自然是全校最能掌握老校長行蹤的人物，畢竟在她面前，在學(xué)校聲望驚人的老校長只是她的爺爺，她可以用他的電腦上弈城下棋，輸了還能朝老人撒氣，甚至讓老人親自去食堂給她打包午餐晚飯。老校長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在獨自研究從趙甲第那里“偷竊”來的手寫資料，“小氣鬼”趙甲第幾次索要，都被罵得狗血淋頭無功而返，揚言再下象棋，非要殺得老校長潰不成軍，老校長呵呵爭鋒相對說那也得給你機(jī)會才行，一老一小，算是結(jié)下了梁子，但這棟辦公樓明眼人都瞧得出，眼界齊高的老校長是打心眼“溺愛”這個劍走偏鋒的“壞”學(xué)生。

    老人見到最心疼的孫女，他正看到精彩處，因為被家里人嚴(yán)防死守不被允許抽煙，只能夾著一根煙過過手癮，摘下鏡框，笑道：“怎么，又來下棋蹭飯？”

    蔣談樂坐在椅子上，出奇沉默。一輩子浮沉經(jīng)歷風(fēng)波的老人眼尖，收斂了隨意，問道：“有心事？你爸媽還在催你相親？別理睬就是了，爺爺給你撐腰。我一個老頭都不急著抱曾孫曾孫女，他們急什么。”

    蔣談樂輕聲道：“我想辭職。”

    “恩？”老人一驚，重新戴上眼鏡，眼神瞬間銳利幾分，只是這種銳利，帶著親人長輩毫不掩飾的擔(dān)憂和關(guān)懷。

    “我重新給自己規(guī)劃了一下人生，想在三十五歲之前賺夠錢，然后結(jié)婚。”蔣談樂柔聲道。

    “很認(rèn)真的？”老人并沒有妄下定義，神態(tài)祥和。他在學(xué)校，近乎苛刻而古板，但在家庭教育上，卻是異常開明溫和。

    蔣談樂堅定點頭，只是偽裝良好的堅定中，透出了一股不為人知的柔軟。老人何等境界的高超道行，卻不道破，只是笑道：“那不急著從學(xué)校跳出去，就當(dāng)無薪休假好了，嘗試個幾年，如果感到累了，再回學(xué)校。爺爺這兩年就要退了，但這點小事，還是沒有誰敢有嘀咕的。小樂，不需要把自己逼到?jīng)]有退路的份上，女孩子自強(qiáng)自立是好事，但你其實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所以爺爺哪怕在婚姻大事上也完全尊重你的個人意見。”

    蔣談樂眼睛一紅，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大姑娘了還哭鼻子啊。”老人打趣道。

    蔣談樂擠出一個笑容。

    “要不要下圍棋？爺爺很識趣的，位置讓你。”老人起身道。

    “不下。”蔣談樂撅起嘴巴道，有點小撒嬌。

    “趙甲第這小子也是個妙人，就是有點一根筋，讓我傷腦筋。上海棋院三番兩次來跟我要人，意思是那個叫蜀秀的少年沒能試探出底細(xì)深淺，要拉去棋院給職業(yè)高段棋手蹂躪，我沒同意，那幫老頭一個個貓撓一般，就差沒來學(xué)校綁架那犟牛一樣的趙甲第了，這小王八蛋還放出話說再敢拉他下象棋，就殺得我吃飯都沒心情，好家伙，比當(dāng)年那個請我喝酒賒賬的學(xué)長還牛氣。”老人微笑道，說起沒大沒小的趙甲第，總是一臉慈祥笑意。

    “不說他。”蔣談樂賭氣一般。

    老校長呵呵一笑，不再觸霉頭。一些無傷大雅的小端倪，放在心里就是了。老人們吃的鹽多，過的橋多，走的路多，自然要比年輕人更能淡定。

    突然整棟辦公樓傳來一陣喧嘩，目標(biāo)直指樓外，老校長疑惑地走到窗口，探出頭一瞧，轉(zhuǎn)頭一笑，深邃意味盡在不言中，蔣談樂疑惑不解地走到窗口，低頭一看，先是皺眉，繼而沉思，最后眼睛一亮，煥發(fā)出一股久違的神采，只是嘴上卻云淡風(fēng)輕說了一聲無聊，然后就徑直離開辦公室。她停在樓下的車，成了焦點，一輛轎跑，被數(shù)百朵的鮮艷玫瑰花堆滿，極壯觀，極扎眼，老師們津津樂道，途徑車輛的學(xué)生們兩眼放光，尤其是一些年輕美眉，尖叫不止。不知是何方神圣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把心思打到美女蔣老師身上，“罪魁禍?zhǔn)住辈灰娖溘櫍珓幼魃袼伲瑏砣パ附荩仁且惠v面包車停下，然后幾位搬運工行云流水搬運花朵，一氣呵成，然后果斷撤退，有組織有預(yù)謀有計劃，果斷專業(yè)水準(zhǔn)的。

    單獨站在窗口的老校長如釋重負(fù)，“小兔崽子腦袋瓜真靈光啊，都知道打浪漫牌了。這種理科生，是挺讓文科生無奈的。”

    蔣談樂走到車前，打開車門都成了難事。

    坐進(jìn)了車，有點無語，坐在駕駛席上，蔣談樂脫了鞋子，哼哼道：“這點小兒科就想收買我，想都別想，別想別想……”

    自言自語嘮叨了無數(shù)遍別想，蔣老師還是沒舍得啟動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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