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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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皺眉,又道:“神武王是國之砥柱,萬萬不能給人知道他因傷重患了腿疾,如今更是身子欠佳,若是這消息傳出去,恐怕天下大亂,你也知道,那北邊剛平定下去,可有些族部總是蠢蠢欲動地,若是給他們知道王爺無法上馬統(tǒng)兵,后果恐怕不堪設(shè)想。” 蘇千瑤身子一抖:“這么嚴(yán)重?” 皇后看她忌憚,便哼道:“行了,你也別顧著爭風(fēng)吃醋,回去吧,橫豎有我一日,你就一日都是神武王妃,誰也爬不到你頭頂去。” 蘇千瑤笑道:“多謝堂姐……不,是皇后娘娘。” 皇后聽她換了稱呼,才淡淡一笑,又道:“你回去后拓兒若仍在,便替我看好他,休要讓他闖禍。” “拓兒在王府娘娘您就放一百個心吧,”蘇千瑤答應(yīng)了,起身行禮過后,“那臣妾先回去了。” 蘇千瑤出了宮,上了轎,轎簾落下,她才冷笑了聲,心道:“有什么了不得的,當(dāng)初讓她跟皇上說讓我嫁給劉鳳玄,她還拿腔作勢地不肯,不肯也就罷了,還把我數(shù)落了一番,最后還是爹跟叔叔出面才同意……如今卻在我面前裝起好來了,皇后娘娘?……我呸!” 寶嫃?fù)赃呑膭⑼兀呀?jīng)乖乖地在這里坐了半個時辰了,也很難得的沒有吵鬧。 自從在書房里同劉拓不期而遇,寶嫃自己同左茗前腳回來,后腳劉拓卻也晃晃悠悠地來了,身后仍舊跟著那兩個隨身太監(jiān)。 寶嫃一時如臨大敵,以為劉拓是來抓她的,沒想到小太子卻絕口不提昨天發(fā)生的不快,表現(xiàn)的十分友好。 寶嫃雖然意外,但她不是個心胸狹窄的,又看在太子年小,便也沒有為難他,雖然如此,寶嫃卻也并沒有十分地理會他,只是自顧自地做針線活兒而已,以為劉拓呆一會兒便會覺得無趣,然后自動離開。 沒想到劉拓竟趴在桌邊兒跟著看了半個時辰。 自然,在這期間,劉拓?zé)o師自通地看到那只被放在針線盒里的老虎,在觀察了一刻鐘之后,見寶嫃在認(rèn)真地飛針走線,他便問:“你把它做好了嗎?” 寶嫃抬眼:“是啊。” 劉拓咂了咂嘴,又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你給我吧?” 寶嫃早就偷看見他賊眉鼠眼地樣子,分明是很想要,卻忍到現(xiàn)在才說,寶嫃想到昨天同他鬧得不快,就慢慢說道:“昨天你把它扯壞了,不能給你。” “真的壞了嗎?”劉拓震驚,把老虎握住翻來覆去地看,果真發(fā)現(xiàn)前腿的地方裂開一道,卻被線細(xì)細(xì)地縫好了,劉拓看著,忽然嘀咕道,“不疼啊不疼。” 寶嫃一怔,手上停下來,那邊劉拓摸摸老虎的腿,又抱入懷中:“我再也不扯你了。” 寶嫃定定看著,望著小孩兒真情流露的臉,現(xiàn)在的劉拓不兇殘也不任性,才是一個小孩子本來的面貌,可愛而惹人喜歡。 寶嫃道:“你真的喜歡他嗎?” 劉拓抱著,烏溜溜地眼睛看著她,就點點頭。 寶嫃道:“昨天我是被你氣到了,才說不給你的,既然你這么喜歡,那就給你吧,但是你也要記得我的話,不要……” 寶嫃還沒說完,劉拓就道:“不要拋棄它嗎?我當(dāng)然不會啦,我很喜歡。” 寶嫃見他居然牢牢記得自己這句,心中有些欣慰:“這樣我就放心啦。” 當(dāng)下寶嫃便又做針線活,劉拓得了老虎,漸漸地坐不住,便“驅(qū)使”著小老虎,滿屋子里竄,鬧騰的不亦樂呼。 寶嫃也不去理會,聽得劉拓跑來竄去,她邊做針線便也時而露出笑意,忽然間聽劉拓“啊”地叫了聲,寶嫃忙回頭:“怎么了?”卻驚見劉拓四仰八叉跌在地上,原來是玩得太興起了沒留神便跌倒了。 寶嫃嚇得也顧不上衣裳,趕緊跑過去把他扶起來,抱著他的頭左右地看:“怎么樣,摔到哪里了嗎?” 劉拓被她抱在懷中,也未出聲,寶嫃以為他摔壞了,捧住他臉焦急地問:“小太子,你到底怎么樣了?”卻對上劉拓正仰望著她的雙眼,亮亮的眼睛安靜地看著她。 寶嫃問道:“怎么了?哪里疼嗎?你跟我說……”又看他的頭,伸手輕輕在腦后按了一下,“疼嗎?” 劉拓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手將她用力抱住。 寶嫃一呆:“小太子?” 劉拓抱著寶嫃,低低道:“你對我真好。” 寶嫃正擔(dān)憂他摔壞了,聽了這句話,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啼笑皆非道:“我哪里對你好了,我還跟你吵架呢……”說到這里,便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劉拓道:“總之你對我很好。”小孩子固執(zhí)起來,倒是沒有辦法。 寶嫃便只好笑了笑,抱著他小小的腦袋,感覺他軟軟地小身體,也不知說什么,就道:“我只是怕你摔壞了……你沒事就好啦,以后要留神些,尤其是在外頭玩,冬日里地上硬,若是摔這一跤,不是玩兒的。” 劉拓聽著她碎碎念,便將她抱得越緊了,乖乖道:“我知道了。” 到了中午頭,左茗便在門口若隱若現(xiàn),寶嫃察覺,便起身去,果真將他捉了正著,一問,原來左茗是來請她去做飯的。 寶嫃便問:“昨晚上跟早上我也沒有做……怎么了,是你們王爺又叫我去嗎?” 左茗為難道:“這不就是嗎?因昨晚上跟早上沒做,王爺吃的極少,幾乎沒吃什么東西……王爺還病著呢,王爺也沒叫我來,就是我聽了干爹說,心里擔(dān)憂……” 寶嫃看著他額頭帶傷又愁眉苦臉的樣子,想到早上同鳳玄的一席話,便道:“你別怕,我去做。” 左茗大喜,幾乎不敢相信:“當(dāng)真?” 寶嫃道:“騙你做什么?” 這會兒劉拓從里頭蹦出來,道:“要給王叔做飯了嗎?我也要吃!” 左茗趕緊行禮,劉拓一揚手:“免禮!”便忙著去央求寶嫃,寶嫃無法,便道:“行啦,不過我做的東西你不一定愛吃,給你嘗嘗倒是可以的。”劉拓才心滿意足。 左茗同寶嫃去廚下,劉拓便也嚷著要跟,寶嫃怕他去廚下添亂,就叫他留在朝陽閣等著,劉拓倒是聽她的話,果真沒有一心要跟。 左茗見素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居然乖乖妥協(xié),心中大驚,看向?qū)殝彽臅r候,眼神如看著能降伏孫猴子的如來佛。 左茗恍恍惚惚跟著寶嫃到了廚下,才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寶嫃娘子,這還是要吃面湯嗎?” 寶嫃見他愁眉苦臉地樣子,問道:“怎么了?” 左茗抓頭:“我雖然沒吃,但在邊兒上看著也覺得……有點、有點……能不能做點兒別的呢?” 寶嫃抿嘴一笑,道:“我不告訴你。” 眼見正午了,鳳玄把手中的卷宗丟掉,抬手揉揉額頭。 黃公公道:“王爺,歇息會兒吧,喝口茶。”便倒了杯水給鳳玄,鳳玄握住了,便想起早上寶嫃替自己倒得那杯,一時有些出神。 黃公公見他喝水,便去把火爐通了通:“王爺你總是坐著,腿兒怕會冷……”又起身把鳳玄推到靠近爐子邊兒上。 鳳玄望著那有些發(fā)紅的小火爐,忽然間想起一幕來,隨口便道:“公公,府里有栗子,花生,地瓜……之類的嗎?” 黃公公不知他忽然問起這個是何意,便笑道:“這些廚房里大概都有,王爺您想吃?老奴吩咐他們……” “幫我拿些生得過來就行……”鳳玄道。 黃公公有些驚愕,卻也不敢問,便出門找了個小太監(jiān),如此這般吩咐了一遍,小太監(jiān)極快前往廚房,傳令下去,即刻有人把那些個頭飽滿的大栗子,花生,還有幾個地瓜撿了,用個緞子兜盛了,一路小跑又回來。 黃公公把那沉甸甸的一兜弄進(jìn)來,也不知鳳玄要如何,便把東西倒在旁邊桌上,道:“這栗子倒是大個……” 鳳玄看一眼:“是啊,比我吃過的大好多,大概也更貴。” 黃公公目瞪口呆,沒想到他冒出這么一句。 鳳玄望著攤開在面前的一堆物事,笑了笑,心道:“怎么忽然之間又想念那個了……居然如此幼稚……”然而記憶中的那一幕幕,以及所烤出來的東西香甜的滋味,乃是同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牽念在一起的,深入骨髓,令人懷念,更令人難忘。 鳳玄心里笑自己幼稚,卻抬手取了一枚栗子,輕輕地放在那小火爐的邊角上。 片刻,栗子的香味兒被爐火逼出來,鳳玄嗅著那股淡淡香甜,微微閉上眼睛,面上帶著一抹恬淡滿足笑意,將頭仰靠在椅背上,只要一閉眼,眼前便盡是那花月錦簇的過往…… 鳳玄正在閉眸回想,忽然間書房的門緩緩開了,些微冷風(fēng)沁入,伴隨的還有一陣熟悉的淡香。鳳玄情不自禁地睜開眼,卻望見寶嫃手中牽著太子劉拓的手,一大一小站在門口,兩個人四只眼睛,正也看向他。 ――如果沒有劉拓,鳳玄幾乎疑心自己就在這瞬間回到了連家村:他在湖畔系馬,驀然一回首,他的那個嬌憨的小娘子,就站在門口,脆生生地叫著他:“夫君,吃飯了!”—— 122、榮華:復(fù)見窗戶明 門開處,寶嫃一眼看到閉眸靠在椅背上的鳳玄,他臉上那一抹笑正入她的眼中,連帶心上也多了一種奇異的妥帖跟溫暖感覺,而屋子里有種奇異的香氣,淡淡地縈繞,似是而非。 身后左茗提著食盒,正低低同黃公公說話:“今兒做的不是那個……”眉眼里帶著幾分笑笑地得意。 左茗將食盒放在桌上,寶嫃握著劉拓的手一并進(jìn)來,便站在桌邊上,同鳳玄一左一右。 寶嫃本正想把食盒里的飯菜取出來,一低頭的功夫,便望見火爐上的那枚栗子,瞬間便呆住了。 劉拓站在中間,此刻便掀動鼻子,聞著那淡淡的甜香,道:“咦,這是什么味兒?”他東張西望,便也望見那枚栗子,此刻已經(jīng)被烤的吱吱作響。 劉拓從未見過此物,喜道:“這是什么?”小太子伸手就去取。 寶嫃見那栗子已經(jīng)被烤的guntang將要爆裂,小孩兒的手指又嫩,生怕不妥,便急忙探手把他的手握住:“留神燙!”手覆在劉拓小手上同時,她的手卻也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原來鳳玄見劉拓不知烤栗子的厲害,便想將他攔下,他跟寶嫃都是一個心意,動作如一,幾乎是同時而為,只是鳳玄聽見寶嫃出聲,他的反應(yīng)快,動作下意識便隨之慢了分毫,于是寶嫃的手握在劉拓手上,他的手卻握在了寶嫃的手上。 他的手極大,帶著未褪的硬繭,然而卻極溫暖,熱熱地,牢牢握住寶嫃的手。 寶嫃錯愕間垂頭看去,卻見他的拇指上戴著個極大的玉潤的扳指,手心略有些奇怪,像是凹凸不平地。 這瞬間,寶嫃轉(zhuǎn)頭看向鳳玄,鳳玄也望向她,四目相對,無聲更勝有聲。 中間劉拓也似察覺有什么不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轉(zhuǎn)頭望見鳳玄旁邊還有好些栗子花生,以及大大地地瓜,他從小只見過剝開的花生,卻不曾見過這些地里生得玩意兒,只覺得很是新鮮,便道:“這里還有好些!”扭身就沖過去,好奇而興奮地趴在桌邊上撥弄。 這邊寶嫃身子發(fā)抖,正要把手從鳳玄手中抽回來,渾身卻沒什么力氣,心跳中卻聽得“砰”地一聲巨響,近在耳畔似的。 原來是那枚栗子在爐子上略微顫動,終于撐不住,竟炸裂開來,小小的栗子“嗖”地飛起來。 屋內(nèi)頓時響起數(shù)聲驚叫,除了黃公公鎮(zhèn)定,鳳玄不動聲色外,寶嫃?fù)筌⑼乇M數(shù)驚了一跳,不約而同失聲叫出來。 剎那間,鳳玄抬手,便將寶嫃擁入懷中,道:“娘子別怕。” 寶嫃身不由己撲在鳳玄身上,聽著這個聲音,渾身毛骨悚然,幾乎無法動彈。 鼓起的栗子殼滾在地上,碎裂的栗子rou有的鼓成粉末,有的尚還完好,桌邊劉拓驚了一跳之后便拍手叫道:“哇,好厲害啊,孤也要玩!”當(dāng)下捻了個栗子,跑回來又往火爐上放。 那邊上左茗望見鳳玄舉動,連同黃公公在內(nèi)都有些震驚,而鳳玄本能地將寶嫃抱住,一愣之下,心道:“不好。”知道該將寶嫃放開,然而擁著她的身子,卻無論如何不舍的放手。 寶嫃縮在鳳玄懷中,艱難地抬頭看他:“你、你方才說什么?” 鳳玄咽了口唾沫,終于勉強一笑:“寶嫃娘子,不必怕……” 寶嫃?fù)难郏P玄手臂略微一松,寶嫃慢慢地站起來,重新靠在桌邊上,屋內(nèi)一時寂靜無聲,只有劉拓歡喜地盯著那爐子上的栗子,滿懷期待問道:“王叔,什么時候還能再爆開?” 鳳玄一時無法作答,黃公公沖著左茗使了個眼色,便上前道:“王爺……這不過是枚小小的栗子,傷不到人的……寶嫃娘子你說是吧?” 左茗也道:“就是就是……不過聲音這么大,跟放炮似的,倒是挺嚇人的……我還以為是……” 寶嫃看了看兩人,見劉拓靠的太近,便把他拉回來:“別靠近了,傷著你不是好玩兒的。” 劉拓仰頭看她:“真的嗎?” 寶嫃道:“當(dāng)然是真的。” 劉拓童言無忌:“你被傷著過嗎?” 寶嫃有些啞然,望著劉拓沉默片刻,終于苦笑道:“不是我,是有人被傷著過。”說著,就看鳳玄。 鳳玄胸口略微起伏不定,此刻便咳嗽了聲,轉(zhuǎn)頭看向別處。 劉拓問道:“誰被傷著過?” 寶嫃道:“是……我夫君。” 鳳玄身子微微一抖,寶嫃?fù)秩滩蛔∫灿行┌l(fā)抖,不知不覺就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