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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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凌等了半晌才插上嘴,此刻就說:“寶嫃姐呢,我聽人說昨兒她都沒吃東西。” 鳳玄見他關懷寶嫃,便輕聲道:“昨晚上喂著吃了些,太累了……讓她多睡會兒。”說到這里的時候,心里才又涌起一絲內疚來。 鳳玄入內,見寶嫃果真還在睡著,一動也未動,他在她面上親了口,細細看了會兒,才起身又把衣裳整好,到外間洗了手臉,便往外去。 一直到鳳玄離開后,床上的寶嫃才慢慢地睜開眼睛。 寶嫃才一動,外頭服侍的那兩個女人已經站了許久,當下便聽著動靜走了進來。 寶嫃有些意外地望著她們,兩個女人伺候她洗漱過后,又捧了些早飯出來,寶嫃坐在桌前,張口問道:“我夫……”一聲“夫君”沒有叫完,聲音便消失了,只有嘴唇微微顫抖著,寶嫃什么也沒問,低下頭,無聲地端起粥飯喝了口。 寶嫃隨意吃了點東西,只覺得入口之物盡是寡淡無味,慢慢便出了內室,那兩個女人也未勸阻,卻只是跟著而已。 寶嫃在門口站了會兒,順著走廊漫無目的地往前,才走了一會兒,就聽到有個聲音喊道:“寶嫃姐!” 那兩個女人一看,面上都露出笑容。寶嫃正垂著頭,聞聲抬頭看過去,卻見來的是岳凌,從旁邊的臺階下跳上來:“寶嫃姐,你這么早就起身了?” “早嗎?”寶嫃望著他,昔日在連家村的時候,她都是天不亮就起的,后來跟了鳳玄,這“毛病”才改了。 “是啊,先前……那位說你還在睡著,”岳凌伸手撓頭,“不過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寶嫃搖搖頭:“岳小弟……” “你叫我岳凌吧,叫我凌弟也行。” 寶嫃答應:“凌弟……我跟夫……君離開村子的時候,你可還在縣城嗎?” 岳凌說道:“是啊。” 寶嫃想了會,又問:“那你知道我家里怎么樣嗎?還有我娘家……寶嫃如……” 岳凌見她記掛這些,就笑說:“寶嫃姐,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家里趙忠同你meimei一塊兒去收拾過了,保管妥當。縣老爺說因為連捕頭立下大功,故而朝廷嘉獎,才著急催促他帶著你上京去了的,所以你就放心吧。” 寶嫃心里一寬,臉上才見了絲笑影:“原來是這樣啊……那他們會挺高興的吧?” “是啊,”岳凌瞧著她臉頰上梨渦淺淺地旋過,一閃即逝,但總比沒有強,就又說,“就是你那meimei有些擔憂,說你們走得太急了也沒留下什么話,不過她倒也是高興地,因為是縣太爺親口說的,也沒什么人敢懷疑。” 寶嫃喃喃地說:“這就好,這就好。” 岳凌見她面上沒什么高興的神情,就問:“寶嫃姐,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寶嫃回頭,看兩個女人很知道分寸地站在幾丈開外,沒有靠近,她就低聲對岳凌說道:“凌弟,縣太爺對他們說的是一回事,實際上你該知道,并不是這樣的吧?” 岳凌怔了怔:“嗯……我從軍師那里聽說了些……” 寶嫃問道:“你聽說了多少?” 岳凌說道:“就是說……”岳凌倒也是個知道分寸的,看看左右不曾有人靠近,就說,“軍師開始的時候還瞞著我,后來,經過那晚上,軍師也知道瞞不住了,就跟我認了,說實話,雖然我猜到了幾分,但真坐實了……我卻有些不敢相信了……” 寶嫃聽他說到這句,眼睛沒來由地就有點紅:“不敢相信了……是嗎……” 岳凌說道:“是啊,不過軍師叮囑我守口如瓶,對誰也不能說,但是我想寶嫃姐你跟他……應該也是知道了的吧?” 寶嫃含含糊糊道:“啊……是啊。” “你真的早就知道了嗎寶嫃姐?”岳凌有些吃驚。 寶嫃望著他,有些艱難地慢慢說道:“其實,我也是……才知道的。” 岳凌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以為呢!寶嫃姐你若是早知道了……又怎么會……怎么會……”他思索了一會兒,想不出什么合適的詞,就嘆息說道:“不過說回來,寶嫃姐,我就想不通了,雖然說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可是也不能這樣吧,他可是皇親國戚呢,何況還有個王妃,怎么可以扔下那所有的,同個庶民互換身份,光是想想就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寶嫃聽到這里,腦中“轟”地響了一聲,面色就越發慘白。 岳凌說的有些義憤,就沒留意寶嫃的神情,自顧自說道:“先前我對神武王爺可是敬畏有加的……真的如天神一般,沒想竟做出這等石破天驚的事……幸好我看他現在對寶嫃姐你極好的,那大概就如軍師所說,真有什么情非得已的原因吧……唉,說起來也是的,我聽說歷來皇家的這些個事就極復雜的,等閑人哪里明白,也猜不透,更不能去猜,罷了罷了……我想以王爺的為人,總會找到解決的法子,寶嫃姐……” 這小子也是被憋狠了,滔滔不絕說到這里,才認真看了寶嫃一眼,一看之下頓時驚了驚,聲音也放低了:“寶嫃姐?” 寶嫃白著一張臉,眼中汪汪地都是淚,失魂落魄似的。 岳凌見寶嫃這幅神情,便有些心虛:“寶嫃姐……我、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寶嫃看向他,眼中的淚悄然滑落:“沒、沒有……我只是想到一些……以前的事。” 岳凌略松了口氣,卻又提著心,試探著問道:“以前的事?……寶嫃姐,你很喜歡王爺的,是嗎?” 寶嫃的眼越發紅,凝視著岳凌,并不回答。 岳凌望著她眼中淚光就未曾消去過,眼紅紅地看著自己的樣子,很是可憐,連他這不懂兒女情長為何物的,都有幾分覺得心疼,就小聲地問:“寶嫃姐,難道你不喜歡他嗎?” 寶嫃定定地只看著他,岳凌見她仍不吭聲,手足無措地不知要怎么是好,寶嫃卻忽然又說道:“岳凌,我……心里很……亂,想自己走走,你能不能……別讓人跟著我?” 她這一句話說的斷斷續續,極為艱難緩慢。 岳凌看她顯然是個十分傷心的模樣,一時猜不透究竟如何,卻哪里肯放心:“寶嫃姐,你的臉色很不好,我陪你回房好不好?” 寶嫃垂頭:“我只想一個人……呆會兒,好嗎?”兩行淚陡然垂落,聲音也帶著一抹懇求之意。 岳凌心頭頓時軟了:“寶嫃姐,你別難過,我……答應你就是了。” 寶嫃點點頭,轉過身往園子里走去,身后的兩個女人便跟過來,岳凌見狀,就上前將兩人攔住。 不說岳凌使法子將兩個婦人攔下,只說寶嫃邁步往花園內去,她心頭煩亂,一味地信步而行,時而快時而慢,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是胡亂地往人少的地方走,越走越是偏僻,耳畔也聽不到任何人聲吵嚷,隱隱地只聽到松風呼嘯。 臉上的淚流出來后就被風吹干,干了卻又涌出來,眼睛已經紅腫起來,就好像眼里臉頰上也落了碎的冰一樣,生生地疼著,然后卻又麻木了。 寶嫃不知走了多久,便往前面前一堵雪白的墻,她仰頭看著高高地墻頭,又順著墻邊走了一陣,卻找不到出口,正在張望,就聽到風中隱隱地有人叫道:“娘子!” 寶嫃聽了這個聲音,身子猛地一抖,便回過頭來,望向聲音所來的方向。 她聽慣了這個聲音的,每當他喚一聲,她都會興高采烈地答應,然后毫不猶豫地迎出去。 如今雖然知道了真相,但身體仍舊不受控制似的,對那喚聲產生一種難以抑制地向往。 遙遙地那畔又連連叫了兩聲,仿佛是在焦急尋找,寶嫃這才似回過神來,定定往后退了兩步,左右一張望,慌忙地跑到一座假山后面,找了個空隙地方藏住。 寶嫃躲在假山石喉頭,手握在胸前,屏住呼吸地聽著,卻聽到那叫聲越來越大,腳步聲也逐漸近了。 正是鳳玄的聲音,大概是發覺她不見了,是以忙著找尋。 寶嫃聽到他連連呼喚,聲音里又擔憂又焦慮地,先前他們之間相處,她半點也不肯虧待了“夫君”,總是會順著他的意思的。 此刻寶嫃聽著鳳玄的聲音,心思搖動之余,幾乎就忍不住張口答應,百般無奈時候,便把手背堵住嘴,張嘴用力咬住。 淚打在手背上,一塌糊涂,手背也給咬的麻木了,寶嫃卻仍舊清楚地聽到鳳玄的聲音仿佛就在假山外了,叫道:“娘子,你在哪,娘子!” 他近在咫尺地叫著,仿佛下一刻就會出現,讓她心驚膽戰地,幾乎隨時都會忍不住驚跳起來,然而過了片刻,寶嫃未曾動,而那腳步聲也開始漸漸離開。 寶嫃聽著鳳玄離去的聲音,只覺胸中悶著一顆冰的滾雷,隨時都會炸裂開來,又似百爪撓心,痛楚難當,唯有狠狠地屏住呼吸,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心痛也一并壓下去。正在無可開解的時候,卻聽到身邊有個聲音道:“你躲在這里做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多了三個萌物: 龍龍扔了一顆地雷 郁郁晚風扔了一顆地雷 genevieve扔了一顆地雷 謝謝啊^_^ 寶嫃寶嫃的心情是很復雜的,曾有同學說難以理解寶嫃寶嫃的心情,其實設身處地地細細想想,大概會體察一二,而讓我欣慰的是,有很多同學都挺理解寶嫃寶嫃,比如當時在殿上認人時候寶嫃寶嫃為何是那樣的舉動,最簡單的動作,底下卻藏著很是復雜的心境,甚至一個復雜不足以形容啊~ 有點虐虐地,嗯呢,唯有加油使勁過去這段吧 107、榮華:棄捐勿復道 寶嫃聽了說話聲,急忙抬手把淚抹去,轉頭看過去,卻見是那個領他們進門的小童,正蹲在她的身邊,烏溜溜地看她。 寶嫃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是看,小童望著她滿臉淚痕的模樣:“你是在躲他嗎?” 寶嫃見他聲音低低地,也沒有想要張揚的意思,便吸了吸鼻子,略一點頭。 小童便悄悄問:“為什么呢?” 寶嫃張了張嘴,卻又不知說什么。小童望著她:“你不喜歡他?” 寶嫃聽了這句,眼淚陡然又涌出來,伸手捂著嘴搖了搖頭。 小童眼睜睜看著:“既然你喜歡他,為什么不理他?他聽說你不見了,整個人臉都白了,慌得不成……方才又那么著急地叫你,為什么不答應他?” 寶嫃皺著眉,竭力忍著才沒有哭出聲來:“我、我……” 小童道:“哦,我知道了,難道是他欺負你,對你不好?所以你不敢答應?” 寶嫃見他亂猜,便小聲哽咽說道:“不是,夫君……夫君對我很好。” 小童若有所悟:“對了啊,他是你夫君的……既然是夫妻,為什么不見他,卻讓他苦找?” 寶嫃一張口,淚撲簌簌落下來:“不、不對,他不是……不是我夫君……” 小童瞪大眼睛:“怎么會?昨晚兒你們還睡在一個房間里,男女授受不親,只有夫妻兩個才會睡一個屋的。” 寶嫃只覺得心都要碎了,抬手抱住頭:“是、是我笨……我……” 小童眨了眨眼:“怎么是你笨呢?不過,你說他是你夫君,又說不是……那到底是還是不是?” “我不知道,不知道……”寶嫃胡亂搖頭。 小童嘆了口氣:“這有什么不知道的?拜過堂洞房了當然就算是夫妻了,我瞧你果真有些兒糊涂了,你總不會連拜堂過沒有都忘了吧?” 寶嫃怔住,心里一瞬間掠過許許多多的場景:“我不知道。” 小童抬手,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敲了一下:“你果真是糊涂了,你這樣糊涂,一個人躲著又能如何?還不是越想越糊涂?這里又冷,不要害病了,跟我回去吧。” 寶嫃往后一躲:“不要……” “怎么了?”小童望著她,“你不會是害怕見他吧?” 寶嫃不答,小童道:“瞧你這樣子,真是可憐,你若不想見他,這院里這么大,我把你藏起來就好了,別怕。” 寶嫃望著他,懵懵懂懂半信半疑,小童伸手過來,便將她的手握住。 寶嫃低頭看看他的小手,小臉,心里軟軟地,咬著唇說:“你是誰?” 小童說道:“我叫松機,是我們莊主的徒兒。” 寶嫃道:“多謝你,松機。” 小童唉聲嘆氣:“不用謝,你的手冰涼,又不肯回去,在這里再多呆會兒,就算不生病也會凍死的。” 松機說著,就往前走,寶嫃此刻心亂,乖乖地被他牽著手,跟著走了幾步便轉出了假山。 寶嫃只是低著頭走,忽然間身子一僵,目光從地上緩緩上移:原來在假山旁邊站著一個人,居然正是鳳玄。 寶嫃一看,頓時掙脫了松機的手。 松機也有幾分意外地看著鳳玄:“啊!你什么時候又回來的……不對,你是沒走呀!”他極聰明,極快地明白過來。