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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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大房那邊,鴉雀無聲。孟正寬剛剛露出不滿神色,顧青鸞便拉住他,低低警告“相公切莫出聲!”你娘做了什么事呢,把大家伙害成這樣,你還敢說話呢。孟正寬楞了楞,臉上有羞愧之色,訕訕抱起欲睡的女兒琳姐兒,輕輕拍孩子,哄她入睡。 顧青鸞悄無聲息的嘆了口氣。樂安顧氏族長、泰安孟氏族長,兩族族長共同決定的事,那定是證據確焀了。顧氏顯是犯了大錯,不然,有兒有女幾十歲的人了,也不至于要了她的性命。這當兒大房還敢說什么話,夾著尾巴做人罷。 孟赟病著,孟蔚然也病著,里里外外這一攤子的事,顧青鸞想起來便頭疼。這功夫抬眼看見枯瘦的胡曉禮,心里更煩。當初也是好好的姑娘家,生生弄成這副模樣,做孽啊。 孟正寬拍睡了女兒,出來見妻子定定望著胡曉禮,咳了一聲,“我早說過,放她嫁人去罷,留著她有什么意思。”他雖然從來也對胡曉禮無意,但也不忍心見一個妙齡女子憔悴成這樣。 “好,便是這樣。”顧青鸞鄭重點頭,“我送她一副妝奩,覓一個厚道人家,讓她安生過下半輩子。”如今顧氏已不在,自己也不怕被人說“嫉妒不容人”,可以正大光明放走胡曉禮了。 “這苦日子還要過多久,”孟正寬跟妻子發牢sao,“大人還好,我怕琳姐兒小孩家吃不消。”這墳地,對人可是極不好。 “不用多久。”顧青鸞淡淡道“藩王府撤了護衛,沒有兵權,能不了大事。”真像開國時的藩王“帶甲八萬,革車六千”,那或者可以跟朝廷爭一爭。“咱們琳姐兒一向身子骨皮實,沒事。”話雖如此說,顧青鸞到底盼著快點回家,這結廬而居,真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魯王起兵后次日,孟賚接到一封信,看后便命孟正宣兄弟三人護送婦孺全部悄悄回府,只留自己和孟赟還守在草廬。孟正寬心急,“我爹還病著。”他想開口說道,被顧青鸞拉住了,“全憑二叔做主。”不許他說什么。 孟賚望著妻兒遠走,心中沉重:京中到底是何形勢?難道皇帝非要讓魯王再攻幾個城池,才能下手處置,才不怕背上“薄待宗親”的名聲?難道濟南衛所指揮使等諸將,非要讓魯王先大顯神威,才發力去對付他,以搏取軍功,以揚名天下? 如此,倒霉的,全是百姓。 兩儀殿。皇帝接到戰報,笑笑,扔到一邊。一個藩王,不足為懼,他年輕時能打,如今可不成了,老矣。 皇帝扔下惱人的政務,去了太后宮中。太后的宮中,可常是笑聲陣陣,最是令人心生歡喜。果然,他沒有失望,還沒進正殿,已聽見太后、皇后的笑聲,“小磊,可憐的小磊。” 任磊的聲音也傳了出來,“外祖母,您給評評理。我還能叫不懂事啊,岳父信中偏來了這么一句:借曰未知,亦既抱子。您說我冤不冤呢。” 皇帝大笑著走了進去,“你不冤!你那襟兄,比你如何?他也得了這么一句!” 作者有話要說:“借曰未知,亦既抱子”,說你不懂事兒吧,你也做了孩子爹,懷中也抱著孩子了。 138視爾夢夢 見到皇帝大笑著進來,皇后心中一振,親生子的叛亂,親叔叔的叛亂,從這兩場叛亂中揪出來的文臣武將,凡此種種都令人煩燥難堪,他今日竟笑得這般花枝亂顫,真是難得難得。 行禮廝見畢,任磊繼續嬉皮笑臉,“舅舅您說句公道話,我算不算懂事的。”盡心公務,孝順母親,友愛兄長,關懷妻兒,這樣的絕世好男人還不算懂事,有沒有天理啊。 皇帝笑得極是開懷,“什么時候你岳父說你懂事了,那你便真是懂事了。”你跟張并那小子一樣,先過老泰山這關吧。 皇帝樂呵呵想起,張并談及軍事,是鎮靜自若的大將之風,“魯王便是果真有十萬精兵,也不足為懼。”提及家事,卻一下子沒了氣焰,“若能得岳父一句稱許,足慰平生。”這小子老被岳父嫌棄,都成這樣了,真逗樂。 太后微笑道,“做岳父做到孟大人這份兒上,可真是威風凜凜。”也不知孟賚一介文官,看上去極為俊雅溫和的一個人,是怎么把平北侯這樣的偉男子,管束得服服帖帖的。 任磊收起嬉鬧,正色說道“岳父可不只是威風,他老人家,真是為兒女cao碎了心,稱得上嘔心瀝血。”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畏懼和敬服,都是有原因的。像張并和任磊這樣從小缺父親教導的男人,對孟賚這種一片苦心為子女著想的岳父,心中都是感激。 太后大樂,一迭聲道,“好好好,野馬籠上了韁繩,小磊這往后可有人管束了。”皇帝皇后都湊趣,“極好!往后小磊有人管,必會學得懂事孝順,也少氣母親幾回。”任磊這小子,從小沒少讓太后費神。 任磊驚了,“我,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懂事的好孫子……”敢情不是啊,任磊做出委屈狀,“外祖母,我最疼您了!哪舍得氣您啊。”可憐兮兮的模樣把太后心疼壞了,“莫聽他們胡說!我小磊最孝順了!”拉著任磊好一通哄,跟哄小孩似的。 也就是孫子能這般放肆大膽,擱到兒子身上,敢跟太后說“我最疼您了!”,那不是找抽么?皇帝從小接受嚴格的儲君教育,鮮有在太后跟前撒嬌嬉鬧,這時滿心艷羨,看著祖孫二人黏黏呼呼。還是太后宮中好,太后、meimei、外甥,這都是不涉政只敘天倫的,永遠只有溫情,沒有背叛。 皇帝剛這么想,太后已是支開了皇后、任磊,秘密拉著皇帝詢問“魯王如何了?”軍國大事她也從來不懂,皇帝說了她也不甚明白,只說“是先帝的親弟弟,你的親叔叔,還是寬宏大度些為好。”皇帝滿口答應,“是,那是自然。”心中卻想:就是因為血緣太近,就是因為是親叔叔,我才讓他多威風陣子,多攻陷幾座城池,讓他為害江山社稷,將來才有理由收拾掉他。將來收拾他的時候才不會有腐儒來唧唧歪歪。 皇帝走后,任磊在宮中其樂融融的陪了太后半天,才告辭,太后依依不舍的放了他,交待“常來。還有你娘親,你媳婦,都要常來。”任磊笑道“她們去平北侯府洗三,要不也得來。”又說了幾句話,退了出來,回到福寧公主府。 府中婆媳二人已是回來了,福寧長公主滿臉是笑,“張家這小子,真喜人!那小胳膊,小腿兒,可真有勁兒!這小模樣像極了他爹,有趣,有趣。” 欣然抱著玥姐兒在旁陪笑湊趣。任磊看出欣然有些強顏歡笑,回房后悄悄安慰妻子,“有什么?咱們下回也生兒子。襟兄他還下氣不是閨女呢,看見咱們玥姐兒,看見阿菁,把他眼讒的。他家那臭小子,哪比得上咱們寶貝閨女。” 欣然被丈夫逗笑了,夫妻二人逗逗女兒,閑話家常,溫馨和樂。欣然忽嘆道“也不知爹爹如今怎樣了。”再怎么說,泰安也是戰亂之地。 任磊神色也凝重起來,“岳父說,他有萬全之策。他老人家既這么說,那定是十舀九穩。”欣然依舊是擔心,卻也沒有法子,只好罷了。 泰安,孟家祖墳旁的草廬中,孟大伯臉頰已深深陷了下去,整個人毫無生氣。孟賚急得跺腳,“大哥!你這是想逼死弟弟?” 孟大伯面向里壁,愧疚道“老二,我沒臉活著。”自己心軟,舍不得逼蔚然;疏于防范,令顧氏有機會對老太太下毒手,把一大家人害得回家奔喪,正好遇到這場叛亂。幸好老二有決斷,不然,若是被魯王府請去,不管從逆,還是反抗,都是死路一條。自己約束不了妻兒,這樣罪孽深重,哪有臉再活著。 “顧氏外表溫柔敦厚,誰知她會是蛇蝎心腸?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不怪大哥。”孟賚此時只想救回自己親哥哥,不能任他這樣自暴自棄,“顧氏便是有千般錯,卻也無意中救了大哥一命。” 如果孟老太太還健在,孟赟做為董縣縣令,此時已是魯王士兵刀下亡魂。 “可是娘,娘這么去了,我……”孟赟哭了出來,想到是自己留顧氏在家照看老太太,老太太因此送命,他真是自責。孟賚沉聲道“死者已矣。大哥只想自己,怎不想想我?咱們三兄弟,老三已是早早的去了,大哥再扔下我,這世間,只剩我孤零零一人,大哥忍心?!” 孟赟楞了楞,大哭起來。孟賚松了口氣,他能哭出來,總比死氣沉沉的要強多了。孟赟大哭一場后,開始正常進食,開始時不時跟孟賚說話談心,開始一天天好轉,孟賚放心了。 兄弟二人又在草廬住了一個月。每日有信鴿飛來,孟賚看過信后即燒掉。眼看得孟賚的神色越來越輕松,這日,終于露出欣慰之色,告訴孟赟,“大哥,魯王戰敗,伏誅。”皇帝一點后路沒給他留。 “那,他那個孫子呢?”孟赟咬牙切齒的問道。孟賚沉默片刻,說道“魯王世孫,兵敗自盡了。”孟赟大笑,“該!活該!” 孟賚嘆道“大哥莫再想這些。好在蔚姐兒只是心思單純,和那人發乎情,止乎禮,并未做下事體。對家人從未生過歹念。她就是年紀小不懂事,又有些好高騖遠。好生靜靜心,蔚姐兒還有大好前程。”只要她不再犯糊涂。 孟赟思及愛女,心如刀攪,“這傻孩子!這傻孩子!可讓人如何是好。”他只此一女,哪怕蔚然再怎么不爭氣,也是下不了狠心處置。 “大不了,我養她到老也罷。”孟赟再無良策,只能這么決定。孟賚安慰他,“也不見得。人生際遇實難遇料,也許蔚姐兒只是緣份未到。” 又過了半個月,新任泰安縣令親至草廬探望,表達過一番景仰之情后,見孟家兄弟二人皆是贏弱不堪,怫然道,“請二位老世翁回府休養!雖說親親為大,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須要愛惜。”這是個考上二甲后第一回當地方官的二楞子,不容分說,命人強行把孟家兄弟二人送回府中。 又馬上一道表章,把泰安孟氏兄弟二人的賢孝事跡,上報朝廷。這縣令科班出身,文采極佳,皇帝看著這表章,微笑:怪不得,滿泰安城的官員,要么當場被殺,要么從逆,最后還是被殺,只有這孟賚,逃過一劫,還落了個孝子名聲。怪不得小磊和張并對此人心折。當即朱筆批示“準!” 孟家兄弟回府后每日靜養,身體漸漸恢復。數月后,孟賚正喜滋滋看京中來信,悠然這丫頭真會玩,把小張勍的各項英雄事跡畫成圖,寫成話本,圖是請高手畫的,栩栩如生;話本是悠然自己寫的,風趣詼諧。 孟賚看到一副小張勍尿尿到他爹臉上的圖,心中大笑,你小子也有今天!圖邊有悠然的解釋:他爹總是盯著兒子看,看來看去看個不夠;人家想要尿尿他還盯著看,結果人家惱了,直接一泡急尿尿到他爹臉上了。 下幅圖是一臉傻笑的張并:我兒子真厲害!被尿到臉上了還得意呢,孟賚又是心中一陣狂笑。這時,急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門簾一挑,一位素衣素服的青年女子走了進來,“爹爹!我不依!” 孟賚冷冷盯著她,不說話。青年女子慢慢膽怯了,恭恭敬敬行禮問安,“義父。”孟賚見她做足禮數,方緩緩道“依兒免禮。” 孟依然心中氣苦,好好的親生女,變成了族中的外室女,親爹的義女!這是從哪里說起!“我不就是偷跑出去跟著蔚姐兒,想看看她能看上什么人,竟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覺著委屈。 孟賚狠狠瞪了她一眼。干脆笨死算了,什么也沒聽到,弄成這樣,到了此時此刻還不知錯在哪里! “爹爹,您想法子,我要做回您的親生女兒,我要做回相公的妻子!”孟依然不甘心改變身份,拉著孟賚的衣襟央求。 孟賚把悠然的來信一張一張疊起,裝好。抬頭對眼前這女兒說道“說了多少遍了,你還是不懂,你要回復身份,是想害死全家不成?”說出這話后孟賚心中悲傷,流下眼淚,“有爹在,大不了爹陪著你一輩子住在鄉下,永不回京;若爹不在時,你怎么辦?” 孟賚痛苦的閉上眼睛。若是自己臨死,她還是這副不生死活的樣子,只能……做爹的能由著她連累,可不能讓她連累旁的兒女!一大家子人,不能全給她陪葬! “依兒,義父若能教好你,萬事皆休。若不能教好你,咱們父女二人,便一同去了!”聽到孟賚這句話,孟依然傻在當場。 作者有話要說:“視爾夢夢,我心慘慘”,夢(méng)夢,同"瞢瞢",昏而不明。“看你那種糊涂樣,我心煩悶又悲哀。” 嫣然快把我累死了,我昨晚才到了妥善解決她問題的法子,愁死我了。我下午應該會再寫一章,悠然一家回泰安探望老爹。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大結局。下周有幾個番處。 139彼有遺秉 一年多之后,金秋時節。孟賚帶著孟依然,在田間地頭看農夫秋收。孟依然沉靜了不少,站在父親身邊饒有興致的看農夫揮汗如雨收割,看婦人孩子送來飯食,一家一家的農戶干得熱火朝天,全都是喜笑顏開:今年豐收,能吃飽飯了。 “這兒有麥穗,那兒也有,這么多,”孟依然微微皺眉,“太浪費了。”孟賚溫和指指遠方,“依兒,你看那兒。”遠處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農婦,帶著個五六歲的女孩,在低頭專注的撿麥穗。“留下麥穗,是給她們撿的。” 有意留的啊?孟依然紅了臉,“我沒想到。我還以為……”看那名農婦帶著個小女孩,覺得這母女二人著實可憐,“父親,我想幫幫她們。” “好啊,”孟賚答應,“你想怎生幫她們?”孟依然凝神想了想,命侍女去告訴那農婦,“農閑時,到孟宅來漿洗衣物,每天五十文錢。”那農婦楞了半天神才明白過來,感激涕零的道謝,她丈夫亡故了,一個人帶著個女兒,孤兒寡母的,生活實在艱難。 看見父親欣慰的對自己點頭,孟依然不自在的掉轉頭,裝作欣賞風景。孟賚心中好笑,這真是姐弟,小宇跟她可不是一樣,都是這般。可這若換了悠然,怕不自吹自擂的把自己夸成一朵花。 “爹爹你看!”孟依然拉拉父親的衣襟,指指官道。遠遠的只見幾輛大馬車行駛過來,旁邊還有幾十匹高頭大馬護衛,顯是某高官貴人的家眷車隊。 孟賚待車隊漸漸走近,看見馬車的車徽,“哼”了一聲,這沒良心的丫頭,終于知道來看老爹了。馬車上,一名容貌明媚鮮艷的少婦,身穿素凈衣服,懷抱一歲多的幼兒,極有情調的感概,“真是一副農家樂啊。” 那幼兒卻半點沒有詩情畫意的感覺,伸出胖乎乎的小手,硬把她的臉掰過來,不許她看車外,把她的臉朝著自己,“我!我!”要是他語言表達能力強,可能要說的是:老看著車外干什么?只許看我! 馬車旁邊緊緊跟著一匹高頭大馬,馬上一名身材高大的英武男子,玄色長衫玄色腰帶,顧盼之間,頗有威勢。此時他對馬車內的母子二人笑道“他又鬧了,要不把他交給我吧?兒子,要不要跟爹爹一起騎馬?”幼兒聽力極好,聞言小臉樂成了一朵花,撲楞著手要往車外去。 少婦早被幼兒折騰夠了,大喜,“好啊,跟你爹騎馬去吧。”車外的男子揚聲大笑,伸出長臂,已將車內的幼兒抱了過來,幼兒坐在父親懷里,來勁了,手腳并用,配合著“啊,啊”的聲音,示意父親自己要玩耍。 男子把幼兒輕輕拋起,又輕輕接住,如此反復幾回,幼兒在空中樂得咯咯發笑。孟賚遠遠的看著,臉色青了,少不更事!把孩子摔著了怎么辦?不過是會點子皮毛功夫,這般張狂。唉,年輕啊。 等到馬車到了跟前,悠然一家三口上前行禮廝見,孟賚對女兒女婿都沒什么好臉色,只是把小張勍抱在懷中不放,“我是外祖父,叫外祖父。” 悠然由著老爹慈愛耐心的教外孫叫人,轉身拉著孟依然說道“初次見meimei,一點心意,莫嫌棄。”從手上脫下一個金手鐲遞了過去。孟依然由jiejie變為meimei,心中惱怒,瞪著悠然不說話。悠然淡定望著她,執著的將手鐲送在她眼前。 二人對恃半晌,孟依然低頭接過手鐲,施禮拜謝,“謝jiejie厚愛,meimei慚愧。”認了罷,不認沒活路。悠然眼中閃過絲滿意,這人總算學乖了一點。 此時只有姐妹二人,孟依然低聲耳語般抱怨,“怎不仔細辨認,就認了是我,就上報了朝廷。”她如今已不敢對孟賚說什么,怕再招出“父女二人一同去了”這種話,她也不忍心讓老父傷心。今日再見悠然,想想同是姐妹,地位天差地別,又不平了。 悠然貼近她,面色和平,聲音陰冷,“一名女子在我天朝活著,最好是永遠不被人所知;若被人所知,只能是好聲名,知道不?”有福氣的女人,一輩子默默無聞的,得個善終;若不幸有了名聲,那,只能是賢,孝,節,義,旁的,略有些風言風語的,都不能挨上。 什么?孟家的女兒,盧家的兒媳,莫名其妙落水而亡?或者,莫名其妙失了蹤,她的衣服首飾在一不知名的女尸身上?什么原因不知道,待查?孟家也好,盧家也好,哪經得起這個,全家都會被連累。 孟家的女兒,盧家的兒媳,自幼由祖母養大,這時祖母亡故,她發誓要跟了去;在家被人攔著了,終是自投入水,全了心意。這是可以的,兩家聲名不受損。 你是家族中的一員,享受家族聲譽帶給你的種種利益,就必須要承擔責任,任何時候不為家族抹黑,有關名譽,有關貞節,這事上不能出一點點差子,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