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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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孟賚十分忙碌,親朋好友、舊日同僚、上司座師,少不得一一拜會。 悠然歸置行李,收拾賬冊,禮單,倒也天天不閑著,好在這幾日內宅兩大巨頭孟老太太和鐘氏均不曾為難過她,jiejiemeimei們也不曾生事。只是某天午飯后孟老太太突然有了興致,午覺也不睡了,把鐘氏、胡氏和眾姐妹一起叫了過去,考較起眾姐妹的功課。 知道她不會做女工,臉色頓時十分難看。 臉色難看,不看她,悠然低著頭裝老實,不理會欲發怒的孟老太太。 “好!好!好!”孟老太太按捺不住的怒氣,咬牙切齒連說三個好字,“孟家的女兒,竟有連女工都不會的,今兒我算見識了!你可真給孟家長臉!” 孟老太太重重的拍案,鐘氏、胡氏和一眾姐妹都忙站起來,低著頭不敢說一句話。 “老二家的,你教的好閨女!”孟老太太咄咄逼人。 鐘氏低聲認錯“媳婦慚愧。”悠然不是她生的,教養責任卻是她的。 悠然皺起眉頭,老太太一向午飯要睡會兒午覺的,今兒午覺也不睡了,把女眷全召過來,悅然、怡然、嫣然、安然不過走了個過場,輪到她直接考她女工如何,倒好像,知道她不會做女工一樣。 自己有什么事惹到她了?悠然思忖著。 這個時代的女性講究做女工,可悠然實在不喜歡做,一直找借口躲避。剛穿過來的時候病歪歪的,當然什么也做不了,病養好以后耍賴不學,黃馨是二十四孝老媽,凡事都由著她,孟賚的態度是字不能不練,書不能不讀,管家理事不能不學,女工愛做當然好,不做也行。 孟賚是很務實的態度,誰家的當家主母有功夫做針線?又不是用不起針線上的人。 真是連針線上的人也用不起的人家,他也舍不得把閨女嫁過去。 悅然向孟老太太陪笑道“五meimei病了一場,這幾年又不在母親膝下教養,女工生疏些也是有的。好在如今回家了,正可以慢慢教起來。” 孟老太太板著臉不說話,悅然轉過身拉住悠然的手,柔聲說“五meimei,以后jiejie教你,你慢慢學著做些,好不好?”悠然嘟著小嘴不說話,一雙大眼睛里滿是委屈,悅然心疼的攬過她。 嫣然和欣然低頭不語,她們兩個女工也很差。 怡然心里犯酸,誰家女孩不學做針線,偏二伯家的女孩,除了安然,竟是沒一個精通的,反倒都讀書寫字,女孩家難道要考狀元不成?悠然只是個小庶女,學個針線還要人這么哄著! 怡然抿嘴笑道,“悠然meimei都十一了,還什么針線都不會呀。”一副惋惜的模樣。真可笑,這么大了都不會做活! 胡氏幸災樂禍的看著鐘氏受責備,悠然被笑話,樂呵呵的說,“你悅然jiejie要繡嫁妝,哪里有空閑教你,倒是你怡jiejie,繡功是一等一的,就讓你怡jiejie教你吧。” 怡然那個死板性子,真讓她教起來,夠這小丫頭吃一壺的。 胡氏示威的看著鐘氏,一副你教不好閨女我替你教的嘴臉。 鐘氏恨的牙癢癢。 安然忖度著局勢,小心翼翼的開口,“五meimei身子差,父親交待過讓五meimei好生靜養,這學針線的事,倒不急,等五meimei身子大好了,我和怡jiejie一起教,可使得?” 安然是個謹慎的姑娘,心思縝密,女孩不會做女工,說出來總歸不是好事,只好拿悠然身子差父親命她靜養這借口先遮蓋過去,總不能讓太太認了“教養不力”這個不是。 “喲,五丫頭還身子差啊,瞧這小臉,嘖嘖,白里透紅,紅蘋果一樣的。”胡氏不依不饒,糊弄誰呢?!就這小模樣,說身子不好誰信呀? 安然不慌不忙,“三嬸嬸說的是。只是父親交待過我們姐妹不只一次,說五meimei自掉到池塘后身子虧了,雖看著沒事,其實底子還是虛的,要好好將養。” 胡氏聽到“掉到池塘里”五個字,身子震了震,隨即定下心神,點著道“原來如此,五侄女倒要好生靜養,早日好了,莫讓長輩憂心。” 孟老太太冷著臉吩咐,“五丫頭好生養著,待好了,可要好好學針線。”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這件事總算過去了。 誰知悠然搖頭,“我不學。” 孟老太太不能置信的看著她,“你說什么?” 大家這么傾情出演了半天,她看了半天熱鬧,最后輕輕的三個字,我不學? 悠然解釋,“我拿起針就頭疼,父親說身子要緊,既然我和針線這樣無緣,就不用學了。” 孟老太太看著一臉天真的孟悠然,冷冷的說,“你老子回家,讓他即刻來見我!” “是!”悠然響亮的答應。 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孟老太太氣結,命眾人散了,只留胡氏、嫣然服侍。 一行人出了萱瑞堂,怡然眼光閃了閃,故作親熱的拉著悠然的手,語重心長,“悠然meimei,祖母教你的都是好的,應當的,就算二伯也要講孝道聽祖母的,meimei還是用心學女工比較好。” 鐘氏掃了怡然一眼,這個侄女,也是個沒眼色的,住在二房,還總是和二房的人過不去。 “為什么要學女工呀?”悠然仰起頭,天真的問。 “因為女人要三從四德,四德就是德、容、言、工,女工是必學的。”怡然興沖沖的教導著。 “哦,那三從是什么呀?”悠然眨眨眼睛。 “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怡然答的十分流利。 “在家從父?我是聽父親的話呀,父親讓我不用學針線的。可祖母要我學,那我是聽父親的,還是聽祖母的呢?嗯,我聽父親的,是在家從父,又不是在家從祖母。”悠然歪著頭,把自己心里盤算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眾人聽了她這“在家從父,又不是在家從祖母”的話,都是哭笑不得,這是什么歪理? 怡然急的面紅耳赤,“你胡說什么?咱們自然是聽祖母的,二伯也要聽祖母的,要盡孝道。” “可jiejie你剛才說了女人要三從四德,三從里說了夫死從子,那祖母要不要夫死從子?”悠然虛心討教。 “可二伯也要講孝道啊。”怡然氣急敗壞。 悠然笑咪咪的點頭,“jiejie說的是。”本朝以孝治天下,誰敢不講孝道? 悅然拉過悠然, “瞧瞧,臉色這么差,本就是長途跋涉才回家沒幾天,還不回去好好將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