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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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甲第有點奇怪:懂一點,但這個國內沒人肯做啊,國內背景下,也不需要做,外加做不來的。有保監會高壓線在,誰吃了撐著去玩這個,兩三年內完全沒意義。 李枝錦崇拜道:這個你也懂啊? 趙甲第實在都懶得回復了。 李枝錦當年連一天二十四小時sao擾都做得出來,哪會計較這么點毛毛雨小挫折,打字道:我有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抽瘋了,閑錢太多,想玩,一直在找有沒有志同道合的,奈何一般的首席經濟學家、精算師啥的,都覺得吃力不討好,給錢都不愿意碰這一塊,這不我就找到你了,你看有沒有興趣賺點外快。價格方面你放一百個心,有姐在,幫你往死里殺價,姐別的本事沒有,但在菜市場與大嬸大媽們砍價鍛煉出了一身的本領,一定不讓你吃虧。 趙甲第問道:期繳不用想,老子不是大羅金仙,做不到。躉繳有渺茫的希望,如果他是真想涉足這一塊可能五六年都賺不到大錢的圈子,我可以認真考慮一下,你先幫我問一下他是希望內部組合配置來對沖,還是ccpl? 李枝錦不知死活問道:ccpl是啥東東? 趙甲第罵道:大嬸你敢再文盲一點嗎?!趕緊死去問你朋友的朋友大致怎么個打算。 李枝錦委屈的哦了一聲,幾分鐘后說:他說ccpl,容易上手。 趙甲第感嘆:總算不是個和你一個級數的二百五。 李枝錦更委屈了:我二百五,認了,但我真不是大嬸。 趙甲第不在細枝末節上跟這位娘們浪費時間,說道:老規矩,你談妥后,離線發我計劃書和資料。 李枝錦:好嘞。 趙甲第:成了,收入五五分。 李枝錦貌似慌了:別,都歸你。工行這次姐的良心就已經很不安了。 趙甲第:沒你這么傻b的,你怎么給人打工的,有你這么做生意的? 李枝錦:嘿嘿,姐只對厚道的人厚道,對厚黑的人厚黑,這個姐還是知道的嘛。 趙甲第忍俊不禁:你丫這是夸自己大智若愚? 李枝錦:聰明! 趙甲第:被你夸聰明,真的是一點成就感都沒的。 李枝錦:…… 一旁小蘿莉一直探著腦袋踮著腳跟目不轉睛盯著屏幕,見趙甲第下意識去拿煙,又縮回去,她很乖巧地抽出一根,放到趙甲第嘴上,然后不由分說拿起從趙甲第褲袋里掏啊掏,終于拿出打火機,幫他點上,趙甲第差點石化。 李枝錦似乎猶豫了很久,才不符風格地慢騰騰回復:如果姐說十五歲進了中科大少年班,畢業的時候拿到三百多個學分,趙甲第,你信不? 趙甲第說:信。 李枝錦又撒花了。 趙甲第跟著來了一句:你說你是來自外星跑地球觀光旅游的,我都信。 李枝錦發了兩字:嘿嘿。 趙甲第下線前提醒道:資料抓緊給我。 李枝錦:得令! 趙甲第關了電腦,一根煙差不多抽完,去打開窗戶,小蘿莉問道:“誰啊?” 趙甲第笑道:“一北京妞,不熟,勉強能算業務上有點聯系。”捏了一下小蘿莉粉嫩粉嫩的臉頰,“沒見過面,但肯定沒小果兒漂亮,沒小果兒聰明。” 蘿莉使勁點頭,裹著棉被蹦去看一部片子,恐怖片,連趙甲第都毛骨悚然,小妮子卻津津有味。 趙甲第看了下時間,不早了,準備回學校,小蘿莉一臉哀怨道:“小白馬,我怕,一個人不敢睡。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趙甲第心想你看恐怖片的時候咋特投入,天人交戰,小蘿莉低頭嘆氣一聲,“算了,你回去吧,我最多晚點睡。我睡不著的話,不會打你電話吵你的。” 這小丫頭片子演技不俗啊,趙甲第忍不住笑出聲,“行了,我晚上住小強房間。” “真的?”小蘿莉歪著腦袋,依然戀戀不舍披著被單,被單儼然成為她的必備神裝了。 “假的。” 蘿莉金剛怒目,小女王啊。 “騙你的,說住這里就住這里,蔡姨來趕都趕不走。”趙甲第覺得這個模樣的小蘿莉真有趣。 “獎勵你可以再抽一根煙。”她大方道。 趙甲第開懷笑了笑,跟蘿莉借用了一下電腦,她因為愛好圍棋,所以在機子上下載有qq圍棋,后來因為趙甲第的緣故,下載了弈城和棋圣道場,不過顯然對她來說,后兩者都比較高門檻,她只樂意去qq圍棋跟人對弈,勝負各半,身騎“白馬”的小蘿莉對圍棋愛好很單純,沒有過強的勝負心,更多喜歡觀看圍棋賽事,懵懵懂懂的,半知半解的,樂在其中。趙甲第上弈城注冊了一個馬甲,琢磨id的時候,小蘿莉慫恿說碩大無朋吧,趙甲第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她撅著嘴說那用我的生日唄,于是趙甲第用了一串數字,一開始就申請了3段,蘿莉終于舍得撤掉被單,躲進趙甲第懷里,坐在他大腿上,說我來我來,趙甲第就由著她折騰,偶爾指點一下,抽空還能翻看一下考試資料,其樂融融,要輸了,再由趙甲第來力挽狂瀾,踉踉蹌蹌的,一連贏了四把,炸了幾顆小雷。 蘿莉特雀躍,不停歡呼,第五把的時候,終于撞到硬板了,因為小妮子的開局糟糕,趙甲第也絞盡腦汁,在中盤一路糾纏廝殺到收官階段,對面眼看起手的大好局勢江河直下,罵了一句狗日的裝b犯,盛夏還未過去,你丫聽到雷聲的時候小心點。趙甲第是老油條了,不以為然,順利五連勝后,驚覺小蘿莉在開心撫摸他的胡茬下巴,趙甲第笑道好玩嗎?穿這條印有水墨游魚雅致睡裙的蘿莉點頭道好玩,扎手的。趙甲第打趣道等小果兒長大了,輕輕勾一勾手指,有大把的男孩讓你玩胡渣下巴。蘿莉抬頭,用額頭蹭了蹭趙甲第下巴,問道那你呢?趙甲第哭笑不得道等你長大了,一不小心一七五以上,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我摸大姑娘了你的下巴還差不多,不過到時候我可不敢,怕被你打,蔡姨也會怒的。蘿莉雙手環住趙甲第脖子,兩條纖白小腿纏在趙甲第腰上,跟樹袋熊差不多,小臉蛋紅撲撲的。 趙甲第伸手一拍她腦袋,嚴肅道坐好。 小蘿莉不情愿,賭氣,還故意扭了一下腰。 趙甲第一頭黑線,將她抱起來轉過身,擰了一下她的小耳朵,道無法無天了,小小年紀,連趙大爺也敢調戲,等你再修煉四五年才馬馬虎虎。 她扭過頭,氣哼哼倒打一耙:我今年11歲,再過四五年,也才十四五六歲,你果然是怪蜀黍! 趙甲第百口莫辯,嘀咕了一下,草。 蘿莉哼道:流氓。我跟蔡姨告狀去,說你要那個啥我。 完全沒轍的趙甲第打著哈哈道我抽根煙,抽根煙。 現在的女娃娃都是老虎啊,惹不得。 蘿莉在趙甲第點煙的時候,點開了一部恐怖片,結果她沒嚇到,把一直無法對恐怖片免疫的趙甲第給看得汗毛直豎。 回屋睡覺前,蘿莉一本正經道:“可不許偷偷溜進我房間,我鎖上的。” 趙甲第嚇唬道:“上鎖都沒用。” 蘿莉搖了搖小腦袋,再次老氣橫秋地嘆息道:“唉,那我就沒辦法了。” 冷汗直流的趙甲第開始找煙。 第219章 安徒生的童話 夜深人靜,趙甲第將復習資料重新溫習一遍,這才收拾妥當。入黨申請書已經遞交給校方,里頭有個有趣的插曲,趙甲第對這個東西一竅不通,即便去查詢了一些范文,也頭痛,比建模難度系數只高不低,擠牙膏了好幾天,最后還是看不下去的沈漢出馬幫他潤筆,申請書在輔導員那一關又重新潤筆,再往上,不知如何,輾轉反側到了老校長手上,極少動筆桿子的老人不動聲色親自潤色修改了小篇幅,趙甲第自然不知其中的門道,也就放在一邊,靜等結果,但底線是在大四必須轉正,校方如果和稀泥搗糨糊,他絕對會去校長辦公室耍賴皮砸場子,不同意?那就在象棋棋盤上殺老人一個丟盔卸甲,別怪咱一點不懂尊老。趙甲第掏出一疊信件,都是觀音村孩子們的信,一般先寄到曹妃甸趙家村,然后由童養媳jiejie轉寄到學校,包裹嚴實,趙甲第一封一封回復過去,大一點的小升初了,但大半部分還在讀四五年級,字都不漂亮,但很工整,讀到張烏梅的信,眉頭跳了一下,這個觀音村最靈氣的女娃娃很興奮提到了一位陌生jiejie,說國慶節期間在村里呆了三天,隨后幾封信都或多或少提到這個,趙甲第讀完信,各自回復完畢,塞進新信封,每個信封里頭還有替孩子們準備的嶄新信封,上面貼有郵票,不需要孩子們自己花錢,找了膠水,粘好,離開座位,站到窗口,狠狠抽著煙。 09年,九月三十號。 昔日的六朝古都,南京如今繁華,一個加班結束的年輕女人走出市發改委對外經貿合作處辦公室,氣質冷清,她以超高分數成為南京市公務員后,在辦公室口碑極佳,工作能力,待人接物,生活作風,都無可挑剔,是外對經貿合作處當之無愧的潛力股,加上她無法完全掩蓋的家世背景,讓從上到下的相關政府人員都對她給予巨大期望,她剛走出辦公室,一個與她同年同期進入南京市發改委的青年剛好離開另一個機構,財政金融處,一樣是塊炙手可熱的香餑餑,青年溫文爾雅,一進入發改委,就被直屬上級大為器重,甚至主動做起了月老,為他牽線搭橋,但都被婉拒了,后來因為他跑對外經貿處很勤快,久而久之,兩個處的領導就心知肚明,從不同渠道得知這對金童玉女不僅大學是校友,而且兩個不俗家庭可謂書香門第的世交,連留學都一起,就都不再多此一舉。 比學生時期多了幾分沉穩的青年與她并肩走出辦公大樓,醞釀許久,終于鼓起勇氣輕聲問道:“國慶節,你不跟我們一起去承德避暑山莊?” 女孩笑著搖搖頭道:“不去了,我有自己的安排。” 男人停頓了下腳步,見與她拉了下小段距離,立即跟上,追問道:“只是度假旅游,沒什么深層含義,你也清楚,現在我爸媽那邊已經沒那個念頭了。” 女孩還是搖頭,一貫的天籟嗓音,心細的人,卻難免能夠琢磨出一絲疏遠的距離,這種疏離,不是她刻意與誰拉開空間上的距離,而是她就站在你眼前,會很禮貌的微笑,卻給人感覺她站在了一個孤單的地方,劃了一個圈,可以理解為她的私人世界,也可以理解為她的精神牢籠,她停下腳步,站在燈光下暮色中,女孩身上并沒有多余的飾品,耳環,戒指,手表,都沒有,不是那種喜歡往身上堆砌的女人,手腕上只有一根最簡單的紅繩,她直視與她同齡的年輕人,問道:“那你呢?” 他平靜道:“你了解他嗎?你確定你真的了解他?他值得你這么做?他憑什么?就憑他是金海實業的太子爺?” 年輕人一連問了五個問題,直指人心,不給女孩逃避迂回的余地。 她反問道:“你了解?” 他冷笑道:“還好,只是調查了一下。他不缺女人,從跟你確定關系的時候就不缺,現在就更不缺了,這一屆復旦新生代表發言的聽說了嗎,需要我給你看視頻嗎?” 她平靜道:“我看過了,很感人。” 一向溫雅的他雙眼通紅,咬牙道:“那你還在等什么?!等著他繼續生活滋潤地躺在父輩綠蔭下,厚顏無恥地用小人方式,打你的臉?回國那年,你見識到他們家的跋扈了沒?你舅舅,你叔叔,當天就被在南京政壇給擼下去了,幾乎是一擼到底,現在都沒有恢復元氣。你有什么錯?出國前,你把我當朋友,我不難過,出國后,他屁都不響一下,為了一個女人跑去四川,你還是把我當朋友,我不難過,回國了,什么都不知情的你只是怕家里人給他難堪,出了意外,他丟下花,瀟灑走了,從頭到尾,你什么都不說,我自己還是不難過,但我李煜這個大傻帽他媽的替你難過!” 她直視這個年輕男人的眼睛,平淡道:“說完了?” 他愣住,一個大男人,竟然哽咽起來,卻仍然倔強地筆直站著,與她對視。 她輕聲道:“對女人來說,被她愛著的男人傷害一下,心疼一輩子。或者被愛著她的男人送上幸福,快樂一輩子。我不知道別的女人怎么選擇,但我知道,我只接受前者。” 她轉身前,柔柔笑了笑,并不是那種勉強擠出來的強顏歡笑,說道:“你真的了解他嗎?” 她決然走了,留下年輕男人站在原地,茫然無助,眼神凄涼。 十月一號。 一架客機,從江蘇南京飛四川成都。 中午時分,一個背著吉他的女孩走下飛機,很樸素清爽的穿著,t恤衫牛仔褲帆布鞋,喊了一輛出租車,問師傅去不去廣陽市,師傅一聽是樁大生意,就跟交接班的朋友通知了一下,一口川腔笑道去,但先說好,很貴。女孩小心捧著吉他,笑道沒關系。到了廣陽市,女孩付了錢,按照紙上的地址,去汽車站坐上了一輛目的地是個小縣城的大巴車,在縣城買了瓶礦泉水和幾個面包,繼續轉車,去一個小鄉鎮,鄉鎮很窮,與她熟知的東南沿海城市,上海,南京,杭州,差了太多太多,沒有高樓大廈,沒有燈紅酒綠,沒有豪車穿梭,有的只是孤零零的破落街道,鎮上僅有的一條水泥路因為維修不力,坑坑洼洼,在這里,她見到了早就在城市絕跡的拖拉機,冒著黑煙,一些皮膚黝黑的調皮孩子追著跑,爬上爬下,一些土狗昏沉沉趴在街旁,吐著舌頭,慵懶骯臟。別說在沿海地帶司空見慣的一線名牌,就是阿斯達斯耐克李寧這些在二三線城市雨后春筍的泛濫牌子,這里依然沒有。她找到一家小賣部,問一位趴在柜臺上打瞌睡的中年老板娘觀音村怎么走,那婦女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么漂亮的女人,來了精神,用一口拗口蹩腳的川版普通話說觀音村啊,那可不好走,中巴都開不進去了,現在在修路,據說是城里有錢人砸錢了,沒要鄉政府一分錢,但要通車,還得一年多呢,你得花點錢雇一輛拖拉機,四十來分鐘,再往里,就得騎自行車或者走路啦。女孩微笑說了謝謝,然后買了一瓶從未在市面上見過的礦泉水,在鎮上跟一位拖拉機師傅講妥了價錢,坐在后頭,顛簸得厲害,她柔弱的身軀隨著拖拉機搖擺起伏,塵土飛揚,卻無損她那張精致的容顏,一開始孩子們都會來爬拖拉機,但見到坐著一位仙子jiejie后,都紅著臉靦腆地跳下去,卻不舍得離開,只敢遠遠吊在尾巴上,多看漂亮jiejie一眼。 路很崎嶇,將近五十分鐘的劇烈顛簸,足以讓大城市里的千金小姐全身散架叫苦不迭,但女孩一直抱著吉他,望著景色安詳的青山綠水,臉色平靜。 師傅停下拖拉機后,搓著手尷尬道再往里,不能開了。 女孩揚起一個笑臉,付了錢,問清了方向,在羊腸小道上往里走。 走累了,她就坐在路邊的石頭上,揉揉腳。幾個騎自行車的十二三歲孩子如風掠過,小身板和父輩們傳承下來的大號自行車構成鮮明反差,自行車后頭,還跟著一些沒車的孩子,撒開腳丫跑得飛快,看到她這個陌生人,都放慢了速度,多瞥了幾眼,然后繼續歡聲笑語青春飛揚地前行。黃昏時分,女孩經過兩個村子后,終于找到最小也是最偏遠的觀音村,山腳下的小村子炊煙寥寥,雞鳴犬吠,村子太小了,背吉他的女孩只用了十來分鐘就逛了一圈,最后來到村子里的大會堂空地上,先前幾代人,都是在這棟改造成小學的房子里接受貧寒的教育,墻壁上還涂有不知道多少年月了的“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窮不能窮教育”,以及紅字的“毛主席萬歲”,女孩孤單站著。 夜幕來臨,一個捧著碗逛蕩的小男孩猶豫了半天,怯生生上前問道jiejie,你來干啥呦?女孩轉頭笑道以前有朋友來過,我就跟著來看一下。孩子紅著臉問道那就是旅游嘍,要不jiejie去我家吃飯吧。女孩溫柔笑了笑,認真問道可以嗎?小男孩拍胸脯道沒事。女孩背著吉他跟著去了孩子家,孩子父母都很熱情好客,聽說是從大城市來的閨女,打算在這里住兩天,吃完飯還特地領著她去村支書家,村支書猶豫了一下,似乎是中意女孩的談吐,就帶著她來到大會堂外,打開大鎖,說這房子一樓以前是教室,二樓給老師準備的,現在村子娃兒都能去鎮上新學校讀書啦,就空出來,但樓上每天都會打掃,很干凈,一般人我不讓住這里,唉,不說這個,這是蚊香,你拿著,我就不上去了,別怕什么,咱村里再膽小的娃兒,在這房子里,膽子都能大起來,沒啥好怕的。 二樓很簡陋,一張木板床,鋪有干凈的被單,村莊的夏天格外清涼,所以有點厚,因為是夏天,特地吊上了蚊帳,一張破舊書桌,還放有一瓶墨水,幾本遺留下來教課書,除此之外,都是一些盆盆罐罐,女孩把珍愛吉他放在書桌上,折了一段蚊香,沒有全點上,躺在涼席上,閉上眼睛,聽著蟲鳴,很晚才睡去。 十月二號。 村子放假歸來的孩子聽說來了位jiejie,一大早都聚在空地上,竊竊私語,跟漂亮jiejie最熟的小男孩最有發言權,很神氣。 一個小胖子輕聲問道:“二娃,她真比張烏梅還好看?” 男孩撇了撇嘴說道:“好看多了。” 一個穿得最洋氣的女孩最后來到曾經勉強作為cao場的空地,一臉怒容道:“誰讓她住這里的?!” 小女孩極漂亮,鵝蛋臉,一雙桃花眸子,生氣的時候別有威嚴,她一出現,孩子們都噤若寒蟬,尤其是男孩,對她是又畏懼又喜歡,先天底氣不足。 一孩子嘀咕道:“村支書同意的,張烏梅你有本事朝你二叔嚷嚷去。” 張烏梅一瞪,男孩縮了縮脖子。 年輕女人走了出來,張烏梅愣了一下,其余男孩也都愣住。 真好看。 這就是孩子們唯一的直觀印象。 她柔聲問道你們現在都去新學校上學了嗎?張烏梅膽子最大,略微紅了紅臉點頭道嗯,年初鎮上的希望學校建好了。年輕女人笑問道那你們以前的支教老師呢?張烏梅眼睛一紅,咬著嘴巴不說話。讓年輕女人有些驚訝,因為除了眼前這個秀媚的女孩子,其余孩子們都是一樣的黯然,只是黯然中透著一股執著的驕傲。最后還是頗大氣的張烏梅說道胡老師走了后,趙老師過了年,把我們送到新學校后,就回城市了,趙老師說會回來看我們的。jiejie,你看到cao場邊上的丁香花沒有,是趙老師親手種下的,他說等丁香花開了,他就來。胡老師,胡老師最喜歡丁香花……說到這里,小女孩哇一下哭了出來,除了她,所有孩子都跟著哭泣起來,一開始還是抽泣,后來就撕心裂肺起來,讓女人沒來由悲傷起來,神情一震,小心翼翼問道你們的胡老師? 張烏梅抹了一把眼淚,傷心哽咽道胡老師去世了,在上課的時候暈倒了,再也沒有醒過來,她是好人,好人有好報,都是騙人的,嗚嗚…… 女人呆滯,站在那里,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