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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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雙眸望著這邊,寶嫃眨了眨眼,同他四目相對。 剎那間,搭在門邊上的手將門框握的死緊,寶嫃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聲一聲,極為清晰。 心跳的快從胸口里蹦出來了。 與此同時,耳畔響起劉拓的大叫聲:“王叔!”小太子大叫一聲后,撒腿就往門口跑去。 寶嫃眼前發昏,眼睛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在面前若隱若現。 寶嫃想將他看的清楚一些,眼前卻更加模糊,最終順著門扇緩緩地滑了下去。 寶嫃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著眼前熟悉的許劍房間,不由地苦笑了聲。 耳畔一片寂靜,寶嫃怔怔望著眼前,不由笑了笑:居然又做了個夢……還夢見他已經回來了,就在許劍的屋外…… 寶嫃輕輕地嘆了口氣,早知道是夢,就撐到把他看得更仔細一些才暈過去啊。 她略微有些怨念,正想要起身,卻聽到身旁有人輕輕地喚道:“娘子……” 寶嫃皺了皺眉,疑心自己還沒睡醒,那聲音又道:“娘子,你怎么不看我?” 寶嫃猛地反應過來,趕緊把眼睛閉上,聽著那聲音似乎在耳畔,寶嫃不想開口,生怕驚醒了這個夢,卻又忍不住道:“我怕會醒過來……” 那人沉默了一下:“娘子以為……是在做夢嗎?” 寶嫃“嗯”了聲,含含糊糊地低聲說道:“夫君,你別走好不好?我情愿一直這樣做夢。” 肩頭忽地被握住,那力道如此清晰,有人在耳畔低低說道:“娘子,你不是在做夢,你已經醒了,我回來了,是真的……這次,是真的。” 他喃喃地說著,在她的頸間印下一個吻,她身上淡淡的甜香氣息如此熟悉,刺激著他,他的手微微發抖,竭力自控著,不敢太用力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傷著她,如此按捺著,壓抑著,在她的頸間,臉頰上,唇瓣上,印下一個個顫抖而熾熱的吻。 寶嫃起初任憑他親吻著,有些迷糊,又仍有些害怕,一直感覺他的舌探進來,小心地碰著她的,寶嫃忍不住□了一聲,就感覺一雙鐵臂把自己抱起來,擁入懷中。 寶嫃嗅到一股極淡的血腥氣,跟鐵似的冷銳氣息,令她的身子有些不自覺的戰栗。 這個夢……好是奇怪。 “娘子,娘子……”他喃喃地呼喚著,手揉著她的背,從她的肩頭到她的腰,從腰間又再往下,連她的雙腿也不放過,像是要摸遍了她的全身上下每一寸。 寶嫃忽然覺得身子有些發熱,想要他別這樣,卻又不敢出聲。 正在這時侯,卻聽得窗外有個聲音說道:“拓兒,那個人……他是誰啊?” 是許劍的聲音。 然后劉拓的聲音,脆脆地回答:“他是我叔叔,是神武王爺!” “真的是神武王爺嗎?!” “那當然是真的,你沒看到那邊的王旗嗎?還有那些人,都是跟隨叔叔的親信,剛從邊疆戰場上下來的……” “可……可是……如果是神武王爺,為什么要來這里啊?” “要見我寶嫃姐啊!你好笨,我叔叔擔心寶嫃姐所以連京城也沒回直接就過來啦!你沒看到剛才叔叔小心地把寶嫃姐抱進去,都不許我們進去了嗎?” 寶嫃只覺得意識有些模糊:這個夢…… 許劍猶豫著說道:“可……可是……不對吧?” “哪不對啊?” “你不是說你jiejie嫁給你姐夫了嗎?神武王爺是你叔叔的話,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jiejie……嫁給你叔叔……” 劉拓啞口無言:“這個……這個……” 鳳玄在耳畔低低地笑了:“娘子,你瞧拓兒多糊涂,叫你jiejie,卻叫我叔叔,我真的有那么老,配不上娘子了嗎?” 寶嫃慢慢地睜開眼睛,定定看了他片刻。 她慢慢抬手撫上他的臉頰,他的胡須又冒出來了,青郁郁地轉了一圈兒,扎的她的手疼,寶嫃摸過他的臉頰,下巴,又摸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鳳玄張口,便將她摩挲過自己唇的手指含住。 寶嫃呆了呆:好熱……感覺……如此真切。 鳳玄握住她的手,低下頭來,眼神交纏地溫柔道:“我的好娘子,不要害怕,真的是我回來了。” 寶嫃聽到自己的心“咚”地響了一聲,像是堅冰解凍,然后春回大地,春水淙淙,天暖花開。 在鳳玄未曾回來之前,寶嫃堅強而沉靜,像是絕對不會出任何事,也能應付所有事,在劉拓面前如溫柔的娘親,在岳凌面前似是善解人意的jiejie,在許劍面前卻也如同關切的親人一般,對許劍而言,她在縣衙大堂之前那一句“我家弟弟有冤”,那種鼓勵而溫暖的眼神,神情,他永遠都忘不了。 但是,自從鳳玄回來之后,寶嫃終究盼到了他,她的夫君,她的天。 身心皆放松,沉醉,盡數倒向了他,依賴了他,不舍得他。 就好像先前被她強壓下的柔弱,痛苦,患得患失,無所適從……全部都又變本加厲地回來了,令她幾乎無法承受,身子先有些撐不住,起初如著涼了似的,有些頭暈腦熱,而后便極倦怠,十分嗜睡。 在回京的路上,鳳玄片刻也不愿意放人似的,將她抱在懷中,百般安慰憐惜,在她耳畔喃喃地說些動聽的溫柔情話, 又或者,這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彌補,那些鳳玄不在身邊的日子所欠缺的,通通都要他補回來。 兩人多半時間都是抱在一起,鳳玄自然不免要親親這心尖上的寶貝娘子。 但有些時候,卻要收斂,因為劉拓不時地會鉆進馬車來叨擾。 劉拓其實是個聰明孩子,只不過鳳玄一回來,他不能親近叔叔不說,連疼愛他的寶嫃也不能親近,一時怎能接受得了?于是偶爾便硬要進來插上一腳。 一來二去,閑話里頭,劉拓把從京內到京外所有發生的事兒都講了一遍給鳳玄,鳳玄聽著,當聽到在郊外遇到猛虎的時候,一張臉變得如雪似的,劉拓見狀,這才后悔不迭,趁著鳳玄靈魂出竅似的沒留心他,他趕緊連滾帶爬地竄出馬車。 劉拓下了馬車,爬上自己那輛車駕。 岳凌正騎在馬上耀武揚威,他的大哥岳凜先一步回京,他方才從一個相識的副官哪里搶了個頭盔過來戴著,只當自己也凱旋而歸,見劉拓屁滾尿流似的竄出來,又手忙腳亂地爬上另一輛車,便問:“怎么啦,王爺又罵你啦?” “才沒有,”劉拓抬手擦汗,“只不過我不小心,把遇到老虎嚇到寶嫃姐的事說了出來。” 岳凌一聽,差點從馬上掉下來,臉色不好:“你、你你……不是說不能說嗎?寶嫃姐先前也叮囑過,那些事兒不要跟王爺說。” 劉拓吐吐舌頭:“我只想跟王叔多說說話嘛,就撿些好玩兒的來說了,誰想到說著說著,就說漏嘴了……” 岳凌瞪他,心道:“你要不是太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劉拓見他愛理不睬地,便道:“算了,我不跟你說,唉,我忽然很想念許大哥,方才我們離開的時候,許大哥在林子邊看了我們好久,我都差點哭了。” 岳凌聽他提起許劍,便也心頭一沉:“其實我也舍不得許大哥呢。” 劉拓道:“岳凌,你說……我求父皇,把許大哥傳到京城……讓他做個御前侍衛之類的行不行” 岳凌忙道:“這當然不行,你別害他……你以為京城真的是那么好混的啊?在宮里當差,規矩尤其多,更別提那些底下的彎彎繞繞,許大哥那個人心實,你這樣就等同要害死他。” 劉拓撓撓頭,反應過來:“是啊……許大哥要走了的話,他那三只狗兒怎么辦,還有小狗,我真舍不得,本來想要一只的……可是,當初寶嫃姐給的布老虎都給燒了,我怕反害了小狗兒……不過許大哥一個人在山林里住著,以后沒了我們陪著他,他肯定也會難受。” 岳凌想了想,道:“且慢,許大哥一身好武藝……我看,倒是不如我跟我哥說,把許大哥調到京內,在我哥的麾下當個小統領,軍中比宮中要好得多,何況我哥的那些兵,壞心眼的極少,許大哥一定跟他們談得來,且他要搬家,狗兒之類的也都可以搬來,大不了另外買個房子讓他住,只不過我們經常能夠碰面,豈不是一舉兩得?” 劉拓一聽:“岳凌,你行啊,這樣好!就這樣辦吧!只是你可別忘了,回去后趕緊跟你哥說,免得許大哥以為我們把他忘了。” “你就放心吧,太子殿下!”岳凌揚眉吐氣回答。 兩個人商量到現在才有主意,都覺得松了口氣,心里同許劍離別的那份難過才消退了。 經過那鎮子的時候,早有一個副官頭前而行,把那頭小驢子牽著,送到了客棧店小二的手中,又給了他五兩銀子相謝,那小二摸不著頭腦,原來他的爹娘并未跟他說這件事,只覺得又高興,又惶恐,千恩萬謝。 車駕進鎮子之時,劉拓突發奇想,便沖岳凌使了個眼神,岳凌心領神會。 因為是神武王爺車駕經過,當地的縣官等人自出來迎接,烏壓壓地在鎮子邊上站了許多人。 鳳玄不欲理會,卻見劉拓被個副官抱著下馬,岳凌也跟著翻身下來,兩人一前一后走到那跪地的縣官面前,劉拓道:“縣太爺,你可還認得我嗎?” 鳳玄見狀,車駕略停。 縣太爺聞言抬頭,一看到劉拓,驚道:“你不是前天那個小……” 旁邊的副官喝道:“大膽,怎敢對當今太子無禮?” 縣太爺一聽,晴天霹靂,眼前發黑:“太子?你……您是太子?” 一幫當地的士紳們也各自戰戰兢兢,其中黃老爺更是面如土色。 劉拓哼了聲,眼睛掃一眼跪著的那些人,說道:“前日孤上大堂,你不知者不罪,孤是不會怪你的,且你那件案子辦的還可,你就放心吧……” 縣太爺幾乎哭出來,又看岳凌站在太子身后,便哭喪著臉道:“謝……謝太子爺。” 劉拓又道:“你且別太高興,孤就算回京,也會不時派人回來查探,你若是不痛改前非,小心你的……”小太子故意停了停,并不說完,只哼了聲,“明白嗎?” 縣太爺伏身在地,額頭貼著地面:“多謝太子爺不罪之恩,下官遵命,不敢有違……” 劉拓做完了這宗,便飛了一眼給岳凌,轉身欲上車駕。 身后岳凌往前一步,望著縣太爺跟一地的士紳,淡淡道:“虎牢之人無處不在,各位平素做事,且記得對得起天地良心才好呢。”扔下這句后,便才也離開。 車駕重新向前,一直行出了二里地,那邊縣太爺才顫巍巍地起身,面如土色地望著遠去的王駕,手一拍額頭:“居然是太子爺!是太子爺!” 忽然間又想到一件事:當日那出言不遜的小家伙是太子,那么他旁邊那個女子又是何人? 但不管他們是何人,許劍那個人物了不得,萬萬無法得罪。 縣太爺回想起當日,若不是顧忌岳凌這個“虎牢秘使”在場,管他什么小孩兒什么孕婦,肯定要懲治一番,如今想來,簡直后怕的要小死過去。 王駕又行了半天,在天黑之際,便到了京城。 宮內使者早就等候多時,需先把太子迎接入內。 劉拓前來依依不舍拜別:“王叔,我要回宮啦。”轉頭看見寶嫃卻在熟睡,劉拓輕聲又道:“等寶嫃姐醒了,王叔你同她說聲……”看著寶嫃,說完這句,幾乎就要落淚。 鳳玄道:“拓兒,你來。” 劉拓會意,便上前來,靠在鳳玄膝邊。 鳳玄道:“拓兒,你是從京內隨著寶嫃出來的,你可知道為何她好端端地要跑出來嗎?” 劉拓道:“我聽說,父皇要對寶嫃姐不利。” 鳳玄見他果然懂事,便道:“那你可知,為何你父皇要對她不利?” 劉拓本就聰明,又出來歷練這許久,什么驚心動魄跟酸甜苦辣也算小小地淺嘗過了,轉頭仰看鳳玄:“可是因為父皇瞧不起寶嫃姐平民出身?” 鳳玄摸摸他的頭:“你覺得,你寶嫃姐好不好?” “當然是極好的。” “那回宮之后,你父皇問……這段日子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會如何回答?” 這本是兩個完全沒有干系的問題,但是劉拓在鳳玄面前向來恭謹,又比素日多個心眼,他的小心里一想,就道:“王叔,你是擔心……父皇更會因為我離宮的事遷怒給寶嫃姐?” 鳳玄嘉許看他一眼:“不僅如此,拓兒,你這一趟離宮實在任性且膽大妄為,若是回宮面圣時候應對的不好,那么被你牽連的會有許多人,包括寶嫃,但若是你應對得好,不僅會安然無恙,對寶嫃來說……也是個機會。” 劉拓皺著眉認真地想了會兒:“王叔,你說的我明白了,我也記住了,拓兒會好好想想的,寶嫃姐對我那么好,連性命都不要地護著我,我是絕對不會辜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