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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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嫃轉過身看向他,雙眼仔仔細細地打量他全身,鳳玄按捺著,嘴角卻仍流露出一絲笑意,為了掩飾,便咳嗽了聲,道:“既然來了……你能不能給我倒杯茶?” 寶嫃聽著他的聲音好似少了一份暗啞,聽來更像是“鳳玄”了,恍惚間本能地轉身去取茶杯,剛倒了一杯水,忽然之間反應過來,便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氣道:“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為什么要給你倒茶!” 鳳玄望著她略帶氣惱的神情,仍舊安安靜靜地,問道:“那,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寶嫃想到方才那一幕,又想到昨晚上自己做的那個夢,心想:“我怎么能把他認為是那個人呢……那個人他才不會、不會那樣。”簡直渾身都不舒服,便道:“沒有事!” 鳳玄道:“這么著急過來,卻是沒有事嗎?”他的聲音居然帶有一絲很明顯的溫柔之意。 寶嫃忍不住回過頭看他,對上那一雙明亮的眸子,便即刻跟記憶里的那個人那雙眼重疊起來。 寶嫃有些慌張,不由往后一退,心中想道:“不行,我不要再看他了!我會忍不住想他是……”想到這里,便轉身往書房門口拔腿就跑。 鳳玄一怔,眼看寶嫃快跑到書房門口,剛要開口攔她,寶嫃忽然之間卻又停下來,定定地站在原地。 鳳玄一顆心稍微安穩:“你別急,有話慢慢地跟我說,好嗎?” 寶嫃聽著他的聲音,整個人總是忍不住會發暈,她心頭煩亂,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在心里鬧騰,迷亂中寶嫃大聲說道:“我要見我夫君!” 鳳玄愣住,雙眸一瞇問道:“你要見誰?” 寶嫃叫道:“我要見我夫君……”說到最后兩個字,聲音忽然變得極小,她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自己說了什么。 鳳玄靜靜凝視著她,寶嫃眼睛眨了幾下,吶吶道:“我、我要見他……那個人,你說過要給我見他的,我不要再等了!” 鳳玄說道:“那個人是誰?” 寶嫃欲言又止。鳳玄慢慢說道:“方才你說的是什么?” 寶嫃轉開頭不去理他。鳳玄看著她:“在你心底,其實已經把他當做你的真正夫君了,是嗎?” 寶嫃的臉色由白轉紅,手絞在一起,道:“總之……我要見他。” 鳳玄終于嘆了口氣:“那先倒杯水給我好嗎?我口渴了。” 寶嫃轉頭看他一眼,到底又去桌子邊,把那杯子拿起,卻見里頭水灑了大半,剩下的也涼了,寶嫃便把水潑了,重新倒了一杯,也不遞給鳳玄,就直接放在他身旁的桌上。 鳳玄抬手取過來,攏在手中,雖然是同在書房里,但兩人卻各據一方,互不相犯似的,寶嫃垂著頭,心里有點不安,問道:“他、他究竟怎么樣了?” 鳳玄輕輕喝了口水:“他……為了救我而中毒。” “現在怎么樣了?”寶嫃倉皇地抬眸看他。 鳳玄道:“起先是命懸一線,現在好些了。” 寶嫃上前一步,堅定道:“我要見他!” 鳳玄瞅著她,卻不回答,只又道:“寶嫃,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寶嫃道:“啊?” 鳳玄問道:“假如……當初他沒有去救‘我’,任憑‘我’死去,你會如何做?” 寶嫃一驚,繼而有些迷惑。 鳳玄道:“假如他沒有冒險去把‘我’救出,你會不會怪他、恨他……” 寶嫃咬著唇,不語。 鳳玄沉默片刻,又說道:“好吧……不說這個,那假如,他成功將我救出,然后好端端地出現在你面前,你會如何對他?” 寶嫃身子發抖,問道:“你說這些做什么?我不懂!” 鳳玄道:“你懂得,你先前說過,見他一面后你就會離開,你不打算認他是不是?假如,當初他沒有去救人,你永遠也不會原諒他是不是?” 寶嫃心里發冷:“你別說了!” 鳳玄道:“寶嫃你可知道,假如他知道你只是想見他一面然后離開,――對他來說,恐怕永遠都不想要見你。” 眼淚忽然就沖上來,寶嫃叫道:“你別說了!” 鳳玄道:“你跟他在一起那么久,你該明白他的心意,他的想法,是嗎?你也知道我說的是對的。” “住口!”寶嫃轉頭瞪向鳳玄,“你又不是他,你憑什么這么說!” 鳳玄神情微動,片刻后,說道:“那好,我們就來說‘我’吧。” 寶嫃定定看著他:“你?你想說什么?” 鳳玄凝視她雙眸:“假如,我想要你留在王府,重新當我的娘子,彌補我當初虧欠你的,你可答應?” 寶嫃臉色大變,用力搖了搖頭:“我不答應。” 鳳玄挑眉:“為什么不答應,反正你又不想跟他相認,所以你的夫君還是‘我’,豈不是正好?” 寶嫃神情有些慌亂:“不好!” 鳳玄道:“為什么不好?” 寶嫃手握著桌邊兒用力按著,道:“你、你不是我夫君,你是王爺。” 鳳玄一笑:“你知道我不是啊……我是你的‘玨哥’,你不是朝思暮想要跟我在一起嗎?” 寶嫃叫道:“不!你不是!” 鳳玄想了想,道:“那好,你不愿意留在王府也行,我陪你回去連家村,我們仍舊做回夫妻,這樣你可愿意了?” 連世玨卻參軍之后,這本來是寶嫃日夜記掛的美夢,然而現在,“他”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寶嫃心中卻忽然充滿了惶恐不安。 “不行,”寶嫃低著頭,“我們不能再……” 鳳玄道:“為什么不能?” 寶嫃咬著唇,眼中的淚幾乎要墜下來:“我、我雖然……但是我已經是、是他的人了……我……” 書房內異常寂靜,沉默中,鳳玄神情莫測,緩緩說道:“如果你是因為失身給他才不肯答應我……那,我不計較那些的話……” “我說不要!”寶嫃忍無可忍,終于瞪著他大聲說道:“你不要再說這些沒用的話了,我是怎么也不會答應你的,當初你沒有回去,如果沒有任何人回去……那么我會是你一輩子的‘娘子’,因為我就已經死了不會知道這些!而‘玨哥’在我心中,也會是永遠那么好的‘玨哥’,可是……你沒有回去,是他回去了!” 鳳玄不再說話,寶嫃的雙眼一片淚光,顫聲道:“本來我以為,他對我的那些好,就是‘玨哥’的好,你就應該是那樣好的人,可是現在我才知道,那些好,只是他的,不屬于任何人,只是他給我的獨一無二的好!” 鳳玄的眼睛忽地有些微微發紅,雙唇緊閉,死死隱忍著。 寶嫃深吸了一口氣,淚終于掉下來:“我知道,他就是他……我不敢說他是我的夫君,可是……他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 她終于說完了,把這些天她想明白的事說了出來,心頭好像剎那間空了,卻又在極快之間充盈了起來,就好像把這些真話說出來,另有一種令人心酸的甜蜜在心上忽忽悠悠地豐滿幸福了起來。 此一刻,就算是眼中掉下來的淚,都好像帶著幾分玲瓏剔透的歡笑之聲。 良久,鳳玄忽地慢慢問道:“你為何不敢說他是你的夫君?” 寶嫃吸了吸鼻子,低低道:“你知道的,為什么問我。” “是因為他是真正的王爺嗎?” 寶嫃轉過頭,鳳玄嘆了口氣道:“寶嫃,你總是傻傻的,你把連家村里的事都忘了嗎?” 寶嫃心里一跳,轉過頭來,望向鳳玄:“你說什么?” 鳳玄道:“他寧肯隱姓埋名只為了跟你在一起,你現在卻要因為他所丟棄的身份而嫌棄他嗎?” 寶嫃雙眼瞪得大大的,呆道:“我、我沒有嫌棄……我不是……” 鳳玄道:“對他來說,你不肯認他,甚至想離開他,便是嫌棄,你……早已經是他在這世上唯一不能舍棄的了,難道你真的不懂嗎?”—— 121、榮華:千山鳥飛絕 寶嫃聽著鳳玄所說,心中便想起昔日在連家村的那些日子,鳳玄曾抱著她說過的那個老虎的故事,鳳玄也曾對她說“我怕你有朝一日會后悔”,而她靠在他懷中,說:夫君,我永遠也不后悔…… 當時她對所擁有的一切滿懷感激,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起如斯大的變故,超出想象讓她措手不及。寶嫃心中翻騰,然而卻又覺得有一絲古怪,便道:“你怎么會知道?……你……為什么會對我說這些?” 鳳玄依舊坐在那里,四目相對,他的眼睛里印著兩個小小的影子,閃閃爍爍,都是寶嫃。 寶嫃依稀望見他看似冷靜的雙眸之中似乎隱隱泛著微瀾,然而卻看不真切,她緩緩往前數步,想要靠近了看得更清楚一些。 距離越來越近,寶嫃屏住呼吸,感覺極為不安,他雖然安靜地坐在那里,然而身上卻似乎有一種無形的吸引力,引著她身不由己靠近。 正一步一步走到鳳玄跟前的時候,外頭忽地響起一個響亮的聲音,叫道:“小茗子,你怎么在這兒呢!” 巍峨皇城,皇后宮中,皇后娘娘高高在上,斜斜坐著,神態有些慵懶,底下那人坐在錦墩上,望著皇后眉眼,笑道:“堂姐,這幾日不見,你的樣子倒越發年輕了。”巧笑倩兮,錦衣華服,卻正是王妃蘇千瑤。 皇后一笑,手在臉上輕輕摸過:“年輕什么?比不得那些新入宮的小女孩兒,你也不看看,我那拓兒都滿地亂跑了。” 蘇千瑤道:“說起太子,可真是聰明伶俐的很,難怪jiejie寵冠六宮,……對了,太子殿下呢?” 皇后嘆了聲:“不知怎么了,昨兒從王府回來,就去找他父皇,一大早兒又不見人影,聽說又去了你那里,……昨兒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兒?” 蘇千瑤想到昨日那糗事,神情微變,繼而道:“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太子跟王府里新去的一個村婦起了爭執。” 皇后挑眉:“什么,起了爭執?” 蘇千瑤道:“臣妾去得的晚了,也沒看清楚,后來王爺就發落了……好像是太子要個東西,那村婦不給,還跟太子爭了起來……實在是無知大膽,可笑的很!”說到這里,臉上就多了一絲惱意。 皇后若有所思問道:“怎么,聽起來似乎有內情?” 蘇千瑤忍了忍,終究沒有忍住,便將昨日之事極快地說了一遍,末了又道:“堂姐,你倒是說,他憑什么拿著個村婦當成寶嫃了,那么多奴才在跟前,絲毫也不給我留顏面,我當真是氣不過。” 皇后沉吟著,看她一眼,慢條斯理道:“我說了,你進宮之后不比在家里,別總是叫我堂姐……再者,不是說那是顧東籬的同鄉嗎,他大概是念在顧東籬的面兒上也說不定。” “說起來這顧東籬也夠奇怪的,既然是他認得的,為什么送到王府里來,他自己不照料著?”蘇千瑤越發憤憤地,忽然間眼珠一動,道,“堂姐,你說是不是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皇后見她依舊不改,就嘆了口氣,問道:“你說什么不可告人的?” 蘇千瑤想了會兒,說道:“那顧東籬素來孤傲,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私底下還不知怎么樣呢,我想,這村婦會不會是他看上的人……要納妾,他家里那個不肯,于是就先扔在我們這兒?” 皇后聽了,頗有幾分啼笑皆非:“原來是這樣啊。” 蘇千瑤越想越覺得可能,便道:“要是這樣自然就說得通,既然她是顧東籬的人,王爺自然要護著她……” 皇后又悄然嘆了聲,不去理會她的自言自語,道:“最近府里頭除了這個,沒其他新鮮事兒了嗎?” 蘇千瑤道:“沒什么其他的,哦……除了老四被折騰了一頓,也是她自討苦吃,學那村婦做什么湯給王爺……至于老二,不肯安分,被我摑了一掌,老三倒是個識趣的。” 皇后聽著,便道:“那王爺的身體究竟怎么樣呢?” 蘇千瑤聽皇后欲言又止,又對上她的眼神,便道:“這件事說來我有些后怕,進宮的前一日還好端端地……”說到這里,臉上便露出幾分紅暈,又道,“怎么一進宮就病重了,堂姐,這其中沒什么事兒吧?” 皇后皺眉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又無法事先預料,會有什么事?我問你王爺身子如何,你竟跟我嗦什么。” 蘇千瑤見她不悅,忙道:“沒事就好,我不是擔心嗎……他身邊兒一直跟著黃公公那老東西,不離左右,而且我看他臉色極差,不像是好的,這到底是什么病這么厲害……” 皇后沉吟不語,蘇千瑤一邊嘀咕又道:“也不知什么時候能好,本來腿不靈便已經夠難受的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唉……” 皇后面色肅然,道:“這些牢sao你在此說說就算了,回去切勿多言,更不許跟第三人說,知道嗎?” 蘇千瑤聽她聲音嚴厲,嚇了一跳,忙道:“知道了堂姐,這些事都絕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