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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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聲音很低,但悠然還是聽見了,厲害婆婆的苦看來是人人皆知,鐘靈看上去比自己還小呢,都知道這個。莫說講究孝道的古代,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紀(jì),婆媳問題也是大問題,帝都現(xiàn)在的離婚率已接近百分之四十,離婚原因中排第一位的是第三者插足,排第二位的就是婆媳關(guān)系。 那次期貨事件后,黎俊馳對她另眼相看,覺的這女孩不只長的好,工作好,脾氣好,還這般有決斷有智慧,這富二代態(tài)度認(rèn)真起來,兩人感情發(fā)展很快,漸漸開始談婚論嫁,卻被黎母輕飄飄一句“父母離異的孩子,教養(yǎng)不好。”二人的婚事就此打住。 婆婆猛于虎啊,怪不得有種開玩笑的說法,現(xiàn)在有些女生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是有車有房父母雙亡。 “你家常有將軍上門?”嫣然跟鐘靈咬著耳朵。鐘靈輕笑“好jiejie,哪有那么多將軍呀?大哥常有朋友上門,他就是愛交朋友嘛,可是將軍就少了,本朝雖然重文輕武,可真正有本領(lǐng)的將軍,還是很受人愛戴的。哪有那么多有本領(lǐng)的人?多的是酒囊飯袋,真正的英雄豪杰可是稀罕呢。” 鐘靈跟嫣然說著悄悄話,“我姨娘說了,今日來拜會我爹爹的這位將軍,大大的有出息,是少有的軍事天才,青龍?bào)A一戰(zhàn)斬殺韃靼人無數(shù),令殘暴的韃靼人聞風(fēng)喪膽,都是爹爹告訴她的。”嫣然羨慕“你姨娘很受寵吧?”鐘靈難掩得意“還好吧,爹爹有什么都跟我姨娘說的。” “那你肯定也受寵了。”嫣然推測。鐘靈謙虛的說“還好吧,爹爹對女兒都不怎么理睬,他一心只想培養(yǎng)兒子。”嫣然悄悄拉著鐘靈走遠(yuǎn)幾步,沖悠然努努嘴,極低的聲音,“我們家可不是,爹爹培養(yǎng)兒子也疼女兒,尤其疼那位。”鐘靈納悶,“看不出來呀,她一點(diǎn)也不囂張。脾氣很好的樣子,也不多說話。” “她出門就老實(shí),在家可跋扈了,連祖母都敢回嘴。”看鐘靈張大了嘴很吃驚的樣子,嫣然受到鼓舞,更加賣力的講起來,“連詩也不會做,一個人出門參加水家jiejie的詩會,不是給孟家丟臉嗎?好容易讓我們出門去魏國公府賞花,她在家陪老太太一天,結(jié)果等我們回府了,她還沒從西郊回來!她纏著爹爹帶她去西郊萬紫山莊玩去了!玩瘋了,還帶了一車東西,第二天她又是送我果子又是送我小白兔的,我可不稀罕!兩只小鹿呢,一只也不送我!” “小鹿本是常見的,近來可是稀罕呢,好像是皇家增了很多貢品,外面的就少了。”鐘靈挺羨慕的,“你家meimei有兩只呢,那可難得了。” “爹爹前些年外放就帶了她一個,她可是認(rèn)識了不少人。兵部水尚書家的小姐,刑部張侍郎的兒女,個個和她熟,張大人的侄子和萬紫山莊是鄰居,送她的小鹿。”嫣然很是不服氣,同是孟家女兒,好事兒都讓孟悠然占了。 “張大人的侄子?今日來拜會我爹爹的這位將軍,也是張大人的侄子。”鐘靈道。嫣然回憶著“聽爹爹說過,那人好像叫張并。” “張并,那就是今天來拜會爹爹的將軍啊。”鐘靈心中一動,兩人一起看向倚在湘妃榻上望著窗外發(fā)呆的悠然,嫣然眼波流轉(zhuǎn),如果得天獨(dú)厚的孟悠然小小的出個丑,豈不是大快人心? 26.士之耽兮 嫣然趴在鐘靈耳朵邊上小聲商量著什么,鐘靈先是凝神細(xì)聽,接下來嚇了一跳,迅速掃了悠然一眼,見悠然望著窗外面色恍惚,仿佛屋里沒有自己二人存在一樣,方放下心來,轉(zhuǎn)過頭對著嫣然懇切的低聲道,“嫣jiejie,萬萬不可,在我祖母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除非是我不想活了!” 嫣然怔了怔,“我在家里也跟姐妹開過這種玩笑,祖母罵我一通也就是了,哪至于……” 鐘靈聲音又低又急,“嫣jiejie,我家和你家可不一樣,你家五meimei敢頂撞祖母,你也敢在祖母面前戲弄姐妹,想必你家老太太是個面慈心軟的,我家祖母掌管整個侯府,言出令行,家里從爹爹、二叔,到我們兄弟姐妹,誰敢在祖母面前說個不字!更別提在她老人家面前裝神弄鬼了,那不是找死嗎?” 嫣然募的一驚,看太夫人的樣子,雖說威嚴(yán),卻也和顏悅色的,誰知竟這般厲害! 鐘靈低低的說,“我家里一個親姐,一個堂姐,兩人都是嫡出,都不大看的起我,不和我玩,jiejie你不嫌棄我,愿意跟我做朋友,我高興死了,姐妹之間親親熱熱的多好,你家姐妹間一團(tuán)和氣,我很是羨慕你呢。” 鐘靈年紀(jì)幼小,形容尚稚,嫣然見她眼圈微紅,小模樣惹人愛憐,心生惻隱,握著她的小手輕輕安慰,“靈兒這么可愛機(jī)靈的小姑娘,jiejie自然喜歡了。以后咱們一起玩,好不好?” 鐘靈雪白粉嫩的小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連連點(diǎn)頭,快活的說“好啊好啊,嫣jiejie,以后咱們一起玩。”大喜之下,頗想拉上悠然一起,卻不知嫣然會不會不高興,又不敢就開口,正猶豫間,小丫頭來請,“三姑娘,表姑娘,太夫人命請姑娘們。” 鐘靈快活的拉起嫣然,“嫣jiejie,想是客人走了,咱們出去吧。”小丫頭抿嘴笑道“侯爺留客人吃酒呢。”鐘靈大眼睛轉(zhuǎn)動,“爹爹留客人吃酒,沒準(zhǔn)兒太夫人一高興,也能準(zhǔn)咱們喝上兩口。我可想喝酒了。” 嫣然“撲哧”一聲笑出來,“小姑娘家家的,還想著喝酒呢。”鐘靈得意道“這嫣jiejie就不知道了,我人雖小,酒量卻好的很。嫣jiejie你不一定能喝過我呢。” 嫣然取笑鐘靈,“這么愛喝,豈不常常醉了?”鐘靈愁眉苦臉道“哪有機(jī)會醉?只不過年節(jié)的時(shí)候,或有喜慶事的時(shí)候,才能喝酒。平日倒是想喝,哪里能夠?” 嫣然笑道“小姑娘家想喝酒,不要說你家,便是我家也是不許的。”兩人一邊說笑著,一邊上來拉起悠然,悠然把思想從五千年前三千里外拉回來,跟隨眾人到了正屋。 太夫人面色甚和,和姑娘們說笑幾句,王夫人已是安排了兩桌席面送過來,鐘氏陪太夫人在上首一席,鐘颎陪著眾姐妹在下首一席,一頓飯吃的鴉雀無聲。 王夫人在太夫人桌上布過一道菜太夫人即命她下去了,王夫人自去隔間隨意用些飯食,又要照顧侯爺宴席上酒水,打點(diǎn)府內(nèi)各項(xiàng)事務(wù),十分辛苦,做人兒媳已是快三十年了,這三十年來,哪天不辛苦?可恨小表妹還羨慕她是一品侯夫人,自己這個侯夫人哪及她一個國公府的閑散媳婦過的逍遙自在? 只不過,辛勞總有收獲,自己丈夫事業(yè)有成,偌大一座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條,兒女俱都爭氣,辛苦雖辛苦,心中卻踏實(shí),小表妹清閑是清閑了,卻是丈夫平庸無能,兒女稚氣不懂事,國公爺和國公夫人在一日她可以清閑一日,若有一天國公爺和國公夫人不在了,她的日子可怎么過?想至此,王夫人心中不平之氣稍減,又為小表妹擔(dān)心起來。 飯畢,太夫人命鐘颎“陪你meimei們好好玩玩,莫委屈了欣兒。”鐘颎忙答應(yīng)了,帶著姑娘們出了正屋,到園子里游玩,鐘氏陪太夫人午歇。 鐘颎拉著欣然取笑,“祖母唯恐怠慢你這貴客,臨出門還交待莫委屈你,讓我看看,小欣你有什么好的,讓祖母這么疼你。”欣然笑嘻嘻的,“我有什么好的?比jiejie差遠(yuǎn)了,不過是好些日子才來一趟,外祖母才多疼我些。” 鐘颎笑了出來,拍著欣然,“把你伶俐的,果真是一日日大了,也會說話了,連拍馬屁都略通一二,小欣有長進(jìn)。”鐘煒溫柔的笑著說道“小欣最喜歡在平陽湖邊賞景打牌取樂,不如咱們帶小欣到湖邊去玩。” 眾人都說好。嫣然獨(dú)說道,“這卻不巧了,我家五meimei小時(shí)候落過水,家父不許她去水邊的。”鐘颎心中不耐煩,姑媽家這兩個新見面的庶女,還真是事兒多!在吉安侯府,有她們講究的份兒嗎? 悠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去水邊怎么了,真的悠然早去了,她前世雖不是游泳健將,也是常下水的,游泳可以保持身材嘛,哪里會怕去湖邊,只不過孟賚吃了一次虧,至今心有余悸,一直不許悠然接近水,好容易出去釣個魚什么的,也要有孟賚帶著才行。 悠然不好意思的道“無妨,我隨眾位姐妹一起便是。”眾人皆點(diǎn)頭,“姐妹們在一起定會小心,定會無事。”嫣然卻是堅(jiān)持,“萬萬不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五meimei出了點(diǎn)什么事,我如何對家父交待!” 眼看鐘颎臉上已有怒色,鐘靈情急,想打個岔,忙拉住悠然天真的問道“五jiejie,剛才你那么癡癡的望著穿外,是看什么呀?”悠然微笑道“穿外有株枝垂櫻,很美,我竟是看傻了。” 鐘煒溫柔的臉上滿是笑意,“五meimei喜歡枝垂櫻嗎,湖邊不遠(yuǎn)處就有一處櫻花林,我陪meimei到櫻花林游玩如何?”悠然正要客氣,鐘靈已是拍手笑道“甚好甚好!二jiejie也是最喜歡櫻花呢。” 鐘颎瞪了鐘靈一眼,這小妮子,和她那不省心的姨娘一樣,最會節(jié)外生枝,好端端的讓二meimei專程陪姑母家的庶女,吉安侯府可真是好客!心中不愿,卻是不好多說什么,勉強(qiáng)允了,命人去櫻花林安排布置服侍,自帶了欣然等人去湖邊賞景下棋打牌。 鐘煒命人在櫻花林下鋪了氈布,和悠然二人席地而座,櫻花亂紛紛落下來,落到人身上、頭上,落到地上氈布上,二人對坐賞花品茗,十分愜意。 櫻花林離平陽湖不遠(yuǎn),聽到湖邊傳來陣陣歡笑,鐘煒漸漸露出向往的神情,這會兒jiejie和小安小欣不知怎么玩呢,聽這笑聲,多么開懷。悠然笑道,“二jiejie只管去湖邊湊個熱鬧,這片櫻花林很美,我一個人坐坐甚好。”鐘煒還要客氣,卻見悠然態(tài)度堅(jiān)決,也就笑了,吩咐小丫頭好生服侍,自帶了隨身侍女奔平陽湖去了。 悠然獨(dú)自坐在櫻花樹下,落英繽紛,安寧靜謐,此情此景,令人心醉,只可惜,手中是一杯茶,如果換成一杯酒,豈不更應(yīng)景。 恍惚間,一個精致的哥窯高足酒杯遞到悠然眼前,杯中清澈果子酒香甜的氣息令悠然精神為之一震,抬眼,只見一名麗色少年席地坐在對面,正一臉迷蒙的望著她。 這麗色少年約十五六歲年紀(jì),十分美貌,肌膚若冰雪,眼睛如墨玉一般,嘴唇嬌嫩的像花瓣,穿著玄色倭緞交領(lǐng)長衫,一頭烏發(fā)散在肩上,粉紅色的櫻花落在他烏黑的頭發(fā)上,慵懶而魅惑,真是玉人一般的絕色少年,悠然忽的想道,怪道魏晉會有“看殺衛(wèi)玠”這樣的事,這絕美少年,確是讓人移不開眼睛。 “你是花仙嗎?”麗色少年喃喃道“你這般坐在花下,飄飄欲仙,美的不成話,我本來就吃多一酒,看到你,更醉了,仙子,咱們一起生一起死一起醉,好不好?” 麗色少年把酒杯送到悠然唇邊,悠然鎮(zhèn)定心神,伸手拿過酒杯,微笑道“不好。” “你笑起來真美”麗色少年癡迷的說道,“你說不好?為什么不好?我不好嗎?” 悠然輕笑,定定的看著麗色少年,鎮(zhèn)靜的說,“表哥,你喝醉了。” 鐘煒留了四五個小丫頭服侍的,現(xiàn)在這些小丫頭已不見蹤影,能在吉安侯府內(nèi)宅暢通無阻又悄無聲息遣退吉安侯府丫頭的這名麗色少年,必是鐘亨名滿京都的幼子,有“玉人”之稱的鐘煓。 只是聽說鐘煓生的如美人一般,性子卻一點(diǎn)也不溫柔,眼前的這名麗色少年,卻不像傳說中的火爆性子。 一聲“表哥”讓迷蒙的麗色少年有些警覺,他審視的看著悠然,“我從未見過你。” “小妹姓孟。”悠然施施然道。 麗色少年眸子一亮,“你是孟家姑丈的女兒?我竟不知,姑丈家里,有這般好看的小表妹,仙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